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若濁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二百五十三章 爭鋒相對(五),天元仙記,陳若濁,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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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星弦道:“早在很多年前,為了掌握魔宗資訊,部科特別下設了一個情報機構,名叫銀狐。專門培養新港各勢力內線人員,主要是魔宗內線。”

“你見到的所有密卷大部分都是它呈奏的,其現任主事乃是咱們部科杜元愷師弟。”

“他在此位上兢兢業業、勤勤懇懇有數十年了,加其年老,壽元無多,前些日子他也曾遞呈過書信,要部科儘快考慮一下接替問題,他的工作十分重要,涉及到方方面面很多事宜。”

“魯師兄意思是?”唐寧問道,心中已隱隱猜到他單獨喚自己來此目的。

“經我慎重考慮,並上報宗門,決定由你接替杜師弟職務,宗門已經應允。”魯星弦左手一翻,拿出一紙條文。

唐寧接過,展開一看,只見上面寫道:“情報科弟子唐寧忠誠素重,功勳屢建,智勇齊備,謀略過人,經慎重考慮,任命其為“銀狐情報站”主事,即刻赴任,不得延誤。”

上有戒密院印章簽字,下有清玄殿印章簽字。

魯星弦道:“這個人選我考慮很久了,想來想去你最合適,唐師弟,我知曉你行事一向謹慎穩重,故將此任交付於你。宗門也很認可你的能力和忠誠,這個職務的重要性不需要我再贅言了,你心裡應當清楚,望你能不負所托。”

此話半真半假,職務重要性是真,慎重考慮肯定是假,早不調晚不調,這個時候將自己調離宗門,顯然是魯星弦應付秦剛咄咄逼人的攻勢作出的反擊。

自己調任出宗門後,秦剛再想透過決議權,強行推動部科的財務縮減方案已不可能了,因為他得不到足夠的票數支援。

魯星弦這一招可謂一舉兩得,既輕而易舉不費吹灰之力的粉碎了秦剛謀劃,又順勢解決了銀狐情報站的接替問題。

唐寧早料到他不可能忍受秦剛步步緊逼的奪權行徑,必然會有反擊之舉,只是沒想到會從自己下手。

這算是比較溫和的反擊了,利用宗門喻令將自己調走,給秦剛一個臺階能借坡下驢,同時也是一種警告,他可以隨時剪拔掉你的羽翼。

唐寧心底也不願跟著秦剛一條路走到黑,而與魯星弦完全撕破臉皮,能夠趁此機會離開宗門,遠離他們鬥爭挺好。

於是開口說道:“之前從未與“銀狐情報站”接觸過,猝然接手,恐難勝任。”

魯星弦道:“這點勿需擔心,你去了之後,杜師弟不會立刻回來,你協助他處理一段時間的事務,待所有事務完全熟悉交接後,他才會返回宗門。”

“他們大本營在哪?我如何去往?”

“我親自送你前去,宣佈任命。”

唐寧點頭道:“我何時出發?”

“越快越好。”

“我去洞府收拾一下行裝,半個時辰後出發可否?”

魯星弦點了點頭。

唐寧出了大殿,回到洞府收拾了一番,而後前往修緣峰丹藥科的“商鋪”。

“唐寧,你又來了,這次是買丹藥還是賣丹藥?”沐平波見自外而入開口問道

唐寧從儲物袋中掏出九顆上品靈石遞給他:“給我拿三十瓶固本丹。”

“你上月不是才買了十二瓶固本丹嗎?怎麼又要這許多?”沐平波接過靈石疑惑道

“剛接到宗門喻令,外出任職,幾年內是肯定回不來了,你知道外面坊市丹藥價格比較貴,還得專程跑一趟浪費時間,乾脆多買些丹藥隨身帶著得了。”

沐平波從櫃閣中取出三十瓶丹藥放置儲物袋中交給他:“你這一出手就是十萬靈石,我這麼多年親親苦苦的積蓄還抵不過你一揮手之間呢!有這等雄厚資本,怪不得你修為能一路高歌猛進。不像我,每日還為丹藥發愁。我看宗門內,築基修士中,還沒有誰似你這般富有的。”

唐寧笑道:“別人說為丹藥發愁情有可原,你丹藥科的煉丹師還缺丹藥嗎?”

