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若濁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九百六十一章 再會羅府,天元仙記,陳若濁,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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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師叔。”耳聽石門轟隆大響,嚴卿抬頭望去,趕忙起身行禮。

唐寧目光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我原以為你行事穩重,沒想到竟如此輕浮,簡直是胡鬧。”

“弟子有負師叔厚望。”

“羅家有沒有對你動手腳?”

“沒有,那日我和雲笙與其父會面,被羅家元嬰修士抓捕後就直接送到了這裡來。”

“你的事情現在很棘手,我在外面會盡力替你想法子,但未必有用,羅家那邊在施壓,聯隊給你建議的量刑是兩百年刑獄。”

“兩百年。”嚴卿瞳孔一縮,神色寞落,惶恐茫然。

“我今日來,是想問你,外間有什麼事要交代?”

嚴卿沉默良久:“雲笙,她怎麼樣了?”

“有些事情不是你能改變的了,徐雲笙被其父接回了羅家,我也無能為力。”唐寧見他神色落寞淒涼,心下微微嘆了口氣:“你要沒別事兒,我先走了,你自己保重。”

“唐師叔。”嚴卿突然抬頭,目光中滿是乞憐,緩聲道:“您能不能救救雲笙?”

唐寧搖了搖頭,轉身出了屋室,徑直離了審訊殿,轉而又來到另一座雄闊的洞府前。

很快,內裡一名男子迎出,躬身行禮道:“唐師叔,徐師叔請您入內。”

兩人一前一後入了裡間,來到廳室,候不多時,外間腳步聲響起,徐夢元推門而入,面帶微笑稽首道:“唐師弟,久違了。”

“徐師兄,深夜冒昧叨擾,望勿怪。”

唐寧還了一禮,徐夢元早已晉至元嬰中期,並從第四大隊調任到聯隊直屬擔任管事,對於一般人來說,跨大隊升職或許很困難,但於他而言,卻是輕而易舉。

有方達生的全力支援,在聯隊其職務升遷之路自是暢通無阻,只要修為、功勳等條件達到標準,其餘都是水到渠成的事兒。

至少在大隊隊長之下,方達生影響力還是很大的,若是到了大隊隊長這個級別,就不好說了,蓋因大隊隊長都是聯隊管事。

而聯隊管事的任命,聯隊隊長只有推薦權,任命權在縱隊手中。

方達生在聯隊這麼多年,勢力根深,但在縱隊那裡,也只是普通一員罷了,談不上什麼話語權。

“咱們弟兄之間,何必這麼見外,幾年不見,你已晉至元嬰中期,恭喜啊!”

兩人寒暄客套了幾句,分賓主而坐。

“唐師弟,這麼晚還專程到我這兒來,想必肯定是有要事吧!有什麼事兒就直說,咱們不必玩兒那些彎彎繞。”

“說來慚愧,每次遇到麻煩都來求助徐兄,不過,在這軒堂城,除了徐兄,也沒誰既有那個能耐,又肯出手幫我。所以只能厚著臉皮來麻煩徐兄。”

“說吧!什麼事兒?我能力範圍之內能做到的絕不推辭。”

唐寧遂將嚴卿之事從頭到尾詳述了一遍:“現在司馬副隊已下了指示,要嚴懲他,處以兩百年監禁,一旦卷宗下發到大隊簽字畫押,案子定了後,再動作就晚了。”

“方才我找到了負責審訊殿的袁閒師弟,他答應我暫時扣著不發,給我七日時間,讓我解決此事。”

“我這實在沒了法子,只好厚著臉皮來找徐兄商議對策。”

徐夢元沉吟道:“兩百年,確實有些過重了。不過宗門對於懲處力度一直也沒具體的標準,都是人為定義,他又只是個招募弟子,被人抓了現行扭送到聯隊來的,判的再重也沒什麼好爭執的。”

“我知曉,前些年我無意中得罪過司馬副隊,他見嚴卿是我手下的人,自然不會留情面。我想要從聯隊內部找關係擺平這件事,基本是不可能了。還得從羅家入手才行,如果他們能撤回控訴,事情或有轉圜的餘地。”

“嗯,這大概是唯一可行的法子了。”徐夢元點頭道:“唐師弟來找我,是需要我做些什麼?”

唐寧道:“羅家勢力盤踞在宣陽亭,在第三大隊轄地範圍內,我想羅家家主與第三大隊隊長管平潮師叔應該少不了打交道,而管平潮師叔和方師叔向來交好,我人微言輕,冒昧去拜訪管師叔怕是不妥,他也未必給我這個面子。”

“因此我想請徐兄出面,帶我去見管師叔,然後一同去拜訪羅家家主羅輝,管師叔若肯出面,羅輝總不會避而不見吧!”

“之後的事情就無須徐師兄和管師叔插手了,我見了羅輝,向他謝罪,懇請他撤回訴控,放嚴卿一條生路。”

“不管成與不成,這都是唯一的機會。”

“這沒問題,我隨你去見管師叔,想他應該會給咱們這個薄面。”徐夢元爽快應道。

“多謝徐師兄,徐師兄,時間有限,你看?”

“好,咱們這就動身吧!”

