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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暮雪面無表情,看著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她閉上眼,緩緩吸進一絲空氣,從中能辨別出兩百多種氣味,是她這十幾年所接觸過的所有人和物的氣息,她的內心古井無波。
每個生靈都有自己獨特的氣息,哪怕是一草一木,一花一石。而她可以很輕易的分辨出其中特異之處,這是她的獨門秘術,儘管她並不是很喜歡,因為有些氣味實在是令她生厭。
直到那股奇異的清香傳至鼻間,她看向對面的小院,發現那棵老槐樹竟長出了一枝新芽,嫩綠蓬勃,她的嘴角微微揚起。
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一切冥冥之中有天意,她本如這顆枯死的老槐樹,可今日這顆老槐樹竟枯木逢春,不正如她一樣,於絕境之中找到了一絲生機。
這次的傷勢比預料中還要嚴重一些,經過十幾年休養才得以恢復,她本是稿木死灰,即使沒有這次意外,也只是待死之徒而已。
但現在,她或許要感謝那些人。
………
“朱先生,事情查的怎麼樣了?”幽暗的密室內,一名身形高大的男子開口問道,他的聲音很是粗獷,五官端正,眼神凌厲,不怒自威。
室內散發著淡淡幽光,四周陳列著數十顆夜明珠,每一顆都有嬰兒拳頭大小。
“稟大將軍,事情已基本查實,對方很狡猾,不過在我們這一個多月的追蹤調查之下依然露出了馬腳,我有九成把握確信是此人所為。”身著青衫的男子嘴角露出自信的微笑
“你準備什麼動手?”
“不能操之過急,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必要雷霆一擊擒殺此人,否則以此他的能力一旦察覺有異,決心潛逃的話就是再多人也難以追捕,我已有全盤計劃,只是需要些時間。”
“小兒的事就拜託先生了。”
“請大將軍放心,必竭我所能。”
知味樓內,顧承乾醉醺醺的趴在桌子上,一口將杯裡的酒乾盡,回到馬幫半月有餘,他每日都飲酒度日,醉生夢死。
唐寧來到他面前還未坐下,一個夥計就追了過來:“唐少俠,您可來了,您看,顧少俠整天在這吃喝,上次付的銀子早就吃完了,掌櫃看在你們馬幫的面子上才沒趕他走,他都已經欠了三天伙食了。”
唐寧從口袋中掏出十兩紋銀遞給他,打發他走。
顧承乾抬起頭,雙眼中滿是血絲,他笑了笑拿起酒杯:“唐寧,你來了,來,咱們喝一個,這酒可真是個好東西啊!你不喝,實在太可惜了。”
唐寧坐下倒了一杯,一口飲盡:“回去吧!承乾。”
“回去?回哪去?”顧承乾看了他一眼仰頭吟道:“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
“你不想振興震威鏢局嗎?它是你爹一輩子的心血。”
“不重要了,都不重要了。”顧承乾擺了擺手
“我和你一樣,我爹孃還有村子裡的人全被殺了,現在不也挺好的嗎,不瞞你說,我現在連報仇的心思都淡沒了,只想安安心心的過日子,可能,過幾年,我會離開馬幫,開個酒樓什麼的。”
顧承乾沒答話,只是一杯一杯不停的喝著酒,很快就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起來。
唐寧無奈,知道多說也無用,起身離開往家走去。
“小哥,這位小哥。”剛走出門口就被人叫住,唐寧回頭一看,只見一獐頭鼠目的男子向他招手。
唐寧有些奇怪,他從未見過此人,不知他叫自己幹嘛。
“小哥,我有些好東西讓你看看,包你喜歡。”那男子從懷裡掏出一本泛黃的書冊遞給他,還不時偷偷左顧右看,模樣著實滑稽。
唐寧接過一看,上面寫著四個大字,春月秋花。
翻開幾頁,裡面均是一些不堪入目的圖畫,還附帶著文字,也算是圖文並茂了。
“怎麼樣?我說是好東西吧!是我從宮廷內閣搞出來的,二兩一本,您別說貴,要知道我們可是冒著殺頭風險乾的買賣。”
唐寧有些好笑,不就一本春月圖冊嘛,還宮廷內閣搞的,再說他這模樣也沒什麼說服力,朝廷雖然禁止這東西,卻不至於殺頭,頂多就打頓板子。
將春月圖冊遞還那人,唐寧轉身離開。
“要不您再考慮考慮,一兩銀子怎麼樣?”那人猶在身後喊道
唐寧走了幾步,頓了頓回頭扔了一兩銀子給他,拿走那本圖冊。
呆會回家和自己的茹茹照著圖畫一個一個全試一遍,他心裡想著。
碧空如洗的天際,一朵烏雲自東而來,一場風暴正在悄然釀集。
有人說幸福的定義在於你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就此刻而言,唐寧感覺自己是最幸福的。
這些日子以來,他徹底迷醉在柳茹涵的溫柔鄉中,眼看著懷中呼吸均勻已入夢鄉的人兒,他不禁為自己的英明決定感到十分得意。
那一兩銀子買的春月圖冊可謂絕對物超所值,儘管柳茹涵嬌羞欲拒,可擋不住唐寧慾望。
屋外豔陽高照,屋內荒唐方休。柳茹涵實在累了,兩人身子緊緊抱在一起,沒一會兒就睡去了。
再過三四個月兩人就要成親了,唐寧倒不是很看重這種形式,反而覺得有些麻煩,但婚事是去年崔逸霖幫他們定好的,也只能如此。
要照他的意思,最多請幾個相識的吃頓酒就罷了,再者柳茹涵也不是喜歡熱鬧的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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