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若濁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五百九十四章 鷹犬之輩,天元仙記,陳若濁,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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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源道:“我雲遊四海飄蕩慣了,實在不習慣在一地久居,無論走到哪裡只需有一竹屋遮風擋雨安心修行便可,要讓我住在富麗堂皇,紅磚綠瓦的屋室中,反倒渾身不自在。”
彭姓男子道:“對了,賀兄,早聞你離開新港,到再見闖蕩去了,怎麼又回來了?”
“此事且稍侯再說,我在外遊歷之時得到幾瓶美酒,一直珍藏,你我故人久別重逢,今日一醉方休。”賀源說道,翻出一瓶玉壺,手一揮,遞到了男子身前。
彭姓男子開啟玉壺,斟了一杯,兩人一飲而盡。
酒入喉腸後,滿腹芬芳,激起靈海穴中靈力一陣陣激盪,彭姓男子不禁讚道:“果是好酒,此酒賀兄於何處得來?”
賀源道:“此是我遊歷濟寧島之時,在當地坊市買的,此名清源酒,按品質屬二階中品靈酒,是當地一個修行家族的附屬產業。”
“此物在我們新港雖是難得之貨,但在那些大島嶼卻是隨處可買。本來我還有一些二階靈食,只可惜先前幾次已被我揮霍完了。”
彭姓男子感慨道:“賀兄真乃豪傑灑脫之士,以天為被,以地為席,四時為馬,陰陽為御,縱橫天下快意恩仇,真可謂我輩之楷模。”
“說實話我早已厭倦了新港之地,說不得那一日也如賀兄一般出外闖蕩一番,賀兄在外多年,想必定然歷經幾番機緣,見過不少世面,可否指教一二。”
賀源道:“依我之見,其實外面的世界和新港並無兩樣,只不過地界大了許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兒和高階修士多了一些,除此之外,也沒有什麼特別值得說道的。”
“到處是諸侯割據,鷹犬縱橫,要麼是玄門,要麼是商會,絕大部分地方都握在這些大勢力手中。”
“所有資源都被他們霸佔,我們散修到哪都是被人欺凌的份,在他們眼中,我們和路邊貓狗沒什麼兩樣,想抓就抓,想殺就殺了。”
彭姓男子嘆道:“是啊!哪裡都是一樣,無論魔宗、玄門、商會還是其他什麼勢力,不過是換個名稱,無論誰主天下,我們這些人永遠是被壓榨欺凌,說到底還是強者為王。”
賀源看了他一眼:“我聽說現在新港魔宗包括玄門,都在招兵買馬,哪怕是散修,也可以加入他們。以彭兄你的修為,無論是加入魔宗還是玄門都有一席之地,為何孑然一身?”
彭姓男子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笑道:“我彭賢雖不是什麼大豪傑,卻也不屑奴顏婢膝當做鷹犬,我修行一世不圖長生,不圖權勢,只為自在二字,別說區區新港玄門與魔宗,就是太玄宗彭某也不稀罕。”
“好,說得好,彭兄不愧是新港有名的豪俠,此番豪言壯語足可羞煞那些滿嘴仁義的鷹犬。”賀源拍掌說道,兩人舉杯一飲而盡:“以彭兄之見,現在可算逍遙自在否?”
彭賢道:“可稱逍遙,離自在遠矣!”
“此言何意?”
“我無拘無束,無牽無掛,四海為家,無需看人臉色,無需聽人言語,因此可稱逍遙。然心力不濟,修為淺薄,今日竟被袁乾安逼的狼狽逃竄,險些喪命,故離自在遠矣!真正逍遙自在者,朝遊南冥,暮至北海,縱橫天下,所向披靡。”
賀源道:“彭兄此言我不敢苟同。”
“賀兄有何高見?”
“彭兄所言之所以不得自在,皆因修為不足,換言之,只要修為夠高,就可得自在逍遙,是否?”
“當然了,你我之輩所追求的不就是肆意縱橫,隨心所為嗎?”
“那麼彭兄認為修到什麼境界能夠達到隨心所為的地步?”
“不說無人能及,至少得處於天下頂峰。”
賀源道:“我在外闖蕩多年,也聽說過不少奇人異事,有很多關於當世大修士的傳聞。”
“據我所瞭解,真正的頂尖大修士沒有一個屬於真正意義上的散修,頂多只是和玄門,商會那些大勢力沒什麼瓜葛罷了,但他們無一不是有些自己的地盤及傳承。”
“這些人逍遙或許算的上,離自在遠矣!他們同樣有顧慮,有忌憚,至少他們就不敢招惹四大玄門那一個級別的勢力。”
“說到底,還是力不能及,散修無論再強,終究只是一人而已,想要對抗四大宗門這樣的大勢力,個人的力量是起不了什麼作用的。”
彭賢道:“你我之輩修行只求快意而已,自由自在無拘無束,至於天下大事,非你我所能左右,真要到了那般修為,只要不招惹他們便罷了。”
賀源道:“可是你不招惹他們,他們未必會放過你,我聽聞上月吳宣明道友突然失蹤,似已遇害,傳聞是青陽宗所為,不知此事真偽。”
彭賢道:“我也聽說了,好像是青陽宗追索魔宗修士,查到吳道友身上,兩方發生些許摩擦,於是遇害。”
賀源道:“我不犯人,人未必放我,玄門霸道,魔宗殘虐,商會奸詐,世家無道,整個天下都被他們所瓜分。”
“我們散修走到哪裡都是被隨意欺辱殺害,我時常再想,為什麼他們能夠如此強勢。”
“後來我想明白了,就是因為他們擰成了一股繩,彭兄你說為什麼我們不能聯合起來對抗他們呢?”
