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墜落凡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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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總，李院長來了。”

宋猛的聲音響起，門被猛的推開。

霍景宸整個人的氣場！都變得嚴肅起來，薄唇輕啟：“給李院長泡茶。”

李中恆瞪了宋猛一眼，“霍總，你上次讓我們留意的那個小姑娘，她今天來醫院檢查，這點小事不該麻煩你，但是……”臭小子的心思難猜，他也不敢亂來。

霍景宸看著桌面上的報告，房間瞬間安靜。

“我知道。”

“這種情況可能嗎？”

李中恆五十多歲的年紀正是好奇的時候，眼鏡後面的小眼睛一轉，可不可能的車軲轆話全都被他說遍。

若不是霍景宸決定投資五千萬搭建新的產科樓，這小老頭準備嘮到明天早上。

李中恆忙著離開去給老友送祝福。

直到宋猛拿來新的調查結果，霍景宸才知道小姑娘目前的處境。

姜元元在姜家生活這麼多年，現在親生的孩子找回來，小姑娘便被父母送上利益的床，條件不差，卻也有很多不足的地方。

姜家那對父母對她的情感不深，姜政邦忙於工作，宋玉姝每天只知道和小姐妹們喝下午茶。

唯一對她好的哥哥還在五年前出國，兩個月前才回來。

從前的日子雖然缺少父母寵愛，至少吃喝不愁，看著照片中有些清瘦的容貌，他的眸色越來越深。

一閃而過的念頭開始變得有形。

他霍景宸的孩子，不可以生在外面。

一想到即將到來三個縮小版的自己，霍景宸突然覺得那樣的生活也不錯。

另一邊。

姜元元那天從醫院離開後，做了一晚上的噩夢。

起床後，輔導員通知她可以搬去寢室。

拎著唯一的小行李箱，推開寢室的門，八月末的天氣，輕微動一動都會一身的汗。

看著堆滿雜物的床鋪，姜元元無從下手。

班級女生寢室只剩這一個空床位，開啟手機攝像，安靜的收拾床鋪。

還有幾天開學，對於寢室裡的舍友，她並不陌生，雖然平時接觸的不多，也會偶爾下課之後一起約著出去玩。

收拾一天，肚子開始抗議，伴隨著絲絲陣痛。

重新整理幾次周邊的外面，最後選擇去食堂對付一頓。

飯卡里還有大一時候充值的費用，最初時，她也跟著同學們去過一幾次食堂，偶然一次嚴重過敏，被哥哥發現之後，發了很大的火，從此專門請人負責上課時候的飲食。

曾經萬般寵愛自己的哥哥，如今變得如此陌生，嘴裡的泡麵也變得難以下嚥。

洗漱之後，第一次住在寢室的姜元元失眠了。

這一陣子壓抑的情緒開始上湧，眼淚順著臉頰滑落，染溼了枕頭，緊咬著唇，身體都在顫抖。

天一亮，姜元元拎起揹包前往醫院。

診室的醫生還沒上班，姜元元只能坐在一樓大廳。

漫長的等待，一點點吞噬著她建立的決心。

姜元元回憶著那天那個男人的情況，根據男人的穿著打扮，條件應該不錯，身上的衣服品牌爸爸的衣櫃裡也有幾件。

偶爾出席重要場合的時候，才會穿那個牌子的衣服，避免在合作伙伴面前掉面子。

昨晚她也想過，孩子這個事情，要不要告訴那天晚上的男人，轉念一想，他若是有家，自己的孩子就是負擔。

是她造成的錯誤，沒必要讓別人買單，眼下她只需要一筆做手術的前，除此之外，她並不想和那樣的男人有任何瓜葛。

最近忙著開學，找工作，她已經一個星期沒有去咖啡店加班。

最近總是噁心的吃不下飯，索性也就不吃。

渾渾噩噩地躺在手術檯上，冰冷的手術床，令她瘦弱的身體開始顫抖。

來之前她在網上查過，手術很簡單，做完就可以出院。

事情還沒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一切都還來的及。

*

會議室。

男人一身寒意，周身的低氣壓令參會的人各個心驚膽戰，生怕無辜的怒火會波及到自己身上。

一大早，霍景宸周身的氣壓就很低沉。

對於霍總這種火力全開的模式，各部門經理早已習慣，京圈太子爺的脾氣無人不知。

宋猛舉著手機進來時，霍景宸剛剛發過火。

“霍總，姜小姐進了手術室。”

“散會。”霍景宸只說了兩個字，卻感覺心口壓抑的濁氣消散。

跟在後面的宋猛收穫了全體成員感激的目光。

“人怎麼樣？”總裁的氣場過於強大，宋猛小心地回覆。

“醫生不知道情況，檢查完進了手術室，被李院長攔住了。”

霍景宸劍眉微蹙，眼底的情緒看不出喜怒。

車子停到醫院門口，等候多時的李院長正在原地打圈。

李忠恆見到霍景宸下車，恨不得掐死這個臭小子，自己這把歲數，他竟然還弄這些么蛾子，要是老友的孫子出了什麼意外，他以後還怎麼去釣魚。

幫臭小子瞞著活力小的事情已經讓他很愧疚，要是好不容易得來的孩子再沒了，他不敢想象。

“查了監控，小姑娘一早就來了，情緒很低落，我阻止了手術的醫生，讓她調整情緒。”

長腿跨步，將李中恆的話語落在風中。

“砰。”

李忠恆還沒有反應過來，手術室的門就被男主踹開，自己和宋猛被關在了門外。

兩人大眼瞪小眼，向天祈禱，不要出現差錯。

姜元元從躺在手術檯上就一直在顫抖，聽見巨大的聲響，一直憋著的眼淚從眼角滑落。

她不敢直視自己的內心，她捨不得寶寶，一想到馬上要和寶寶說再見，她就忍不住想哭。

在她一無所有的時候，這個寶寶的到來，她是歡喜的，她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沒有親人存在，她不想去找，她怕……

老天給她送來血緣至親，她狠不下心，卻不得已。

她現在沒有任何的能力撫養一個小孩，在她最無助的時候，有了血緣上的牽絆。

‘對不起，寶寶，若是可以，請在合適的時機再次選擇我好嗎？’

男主進來之後，見到的就是滿臉淚痕渾身抖個不停地小姑娘，心口處揪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