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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幾日,我收到宗門玄鷹傳信,稽查科第七隊已出發,算算時間短則三五日,最多不過十日,稽查科人員必到荊北。”唐寧開口道。
“我今日來此原本有一事要與何道友商議,既然許道友也在此,那就再好不過了。你們也知那張留音符中的對話並沒有明確道出徐家勾結魔宗之事,屆時若盤查定罪,徐家之人一口咬定全無此事,而以他事詭辯,事情或有變故。因此我想請許道友作為人證,指證徐家,如此,人證物證具有,徐家之人縱有百口莫辯之才,亦無濟於事。
唐寧之所以答應與何茂才會面,就是要其布在徐家的棋子屆時出來指證,另外他也需要知道徐家這些年零零總總的財政收入情況,包括徐家在荊北的產業涉及到哪些地方,徐家定罪滅門之後就是抄家。
還有徐家的產業不能荒廢,要分派給其他幾家,這些後續事宜,如果他對徐家情況兩眼一抹黑的話會很難辦,趙廣打聽了這麼多日也還有許多東西沒有弄清楚。
“沒問題,我等這一日已經等了很久。”許清婉直言道
“還有一事,徐家的具體情況我不甚清楚,他們每年煉製多少辟穀丹,進貢多少,私售多少,成本與利潤幾何,有幾處產業,都在何處,是什麼人再管,以及不為外人知曉私密事宜。勞煩許道友一一告知我,方便抄家之後核對賬目,這些都得上交宗門,你雖然身份是徐家媳婦,這些財物可不屬於你。”
“徐家的東西和我沒有任何關係,我所做的一切只為大仇得報,以告慰全家之靈。”
唐寧點頭道:“你方才說徐家滅你滿門是因為一顆寶珠,不知是什麼珠子,若是找到我可上報宗門,陳明原由,或可歸還於你。”
許清婉笑了笑,面露自嘲之色:“不用了,那顆珠子名叫玄靈珠,乃是一件極品靈器,威力不俗,徐家得到之後早將它典賣了,獲得了鉅額靈石,徐家正是靠著這一筆靈石發家,逐漸做大。”
“何道友應知道,徐家原本是荊北幾個家族實力墊底的,正是藉助這筆靈石,徐家大肆發展,又搭上乾易宗這條線,才有了今日地位。而徐慶賢,正是這件事的主謀,因策劃此事受到徐家上代家主的器重,繼而坐上家主之位。”
隨後兩人交談了約莫一個時辰,許清婉將徐家諸多事宜一一告知唐寧。
“最後一件事,何文案師弟威脅徐慶賢討要三千靈石,徐慶賢到底有沒有給?”
“給了。”
“確定嗎?”
“妾身管理著徐府所有人的一切用度,因此徐家內財物我很清楚,當晚就取了備用的三千靈石給何主事。”
“那是多久之前的事情?”
“至今約莫八九月。”
“我知道了,這幾日徐家若有異常情況立即告知於我。”
唐寧回到荊北府宅,吩咐趙寶道:“明日讓你爹和秦由、朱玉都回來,告訴他們這幾日不要出府,等候我的命令。”
之後幾日他在新庭院中閉門修行,足不出戶,直到第五日晌午,陽光明媚,萬里無雲,東南方極目之處出現幾個小黑點,黑點越來越大,以極快的速度激射而來。
乃是三隻身形巨大的青翼鳥,每隻青翼鳥上端坐著數人。
青翼鳥在府宅上空盤旋了數圈,發出幾聲清亮的鳴叫,響徹府宅內外。
如此大的動靜自然引起許多人的關注,府宅之內趙廣四人第一時間從房內衝出,見三隻青翼鳥之上端坐著十餘名身著乾易宗服飾的修士,各個修為深厚,幾人不約而同對視了一眼,皆知是衝著徐家而來,他們雖然不知其中具體事宜,但如此大的陣仗,知曉徐家這一次恐怕是在劫難逃了。
酒樓內,何應卿從視窗見三隻青色巨鳥盤旋在荊北府宅上空,面色大喜,自語道:“來了,終於來了。”
“高師弟,是這裡嗎?”青鳥之上,一男子問道
高歡點頭道:“沒錯。”男子拍了拍青鳥的腦袋,青翼鳥一聲清鳴俯衝而下。
唐寧從修行入定中睜開眼,見三隻青翼鳥衝入府宅中,知道稽查科的人已到了,便來到前院。
青翼鳥在屋簷上駐足,十餘名修士來到庭院內,唐寧揮了揮手,趙廣四人立馬將周圍圍觀的婢女護衛遣散。
“唐師弟,這位是稽查科第七隊隊長楚休言。”高歡手指著為首的男子介紹道:“楚師兄,他便是唐寧,原是藥草科弟子,兩個月調任荊北,宗門令其調查何文案師弟遇害一事”
唐寧朝楚休言微微點頭示意:“楚師兄。”
