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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十日的清晨,杭州北城門外。
林滿六與葉當聽兩人一同牽馬而行,準備行入竹林中後再御馬趕路。
就在此時,他們身後先是傳來了一陣馬蹄聲,緊接著又有一人的呼喊聲響起。
“葉莊主!林少俠!稍等片刻!”
短衫少年尋聲看去,發現來者竟是秦墨?
這位曾是劍門關守將的秦副尉,如今被抹去了軍籍、姓名,已是一個自由身了。
就連他家中的妻兒也被姜旭派人秘密帶至此地,看樣子是讓人就此在杭州定居了。
林滿六兩人停下了腳步,等待著秦墨飛奔而來。
距離他們還有個五六步距離時,秦墨便勒馬停步,隨後整個人翻身下馬。
他朝葉當聽抱拳行了一禮,開始出聲解釋。
“劍門關守將秦墨已是一個死人了,如今的秦墨只是個閒人,葉莊主的謀劃我也大致瞭解些許,可有用得上秦墨的地方!”
葉當聽言道:“秦兄本就該在杭州城內好生歇息一段時間,這些年多是駐守邊關,理應多陪陪妻兒才是...”
秦墨笑言出聲:“往後都是清淨日子了,有的是時間!”
林滿六在旁言語道:“既然秦大哥已追趕至此,不如與我們同去江寧?待事情辦妥之後,秦大哥就返回杭州!”
葉當聽側頭看了看身旁的少年,他方才的言語分明就是說給自己聽的。
一個握不了劍的殘廢,一個還欠些火候(技術不到位)的小輩,這出門在外的被人欺負了咋整?
林滿六繼續出聲:“今時不同往日,秦大哥也對於軍中事宜,以及那些官場上的彎彎繞繞都要熟稔一些,與人議事也能方便些!”
葉當聽一抬手,就是給身旁這個出謀劃策的小騙子一個腦瓜崩。
“咱這林大俠想得確實周到!秦兄便與我們一同前去吧!”
秦墨應聲喝道:“往後路上,就由秦某來充當葉莊主的護衛了!”
葉當聽點頭嗯了一聲,率先轉頭牽馬步行。
對於秦墨的為人,他們兩人還算熟悉,畢竟也是攜手解救過一地村落的。
但因為姜旭的出現,不管是林滿六還是葉當聽,他們兩人對於此刻出現的秦墨,心中還是留有一些芥蒂。
即便秦墨是出於好心,但也有可能會被那姜旭設計矇騙,最後導致好心做壞事也說不定。
故而兩人都極為默契地,向秦墨隱瞞了一些細節上的部署。
例如此次前去江寧的隊伍,遠不止他們兩人這麼簡單,暗處也還有弈劍山莊弟子跟隨協助。
為的就是,能夠隨時應對各種突發狀況。
而此刻杭州城東的弈劍山莊,只留下半數不到的弟子駐守,所有臨時決策都已交到了青嵐和陳七手中。
林滿六突然想起一事,他朝秦墨詢問出聲。
“秦大哥,此次我們返程路過徐家村時,那位村長爺爺說官爺路過,又幫他們送去了好多物資,可是你們?”
秦墨搖了搖頭,出聲道:“自從燎原軍南下入關以後,我們就被調往山南了,根本沒有返回過劍門關,更不要說是前去徐家村了...”
林滿六喃喃道:“莫非是那九昭?”
秦墨言道:“多半是不可能,那位九將軍就是隨我們一同出關的,在他安排平叛諸事後,我們就遭遇到了山匪襲擊,再後來我就被他們所擒...”
短衫少年本來將目標定在了劍門關兵卒,又或者九昭等人的身上,但此刻與秦墨覆盤之後,仍是不得其解。
看著林滿六臉上的困惑,葉當聽隨即言語出聲。
“對於那姜硯臨的身份以及行蹤,他們無論如何都不會透露給太多的人,畢竟於那蘇皇后而言,這過繼子嗣是她穩固權柄的手段...”
林滿六應聲答道:“如若硯臨出逃的訊息被放出,她也會因此權勢不穩?”
此刻姜硯臨的安危...
於他們而言,重要。
於那位蘇皇后而言,更為重要。
說到這裡,短衫少年又想起來昨夜與姜硯臨商量的場景。
得知自己的柳大哥,要與葉當聽兩人北上之時的姜硯臨,整個人如遭雷擊。
最開始無論林滿六如何勸說,姜硯臨都想讓他帶上自己。
但也是林滿六的態度比較堅決,明確地表示此次前去江寧,是有極為重要的事情要商議,並且也有一定的風險。
言盡於此,姜硯臨只得妥協接受,聽從他的安排留在了弈劍山莊當中。
對於姜硯臨的這些行為,他還是可以理解的,畢竟對於諸多事物的恐懼,是沒那麼容易消散一空的。
葉當聽言道:“嗯,如若姜硯臨有了什麼閃失,群臣之中必定有人會藉此機會彈劾皇后,甚至是諫言她主動放權,還於當今天子。”
這些天下來,秦墨對於炎陽此刻的暗潮湧動,也知道了一些。
他感嘆出聲:“本以為這樣的盛景,是預示著我炎陽往後有那萬世基業,從未想過紛亂會來的那麼快...”
