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山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四百四十五章 一箭過江上城頭,弈劍書,舊山,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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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時辰後,由管驍和李延鶴分別帶領一隊人馬,各自向計策安排的兩處城門進發。
管驍親率一千河北甲士,向東都東南方向的開陽門而去。
李延鶴則是攜南地隨軍將士三千騎,直向東都西南方向的廣陽門。
後者一路上收集渡河巨木,將之拖拽馬匹之後,這三千騎炎陽兵卒在林間奔襲,引得塵煙滾滾,一時間,竟有那萬馬奔騰的氣勢!
前去廣陽門的山道上,李延鶴看著跟在身旁的林滿六、月寒枝,臉上露了些擔憂的神色。
他開口出聲道:“當聽他是怎麼想的,怎會讓你們二人親赴前線...”
林滿六應聲道:“李將軍不必擔憂!方才老騙子也今日一戰了,只是隔岸佯攻,無需渡河啊!”
李延鶴抬手扶額,臉上憂色絲毫未減,甚至更為濃郁了。
“待歸營之後,我定要與之好生教一番,這又不是江湖比試!若是你們二人有了什麼閃失...”
月寒枝身子前傾,看向了兩人。
她開口道:“我與滿六會照顧好自己,李將軍放心禦敵即可!絕對不會意氣用事!”
待其言語完畢,夾在兩人中間的少年郎也跟著點起了腦袋。
“今日不論管將軍那裡,還是我們這邊,都是為了試探東都南城門虛實,我們呆在林間留意情況,不會太過拖累大家的!”
李延鶴看著兩人這般態度,只得點頭應了一聲。
“那便如此...”
他心中確實想著,等到今日事畢,一定要找當聽個明白。
自己當個甩手掌櫃就罷了,還得讓輩親上戰陣,是不是覺得這些沙場之事,全是兒戲?
隨著時間的推移,李延鶴一行人距離東都西南側的廣陽門越發地近了。
東都南面城牆之上,負責駐守的烏夜騎也注意到了林中滾起的塵土。
無數的鳥雀在漫的煙塵中盤旋,由於驚嚇導致的嘶鳴聲持續不斷,不時便有鳥雀向東都城頭飛去。
城頭上的烏夜騎,看著那些襲來的鳥雀,立即拉動手中弓弦,將其盡數射殺。
有傳信兵卒呼喊出聲:“敵襲!有敵軍前來!恐是駐紮南面的叛軍!”
很快,負責傳信的兵卒在城頭各處呼喊出聲,每到一處煙墩臺便將其號角吹響。
嗡嗡——嗡——
霎時,廣陽門城頭上的烏夜騎都隨之警覺,開始心翼翼地看向河對岸的林間山地。
烏夜騎與尋常炎陽兵卒相比,許是身經百戰的緣故,從發現敵情到嚴陣以待,也不過半柱香的時間。
就連駐守永橋正門的烏夜騎將領,都已收到了廣陽門的訊息。
正門城樓之內,負責駐守南門的三位將領,已經站在了東都佈防沙盤前。
廣陽門將領握緊腰間長刀,臉上皆是嘲弄之色。
“來者是想兵行險招?有這永橋不走,非要渡河強攻...今日來他個千軍萬馬又能如何!”
永橋主將嚴肅出聲:“只怕是佯攻廣陽,想要我們整軍防禦西南,而後趁虛而入直衝永橋...”
廣陽門將領抱拳在胸,看向身側的永橋主將。
他呼喊出聲:“無需增派人手,待我去城頭之上親自指揮,縱使其真有辦法渡河,也可將之盡數攔阻城下!”
永橋主將掃了對方一眼,隨後便長舒一氣。
“褚將軍親自領兵迎戰那東面叛黨,我等還需防護好南門,不可讓褚將軍為此分心!”
廣陽門將領朗聲喝道:“末將得令!”
罷,他便向城樓西門走去。
待其走出城樓後,方才一直沒有開口的開陽門將領,才緩緩開口出聲。
“如今那南面主力已經探清,是南地州城兵卒集結而成,領軍之人是那蓉城守將李延鶴...”
他話還未完,永橋主將便接話出聲。
“我知你心中顧慮,此戰肯定不止這招聲東擊西,不過慕老二他性子就是如此,攔不下來的。”
“何不稍作阻攔試試?萬一他陣前失利,步了黃肖甲後塵怎麼辦...”
“隔河相望,要是這般還能死了,倒是跟黃肖甲一路貨色,死不足惜!”
“明白了...”
“你也儘早趕赴開陽門做好準備,萬萬不可影響了褚將軍的謀劃!”
“末將領命!”
開陽門將領抱拳行了之後,轉身就朝城樓東門走去。
他們兩人口中的木老二,自然就是那位廣陽門將領了。
其名喚慕三鋮,算是跟黃肖甲一起加入烏夜騎的,由於這些年需要隱去蹤跡的原因,已是將其本性一再壓制。
如今終於有嶄露頭角的時候,他曾會錯過此番機會?
他行在前往廣陽門的城頭上,河岸對面的山林中捲起的塵土。
慕三鋮心中對於嗜殺的渴望,在一點點增強。
今日若是可以,便要讓那些雜碎,全數埋骨於此!
