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若濁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四百七十九章 談話,天元仙記,陳若濁,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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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之世,天下無人不同情殷若拙的境遇,而對秦濟元的政變不滿,是以其王旗豎起,天下響應,從者如雲。

這場聲勢浩蕩的兵變持續了數十年,最終被鎮壓,殷若拙僅以身免,狼狽逃往雍州魔宗腹地。

其妻兒兄弟子侄徒兒心腹懼遭誅殺,曾經強盛的殷氏一族幾近滅族。

這場大戰徹底撕裂了太玄宗,無數高階修士戰死,太玄宗由此走向衰落。

秦濟元得到了太玄宗內部修行世家和散修一脈巨頭的全部支援,在大戰之後,又展開了轟轟烈烈的內部肅清活動,將殷若拙一派系的殘餘勢力徹底剿滅,無辜身死的大修士不知凡幾,肅清活動持續了有將近百年。

有意思的是,在太玄宗之後,四大宗門的其他三大宗門,上清宗、道德宗、玉虛宗也紛紛展開了內部的一系列肅清活動,許多修士遭到十分嚴酷的懲處。

傳言這是擔心步入太玄宗後塵,對於平素一些不遵守法紀的隱患提前處決。

而這一切的起因都在於太玄宗的前任掌教丁盛源垂垂老矣,坐化在即,不能控制局勢。

致使秦濟元有可乘之機,發動政變。

自殷甲之亂後,所有玄門幾乎都摒棄了掌教死後才推舉新掌教的傳統,而盛行提前退位,這樣可以最大程度保證宗門的穩定。

乾易宗現在面臨的情況是嚴峻的,外有魔宗為患,幽魅宗一日日做大,內有派系之爭。羅清水和史名隨的明爭暗鬥已非一日。

一旦自己撒手人寰,坐化身亡,整個宗門會不會立刻分裂,這是魏玄德最為擔憂的事情。

是以他必須提前退位,扶持新掌教上任,以穩定局勢。

“掌門若要退位,不知誰可接任此位?”佟全安問道。

魏玄德微笑道:“誰接任掌教,哪是我能說的算呢!到時自有各殿各院弟子的推舉,一切按規章制度走嘛!當初我不也是眾弟子推舉上來的嗎?就算我想指定人選,恐怕也沒人答應。”

佟全安皺眉道:“推舉新任掌門是宗門的頭等大事,弄不好會造成十分嚴重的後果,強如太玄宗不也因此而付出了十分慘重的代價嗎?此事一定要慎重啊!”

魏玄德微微嘆道:“我正是擔心這點,因此才想早一些退位讓賢。佟師弟,不瞞你說,我壽元只有幾十載,這輩子算是到頭了,再沒任何希望,如今只待死耳!趁我現在還能說得上話,故而想進行新掌教任選,再過個幾十年,那時才是真的有心無力。”

佟全安道:“恕我直言,魏師兄雖然不能決定新任掌門的人選,如要退位的話,不知心中是否有合適人選?目前宗門內史師兄和羅師兄擁護者最多,勢力最廣,掌門任選必在他們兩人之中,魏師兄有意於誰?”

玄門的規章,掌門任選是由三殿三院所有部科管事共同推舉,並非幾個高層能夠決定,魏玄德雖然不能直接指定新任掌門,然而他畢竟做了兩百餘年的掌教。

在宗門內德高望重,影響力是毋庸置疑的,他如果表態支援誰的話,會很大程度的改變一些人原本意向。

以乾易宗目前的情況來說,史名隨和羅清水兩人勢力在伯仲之間,因此魏玄德的態度就至關重要,可以說,基本上,新任掌門任選由他一言而定,他支援誰,誰就會勝出。

只要他出面遊說,像宗門內彭萬里,姜明,殷慶元這些中立派肯定會跟著他的意願走,從而可以拉動大部分的中立弟子。

魏玄德笑道:“我既已退位,自然就不會再管宗門裡的事,羅師弟和史師弟都是宗門抵柱,我想無論是誰擔任這個掌教都不會差,我只負責事務的交接,其他事情就算了。退都退了,還轄指揮什麼呢!我呢!也好享受享受清閒,卸一卸擔子。”

這話意思很明顯,即他不會插手羅清水和史名隨之間的掌門之爭,這也倒符合他的性子。

魏玄德之為人一向寬仁,是個老好人,擅於和稀泥,很少插手宗門的具體事務。

佟全安沉吟道:“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魏玄德道:“佟師弟怎如此客氣?今日你我正是要推心置腹聊一聊,把事情聊透徹才好,有什麼事情但說無妨,出你之口,入我之耳,僅止於此方天地。”

