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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沒有等太久,其話音剛落,一名身著滄浪宗服飾男子起身來到石板前,稽首道:“滄浪宗陳天遠,獻醜了。”
說罷,雙手便覆在了石板之上,一炷香後,玄色石板只有一小半變得赤紅,而圓柱標誌中的白色氣體只有一格半不到。
“陳道友,一炷香時間到了。”劉源說罷,陳天遠緩緩放下手掌。
此刻的他額頭上已微微凝出汗漬,呼吸有些急促,面色微白,神色難掩尷尬。
按理來說,以金丹修士的靈力量不應該區區一炷香時間就靈力耗費這般之大,想來是這塊力測板有古怪,唐寧眼見他這幅模樣心下想道。
此時,星月宗一桌几名修士發出轟然大笑。
“果然是獻醜,沒有那個實力還偏要逞能,徒做笑柄。”
“有些人偏偏自不量力,不知道自己吃幾碗飯,就這還想著去露臉,露屁股還差不多。”
陳天遠聽聞此言,面上霎時一片潮紅,低頭回到滄浪宗宴桌前,眼神陰沉,一言不語。
同桌滄浪宗的幾名修士皆皺起了眉頭,面色不悅朝星月宗談論的兩人看去。
那兩人亦毫無畏懼,與幾人目光相對。
只因一場測試,竟讓一團和氣的宴席之間多了幾分火藥味。
其他宗派修士皆是一副看好戲的模樣,望著星月宗和滄浪宗雙方。
唐寧是無法理解星月宗幾人的心態,為什麼無緣無故去嘲諷對方一下,哪怕星月宗凌駕於滄浪宗之上,可這般招惹仇敵的事情似乎也沒有必要。
世間之事損人不利己是最愚蠢的,都是活了幾百歲的人了,不可能連這點道理都不懂。
除非兩方早有積怨,這不是不可能,星月宗雖屬甲級玄門,滄浪宗屬乙級玄門,然在這個地方,眾人修為相差不大,又低頭不見抬頭見,總有打交道的時候。
且大家所管轄的事務差不多,屬於同行,難免會有一些摩擦。
否則實在難以解釋,為什麼星月宗幾人無緣無故去嘲諷人家一番。
“還有哪位道友願意上來一試?”劉源再度開口問道,話音方落,又有一名滄浪宗弟子應聲而起,來到玄色石板前,二話沒說,雙手直接覆至石板之上。
一刻鐘後,其雙掌離開石板,此人表現倒是不錯,比前一位強了許多。
隨著時間推移,各派陸續有人行至石板上比試,約莫一個多時辰後,有心爭奪名位者皆已出手。
劉源等候了半柱香,見沒有人再上前,於是開口說道:“既然諸位道友藏拙,不肯出手,根據先前比試成績,現在我宣佈,成績前三甲為太玄宗莫淵亭道友,太玄宗於洋道友,鏡月宗吳風道友,請三位道友到這裡來。”
說罷,唐寧右側一名鷹目薄唇男子應聲而起,正是於洋,此人沉默少言,不苟言笑,先前幾人閒聊時,他一直閉口不言,面無表情,沒想到實力出眾。
三人之中以莫淵亭表現出來的面板實力最強,在測力板上,當他出手之時,整個石板幾乎都變得赤紅,而圓柱標誌內的白色氣體最高值達到了三格以上。
其他兩人比之皆稍遜一籌,於洋和吳風出手之時,圓柱標誌內的白色氣體勉強達到三格。
三人起身行至中央石板處,劉源拍了拍手,又有三名侍女手中端著玉盤款款而來,其上各盛放著一個木盒。
“區區薄禮,萬勿推辭。三位道友技壓群雄,前途不可限量,未知肯隨在下到家叔跟前一展神通妙法?”劉源微笑道。
“晚輩願往。”三人收起玉盤上木盒異口同聲道。
“好,請隨我來,諸位,我先失陪了,請盡情享用酒食。”劉源領著三人從一側的出口離去。
“想不到於師兄竟有這般能耐,真是人不可貌相。”眼見三人背影消失,趙修滿面豔羨道。
徐陽搖頭道:“我倒覺得莫師兄才是真的深藏不露,我和他在一起共事過,平素偶爾也有所交集,看上去泯然眾人,沒想深藏不漏,一出手就一鳴驚人。以他表現出來的實力,我覺得極有可能在金丹弟子中奪魁。”
程天易微微嘆息道:“看來本部之中不乏藏龍臥虎之士啊!咱們這一趟也不算白跑了,只是可惜這麼好的機會,不能嶄露頭角,下一次不知要等到什麼時候了。”
這桌宴席上,除了唐寧和武通明沒有出手嘗試外,其餘五人都有在石板上測試過,包括張子清。
幾人之中以程天易成績最好,圓柱標準的白色氣體達到了兩格半程度,徐陽和趙修都只有兩格左右,而張子清成績最差,只有一格半不到。
同樣是金丹後期修為,由於所修功法的差異,差距還是挺明顯的。
如果測力板沒有問題的話,按照其上顯示的結果來看,莫淵亭的實力比張子清至少強兩倍。
這是怎麼做到的?同樣金丹後期修為,哪怕差距再大,也不應該到這個地步。
而唐寧之所以沒有出手,原因很簡單,他還不夠格,所有出手比試的人都是金丹後期修士,他一個金丹中期修士就算去了也不過是自取其辱而已。
“徐師兄,這個力測板上的顯示差距為什麼會如此明顯?有些只有一格多一點,而像莫師兄已超過了三格,它測試的到底是哪方面實力?是靈力量還是功法方面?”