......
與此同時,在林中來回奔湧,以此製造假象的李延鶴等人,他們也在留意著城頭變動。
廣陽門城頭之上,不斷有烏夜騎開始集結整備,一切都如他們預想的那樣。
而後只要稍後虛晃一招,就可靜待管驍那邊動手。
李延鶴出聲道:“拖拽巨木的三百騎,稍後隨我前衝至河岸邊緣,將巨木拋入江河之中便立即回撤!”
在其身後的三百騎,皆是呼喊出聲:“得令!”
這些人是他早在劍南時,就已集結好的親兵,用這些人打頭陣,他最為放心。
李延鶴舉起手中塵無垢,向山林外圍用力一揮。
“隨我衝鋒!”
殺啊——殺——
在這三百騎呼喊聲響起的同時,馬蹄踏地聲、巨木滾動聲也跟著一併響起。
頃刻間,鐵蹄如震雷,巨木如狂浪!
在李延鶴的帶領下,三百騎人馬一往無前,前腳才衝出山林,後腳便要奔襲至江河邊緣。
才不過幾息功夫,眾人之中身形最快的幾騎,已將馬匹拖拽的巨木拖至河岸。
都不用等李延鶴出言,他們就以手中長戈將繩索斬斷!
不受控制的巨木,從河岸邊緣滑落,徑直砸入江水之鄭
巨木入水,進而激起千層浪,頓時便有驚濤捲浪花,拍打在河岸邊緣。
同一時間,廣陽門城頭之上,慕三鋮開始下達指令。
“弓箭齊射,阻止他們繼續沉木!”
城頭駐守的烏夜騎,皆是齊聲喝道。
“得令!”
他們手中弓弦早已緊繃,在聽得慕三鋮指令過後,立即將手中箭矢射出!
瞬間,漫的箭雨齊射向前,全數指向了李延鶴率領的三百騎所在。
李延鶴揮舞起手中的塵無垢,儘可能將襲來的羽箭擋下,在其周圍的騎兵同樣如此。
他們必須掩護著後方的同袍,將那些巨木全數丟擲完畢,才可向後撤退。
不過百密終有一疏,縱使他們奮進全力揮舞手中長戈,還是敵不過那箭雨的無情攢射。
有幾名還在拖運巨木的兵卒,身上已是連中數箭。
其中一人,更是因為羽箭貫穿了他的肩膀,導致短時間內無法斬斷繩索。
他心中一橫,抬起左手接過長戈尾端,整個人就朝巨木撞去。
在飛躍下馬的同時,他瞄準了束縛巨木的最後一根繩索後,在胸腹之間強提一口氣!
“李將軍!末將先行一步啦!”
在他話音剛落時,突然有一根羽箭直中其面門。
這一箭,將他的腦袋打得歪斜向後,甚至還有骨骼斷裂聲響起!
咔!
可是即便有這致命一箭,他手中的長戈依舊將那繩索斬斷。
原本被懸於河岸半坡的巨木,下一刻就墜落進入江河之鄭
那位斬斷繩索的兵卒,也一併跟著墜入其鄭
這一次巨木激起的浪花,要比先前任何一次還要壯觀,那湧向幕的江河之水,恐怕都能飛濺向廣陽門的城頭。
李延鶴聽到那聲呼喊時,就已經將目光看向了操戈斷繩的兵卒。
他親眼看著其捨生取義,也親眼看著一枚羽箭將其頭顱貫穿。
李延鶴揮打手中銀亮長槍的同時,開始尋著箭矢射出的方向看去。
廣陽門城頭之上,射出這一箭的慕三鋮,也看向了百騎正中的他。
前者再次拉動弓弦,將羽箭指向了李延鶴,但卻遲遲不將箭矢射出。
慕三鋮像是要戲耍李延鶴一番,故意將羽箭朝左側偏移些位置,又將羽箭朝右側偏移些位置。
總之,就是不射此箭!
“李延鶴...你倒是可以猜一猜,我這一箭到底射誰啊!”
兩人所處位置距離較遠,李延鶴也只能模糊看清對方口型,不過這種嘲弄的話語,誰都看得出來!
李延鶴再一次揮動手中塵無垢,將身前羽箭盡數逼退。
不等城頭上的慕三鋮有何反應,他立即抽出馬背上的短弓,同時一枚羽箭已經捏在右手掌心。
下一刻,李延鶴就將手中短弓拉至滿月,隨後便是一箭射出!
嗖——
羽箭伴隨著破空聲響直射向前,先是橫跨過了江河,接著又是飛向城牆,最後直指慕三鋮面門而去。
後者心中大駭,立即扯動身前一名兵卒用於抵擋箭矢。
襲來的羽箭先是貫穿了他身前兵卒的腦袋,緊接著竟是連其頭甲也給射穿了!
最後,那滾燙的箭頭帶著些許血腥氣,停在慕三鋮的臉龐,將他的臉上劃出一道細微血痕。
不可能...他僅憑一張短弓,怎麼可能...有如此殺力?
射出此箭過後,李延鶴呼喊了一聲撤軍,就帶著餘下的百騎向山林當中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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