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若濁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三百七十五章 你方唱罷我登場,天元仙記,陳若濁,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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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讓他回絕了杜仙使。”許清婉道。她知曉乾易宗門內一直存在著內部鬥爭,而唐寧和杜元愷並非一個派系的人,若答應杜元愷,將來說不定要與唐寧為敵,是以讓許啟元回絕了他。
本來這件事她是不想說的,但唐寧主動問起,便趁此機會挑明瞭,以免將來存在誤會。
唐寧點了點頭,不置可否。
許清婉又道:“啟元說,想申請調到情報站來。”
“還是在宗門多修煉一段時日吧!他修為尚低,在宗門相對安全,正可安心修煉,有什麼事也指派不到他頭上。”
“我也是這麼和他說的,叫他安心修煉。待日後唐仙使需要人的時候,再將他調來便是。”
她話音方落,外間敲門聲又響起,許清婉便起身告退,離開了屋室。
李碩大步走了進來行了一禮,將手中卷宗遞給他:“唐師叔,這是北原情報點傳來的加急卷宗。”
孔濟前些年衝擊築基失敗,雖未身死,卻也受了不小的傷,在宗門靜養了一段時日,準備他日再次衝擊築基之境。
卻沒想水雲宗節節敗退,宗門調派了一批弟子前往支援,孔濟便是這批人中之一,幾年前在一場戰鬥中身死,李碩便正式接替了他的職務,成為情報站負責卷宗整理的弟子。
唐寧接過,展開看了一眼,原來是屍傀宗細作送來的訊息,查到了一夥屍傀宗小隊落腳點。
這些年,宗門的主要重心都放在剿滅屍傀宗餘孽身上,因此情報站首要任務便是屍傀宗弟子的偵查。宗門大開方便之門,許諾只要能提供屍傀宗重要線索的,可以破例收入宗門。
因此這些細作格外賣力,誰都不想過這般躲躲藏藏的日子,想著立功加入玄門。
這麼些年下來,也的確有幾人立下了功勞,宗門破例收他們為弟子,大部分打發至各地區主事手下任職。
唐寧收起卷宗遞還給他:“發給宗門吧!”
“是。”李碩應聲而出。
………………
齊國北部,偏僻的荒山中,一道遁光激射而至,落入山林之中,現出一名龎眉皓首,身材挺拔的中年男子。
他遁光方落,立時有一名芳容窈窕的女子迎了上來,向他盈盈一拜:“楊前輩,掌門恭候已久,特派我出來相迎。”
男子淡淡的應了一聲:“本宗胡師兄呢!你們不是說將他請來了嗎?現人在何處?”
女子道:“胡前輩已至敝宗多日,此刻正在前面等候前輩。”
“走吧!”
兩人一前一後行不過數里之地,來到一座亭臺前,亭內,幾人相對而坐,飲酒暢談,如同遊玩山水的文人墨客般。
“掌門,楊前輩到了。”女子朝內裡之人行了一禮。
一名手短足短矮胖漢子笑呵呵的起身相迎,正是幽魅宗掌教鄭介懷:“蘇道友來了,快快入座。”
亭內一共四人,除了那矮胖漢子,另有三人。
一人鷹目薄唇,眼神陰狠。一人鬚髮皆白,慈眉善目。
還有一人骨瘦如柴,年莫五十餘許,乃是屍傀宗碩果僅存的兩名金丹修士之一,胡虛範。
楊元休落座後先是向那枯瘦漢子打了招呼,喊了聲:“胡師兄。”
胡虛範也朝他點頭示意了一下。
“楊道友,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新月門掌教莫道得道友,這位是血骨門掌教吳正平道友,這兩位想必道友一定聽說過得了。”鄭介懷笑呵呵道,舉起酒杯:“今日我們四派再次聚首,乃難得之事,請共飲此杯。”
眾人一飲而盡。
楊元休放下酒杯道:“你們都是一派之掌教,日理萬機,且鄭道友費盡心力,請我這個山野閒人來此,總不是為了喝酒閒聊吧!有什麼事就請明言吧!”
鄭介懷道:“好,楊道友快言快語,那我也不藏著掖著了。此次請屍傀宗兩位道友來,主要是為了商議共抗玄門之事宜。”
楊元休道:“抗衡玄門?那是你們的事了,屍傀宗元氣大傷,如今一盤散沙,拿什麼對抗玄門?”
“候道友被乾易宗所害,我們也很惋惜,如今咱們新港幾個宗門應同氣連枝,精誠協助,屍傀宗雖元氣大傷,但根基仍在,那些修行家族仍是心向你們,只要你們重整旗鼓,振臂一呼,相信很快就能奪回原本地界。”
楊元休道:“以我們現在的力量正面對抗乾易宗只有死路一條,談何重整旗鼓,捲土重來?”
