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若濁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三百二十三章 不死教(十),天元仙記,陳若濁,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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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寧盤坐於木屋內,一名弟子推門而入,將手中卷宗遞給他道:“師叔,這是江東傳來的加急奏報。”

唐寧接過開啟一看,只見上面寫道:江東南部情報站主事弟子程天苗呈奏,疑發現朱雀蹤跡,正在追查。

“江東發現了不死教蹤跡,我得去查探一番,這裡的事情你們自行處理。”唐寧出了木屋,化遁光直去,行了二日,來至江東地界,到了一所道觀內。

一名男子聽見院落間異響,趕忙出殿相迎,見著是他行了一禮:“晚輩秦曉見過唐前輩。”

“程天苗呢?喚他來見我。”

“是。”那男子應道,駕起法器而去。

唐寧自入殿內盤坐修行。

約莫過了大半日,天光放曉之時,一面皮白淨男子匆匆而來,入了殿內行禮道:“弟子程天苗拜見唐師叔。”

唐寧睜開雙目:“查到了朱雀下落嗎?”

“暫時沒有,弟子仍在組織人員調查。”

“如何發現朱雀的?”

程天苗道:“八日前,我得到訊息,吳家一名子弟吳濱遇害,吳家派出大量人手追兇。當時還有一位目擊者,據他所言,行兇者功法十分怪異,其胸前被法器刺穿,卻很快癒合如初,我猜測這可能是屍蟲宿主。”

“於是找到他詢問當日經過,根據他的描述,行兇者雖帶著面罩,但身材魁梧,膀大腰圓,身材和畫像中朱雀形象相差無幾,修為亦是煉氣十層之境。”

“我趕忙用玄鷹傳信至中原情報站,讓他們轉奏師叔,一面加派人手追查。”

唐寧點了點頭,八日前,快到月圓之日,想必是出來覓食的屍蟲宿主。

“那吳濱什麼修為?”

“只煉氣六層。”

“吳家可找到行兇者了?”

“沒有。”

“你帶我去吳家走一遭吧!”

“是。”

兩人出了道觀,唐寧靈力包裹著他騰空而起,行了數個時辰,來到一雲霧繚繞之所。

程天苗指下方說道:“師叔,那便是吳家所在。”

兩人穿過雲霧,來到巍峨的府宅門前,遁光方落,便有一女子迎面而至:“不知前輩蒞臨敝宅所為何事?”

“在下乾易宗弟子唐寧,有些事與貴府家主商議,請通稟一聲。”

“請前輩稍候。”那女子入了府宅內,沒多時折返回來道:“家主請唐前輩入內。”

兩人跟著她來到一大殿內,其上方端坐著一名札髯滿腮、方面大耳的中年男子,見兩人到來,他起身相迎:“唐道友光臨寒舍,不知有何貴幹。”

“特為貴府子弟遇害一事而來。”

“請坐。”

兩人分賓主入座,程天苗立在他身後。

吳天宇道:“我侄不幸遇害,怎的驚動唐道友前來,莫非其中有什麼隱情否?”

唐寧道:“實不相瞞,殺害令侄的行兇者正是我們追捕多時的通緝犯,他乃是邪教非法組織的修士,今日至此,是為了解一些情況,我知曉貴府曾派出大量人手追查此人,不知有何線索?”

吳天宇道:“我侄當日遇害後,守備命魂石的弟子當時就向我報告了此事,我立刻派人手四處尋找調查,翌日,一個姓於的散修前來我府門拜會,講述了事情經過。”

“我這才知曉我侄遇害位置在湟源郡附近,待我前去追蹤時,早已沒了蹤影,之後幾日我派人私下搜尋,也沒有發現其人蹤跡。”

“要說起來,恐怕我還沒有你們掌握的資訊多,我對那行兇者身份、來歷、樣貌全不知曉。”

唐寧道:“這麼說,貴府對行兇者的線索一無所知了?”

“慚愧,確實如此。”

“我這有一份行兇者的資料及畫像,貴府若知曉那行兇者資訊,可通稟我一聲,在下感激不盡。”唐寧左手一翻,拿出一張捲紙遞給他道。

“好,若是我有了那賊人訊息,定通知道友捉拿。”吳天宇接過畫像。

“唐某告辭。”

“恕不遠送。”

唐寧出了吳家府宅,回到道觀,令程天苗繼續追查朱雀下落。

………………

天府郡城東的深山之中,兩道遁光落下,現出三名男子身形,一人舒眉朗目,五官端正。一人虎體熊腰,細眼長髯,正是前往西川的姜羽桓和關勝二人。

兩人靈力包裹著許儒一路飛遁了三日到了秦川地界。

時值月明當空,月輪高掛。許儒呼吸微微急促,氣息紊亂。

“怎麼樣?一路行來可有察覺到屍蟲宿主氣息?”關勝問道

許儒搖頭道:“沒有。”

姜羽桓看他模樣:“你現在感覺如何?還能堅持多久?”