“兼而有之吧!體內靈力量只是一方面,還有就是靈力的精純度,包括你所修功法,會影響你身體骨骼,經脈的強韌度,還有你的神識力,這些都會在力測板吸收靈力的時候顯示出來。”
“可這顯示的差距未免也太大了。”
趙修輕蔑的笑了笑:“這算什麼?你修行這麼多年,難道沒有見過那些所謂的天才,以金丹中期跨境斬殺金丹後期修士如殺雞宰狗一般,你能用修為去衡量他們的真正實力嗎?本宗內這種人可不再少數。”
他這麼一說,唐寧一時間無言以對,別說太玄宗這般龐然大物,就是小小的新港玄門,也出過幾名實力強勁的天才弟子。
譬如莊心乾,秦天蛟,兩人都曾以築基中期修為斬殺過築基後期的強者。
確實不能以單純的修為境界去衡定他們自身的實力。
張子清問道:“我們來此可以說是為了表露風頭,求得重用,那些散修來參加這種喜宴又是為了什麼?”
趙修道:“很難說,有些可能只是單純的來湊熱鬧,有些則也是為了露風頭,一戰成名。他們若能在本城各方勢力高層跟前技壓群雄的話,就可能被商會和修行世家主動招納,從而得到一個不錯的職務。”
幾人飲酒閒聊,不覺已至日暮,月輪高掛,桌宴之上的韭菜蔬果已經換了兩茬,不得不說這劉家出手還是很闊綽的,靈酒靈食任憑享用,不需開口吩咐,只要桌上酒食吃喝的差不多,立馬就會有白衣侍女主動將酒食填滿。
這些都是三階靈酒靈食,雖不算什麼珍罕之物,卻也正和眾人修為。
所謂不吃白不吃,眾人自然也不會替他劉家節省,期間少不了劉家修士前來敬酒相勸,酒過五巡之後,庭院內眾人皆有幾分醉態。
倏然,只聽得數聲怒喝之聲,卻是滄浪宗與星月宗的幾名弟子吵鬧了起來。
“你們算什麼東西?跑到這裡來作威作福,有本事的,咱們手下見正章。”只聽得滄浪宗其中一男子面紅耳赤拍桌喝道,正是先前那名被星月宗嘲諷丟盡顏面的弟子陳天遠。
“憑你也配?滄浪宗雖不入流,好歹也是乙級玄門,怎麼會有你這麼窩囊的弟子,連一格半的標準都達不到,不要藉著幾杯馬尿就來撒潑,我若殺你,如屠雞宰狗一般。”一名身著星月宗服飾的面白男子嘴角微揚,神態輕蔑的說道。
“兩位道友息怒,不要傷了和氣。”此時劉家幾名修士上前拉住兩方勸慰道。
“陳師弟,算了,不要與他們一般計較。”滄浪宗一名中年男子亦開口勸道。
“哼,好大的口氣,不要與我們計較,你們滄浪宗是不是覺得已經凌駕於本宗之上了。”一聽此言,星月宗另一名魁梧男子冷哼道。
話音方落,先前那名星月宗面白男子緊接著道:“滄浪宗算什麼東西,真以為整治不了你們這些地頭蛇了,今日若不是在劉府喜宴之上,荀某必要取下你這顆人頭。”
“荀道友,你這話是不是太過分了?”另一名滄浪宗弟子拍桌而起,怒目而視:“先前你一而再,再而三挑釁陳師弟,看在玄門同道情誼上,我等一再忍讓,可你竟得寸進尺涉及本宗,本宗豈容你這般汙衊。”
“你們想怎麼樣?”荀姓男子針鋒相對,絲毫不讓。
“請道友收回這句話。”
荀姓男子輕蔑一笑:“張道友難道沒有聽說過覆水難收嗎?說出去的話豈有收回之理。”
星月宗張姓男子怒道:“你如此汙衊本宗,我等豈能答應,既然道友不肯收回此話,張某不得不向你討教幾招,你可敢與我同出劉府,到外間一戰,不要在這裡為難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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