彭賢笑道:“聯合起來?那不就成為了他們嗎?和加入他們有什麼區別,再者大多散修都是為了不受拘束,誰願意成天聽從別人命令。”
賀源道:“我曾經也如彭兄一般作想,可很多事情改變了我的想法,彭兄,你覺得此生可有機會修至元嬰?”
彭賢道:“整個新港都沒有人能突破元嬰,更別說我了,此生能凝成金丹,足矣!”
賀源道:“彭兄,恕我直言,以你現在的條件想成就金丹無異痴人說夢,這並非因為你靈根不高,悟性不足,而是你沒有足夠的修行資源。”
“新港地狹物少,連一點可憐的資源都控制在玄門,魔宗和修行世家手中,致使我們散修過的極為艱難,世間所有修行資源本是天生地長,是屬於天下所有人的。”
“為什麼偏偏有一些人可以將它們據為己有,並美言之,天材地寶能者居之,什麼是能者,無非是一群報團強盜而已。”
“如果所有修行資源不再被圈禁,所有人平分獲取,那將是什麼樣一個天地?彭兄,你有想過嗎?”
彭賢道:“平分獲取?那不過是不切實際的想法罷了,任何一個組織都不可能這樣做,難道讓大乘修士和煉氣修士拿一樣的資源?這怎麼可能?”
賀源道:“讓大乘修士和煉氣修士分取一樣的資源當然不可能,但如果能重整秩序,開放所有資源產業,讓所有人享受應得的資源,再建立完善的制度,人人並耕而食,不再有壓迫和剝削,弱小者得到保護,這樣的組織,你可願加入?”
彭賢霍然一驚:“賀兄,你……”
賀源微微一笑:“你不是問我為什麼又回到新港嗎?”
“我在濟寧島時結交一位前輩,他扶危濟困,鋤強扶弱,聲名遐邇,在當地名位素重,我追隨了他一段時間,才瞭解到他身後原來還存在這麼一個組織。”
“他們所有人身份不同,但都自食其力,從事各項技藝,他們將所有獲取都上交首領,再重新分配,在這裡面沒有身份高低貴賤之分,每個人各司其職。”
“首領由所有人推選,賢能者上,諂佞者下,弱小者受到保護,老弱病殘,孤兒寡婦最受優待。”
“於是我加入了他們,成為他們的一員,並得到充足的修行資源讓我順利晉至築基後期,五年前,我回到新港,在這裡發展壯大我們的組織,對外的身份是血骨門弟子。”
彭賢心下大驚,沉默半晌:“為什麼告訴我?”
賀源道:“我們想邀請你加入,目今我們組織還處於隱秘階段,我們的成員都是精銳修士,大多是散修,還有少數是其他勢力中志同道合的朋友。”
“他們不滿於當今天下恃強凌弱,位高者橫行無忌,想建立一個完整而有秩的制度,推翻這腐朽又混亂的世道。”
“你在吳國散修中素有聲名,我們觀察了三年,最後一致同意邀請你加入我們的組織。”
彭賢開口問道:“你們組織內都有誰?”
“現在還不能告訴你,除非你真正加入我們。”
彭賢搖了搖頭:“憑你們對付不了那些大勢力,再者我也不願受人驅使,賀兄的好意我心領了,我以個人名譽起誓,此事我不會向任何人說起。”
賀源道:“現天下紛亂,只要時機一到,我們振臂一呼,天下修士必然雲集響應,我們從來不會勉強別人,組織內所有事情都是商量之後決定,不存在聽從誰的號令。”
“我之所以回到新港並非受人指使,而是自願歸來,發展本地的組織實力。”
彭賢沉默良久:“此事我要多加思量。”
賀源道:“當然,我們會給你充足的時間等待你答覆。”
“彭兄,據我所瞭解,你之所以被袁乾安追殺,蓋因故人之子被袁家所害,你為友報仇,是以壞他賭坊,劫他商鋪,毀他閣樓,並誅殺了幾名袁家子弟。”
“恕我直言,袁家作惡多端,你為友報仇替天行道雖是義舉,然卻是小義,而非大義。”
“袁家所害豈止一人,天下那麼多修行家族皆是一般,受他們之害的無辜之人何止千萬,你為一己之私報復袁家,卻不肯為天下除害,非大丈夫所為。”
彭賢道:“袁兄,承你相救大恩,本應鞍前馬後以報恩德,但此事關係體大,容我三思,無論如何,今日之恩,日後必當報效。”
賀源道:“些許小事不足掛齒,我們觀察了你三年,對你的動向十分關注,聽聞你大鬧袁家後,我星夜趕來,好在終於趕上。”
“袁家所作所為人神共憤,但小不忍則亂大謀,現在還不是和他們明刀真槍對抗的時候,我們的對手絕非小小袁家,是整個天下的既得益者,今者且隱忍待變,以圖厚積而薄發。”
“我之所以冒險前來助你,並非要挾恩逼迫你加入我們,而是我敬重你的為人。”
“無論你願不願意加入我們,今後不管遇到什麼事可隨時來找我。”
“多謝袁兄。”兩人推杯換盞之間又聊了好一陣,彭賢告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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