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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家府宅坐落於天廣山之中,唐寧與關勳來到其府宅門前,立馬引起楊家之人的警覺,霎時間有三名修士迎面而來。

“關道友,你怎來了?”其中一人識得關勳開口問道,又將目光轉向唐寧:“這位前輩是?”

“這是敝宗唐寧師叔,有事要見楊宇霆前輩。”

“請兩位稍候,我去通稟一聲。”那男子道,御起法器而去,沒多時,一道遁光激射而至,現出一胸背熊腰,身材高大男子身形來。

“在下楊宇霆,未知道友名諱?”

“在下乾易宗唐寧,此次冒昧叨擾,是有一事相詢。”

“道友請入內一敘。”

唐寧隨著他來到府宅一處大殿內,分賓主入座。

楊宇霆道:“不知唐道友此次來有何要事?”

“實不相瞞,在下乃是為貴府子弟楊思齊遇害失蹤一事而來。”

楊宇霆驚疑道:“小侄遇害,怎勞唐道友大駕?莫非此事另有隱情?”

“在下得到訊息,有幾名魔宗修士潛入華南,意圖不明,懷疑令侄失蹤與他們有關,因此特來相詢。”

楊宇霆道:“小侄雖不成器,但尚算本分,怎會牽涉到魔宗?唐道友想知道什麼?”

唐寧問道:“楊道友,你們是如何知曉令侄遇害的?”

“家族中每名步入修行的子弟都有命魂石放在祠堂內,有專人看守。”

“令侄約莫是何時遇害的?”

“丑時一刻左右,小侄命魂石熄滅。”

“我知曉你們曾大力查過此事?有什麼線索?”

楊宇霆搖了搖頭:“迄今為止,沒有查到蛛絲馬跡。”

“令侄有什麼仇人沒有?”

“小侄雖愚頑,但輕財好義,沒聽說他跟人有什麼大的過節。若說仇怨的話,也是與楊家有些許恩怨,與他一個小輩沒有相干,不至於專程和他過不去,找他的麻煩。”

“令侄遇害前有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我問了與他交好的幾個族中子弟,都說他沒有有什麼反常的。”

“令侄一般用什麼法器防身,我是指他出行會用什麼法器?”

“小侄有一把長虹劍,乃上品法器,多用於出行。”

“楊家和齊家都曾大力派人找尋過,據我所知,令侄遇害前曾在翠華閣玩耍過,你們就沒去問問情況嗎?”

“實不相瞞,我兩家與劉家向來有隙,我當然有派人去問過,那劉冕只說了一句此事與他們無關,就將我的人打發了。”

唐寧起身道:“多謝楊道友相告,我等告辭了。”

楊宇霆亦起身:“道友喝杯茶水再走吧!”

“多謝,在下另有要事,告辭。”

“唐道友,此事當真與魔宗有關嗎?”

“現在還不知曉。”唐寧說道,大步出了楊家府宅,化作遁光而去。

行了半日,到了齊家,見了齊家家主,問了同樣的問題,那齊家家主一一答覆,和楊宇霆差不多,他們也不知曉是何人所為。

唐寧出了齊家,心中對此事整個來龍去脈已有了個大概輪廓的猜想。

結合屍傀宗內線弟子趙嘉、還有翠華閣及楊家齊家的話語,他能大致推斷出楊思齊與齊昀的遇害地點及對方的動機。

趙嘉說,他曾聽到過其師傅項景興與師叔韓渾的對話,兩人多次提到東山郡、天宇郡兩個地名,並言就在長柳湖,找好了人之類。

這長柳湖橫跨東山、天宇兩郡,唐寧相信他們真正目標應該是在長柳湖,此來不是受宗門使命,而是為了尋找什麼寶物,他們先把範圍確定在東山、天宇兩郡一帶尋找,最後確定為長柳湖。

翠華閣的輪值人員說,當日楊思齊與齊昀贏了數百靈石,在亥時三刻至四刻左右離開翠華閣,並言要前往望西川耍樂。

從翠華閣前往秦川一路向西,正要經過東山、天宇兩郡地界。

楊家與齊家說,楊思齊與齊昀都是丑時一刻左右遇害。

可以證實兩人當時的確在一起,那麼答案呼之欲出了。

以楊思齊和齊昀的修為御劍飛行的話,亥時三刻從翠華閣出發,往秦川望西川前進。

到丑時一刻,憑他們的修為飛遁速度正好到達長柳湖一帶。

唐寧猜測,他們到長柳湖後發現了項景興與韓渾兩人,因此慘遭殺害滅口。

“你立刻去尋一張華南的地形圖冊來。”唐寧回到道觀吩咐道

“是。”關勳應道,領命而去,沒多時,就拿來了一張地形圖冊。

唐寧展開圖冊,找到翠華閣位置,而後根據楊思齊修為的飛遁速度,確定了一個大概方位,出了道觀,化遁光直去。

行不多時,來到長柳湖,此湖頗廣,東西有二三百丈之寬,南北有百里之長,碧波萬頃,湖面磷光閃耀。

唐寧遁光落至湖岸的老林中,他猜測屍傀宗兩人要尋的東西應該在此湖周側的山林中,根據他推斷的楊思齊、齊昀遇害地點,應當就在這個範圍內,方圓不會超過三十里。

一入山林,他便遁入地底。

耽擱了這麼多日,項景興和韓渾不知道有沒有回來,若是碰上,以二對一,他並無必勝把握。

唐寧遁入地底,神識遠方,搜尋著周邊,緩緩前行。

直到夜幕降臨,方圓幾十裡之地他徹底翻尋了一遍,沒有任何發現。

唐寧遁出地底,陷入沉思。

自己推斷如若沒錯,楊思齊和齊昀應該就是在此地遇害的,怎麼尋了個遍什麼都沒有呢?

