第一千兩百四十九章 小白化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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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月城，昏暗的屋室內，唐寧正自閉目盤坐，此時離軒堂城劫船回來已過了四五個月，如他所料那般，乾坤商會根本沒查到什麼蛛絲馬跡而懷疑到他頭上來。

這讓他更加安心了，這段時間除了處理第九聯隊日常事務外，就是呆在洞府中煉氣修行，他要儘快將修為提升至化神大圓滿，因此一刻也不願多耽誤，一閒下來，便在屋室中修行。

一顆丹藥吸收煉化完後，他睜開雙目，深吐了口濁氣，手中一翻，拿出一個玄瓶，倒出一粒丹藥，正要吞入腹中時，靈獸袋中突然白光一閃，一個白白淨淨約莫六七歲大小的男孩出現在他面前，一雙明亮大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他，一臉天真無邪。

唐寧猛然見到靈獸袋中鑽出一個男孩，心下一驚，但轉瞬就明白了，這是小白蛇化形後的模樣。

他萬沒想到小白蛇化形之後，竟然會是這麼一個白白淨淨小男孩模樣，妖獸在化形後大多都是風華正茂的男女身形樣貌，除了一些壽元不多的妖獸，會化形為中年男女，可卻從沒聽說過有化成小孩模樣的。

蓋因妖獸進入化形階段，必然是已步入成年期，成年期的妖獸又怎麼會是孩子模樣？

可小白蛇卻偏偏化作了六七歲孩童，要說它自出生到現在也有好幾百年了，怎麼化形的樣貌還是孩子？

唐寧望著眼前白白淨淨一塵不染的男孩不禁產生強烈違和之感，這麼一個吃人不眨眼強大霸道的兇獸，和眼前人畜無害天真無邪的形象未必也差的太遠了。

那日，小白蛇經歷化神之劫，雖蛻去了人形，但身上一直有霧氣纏繞，加上天罰雷電將整個區域淹沒，他離的太遠，故沒看清其化形後樣貌，在他腦海想象中，小白蛇應該是個威風凜凜或者一臉兇相的大男人，怎麼也不至於會是這幅模樣。

此時的小白已徹底蛻變，化作了人形，並無一絲蛇性特徵，完完全全就是一個人類小孩。

當然了，修士只要神識一探，就能發覺它身上強大並有區於人族修士的妖類靈力波動氣息。

兩人四目相對，一時間皆寂靜無言。

唐寧尚處在驚詫中，不知該說些什麼，這是小白蛇第一次以化形之態出現，自上次衝擊化形被天劫雷電擊傷後其就一直在靈獸袋中養傷。

他每日喂投丹藥時，偶爾會查探一下其傷勢恢復情況，並不太放心上，沒想今日其竟以這種方式出現在面前。

“大…大哥，我…我…我…要吃…吃酒。”就在此時，小男孩突然奶聲奶氣的開口道，右手食指還放在口中吸吮著，完全就是一副人類幼崽模樣。

或許是第一次張口說話，吐露人音，一句話結結巴巴，吐音也有些不清不楚，好在意思十分明確。

唐寧連忙翻出靈酒遞給他，小男孩張口一吸，壇中靈酒如龍吸水一般被他吸入腹中。

唐寧無比驚奇的打量著他，好像發現了一個新大陸，此時的小白身上不著片縷，白嫩的小手小腳嬰兒肥模樣，要多可愛就有多可愛。

而最令他欣喜的是，小白蛇叫他大哥，如此看來，他在小白蛇心裡地位還是很高的。

先前他就一直有思索這個問題，自己在小白蛇心中到底是個什麼形象。

主人？父母？或傭人？此刻聽化形後的小白蛇親口奶聲奶氣的喊出大哥，心中說不出的欣慰舒適。

小白蛇到底是自小跟著自己，還是有點良心的，不像小斬那個沒心沒肺的傢伙，吃自己的，和自己的，還將自己當個傭人。

“呼…”小白蛇一口便將一罈靈酒吃了近半，深呼了口氣，好似打了個飽嗝，隨後直挺挺的後仰倒了下來，一臉享受的拍了下又白又嫩的肚子。

“小白。”唐寧試探了喊了一聲。

“嗯？”小白蛇懶洋洋的嗯哼應了一下。

“你的傷怎麼樣了？”

“好…好了。”