兩人當即出了洞府,遁光騰起,離了天牛山脈。

………

宣陽亭,犀角山脈,寬廣明亮的廳室內,一男子將兩人領入其中,行禮道:“兩位師叔稍候,管師叔祖一會兒便至。”

等候了約莫一炷香時間,外間一名面色白淨兩鬢見白的男子推門而入。

兩人趕忙起身行禮,口稱管師叔。

此人正是第三大隊隊長管平潮。

“坐,坐,坐,不用多禮。”管平潮面帶微笑,行至主位落座,擺了擺手。

“師叔,此次我和唐師弟冒昧叨擾,實則是有一件要事,要請您出面。”徐夢元開口道。

“什麼事兒?讓你這麼遠專程來找我。”

“是弟子拜託徐師兄來求見您的,此事……”唐寧將事情又複述了一遍。

“弟子位卑言輕,羅輝不肯見我,因此萬般無奈之下,只好找到徐師兄求助,懇請管師叔帶弟子見羅輝一面,當面謝罪,請他高抬貴手,網開一面。”

“這事兒啊!”管平潮沉吟道:“我和羅輝雖然會過不少次面,然交情實在一般般,他也未必給我這個薄面。”

“弟子怎敢要求師叔替弟子向羅輝求情,師叔只要能帶弟子見著羅輝的面,弟子就感激不盡了,剩下的事情,弟子自己處理。”

“好吧!你們遠來至此,不能空跑一趟,我就帶你們去拜會拜會羅輝。”

“多謝師叔。”三人出了犀角山脈,行了數個時辰,來到羅家府宅。

等候了半刻鐘,遠處一道遁光落下,現出一高大傀儡男子身形,其稽首行禮道:“晚輩見過管前輩,家叔請前輩入內。”

三人隨他入了城內,來到一古樸的廳殿中,方要落座,就見外間一名肥頭大耳,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走入,正是羅家家主羅輝,他面上帶著和煦的笑容,彷彿一個富家老爺。

“管道友,大駕光臨,未及遠迎,恕罪恕罪。”

“羅道友不必客氣,今日叨擾,其實是有件小事,想向羅道友討一個人情。”管平潮稽首還禮。

唐寧矗立其身後,聽聞此言,不禁精神一震,他心下還在盤算該怎麼開口,讓羅輝手下留情,網開一面,放嚴卿一條生路,沒想到管平潮直接就把事情給攬到了身上,開口讓羅輝賣他一個情面。

這可大大出乎了他意料,方才在犀角山脈時,管平潮還表現出為難之色,似乎不大願意插手此事,沒想到短短几個時辰之內,其態度竟發生瞭如此巨大的轉變,不僅沒有任何拖泥帶水,反而主動將事情承擔了下來。

一旁徐夢元也是略有些詫異的抬頭看了管平潮一眼。

“哦?什麼事兒管道友敬請直言,只要羅某能夠做到,必盡力而為。”

兩人分賓主落座,管平潮道:“是我一位舊識得罪了貴府子弟,想請羅道友高抬貴手,放他一馬。唐寧,你將事情說與羅道友聽來。”

“是。”唐寧應聲回答,將事情來龍去脈陳述了一遍。

“這個嚴卿是我的一位舊識後輩,我也是剛知曉此事,所以冒昧來打擾羅道友,貴府受傷的那兩名修士,需要多少賠償儘管開口便是,只希望貴府能夠放他一馬。”管平潮道:“來日我讓他登門致歉,到時候貴府要怎麼出氣都可以,我只是不想為了這件事讓他受一輩子牢獄之災。”

“有這事兒?”羅輝道:“不瞞管道友,此事我是一點都不知情,這樣吧!我召那羅玄來問問情況,來人。”

外間一人推門而入,行禮道:“家主有何吩咐?”

“立刻把羅玄召來,我又要事找他。”

“是。”男子領命而去。

“不管事情究竟怎麼一回事,既然管道友開口,一切就按管道友的意思辦,待會兒我就讓人去貴部聯隊撤回對嚴卿的控訴。”

“那就多謝羅道友了。”

“不必客氣,管道友親自登門為此子求情,羅某豈敢不遵?”

兩人閒敘起來,過了盞茶時間,外間一名面色白皙男子入內,目光撇過三人,朝羅輝躬身行禮:“拜見家主。”

“羅玄,景園亭太玄宗招募弟子嚴卿是不是你派人抓捕的?”

“是,稟家主,那嚴卿無故打傷本府兩名修士,我等將其引出抓捕後就交給了太玄宗懲處,並未傷他。”

“那兩名被打傷的人員傷勢如何?有無大礙?你如實搭我。”

“稟家主,並無大礙。”

羅輝點了點頭:“這位是太玄宗駐宣言亭主事管平潮道友,他今日就是為此事而來,嚴卿是他舊識,此事就到此為止吧!你去軒堂城撤掉對嚴卿的控訴。”

“是。”

管平潮道:“多謝羅道友給管某這個薄面,改日我讓嚴卿上門來向貴府那兩名弟子賠罪。”

“誒!一件小事,既是誤會,澄清了也就是了,且咱們修行之士不好那些虛禮,賠罪就免了。”

“那我就告辭了,我還有其他事,改日請羅道友宴飲。”

“好,我送送管道友。”

一行人出了大殿,管平潮道:“對了,羅道友,嚴卿的案子四日後就要下發到第一大隊,還請貴府的兄弟能夠快些到聯隊撤銷訴控。”

“管道友放心,我馬上就安排人前往,肯定在四日內到達貴部聯隊。”

“多謝,那我就靜候佳音了,羅道友請留步,我等告辭了。”三人遁光騰起,眨眼就消失在視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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