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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賢縣,幽冥海,財政殿內,各個案桌前已拍排起了一隊隊人形長龍。

「豐道友,聽說了嗎?本部分管商貿事務的曾淵前輩前幾日監察帶走了,傳聞當時他還在與幾名負責商貿的弟子議事,監察的幾名人手直接到議事殿將他押了出去。」一名身著幽冥海服飾的男子輕聲說道。

「這麼大的事,當然有所耳聞了,聽說曾淵前輩是因貪汙鉅額靈石被人告發,在議事殿被帶走的時候還瑟瑟發抖呢!」與之同行的男子回應道。

「什麼貪汙,都只是藉口而已,不過是曾淵前輩在議事時頂撞了那位,因此才被監察帶走。」

「噓,慎言,小心被監察人員盯上。」

「我剛聽到一個關於本部組織的笑話。據說有一個本部高層修士,遇到一人狼狽不堪被虎妖追趕,眼看就要喪命,於是趕上前對那人說道,別怕,我來對付虎妖,你快走。」

「哪知那人非但不走,反而朝虎妖方向奔去,口中還跑還邊說著,落入虎口我還能剩幾根骨頭,落到你手裡,我連骨頭都沒了。」

眾人聽聞此言,皆發出輕笑。

突然,交頭接耳的話語聲戛然而止,整個大殿一瞬間鴉雀無聲,針落可聞。

只見一名面色白皙男子從閣樓二層緩緩走下,面上帶著和煦的微笑,眉目之間一塊紅色胎記尤為醒目,所過之處,眾人連忙向兩邊靠去。

「怎麼一下全都不說話了,剛才我明明聽到

一陣歡笑聲,是你嗎?」許文若面帶微笑緩步行至一男子跟前:「方才是你逗得大夥樂呵呵吧!可否將那個笑話再說一遍,讓我品鑑品鑑。」

「許…許前輩。」男子低著腦袋,目光不敢與之對視,稽首行禮。

「怎麼,大家都聽到了,就我聽不得嗎?這裡是財政殿,不是審訊室,本部所有人身份是平等的,每個人都有說話的權利。說不定這個笑話我早已聽過了,你們可能不信,我平日也喜歡和本部弟兄逗樂子談笑話,每聽到一個新穎的段子就像見著美人一樣,心癢難耐。」

男子聽他此言,見他親切和藹的微笑,心下稍安,喉嚨滾動了一下,開口道。

「據說有一個本部高層修士,遇到一人狼狽不堪被虎妖追趕,眼看就要喪命,於是趕上前對那人說道,別怕,我來對付虎妖,你快走。哪知那人非但不走,反而朝虎妖方向奔去,口中還跑還邊說著,落入虎口我還能剩幾根骨頭,落到你手裡,我連骨頭都沒了。」

「這話還蠻有趣的。」

眾人見此,放下心來,也隨著附和的輕笑了起來。

「姓名,職務,所屬何部?」許文若面上笑容一冷。

霎時間,大殿內空間彷彿被定格。

眾人面上微笑立時凝固,一個個大氣都敢喘。

男子面色彷彿變戲法般,刷的一下蒼白無血色,他瞳孔猛的一縮,恍若洩了氣的皮球,手足無措,結結巴巴道:「許前

….輩,我…我…我只是。」

許文若面無表情打斷了他:「你只是在毫無證據的情況下隨口汙衊上級組織高層人員,你只是當眾抹黑了組織高層人員形象,你只是對組織不滿,暗懷不軌之心。你應該知道這會是什麼後果,告訴我,你的姓名,職務,所屬何部。」

大殿內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彷彿被定身法定住一般,男子面色驚恐,大口喘著氣,手腳無力,好似隨時要癱倒在地。

「哈哈哈哈。」就在此時,許文若突然肩膀抖動,隨即腦袋後仰忍不住放聲大笑了起來,眾人都呆呆看著他,沒一會兒,他止住了笑聲,面上帶著和煦的微笑:「怎麼樣?剛才那個玩笑可還有趣?被我唬到了吧!」