鄭介懷笑道:“你們實力不夠,我們可是兵強馬壯,可以幫助你們奪回楚國西部之地。”
楊元休聽他此言霍然一驚,看了眼其他幾人,皆面無表情,包括胡虛範,亦垂眉低目,一言不語。
這才驚覺,原來是宴無好宴。
他想起當年屍傀宗整合之時,一些強硬的反對者,被當場誅殺的情景,依稀歷歷在目。
楊元休眉頭緊鎖問道:“鄭道友的意思是?幽魅宗將要吞併屍傀宗嗎?”
鄭介懷道:“不,絕不是吞併,只是聯合。我們幽魅宗有人手,你們屍傀宗有根基,咱們兩派合作,完全可以與乾易宗分庭抗禮,在楚國立住腳跟,何樂而不為?”
“其實說到底,咱們目的是一致的,都只是為了能有自己的一畝三分地發展,不用躲躲藏藏,被玄門欺壓。既然如此,為什麼不聯合起來抗衡玄門呢?”
楊元休看了眼胡虛範問道:“胡師兄以為如何?”
胡虛範神色不變,似乎事不關己一般,淡淡說了一句:“鄭道友言之有理。”
楊元休心中思緒電轉,知曉自己今日若是說出一個“不”字,必然會被當場格殺。
鄭介懷雖然口稱聯合,實際就是吞併,將來屍傀宗只能是幽魅宗附屬,甚至成為幽魅宗一部分,那麼自己這個屍傀宗長老將失去話語權,一切得看幽魅宗臉色行事,為今之計,只有先行緩兵之計,拖住幾人,再尋良策。
他沉默了一會兒開口道:“此事茲事體大,且容我思慮一二。”
鄭介懷倒也沒有咄咄相逼,笑呵呵道:“這是自然,蘇道友勿需即刻答覆,可在此稍住幾日,再決定也不遲,今日且不論此事了。來,來,咱們再飲一杯。”
幾人再次一飲而盡,鄭介懷果然不再說起兩宗合併之事,只談新港局勢,與新月門、血骨門掌教商議如何對抗玄門。
幾人商談良久,各自散去,鄭介懷領著楊元休與胡虛範來到幽魅宗佔據的王冠山靈礦,穿過護山大陣,立時有幽魅宗弟子領著兩人去準備好的屋室中歇息。
入夜,楊元休在屋內正愁眉沉思,屋外,敲門聲響起:“楊師弟,是我啊!”
他開啟房門,外間矗立著一名枯瘦如柴的漢子,正是屍傀宗長老胡虛範。
兩人入了房門,相對而坐,楊元休問道:“胡師兄,你真的贊成幽魅宗吞併我們?如此的話,我們可就成了他們附屬,到時別說掌控什麼資源轄地,就是拿薪俸都得看他們臉色。”
胡虛範苦笑道:“楊師弟,你怎麼還這般執迷,難道你還看不清如今的局勢嗎?幽魅宗、血骨門、新月門三家暗裡早已商議好了,一定要吞併我們,不管我們答不答應,這都是無可改變的事實了。”
“我們屍傀宗本來就勢弱,實力比不上幽魅宗和新月門,原來或許還可以與他們稍加抗衡,可如今元氣大傷,死傷大半,他們要吞掉我們易如反掌。”
“我們若是抵死不從,只能是死無葬身之地,他們還不是一樣入侵到楚國,佔據我們原來的地盤。我倆一死,難道你以為咱們下面那些人還會殉節不成?肯定全部倒向幽魅宗。”
“結果已然註定,何必做困獸之鬥,白白犧牲呢!現在我們對他們還有點用處,因此他們還算客氣,趁此機會和他們談判,多佔得一些便宜算一些,真要鬧到撕破臉皮的地步,又有什麼意義呢?”
“再者,屍傀宗已是名存實亡,憑我們兩人根本撐不起一個能夠和乾易宗抗衡的宗派。若說隱忍待變,和往年一樣偷偷摸摸發展,幾乎是不可能的了。”
“這些年來,乾易宗如何對我們你也知曉了,是非要置我們於死地,徹底消滅我們不可。若非你我早已離開楚國,我們現在可能連性命都難保,談何發展?”
“與幽魅宗合併是唯一的出路,我們可利用他們發展自己的實力。楚國之地,我們畢竟盤踞多年,有些根底,只要能夠奪回原本地界,才有可能發展壯大。”
楊元休聽完其一席長篇大論後,沉默不語,良久嘆了一聲說道:“胡師兄說的在理,可我心裡總有些不甘。”
胡虛範道:“我又何嘗是心甘情願呢!原本你我在屍傀宗雖說不上一言九鼎,可也算有頭有臉的人物,各自擁有一席人馬,佔據一方之地,候師兄對你我也得顧忌幾分。”
“若非形勢所迫,誰願寄人籬下,屍傀宗如今就咱們兩人了,且忍一時之氣吧!日後能反客為主也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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