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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的午後,溪澗的水面上跳動著一片細碎的金色,像是有人把太陽的碎片灑了進去,它們便隨著溪水跳動流淌。

一個男孩突然從溪水中躍了出來,撲騰到了岸上,身形看上去有點踉蹌。再仔細看去,原來他的手裡抱著一條一尺餘長的大魚,那魚的力氣委實不小,又是擺頭又是甩尾,男孩幾次被魚尾拍在臉上,連紅印都被拍出來了,看上去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右護法!右護法!”男孩大聲喊道。

一個身著黑衣、手拎布包和扁擔的圓臉小姑娘不知從哪兒冒了出來,淡淡的眉毛緊緊地皺在一起,慌慌張張地小跑了過來,在大魚頭上輕輕一拍,說來也怪,那魚立刻就老實了,再擺動頭尾的時候,竟像是在乞憐一樣。

男孩長出一口氣,大笑了起來,洋洋得意道:“這麼大一條魚,晚上讓爹給咱們燉一大鍋魚湯!右護法此番助我捕魚有功,魚頭咱倆一人一半。”

小姑娘的表情有些複雜,有魚頭吃當然是好的哩,但好人山主燉魚的手藝……距離老廚子至少差了一個暖樹姐姐吧。

想到這,小姑娘趕緊用力搖了搖頭,不行不行,這麼想就太委屈暖樹姐姐了。

男孩卻沒注意到小姑娘神色上的異常,身手靈活地爬到了旁邊的樹上,先掛好了魚,又取回了下水前藏在那裡的一柄柴刀和自制的弓箭。

“我還要去林子裡,看看能不能射只兔子什麼的,你要不要一起來?”男孩轉身問道。

小姑娘趕緊擺了擺手,“不行不行,你要趕緊回學塾了,好人山……陳先生說過,你要是再翹課,他決計要在課堂上打你板子哩!”

男孩不屑地撇撇嘴,“怕他?同窗們不知道,我可清楚得很,他平時裝的那麼嚴肅那麼兇,回了家到了娘那邊就要露餡,簡直是要多慫有多慫,連酒都要偷偷喝。”

小姑娘尷尬地撓了撓臉,想要替好人山主打抱不平,可又不好昧良心,況且落魄山上,誰不知道山主夫人比山主說話頂事?

男孩皺起眉頭,“右護法,你莫不是要臨陣畏縮?”

小姑娘張了張嘴,小男孩又一本正經道:“家裡是不是我爹要聽我孃的?我娘又要聽我的?就算我得聽姐姐的,但姐姐又是聽孃的,這麼算下來,我地位跟姐姐並列第一,沒毛病吧?”

小姑娘被繞的雲裡霧裡,這番話好像挺有道理,可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

“可是陳齊……上學塾這件事,陳寧也說過你要認真些啊……”小姑娘囁嚅道。

叫做陳齊的男孩擺了擺手,“姐姐終究是個女子,哪裡曉得我生來就要去江湖裡做大俠的宿命。大俠除暴安良的時候難道還要先跟惡棍豪紳們唸叨幾句之乎者也嗎?”

小姑娘這次是真的想說些什麼,陳齊卻不給他機會了,一扭頭就跑向了不遠處的林子,遙遙喊道:“記得幫我保密啊右護法,要是爹問起來,你就說沒見過我!”

這傻孩子。

一轉眼的功夫,陳齊就已經消失在了林子裡,小姑娘火急火燎地跺了跺腳,心聲喊道:“魏神君!”

溫醇的嗓音帶著笑意在小姑娘心湖間響起,“米粒,送你回落魄山?”

周米粒也顧不上別的了,點頭應是,下一瞬,黑衣小姑娘的身形就已經在原地消失,出現在了一座雅緻的竹樓旁,幾步外就是那個不知用了什麼護膚品如今外貌英俊到令人髮指的老廚子和對此嫉妒不已所以常常陰陽怪氣的大風兄弟,兩人正在下棋,卻不是圍棋,而是崔宗主發明出的一種新棋,暫名五門七變九輪迴二十一番棋。這種棋不光是名字,規則也複雜得堪稱變態,但崔宗主每隔一段時間就舉行一次聯合多個山頭的大型比賽,勝出者的獎勵最低也是極品靈器,法寶品質更是屢見不鮮,甚至還出現過一次半仙兵,所以不管是落魄山還是青萍劍宗,亦或是更南邊的龍象劍宗,下這種怪棋的人也是越來越多了。

上次就連劉瞌睡都罵罵咧咧地說崔老弟不厚道,這等好事居然不帶自家兄弟,結果當天就收到了飛劍傳信送來的一副棋子棋盤和規則說明書,稍一探查,這飛劍竟是三天前寄出的。

劉宗主當場嘆道,知我者崔兄也。隨即下令龍泉劍宗上下,所有弟子練劍之餘務必精研此棋。

隨著這門新棋的普及,可能大家都懶得念那個又臭又長的名字,慢慢就有了個好聽貼切的新名。

歪風邪棋。

“老廚子老廚子!”周米粒神色慌張地跑到朱斂跟前,就要問問關於陳齊的事該怎麼辦。

一旁的摳腳漢子剔了剔牙,淡淡說道:“叫什麼老廚子,俏廚子才對。上次鏡花水月之後,九洲女修差點就要聯袂踏平落魄山,哦不對,流霞洲那邊有不少男人也來了。唉,惜哉我鄭大風已經卸任了看門人,再加上謝次席多此一舉,施了個古怪山水迷障的術法,不然那些妹妹們還不得從喜歡朱郎變成痴迷鄭郎。”

朱斂懶得搭理大風兄弟的這種車軲轆話,看著小米粒溫柔道:“右護法,莫要著急,慢說何事?”

