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言出法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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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石塔空間內，鈞天和小晴晴瑟瑟發抖。

他們怎麼覺得要死掉了一樣，好像生命力要沉睡，不，確切的說要永寂！

生命熄滅，人死如燈滅，不會再有復活的希望了，這絕非蟄眠之法，而是徹底的寂滅法門，再也回不來了！

黑暗是孤獨的，亦是寒冷的，像是最惡劣的極寒，死在這種環境中，真的很殘酷。

“怎麼像是招魂曲……”

一人一獸，抓著塔門，緊張的探出一大一小的腦袋，望向大霧的深處。

他們真的有些害怕了……

僅僅說出一句話，蘊含著說不清道不明的奧妙，如同在言出法隨，讓他們的生命都要熄滅火光。

“走了就別回來了，我們可不想去陪你。”

鈞天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小晴晴也拼命點頭，爪子攥成拳頭，像是在說，快走。

女戰仙已經消失在大霧中，像是去混沌中永寂去了，留下一道模糊的背影，婀娜多姿，沒有繼續再出來嚇人。

“這裡不能留，要快點離開……”

鈞天日夜不停的研究《搏天術》，把握金鵬之神韻，琢磨史前巨獸的兇威，畢竟想要完整演繹出這門攻擊秘術，金鵬形態不可缺少！

數日過去，鈞天又一次聽到仙子的聲音傳來，宛若天籟，但卻透著可怕的奧妙，似乎在呼喚他進入大霧中永寂。

“活見鬼了……”

鈞天差點臉綠，好端端的怎麼又來了，況且活得好好的，生命永寂幹什麼？

幸虧，她僅僅走出來一圈，又返回向大霧深處。

這一天，塔門突然間關閉了。

鈞天驚異，他嘗試推開塔門，但吃奶的力量都使出來了，也難以撼動一絲。

不過鈞天執行《搏天術》，塔門在輕微的晃盪，這讓他短時間聯想到了許多。

這座古老的石塔應該是傳承塔，《搏天術》只是其一的秘法，唯有將其演繹出來，才能得到第二階段的傳承。

難以想象這座古老的石塔到底是什麼來頭，單憑《搏天術》已經非同小可了，第二階段的傳承定然絕世可怕。

“難道這石塔是祖上時代的，被鎮元洞天的強者得到了？”

鈞天作出這樣的推測，但是他的身軀很快僵硬住，和小晴晴相互對視，兩人不約而同作出同一個舉動，撒丫子狂奔……

“從起源中來，在混沌中永寂……”

幽幽聲音傳遞而來，在那茫茫大霧，古老的漩渦之內，似乎飄上來一個丰姿絕世的女戰仙，發出天籟之音，但卻在誦讀招魂曲，讓鈞天差點一頭滾落下石臺。

“嗷嗚!”小晴晴嚇的直哆嗦。

“快走！”

鈞天爆發了最快的速度，小晴晴抓著他的頭髮，在空中亂舞，金色大眼睛寫滿強烈的不安，像是個受驚的小老虎。

因為它覺得，女戰仙似乎追上來了，要抓住他們去填混沌海眼。

“咻咻……”

鈞天御空橫渡，很快消失在寒淵世界，墜入了冰冷的虛空中。

虛空浩大，廣袤無垠。

沒有盡頭，沒有座標，僅有無盡的冰冷與死寂，壓抑的窒息。

鈞天渾身難受，不願意在這裡久留，即便是他站在傳奇領域，很難在虛空裡面生存，待久了生命力會耗盡。

很快，他們回到微型洞天。

小晴晴癱在地上，大口喘息，雖然它的生命力強大，但是也很難長時間橫渡虛空。

“咔咔咔……”

緊接著，它撲到黃金沙子裡面，很快忘記了煩惱，滿臉幸福，嚼著一粒粒金色沙子，像是躲在糧倉裡偷吃的小老鼠。

鈞天不再耽擱時間了，寒淵之行，多半已經十來天過去了，該衝關了！

盤膝而坐，鈞天神情嚴肅，清楚脫胎換骨危險重重，特別生命起源路要蛻變生命，更是困難無比。

特別站在傳奇領域的鈞天，肉身根基無與倫比。

想要換骨，換血，蛻皮，已經更為艱難了。

不過好在，鈞天現在不需要為資源發愁。

他張開嘴巴，猛地吸走一粒粒金色的沙子，咀嚼絞碎，口鼻都噴吐濃烈到極點的生命精華，身軀如同浸泡在萬物天池內。

“舒服！”