佟全安道:“如今魔宗起勢,屍傀宗虎視眈眈,魏師兄若要退位,新任掌門需實力強勁,才能壓得住魔宗,否則外人怎麼看我宗門。這一點上,羅師兄顯然更合適一些。”

“我和史師兄之間沒有什麼恩怨,我說這番話,可能會讓人覺得是因為我與羅師兄私交好,才為他說話。實際上是我的一片肺腑之言,我推舉羅師兄完全都是為了宗門著想。”

“史師兄雖為清玄殿殿主,然他的修為還是略低一籌,現在是特殊時期,不可循規蹈矩,宗門展開變革,不就是因為之前的規章已經不再適合發展,所以要摒棄嗎?”

“假使史師兄擔任掌教,外人會怎麼看?會覺得我們玄門是愈發衰弱了,堂堂一個乾易宗居然找不出一個金丹後期的修士,而讓金丹中期修士擔任掌教。”

“掌教是一個宗門的招牌,是宗門的臉面,招牌不亮,臉面不好看,其他人自然會小看你一等。”

“又值此魔宗肆掠之際,那些修行家族和散修們會怎麼看?這些影響可不能不考慮。魏師兄既是為宗門著想,而心甘情願退位,還應當盡最後一份心力才是。”

魏玄德道:“佟師弟所言不無道理,此事還是容我斟酌吧!”

“退位之事,還望掌門多加思慮,我先告辭了。”佟全安道。

“乾兒,送一送佟師弟。”

“是。”莊心乾應道:“佟師叔請。”

兩人一前一後離開了此間亭臺,不多時,莊心乾復轉回來。

魏玄德問道:“你覺得怎麼樣?”

莊心乾道:“師傅說的是方才佟師叔之言?”

“嗯,你覺得如何?”

莊心乾道:“既為公也為私。”

魏玄德笑了笑:“是啊!於公於私。如果是你,讓你抉擇的話,羅師弟和史師弟兩人,你會選擇誰呢?”

“這個…徒兒不知。”

“你覺得我現在退位如何?”

“此事但憑師傅之獨斷,徒兒不敢妄言。”

魏玄德長嘆了口氣:“難啊!做人難,做修士難,做掌門難。”

………………………………………

呂光回到洞府,方走到屋室外,周迎雪便迎了出來,關切問道:“如何?”

呂光微微搖頭道:“不大順利,彭萬里、姜明、殷慶元倒是都見了我,但沒一個表態支援的。”

“彭萬里雖然沒有明說,但話裡話外的意思,都是讓我幹好自己的事兒,想來是不會投我的。殷慶元只是說了些客套話,也沒有支援我的意思,姜明更是閉口不談。”

“怎麼算都不夠票,除非掌門支援我,否則根本不可能勝選。”

兩人入了屋內,周迎雪道:“既如此,我這邊是不是該動手了?”

呂光嘆了口氣:“也只能如此了。”

………………………………………………

江東,荒山闢嶺一處破敗的院落內,一道遁光激射而至,現出一膚白美婦身形,正是周迎雪。

院內一男子聽見異響,身形一閃,出了屋室,見她身影面色微變,躬身行禮道:“未知是本宗哪位師叔蒞臨?”

周迎雪手中一翻,將宗門令牌遞與他:“密保科。”

男子接過令牌,神識注入確定身份,心下一驚,不知密保科為何突然找到自己:“不知師叔有何事吩咐?”

“我現在問你的話,你必須如實回答,不然後果你清楚。”

“是,弟子必知無不言。”

……………………

兩人交談了幾句,周迎雪騰空而起,朝西北方而去。

乾易宗門,老孤峰上,一名鬢邊見白男子買了丹藥,御劍而起,行至途中,兩名男子御劍追上:“張師弟,請留步。”

男子駐足而停,疑惑著看著身後兩人:“未知兩位師兄有何事?”

其中一名男子手一翻,將令牌遞給他:“密保科的,找你有些事情要了解一下,和我們走吧!”

張姓男子接過面色一變;“什麼事情?”

“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

中原某處山脈的地下室內,一廣額闊面男子推門而入,向裡間盤坐的鬚髮皆白老者行了一禮:“杜師叔,您喚我?”

“你隨我來。”杜元愷起身道。

“是。”

兩人一前一後出了地下室,遁光騰起,來到一山峰之上,早有人再此等候。

三人會面,杜元愷道:“這位是密保科的弟子,有些事要向你盤問,你需如實回答。”

“是。”男子心下一驚,開口應道。

……………………………………

兩人談了一陣,密保科弟子御起飛劍而去,杜元愷道:“此事需得保密,不可洩露。”

“明白。”男子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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