“哦！”唐寧點了點頭，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他還是有些不適應小白蛇目前的模樣，好一會兒才開口道：“你還想要點什麼？”

“大…大哥，我…我…我…想…想…吃肉。”

“肉？”唐寧立馬反應過來，從儲物袋中拿出一份靈食遞到他面前。

小白蛇胖乎乎的小手拿過靈食，往嘴裡賽區，三下五除二便將好幾斤肉食吃了個乾淨。

“這…這…這肉…不…不好吃。”

“那你要吃什麼？”

“吃…吃人…人好吃。”小白蛇奶聲奶氣，一臉天真爛漫，說出來的話卻是讓人冰寒徹骨。

它當然嘗過吃人的滋味，而且還吃過不少人。

唐寧聽聞此言，也是心下一緊，看來有必要對它進行正確的教育，要不然非得出大事不可，於是立馬一臉正色道；“小白，人是不能隨便吃的，只有壞人才可以吃，記住了嗎？”

小白蛇偏著腦袋想了一會兒：“什麼…是…是壞人？”

“就是和咱們作對的人，想要咱們性命的人。”

小白蛇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總之聽大哥的話，沒讓你吃人的時候，千萬不要吃人，好嗎？”

“好，聽…聽大哥的。”

唐寧放下心來，摸了摸他小腦袋：“你為什麼會喜歡吃人？”

“人…人好吃。”

“那這些你喜不喜歡吃？”唐寧手中一翻，拿出一顆雞蛋大小金黃的獸丹。

小白蛇懶洋洋的躺在地上，懶散的目光撇過丹藥，舌頭舔了下嘴唇：“沒有…有…人好吃，人…最好吃。”

唐寧聽它此言，霎時間愣住了，獸丹是專門研製給妖獸的食物，既符合它們口味，又能助其修煉，他手中的這顆是專門供以蛇類妖獸的丹藥，怎的小白蛇會覺得沒有人好吃？

人的肉身和其他動物一樣，沒有任何味道，也不鮮美，有什麼好吃的？

妖獸無論吃人或是吃別的動物，都是一種本能，是生存的法則，並非性喜如此。

就跟人與人自相殘殺一般，有時是出於利益需求，有時是為了生存不得已反擊，如果說有人以殺人為樂，喜好殺人，那心理絕對變態。

“小白，你告訴我，你吃了這丹藥後感覺是什麼樣的？”

“暖…暖暖的。”

“那吃了人之後呢？”

“好…好吃，舒服。”

唐寧不禁陷入了沉思，小白蛇肯定不會撒謊，它覺得人比丹藥更好吃，更舒服，那一定是有緣由的。

難道說，小白蛇吃了人之後，對它的修行幫助會比獸丹更大？所以它才覺得人更好吃？可從來沒有聽說過妖獸吃人能幫助修行的，就算是人，要捕殺妖獸，也只是貪圖其身上的藥效。

可以利用其血肉和金丹煉製成靈酒、靈食和丹藥，但煉製過程中也是需要加入諸多珍稀名貴蘊含強大靈力的靈藥才能生效，不可能直接吃掉一塊妖獸的肉就能助長修行。

唐寧想起當年小白蛇剛出生時，還只是個普通平平無奇的小蛇，身上連一絲靈力氣息也無，直至它吞噬了裂風狼後，才出現靈力氣息。莫非，小白蛇真的天賦異稟，能夠靠吞噬修士或妖獸靈力，幫助自己修行。

“小白，你知道修行的含義嗎？”

“不…不知道。”小白蛇迷茫的搖了搖頭。

“修行就是指你一天天越漲越大，力量越來越足。你看，你從那麼點大小，一直漲到房間這麼大的身體，又變成這個模樣，這就是修行的作用，你能明白嗎？”

“嗯…”小白蛇咬著食指，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那好，你告訴我，吃人是不是對你的修行有好處？”

“有…沒有。”小白蛇先是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一副迷茫神色。

唐寧知曉它剛剛化形，現在只有幾歲孩子的智力，還弄不清這些問題，只好先放在一邊，日後再慢慢觀察，或許過幾年，小白蛇自己就能明白，因此也不急於一時，只是反覆和它強調了幾遍，沒自己的允准，不能隨意吃人。

之後的一段時日，唐寧找了好幾本修行典籍，在教它識文認字的同時，也教導它修行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