鈞天全身舒泰，暖洋洋的，如同要羽化登仙了。

享受微型洞天造化物質的洗禮，全身血肉極致復甦中，漸漸傳來可怕的撕裂痛！

從神藏到天人，等於凡人九變，第一關是最艱難的。

好像需要漫長的時間才能跨越完畢！

鈞天能感悟到，全身每一寸肌體，都在極致中展開蛻變，但是這需要時間，需要大量精華能量才能完成重塑。

即便是有黃金沙子沉澱的萬物精華，鈞天的蛻變也談不上太快，他通體燃燒黃金烈火，像是坐在神爐中被煅燒。

血肉通紅，如同燒紅的鐵，在滋滋作響。

小晴晴捂著鼻子，躺在金色沙土上，肚皮吃的圓滾滾的，翻身都比較困難。

它瞅著鈞天，一臉嫌棄，因為聞到刺鼻的焦糊味。

反而小晴晴的身軀不斷髮光，它似乎不需要脫胎換骨，補充能量，就可以不斷長身體，體型已經長高一些。

“好痛……”

鈞天已經很長時間沒有痛徹心扉的感覺了，像是一柄柄冰冷的鋒刀，抵在肌體上，切開了面板，挖出裡面的骨頭。

這簡直是折磨！

畢竟越強的體質，脫胎換骨就越是困難，承擔的風險越大！

事實上，這豈不是在印證一句話，生命起源路太難走，遠不如命輪起源路輕鬆自在。

鈞天的五臟六腑都在震顫，渾身血液漸漸沸騰起來，他的肌體已經開始焦黑，真的如同燒裂的紅薯，疼的他呲牙咧嘴。

“噗！”

小晴晴一個骨碌爬起來，挺著圓圓的小肚皮，猛地噴出一口寒冰氣，欲要緩解鈞天熱氣騰騰的身軀。

“別搗亂！”

鈞天艱難開口，脫胎換骨兇險萬分，且生命起源路，需要生命自主完成，並且自主適應，才符合生命起源之道。

外部干擾，只能讓生命起源路走向拐點，從而產生不必要的危險！

小晴晴委屈巴巴的，也不知道做錯了什麼，但它還是一臉擔憂望著鈞天。

血，它看到了很多血！

鈞天全身殷紅，毛孔不斷噴出血液，這讓小晴晴尖叫，坐立不安，很想噴吐體內的生命本源氣，為鈞天療傷。

“我在換血，別擔心！”

鈞天低沉的話語傳來，全身血液在排洩，當然這是廢血，保留了精華物質，沉澱在身軀裡面。

同時，他瘋狂咀嚼沙子，提取萬物精華，刺激血液精華綻放神輝，不斷進行造血！

他已經感受到，血液的誕生，充滿了磅礴生命氣，與之前的血液完全不同，像是生命汪洋在流淌，體內都傳遞出海嘯聲。

小晴晴嚇了一跳，鈞天體內都傳遞出神音，隆隆而鳴，四野都在轟鳴，狀若碧海在波濤洶湧，形成一幅可怕的異象。

鈞天肉身焦黑，但生機格外的旺盛。

他敏銳洞悉到，血液滾滾如江海，化作了生命之源，也如同河流流淌在殘破的土壤上，進行灌溉！

鈞天恍然間生出錯覺，肉身好像枯萎的土壤，血液化作漫天的春雨，不斷灌溉與滋補，要重新賦予大地勃勃生機。

“原來，這就是生命起源之道！”

肉身殘破，但是鈞天寶相莊嚴，氣質神聖無比，他像是盤坐在地域中的老僧，英俊的臉上帶著笑，無喜無悲。

他形似入道了，心靈徹底沉澱在肉身中，探索生命起源的奧妙，開始完成一場重大蛻變！

“嗷嗚……”

小晴晴圍繞著鈞天轉悠，努力呼喚，但卻得不到回應。

它很擔心，最終豎著耳朵，聽到鈞天的脈搏在跳動，這讓它放心下來。

小晴晴左顧右盼，似乎很害羞。

最終它蹲在角落裡，攥著小拳頭，憋得小臉通紅，“吭哧”一下子，拉了一團黃金翔。

它低頭瞅了瞅，一臉害羞，同時迅速蹬著爪子，以泥土掩蓋，又躡手躡腳來到黃金沙土裡，躺下來呼呼大睡。

但是它猛地一機靈，一個骨碌爬起來，望著肉身破裂的鈞天，很是擔憂為他護道。

沙沙沙………

微型洞天之外，金靈與金玉傲然而立，嬌軀在霧霾中若隱若現，雪肌閃爍晶瑩的光澤，明豔動人。

漸漸的，遠方傳來腳步聲，為首的是金青，他神目如電，通體流淌著陣陣恐怖的威壓，距離龍象境已經無限接近了。

另外，他背後來了數位龍象境高手，都是年輕一代的佼佼者，戰鬥力無比的強大！

“怎麼了？”

金青收到緊急傳訊趕來，但是他觀察這片區域，似乎沒有什麼不對勁的。

金靈和金玉心意相通，在搜捕鈞天的路上，意外發現這片區域有些不同，總是給她們非常異樣的感覺。

“金青，讓你來是想讓你通知金霄哥哥，我們覺得這片區域，或許存在了不得的秘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