眾人

不敢接話,許文若卻自顧自說道:「我這裡還有一個更有趣的笑話,說是本部青州主事韋一江前輩坐下有一頭靈獸飛天鼠,有一日,韋前輩令這頭飛天鼠去拿一批靈石送給客人,及至次日,卻發現洞府內反而多了一些靈石,韋前輩於是問,我不是叫你把靈石送去給客人嗎?怎麼府中還多了靈石。」

「飛天鼠答道,我從沒見你往外拿靈石給別人,只見你拿別人靈石往府裡送。」

聽聞此言,男子心下稍安,勉強擠了一個笑容,眾人遂附和性的輕笑了幾聲。

「以後有什麼有趣的笑話,咱們再交流。」許文若拍了拍男子的肩臂,徑直出了大殿。

殘陽如火,萬頃碧波的湖面上,兩道遁光飛速掠過,向著前面那道身影追去。

「趙師弟,你逃不掉的,和我們回去,配合宗門調查還有一線生機。」後方身著滄浪宗服飾的魁梧大漢一聲大喝,雙手合十,霎時間,天地徒然一暗,方圓數百丈的高空被魔雲所籠罩。

隨著魔雲暴漲,大漢身形倏然消失,下一瞬間就出現在前方男子跟前,只見他一掌拍出,魔雲之中一個巨大玄色五指手印壓下。

男子手中一翻,一件玄鍾迎風大綻護住己身,手中結印,周遭天地金色光芒狂湧,凝成一根金光燦燦的金槍,朝著巨大手掌激射而去。

嘭的一聲大響,玄色巨大手印迎向金槍,兩者光芒交織,相持僅僅數息,金槍寸寸崩裂,消散於無形。玄色手印其勢不減,拍向玄宗,轟隆一聲大響,玄鍾光芒驟縮,劇烈搖晃不已。

於此同時,另一名身著滄浪宗服飾的黑臉男子亦趕至兩人交戰之所,其手中翻出一個金色斗篷,內裡光芒大綻,凝成一隻壁虎模樣的獸體,一個猛撲依附於玄鍾之上,張開血口,似在吸收玄鐘的靈力。

男子頭頂著玄鐘頭也不回的疾馳而去,兩名身著滄浪宗弟子緊跟其後,巨大手印頻頻擊下,轟隆陣響不斷傳來。

很快,玄鍾便已搖搖欲墜,光芒微弱到幾乎不見。

….男子頓足而停,手中結印,準備與二人拼殺,就在此時,一道遁光疾馳

而來,幾息間便到了三人跟前。

三人神色各異,紛紛停下了手中動作,看著這個不速之客,來人身著黑袍,帶著斗笠,卻是名化神修士。

「晚輩滄浪宗弟子嚴鳴,正是執行宗門內務,不知前輩有何見教?」滄浪宗兩名弟子相對視了一眼,魁梧男子試探問道。

「此人和在下有舊,望兩位道友給在下一個薄面,放他去吧!」身著黑袍之人開口道。

「不知前輩尊姓大名,此人乃是敝宗重犯,我們帶他回去是接受敝宗調查的。」.

「我不願與貴宗無緣無故的結仇,此人我現在帶走,若你們要追來,就別怪我不客氣了。立恆,跟我走。」

身著黑袍的男子不是別人,正是唐寧。而那名被滄浪宗追捕之人乃原乾易宗弟子趙立恆。

唐寧從元賢縣趕回來,路徑此地,正好遇見兩名滄浪宗弟子對其圍捕,既然遇上了,自然沒有袖手旁觀之理,於是從儲物袋中拿出了黑袍斗笠,出面解救。

他不知曉此事的前因後果,故沒有貿然出手拿下這兩名滄浪宗弟子。

趙立恆聽聞此言,瞳孔一縮,似乎聽出了唐寧的真實身份,當下遁光跟著他疾馳而去。

「嚴師兄,現在怎麼辦?」眼見兩人漸行漸遠,滄浪宗面白男子問道。

「沒辦法,先回本部彙報情況,在做計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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