關內二聖共治、諸王和睦,關外大捷不斷、未嘗敗績,這些事情即便是年長些的老人,也都未曾見過。
但正是這些事情的背後,卻是牟利者貪圖權勢,一步又一步向上攀升,妄圖竊取國運!
葉當聽勸解道:“自古有善惡、正邪之分的都是人,而非外物!”
秦墨雙拳緊握,仰頭看向前方天幕。
“如此惡權當道,即便天罰不譴,自也有人誅之!”
就如江湖客手中的武功秘籍、神兵利刃,又或是行伍當中的攻伐器械、天工造物,它們都無法真正地去定義善惡。
鑄劍峰所出的天下四劍,只有落入歹人之手,才會成為凶煞之兵。
那些天工造物,在被炎陽用於征戰天下時,也才會變成屠戮之器。
......
與此同時,在千萬裡外的赤陽關內,正疾馳著一匹快馬。
御馬之人是名長相俊秀的男子,其衣飾、相貌都有別於此地百姓。
給路邊一些吃茶的漢子看了去,都會譏諷一聲,中原來的瘦猴,也敢隻身出關?
對於街道兩側傳來的異樣眼神和嘲諷言語,男子渾然不覺,依舊向赤陽關西城門而去。
男子名叫柳凡情,是前年剛剛在家鄉那邊考中舉人的一名書生郎。
直到行過一處寺廟時,他扯動韁繩的同時,翻身下馬看去。
寺廟的匾額上,寫就“文德廟”三字。
看著那三字的筆鋒,就像是被人用刀劍揮斬而出,絕不是尋常毛筆能夠寫成的。
柳凡情注視了許久,始終沒有進入寺廟的想法,直至最後他看向了西城門的位置,便繼續向前行路。
自從他北上之後,就聽到了一些民間傳言。
都說這文德廟建成之前,赤陽關內就已經有一位德高望重的大師了。
那位大師雖不常言語,但如若讓他遇到有人行歹事,他定會大打出手!
屆時不論那些惡痞有多少人,都會被那位大師全數打趴在地,再無一人有還手之力。
善事行的多了,關內百姓都挺愛戴這個不善言辭的大師的,那些為非作歹之人,也都會心生畏懼,不敢在關內胡作非為。
可是好景不長,去年忽然有匪寇侵襲赤陽關,那位大師就隻身一人出關,準備與那些匪寇好生說道一番佛法。
但大師的佛法,不就是他掌中的禪杖,心中的善意嘛?
等到玄天軍馳援赤陽關時,大師已然圓寂赤陽關外...
再後來,赤陽關內就建起了這麼一座文德廟。
等到柳凡情行至城門時,立即有兩名全身黑甲的兵卒將他攔了下來。
其中一人出聲問道:“來者何人?可有出關文書?還有為何出關?”
柳凡情應聲答道:“小子家住原州...因科考一事久居中原,對於漠北一地風俗甚是嚮往,便想御馬前來一觀!”
他說著將手中出關文書向前一遞,順便從袖中還摸出了些許銀錢。
誰料,那黑甲兵卒只是接過出關文書,根本沒有理會他那點小伎倆。
在兵卒仔細查驗過後,才將文書交還於柳凡情手中。
“這些東西...出了關就更沒用了,要是不想死在外邊,哪裡來回哪去!”
對於眼前黑甲兵卒的“勸解”,柳凡情只是拱手向其行了一禮。
他出聲道:“多謝官爺的好意,但心中念想已久,不得不去!”
負責守城的兵卒無奈地搖了搖頭,整個人向後退了兩步,任由面前的書生郎自行出關。
等到柳凡情牽馬出關以後,這位黑甲兵卒還是忍不住發了一句牢騷。
“這些個讀書人的腦子裡,怕不是一團漿糊吧...為了搗鼓些詩篇,連命都不要了...”
兵卒的嗓門極大,柳凡情已經行出了一段距離,依舊能夠聽到他的聲音。
這些只有關外才能看到的玄天軍將士,倒是跟關內那些不一樣...
想到這些,柳凡情心中的信念更加堅定,他必須要走遍整個漠北,尋到那焚骨山後,與那三山共主言說一番心中所想!
在他眼中,此刻的炎陽王朝已是存亡危難之際...
再過些時日,內患恐將爆發,到了那時人心不定,誰可平亂!
既然今時今日,還沒有人察覺到紛亂之兆,便由他做那驅虎吞狼之人。
就算是讀書人,也可以手中書卷作刀,平亂世!安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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