楚休言身材挺拔,眉目之間頗有英氣,他回應道:“唐師弟,根據你所言的情況及提供的證物,稽查科已記錄在案,上報宣德殿,此次我們第七隊受宣德殿敕命前來捉拿徐慶賢及其黨羽。”
他說完又將隊伍眾人一一介紹了一遍。”
稽查科第七隊一共十人,八男二女,修為平均在煉氣七八層左右,其中楚休言修為最高,煉氣十層,又有兩名煉氣九層修士,兩名八層修士,最低也有煉氣五層修為。
“唐師弟,大致情況我和稽查科眾師兄弟來的路上已經說明了,你來講講具體情況吧!”高歡開口道,他本是密保科弟子,因其師而下山入俗,乾易宗在楚國境內大大小小零零散散的產業,其間的利益紐帶,他是實際的管理和負責人,加之此事亦是由他上報,故此來協助調查
唐寧點頭道:“徐家是此地的豪強,主要打理著宗門的辟穀丹產業,另外還有一些私營的產業不足說道,徐慶賢是徐家家主,其兄徐才偉早年離家後加入魔宗,徐慶賢一直與其藕斷絲連,據我所知,他不僅大量私自種植辟穀丹的草藥,還將其售賣與魔宗。”
“每年徐家約莫煉製一萬二千顆辟穀丹,除了供應給宗門四千顆,其餘八千顆悉數供應魔宗,毫不誇張的說,徐家可能是魔宗辟穀丹的最大來源戶,前任主事何文案知道了此事,便敲詐徐家威脅給與三千靈石,否則就告發他,而後何文案遇害。”
“何文案知情不報,包庇魔宗黨羽,私相受賄,死有餘辜。”高歡道
“何文案恐怕也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他只知徐家勾結魔宗,卻不知這裡面的具體事宜,根據我的線報提供的訊息,徐家供應給魔宗的辟穀丹,價格比市面上高出一半,市面上辟穀丹價格一顆靈石可買二顆丹藥,而徐家以兩靈石三顆的價格賣與魔宗,靠著這一進項,這些年徐家賺了個盆滿缽滿。何文案若知此,開出的價格不會這麼低。”
楚休言問道:“每年煉製一萬二千顆辟穀丹?數目不小,他們家族有多少修士,煉藥師有幾人”
“徐家一共十三名修士,本家徐姓修士十人,外姓修士三人。至於辟穀丹的煉製者,真正稱的上煉藥師的只有一人,但煉製辟穀丹並不需要專業煉藥師。徐家找了許多散修,專門教授煉製辟穀丹的方式技巧,讓這些人為他們煉製辟穀丹。”
“徐家眾人的修為如何。”
“修為普遍偏低,最高的是徐慶賢,煉氣六層修為,不過根據我的線報人提供的最新線報,徐慶賢曾下血本,花大價錢購置了副一級戰甲。
“一級戰甲?”楚休言驚道:“確定嗎?據我所知這東西楚齊吳幾個坊市均無售賣,除非到斷脊山,並且不是經常有貨。”
不僅是他,周圍諸人一聽此言皆微露驚容。
戰甲並非是法器,而是屬於靈械的一種,效果要比法器強大的多,最關鍵的是對使用者本身太高的要求,只是價格貴的離譜。
什麼是靈械?廣義上泛指擁有強大靈力的機械器具,與法器不同,法器需要使用者自身的靈力支援才能發揮其威力,一件極品法器若持有人只有煉氣中期修為不僅發揮不出其效果,可能還會被吸乾體內靈力,而靈械的使用則完全不會有這方面的問題。
靈械只要有足夠的靈力就能運轉,安裝上靈石後便可操作使用,且威力之大,能力之強遠非法器可比。故修行中人將靈械稱之為移動的陣法中樞臺。
戰甲在靈械中屬於較為靈巧輕便的一種機械器具,攜帶方便,功能全面,威力不俗,深受修行界修士的喜愛。
但其製造工藝流程十分複雜,所使用的材料更是罕有的特殊材料,毫不誇張的說,一副最低階的戰甲使用的材料剩下來的零零角角都足夠煉製幾件極品法器的了。
因此只有一些大宗門,強大的勢力集團才能製造。
拿一級戰甲來說,整副戰甲的連結自然嚴絲合縫,周身任何一處防禦力都可比肩極品防禦法器,其中又設有諸多攻擊靈械器具,戰鬥力不下於煉氣期頂尖修士。除了價格昂貴,幾乎沒有缺陷,可稱的上完美。
一副完整的一級戰甲,最低也得三萬靈石,若是再另加上一些小型靈械,沒有四萬靈石是根本下不來的。
千萬別嫌貴,這東西在一些地方甚至有價無市,比如,新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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