是項景興與韓渾弄錯了,還是他們已經找到了要找的東西?

正當他思索之際,忽見上空兩道遁光閃過,落至湖邊,現出兩名男子身形模樣。

是項景興與韓渾。唐寧立馬想道,這個時候出現在此地,除了他們不可能有別人。

他遁入樹梢間悄悄觀察,兩方相距三四百丈之地,神識不可能探測的了這麼遠,唐寧看不清兩人面貌,只能確定是兩名男子。

那兩人遁光落至湖邊,很警惕的看了四周一眼,沒有發現藏身樹梢的唐寧,身上遁光一閃,直往湖中而去。

難道在湖裡面?唐寧見他們遁入湖中,心中微驚,難怪他找遍了方圓數十里山林沒有任何發現,原來他們要找的東西在藏在湖中。

他沒有著急跟蹤,繼續留在樹梢間觀察。

等了一個時辰,沒見他們從湖泊中出來,這時已可以確定他們要找的東西在湖泊之內。

唐寧不知裡間情形如何,不敢再等,不然黃花菜都涼了。

他遁入地底,神識遠放,緩緩前行,摸到湖邊,到了方才兩人的位置。神識沒有偵測到任何人,於是潛入湖中,使出水遁術,自身與萬頃湖水融為一體,朝著湖底而去。

到了湖中央,往下六七十丈,他發現底下有微微光芒,順著光芒處往上游摸索而去。

行不到數里,隱約見湖底一座有巨大的光幕,顯然是一個陣法禁制。

果然在這裡,他心中一喜,朝著那個方向行去,又行了兩三里,見光幕之前幾個人影矗立。

唐寧凝眼一看,共有三人,身上都放出了靈力護盾將湖水阻隔。

怎麼有三個人?方才他明明見只有兩人遁入湖底,也就是說有一人在他來此之前,就已在這湖水中了。

三個人,這可棘手了。要是被他們發現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唐寧緩緩前行,離他們一百五十丈之地停下,這個距離縱是築基後期修士神識也探測不到,除非是金丹修士。

他遠遠的看著三人,見他們嘴唇微動,不知在說些什麼,隔的這麼遠,又是在水中,有水流的阻礙,哪怕他耳聰目明遠勝常人,也絲毫聽不到他們話語聲。

這三人很是奇怪,只是交談,卻沒有任何破陣的動作。

莫非?他們是在等什麼人?唐寧心下想道,這可不妙,萬一來了個金丹修士,那自己豈不死無葬身之地?

他心下權衡,是該撤出還是繼續守候。

若此時撤出,回去告稟宗門,一來一回,時間上未必來得及,且若是告知宗門的話,就沒自己什麼事了。

若在此繼續等候,萬一真來了個金丹修士,那不是自掘墳墓?

唐寧思索良久,決定先觀察觀察再行決策。

等了二三個時辰,也沒見他們開始破陣,反而盤坐下來吞食丹藥,補充靈力以支撐靈力護盾的消耗來對抗湖底水流的壓力。

現在可以肯定他們必然是在等同伴。

必須要做抉擇了。

唐寧緩緩退出湖中,來到岸邊,守在山林裡。

既然他們不打算破陣,自己也無需著急,還是看看來人再說。

若是有金丹修士,再逃未晚。

唐寧經過一番衡量,決定退而求其次,守在湖邊上觀察來人再行動。

他估摸金丹修士來此的機率很小,理由很簡單,項景興與韓渾兩人秘密商議,往來華南,發現這湖底之下的秘密。

他們可能將此事告知上面的金丹修士嗎?把他們換成自己,是絕不可能告知金丹修士的,修行界所有東西都是各憑機緣,無主之物誰搶到了就是誰的。

兩人雖轉拜鄧玄茂為師,但也只是記名弟子身份,說到底,不過是找了株大樹做靠山,這等關係不可能太親密,加之魔宗內部本就是弱肉強食,競爭激烈。就更少有推心置腹、肝膽相照的存在。

再者,據趙嘉之言,項景興與韓渾發現此湖秘密少說有一個月時間,若是金丹修士知曉此事,早來破陣了,不會延遲這麼久,還未破陣。

想來必是因為他們破不了陣,在苦思良策,因此才耽誤這麼久。

且湖中三人都是築基修士,若幕後主導之人是金丹修士的話,他應該親自來此,而不是派這麼多小輩來駐守,需知這等秘密知道的人越多,洩露可能性就越大。更何況這裡是華南,屬乾易宗轄下。

金丹修士若知曉此事,定不會告知底下弟子,就像他不會將此事告訴關勳等人一般,完全沒有任何收益。

唐寧不確定他們究竟有多少人,方才他以為剛才那兩人必是項景興和韓渾,現在看來未必。

他在山林中等了一日,翌日深夜,子時左右,又有兩道遁光激射而來,停在湖邊,現出兩名男子身形。

那兩人轉頭看了一圈,沒有發現周圍有其他人,遁光一閃,直往湖中而去。

唐寧藏身於樹梢之間,見他們往湖中去,等了約莫一刻鐘,沒見其他人再來,於是遁入地底來到湖邊,施展其水遁術身形與湖水融為一體,悄然往湖底鑽去。

行了數里,到了那光幕前,只見那幾人聚於一處交談著什麼,他身形與幾人隔著一百五十丈之距,遠遠觀察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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