宗門的薪俸雖低,但各個部科都有撈油水的渠道,加上暗裡的那一份,每月的丹藥花費縱使不夠,但也不會差的太多。

以情報科為例,唐寧在築基初期時,每月薪俸只有五百,基本屬於宗門最低一級。而每次任務外出一趟,部科都給予兩千靈石補助,加上這個那個一些雜七雜八的獎賞及補助,算算下來差不了太多。

更別提丹藥科了,誰都知曉丹藥科是宗門油水最多的。

沐平波微微嘆了口氣:“遍身羅綺者,不是養蠶人。丹藥科雖然比其他部科手頭富裕一點,但我每年至少有四個月在煉丹房煉丹,要不然就完不成任務,一年普遍半年都在煉丹房裡度過,修行煉氣時間比其他人少一半。”

“手頭上的一點靈石都是用時間辛勞換得。哪似你這麼好福氣,有個太玄宗賢惠的妻子,絲毫不用為靈石發愁。”

唐寧訕訕笑了笑,想想也是,自己運氣屬實不錯,在藥草科之時,倒賣藥草賺了第一桶金,靠著這筆靈石渡過了好些年。

後來自己茹茹又遺留給自己一大筆,加之景雲山脈江東支派的藏物地被自己撿了個漏,致使修行之時從未為丹藥發過愁,這是能這麼快晉升築基中期的最重要原因之一。

雖然沒有這些靈石,自己靠著體內綠色靈力催化靈藥,也能賺些靈石,但卻要耗費大量時間。

想當年,在荊北時,依靠催化藥草換取靈石,那可是費了老大的勁。

兩人聊了一陣,唐寧離開修緣峰,來到秦剛洞府外,一揮手,一張符籙遞了進去。

沒多時,一面色白淨男子出了洞府,乃是薛彥,他行了一禮:“唐師叔,裡面請。”

唐寧來至秦剛主室內。

秦剛盤坐在蒲團上,起身迎道:“唐師弟,今日怎來府中了?可是有事?”

“我將要外出宗門,特來辭別一聲。”

“你到出宗門去?究竟什麼事?”秦剛知曉定是出了什麼變故,不然不會這個時候出宗門。因昨日才說好,下次宗門議事,逼迫魯星弦答應財務減縮方案,不然就啟動決議權投票決定。

唐寧手一翻,將宗門條文交與他:“方才魯師兄與我談了,馬上就要出發。”

秦剛接過條文展開一看,面色漸漸有些難看,冷哼了一聲:“竟然玩這種伎倆,簡直卑劣。”

“秦師兄,我即將離開宗門,此去不知多少年方能回來,有一言實在不吐不快,若有冒犯,還望海涵。”

“唐師弟說哪裡話,什麼冒犯不冒犯的,何需客氣,有話請盡言。”

唐寧道:“魯師兄在情報科掌權多年,勢力根深蒂固,各方面關係十分牢固,想要從他手中奪權絕非易事,以我們現今實力幾乎不可能做到。”

“與其撕破臉皮,擺明車馬對抗絕非上策,我知曉秦師兄胸藏大志,意欲做一番成就出來,但凡事應講究策略,不然事倍功半。此事非朝夕可就,當徐徐圖之,切不可操之過急,與他爭一時之鋒芒。”

“魯師兄能一夜之間,將我調離宗門,足見其頗受高層信任。他今日可以隨便一紙文書將我調走,明日也可調任朱師兄甚至是你。”

秦剛微微嘆了一聲,知曉唐寧說的話是事實,苦笑道:“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唐師弟,你這一走,我再想實行財務縮減制度,已不可能了。”

唐寧道:“世間能成事者,少不了堅韌不拔之志,未必個個都是滿腹經綸的大才,但必有超越常人的忍耐之力。”

“魯師兄髮絲盡白,年歲已高,壽元無多,秦師兄只要忍耐數十年,一方面拉攏底下弟子,一方面培植自己力量,內與魯師兄修和,外和各殿各院實權弟子交好。”

“不出五十年,魯師兄壽元一盡,便可爭奪執事之位,哪怕爭不過,但新上任執事必無魯師兄實力根深蒂固,那時再推行胸中之策,受阻壓力會小得多。”

他這番話講的十分透徹,可以說推心置腹了。他與秦剛相識時日並不長,若說交情也沒有什麼深厚情誼,而交淺言深,與之推心置腹暢聊,是因為他覺得秦剛這個人比較純粹。

雖然在他看來,秦剛的想法很天真,做事也頗為急躁,不計後果。

但其所做之事完全出於一片赤子之心,為宗門興衰大計而慮,並非為個人蠅營狗苟之利。

宗門弟子千餘,如他這般的,能有幾人?

他可以和孔繁星一樣,做個老油條子,與魯星弦和和氣氣,做好自己本分便是,畢竟督察名頭擺在這,魯星弦也不可能虧待他。

而他卻一意孤行,寧願得罪魯星弦,與其撕破臉皮,甚至斷然拒絕魯星弦開出的條件,捨棄極品靈器,只為一展心中所願。

老實說,唐寧並不看好他能做成這件事,但很欣賞他。

這是個理想主義者,做法雖偏激急躁,卻不妨礙他是一個純粹胸有抱負的人。

這些日子,唐寧打聽到他的身世,知曉其是宣德殿殿主羅清水師弟的遺子,家族五世皆為宗門弟子。

祖父乃是金丹修士,父親築基後期,以壽終,坐化。

羅清水正是其祖父徒兒。

“五十年,恐怕到時我也垂垂老矣了。”秦剛苦笑道

唐寧不再多言,該說的已經說了,聽不聽是他的事。自己言盡於此,也算問心無愧了,起身告辭離開其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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