周米粒簡單講了講陳齊的那番話,朱斂與鄭大風對視一眼,大笑不已。

“此事易解。”朱斂笑道,“其實有個最適合去與陳齊說這個道理的人。”

“是誰?”周米粒問道。

“裴錢,她那會兒不也為了翹課跟我鬥智鬥勇了一個多月嗎?還有‘當大俠行走江湖’這件事,如今的裴錢,也能講清這個道理了。”朱斂臉上微微笑道,既感慨如今裴錢的好,又有一些懷念那時的小黑炭。

周米粒恍然大悟,可隨即又急道:“可是裴錢在五彩天下游歷啊!”

朱斂擺擺手,“無妨,浩然天下只有我們落魄山,去往五彩天下是沒有任何限制的,連跟文廟報備都不用,至於另外那邊,呵呵……”

朱斂話沒說完,終究是這種言論與小米粒說有些不合適。

不過道理就是這個道理。

另外那邊誰敢吱半個字?找砍嗎?

五彩天下共主寧姚,就是我們家山主的道侶。

跟當年坐鎮城頭萬年的老大劍仙比,其實也就是差個作為道場的劍氣長城了,但比起陳清都,寧姚又多了兩柄飛劍一把仙劍,所以孰優孰劣,可能除了寧姚自己,誰都不敢說個準話。

反正所有人都知道的是,寧姚是一定可以躋身十五境純粹劍修的,只是想不想和什麼時候的問題罷了。

“可以請小陌先生陪同,往返一趟,都不需要兩個時辰,跟以往去趟紅燭鎮沒什麼區別嘛。”朱斂看小米粒還有些猶豫,就又補充了一句。

黑衣小姑娘這才定下心來,心聲請魏山君將自己送往拜劍臺,如今小陌先生和狗子都在那邊修行。

小陌先生聽聞了請求,二話不說就答應了下來,狗子立馬說算她一個,好久不去五彩天下那邊了,上次還是給山主和山主夫人擺第二頓酒的時候,一算也十幾年了,正好去看看,還能順便找找那些藏匿起來的神道餘孽,拿來給如今境界拉稀的她砍了再合適不過,既能練劍,還能添補些許道力。

片刻後,一道倚天萬里的恢弘劍光從拜劍臺直衝寶瓶洲天幕,坐鎮於此的儒家聖人非但沒有阻攔,反而幫著打消了些許劍氣漣漪,遮蔽了一番異象,省得給那些腌臢貨色多一份用以碎嘴的佐證。

劍光裡,如今已是二十餘歲青年摸樣的小陌揹著哇哇稱奇的右護法,抱著兩頰酡紅口水橫流狂摸自己腹肌還用大腿內側使勁蹭來蹭去的貂帽女子,併攏雙指掐劍訣,隨手一揮便開闢出了一條通道,去往了五彩天下。

小陌眯眼遠眺,找到了裴錢蹤跡,卻詫異地挑了挑眉,因為那邊的此時情形,著實太古怪了些。

萬年道齡的小陌也不曾見過如此複雜詭譎又殺機重重的局面。

謝狗也瞪大了眼睛,奈何現在就是個破爛不堪的仙人,殺力不足以往兩成,目力更是一成都不到,啥也看不見。

以前一直是自己比小陌境界高,現在風水輪流轉,她時常會忍不住擔心,這樣的自己是不是配不上小陌了。

沒事沒事,謝狗安慰自己道,總歸在另一處沙場,自己比小陌還是略勝一籌的哈,贏多輸少。

狗子擦了擦嘴角的哈喇子。

不如今天晚上回去再廝殺一番,給自己漲漲自信,也幫著小陌再練練劍術。

落魄山,竹樓旁。

朱斂收拾了棋具,趁著天色還早,猶有空閒,便磨起了劍,至於為何,還能為何,難道我落魄山沒鏡子使河水還髒得照不出人嗎?

鄭大風瞥了一眼,也沒問什麼,跟夜遊神君打了個招呼,去真境宗找周副山主了。

曾經拜杜懋所賜差點真成了廢人的自己,如今是最懂周副山主心境的人,起碼也是之一。

至於俏廚子,呵,只要別耽誤做晚飯,愛他娘幹嘛幹嘛。

朱斂磨著手中長劍,突然捋了捋鬢角髮絲,微微一笑。

“陸沉,現在比以往更閒了,感想如何?”

立刻便有一個嗓音回應道:“哎呀,大管家哪裡的話,如今小道可是道義責任一肩挑,以前餘師兄催都催不動的事,現在小道一個人全包圓了,給數座天下阻擋‘水患’,哪裡閒了?忙啊!”

朱斂翻轉劍身,寒光一閃,“既然如此忙,那我們改日再聊?”

“別別別別別別別別別別別!”陸沉以嘴皮子磨禿嚕的語速連說一串“別”字,“多聊幾句,再聊幾句,若是不知道聊什麼,不如聊聊陳山主準備何時歸山?順便聊聊諸位好漢幾時能捎帶腳地來蠻荒幫襯細胳膊細腿的小道一把?”

朱斂長久不言語,直至另一側的劍身也磨出了寒光,才淡淡說道:“餘鬥欠我們山主的一頓酒一場劍,很快就要還了。屆時我們還可以捎帶腳地聊聊另一件事。”

“何事?”

“究竟我是陸沉?”

“還是陸沉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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