“腦袋沉重,氣血湧動,這幾年每個月到了這時候都是這樣,待明日就會完全失去自主意識。”

關勝皺眉道:“看來得趕緊給他找一個食物,不然明日意識昏聵,不好控制,我去抓一個魔宗弟子來。”

姜羽桓點點頭,關勝化作遁光而去,行了一陣,來到一賭坊閣樓之前,隱藏起身形來。

閣樓門前人來人往,過了約莫一兩個時辰,但見一身著屍傀宗服飾的男子從中走出,御起飛劍而去。

關勝緊跟在其身後,行了數里之地,見四周無人,遁光直趕上那道身影,手中一翻,三尺赤劍向其激射而去。

那屍傀宗男子聽見異響,正待回身,赤劍穿胸而過,男子身形倒下,從半空墜落。

關勝遁光趕上,靈力包裹著他而去,回到山林之中,將屍體扔下。

翌日,許儒呼吸越來越急促,雙目漸漸赤紅,整個人身形模樣大變,他躺在地上,全身壯了一圈,整個人圓滾滾的,漸漸失去意識,口中發出嘶嘶的叫喊。

他人趴在地上,像一個蟲子一般慢慢挪動。

看其神情十分痛苦,口中偶爾吐出兩句含糊不清的話語。

姜羽桓、關勝兩人貼上隱身符籙在一旁靜靜觀察著他,月輪高升,許儒徹底失去自我意識,雙目間一片赤紅如火,他像蟲子一般扭動著身體爬到那具屍體旁邊。

張開血口,咬了下去。

鮮紅的血液,滿嘴的血肉,嘴裡不斷著發生出咀嚼與吞嚥之聲,許儒身子不停的扭動,似蟲子一般,一口一口啃食著男子。

慘白的月光照在深林之中,周圍寂靜無聲,針落可聞,只有咀嚼血肉的聲音在迴響,畫面詭異之極。

關勝眼看著他怪異的行為,一口一口將那男子啃食,不禁汗毛倒豎,渾身雞皮疙瘩立起,心中竟有駭懼之意。

他雖然修為遠高於其,但這般殘忍、駭人的手法卻見過未見。

哪怕之前早有心裡準備,可親眼見此心底還是忍不住起了逃避之意。

所謂殺人不過頭點地,他此生殺人不少,都是刀劍致死,哪見過這般詭異情形。

這還只是具屍體,而這些不死教平素所食之人不少皆是活生生修士,那該是何等恐怖絕望情景,光是想想,便冷汗直出。不知不覺,背部已浸溼一片。

如若是猛獸食人,倒也不覺有什麼,可這披上人形身體,卻讓人不寒而慄。

關勝不忍再看,悄然轉過身去。

約莫一兩個時辰後,那男子從頭至腳被啃食乾淨,地面只剩幾縷毛髮和一些破碎衣物及模糊不清的碎肉白骨。

許儒似乎吃飽喝足,他如同蟲子一般翻滾了幾個身,而後閉上雙眼呼呼大睡起來。

天光泛白之時,許儒睜開雙目,眼神已恢復清明,望著一地殘渣,他面無表情。

姜羽桓開口問道:“現在感覺如何?”

“一身輕鬆,體內靈力有了些許增長。”

“你在什麼時候徹底失去自主意識?”

“我不知道,整日間我都腦袋沉重,根本分不清白天黑夜。”

姜羽桓沉吟不語。

“我看你直至昨日黃昏時分還在掙扎,難道你就一點察覺不到?”關勝問道。

“我沒感覺。”

“看來這二代屍蟲不僅能力得到了提升,控制力也越來越強了。”姜羽桓道

關勝道:“一代屍蟲宿主表現如何?”

“一代宿主只有在月圓之夜才會徹底失去自我意識,之前都保持一定的清醒狀態。且他們沒有這麼明顯的蟲化表現。”

“蟲化?”許儒不解問道

姜羽桓道:“你在失去意識之時,整個人不僅身形大變,而且行動完全就像一隻蟲子一樣。這在一代宿主身上是沒有的。”

“哪怕在他們進食之時,也保持著人的行為方式,而你像一隻蟲子蠕動。你在啃食完血肉之後,陷入昏睡狀態,這也是一代宿主所未有的表現。”

“我想這是你體內的屍蟲在消化、轉換血肉裡蘊藏的靈力。”

“你在三年前,最初患此症之時,是否就是這般?”

許儒道:“不知姜前輩所指的是哪一方面?昨日發生了什麼,我根本不知道,更別提像蟲子一般蠕動的行為方式了。”

姜羽桓道:“你是否從一開始便是這般?一到月圓之日就開始意識昏聵?”

許儒道:“沒有,在最初的時候,我情況沒有這麼嚴重,我猶記得,第一次發病之時,明月高升。只是後來意識沉墮時間越來越長,直到現在,月圓前一天就感到頭昏腦漲,月圓日便失去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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