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山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三百八十五章 幽谷深澗寒髓生,弈劍書,舊山,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這位名叫祠安的女子將整座“土城”看遍後,轉身看向了身後一直沉默不語的陸風白。
她開口說道:“講講吧,如此不避嫌,所謂何事啊?”
陸風白言道:“祠安姑娘也可說一下,此次前來的目的...”
此言一出,女子環抱竹簍的雙手微顫,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了別處。
給人的反應,就像是她才反應過來,是自己“主動”找上門的。
等到她回頭看去,發現陸風白依舊是一副和顏悅色的表情地看著她。
祠安無奈言道:“採藥之餘,突發奇想的樂子而已啦,今日之舉...就當是來巡山咯?”
陸風白笑言出聲:“那祠安姑娘現今已經看了個遍,還是早些採藥,早些出山才對...”
祠安見陸風白準備送客,立即將竹簍向前一遞,將一整簍草藥擺在了白袍男子面前。
這竹簍裡位置正中,數量最多的便是那“炎池”。
“先前既然認出來了,為何不好奇我吃了沒事?”祠安出言問道。
陸風白言道:“心中已有定數,往後自會探尋...”
祠安只得敗下陣來,說出來真正的來意。
“你們入山一事自然是知曉的,前些天就聽婆婆說了,山那邊死了好多人,可不能讓那邊的人躲來這裡...”
陸風白應聲說道:“浪滄江戰事已了,此地有高山江河做天險,賊人來犯的可能性並不大!”
祠安不再看向眼前白袍,朝著其更後方看去。
她抬眼掃了一圈,言語出聲:“你們這些人的神態、衣飾、兵刃,與山那邊的人雖有區別,但也定非善類,不是嘛?”
陸風白言道:“我等可自行表明身份,至於善惡之分,可由祠安姑娘自行定奪!”
隨著白袍男子的言語,在其身後的弈劍山莊弟子,皆是抱拳在胸,亦或是將手中兵刃杵地。
祠安微微點了點頭,陸風白便與之說明了來歷,以及此行目的。
聽著白袍男子的介紹,祠安將手中竹簍來回抱緊了數次,直到言盡之時,她已是將竹簍擋在了面前。
看著女子的表情,陸風白本想著許是先前那次入南疆時,流傳而出的故事有了一定的影響。
結果祠安開口第一句,居然是朝陸風白呼喊出聲。
“你還說,你不是行歹事的賊人!”
江清則捂嘴忍笑,好半天了才開口出聲。
“看來是事與願違啊,風白這次可是要吃癟了啊!”
陸風白臉色有些尷尬,聽到後面還有人給自己拆臺,趕忙向後看去,還不忘了擠眉弄眼提醒。
祠安再次開口道:“先前就已聽過你們的名聲了,不也是整天打打殺殺,我說的不對嘛?”
陸風白無奈點頭,祠安立即再補上一句。
“那依照你方才的說法,如今只是來此暫居停留,對吧?”
白袍男子點頭出聲:“往後探尋到訊息,自會離去,絕不驚擾到此地村戶。”
祠安言道:“那我也就問完了,走了!”
陸風白向右移了一步,讓出來時行的山道。
在其身後的弈劍山莊弟子,跟他的動作一樣,很快就有一條行出“土城”的山路小道。
祠安向前一步跨出,隨後就開始向外走去。
直到她背影快要消失在山道上時,那竹簍後方傳來了一道聲響。
“要是真想問那味草藥之事,可以現在收了兵刃,少帶些人渡江再敘!”
陸辭善看了一眼陸風白,後者擺了擺手以示無事,接著就解下了漆夜和白晝遞給了他。
“清則和我一同前去即可,辭善你留在此處。”
陸辭善看著山道上那個漸行漸遠的背影,只是點了點頭沒有任何言語。
陸風白呼喊出聲:“之後遇事,全憑辭善安排!務必等到我二人歸來。”
弈劍山莊眾人紛紛點頭,同時齊喝一聲,得令!
沒有敲山鎮嶽的氣勢,但卻能給人一種整齊劃一的嚴肅。
原本已經走了很遠的祠安,被嚇得突然腳步一輕,險些摔倒在地。
交代完畢的陸風白,便與江清則一同跟上了那位女子的背影,尋著山路徒步下山而去。
很快,三人都先後行至河岸邊上。
此處江河喚作彌川池,是浪滄江上游的一處分支所在。
水流之勢相較於主脈處,相對平穩些,故多以池、湖相稱。
祠安言道:“我們三人以前面竹筏渡河便可,要是人再多些,只能你們自己游過去嘞!”
陸風白點頭應聲道:“祠安姑娘提醒在先,定會謹慎對待。”
江清則快步上前,以腳尖輕點地面,隨著一踩一踏,整個人就已站在了竹筏之上。
祠安誇讚出聲:“這位姐姐好生靈動!就像那林間蝴蝶一樣!”
江清則笑言道:“如此會誇,可猜出了姐姐的身份?”
“當然是咱這最水靈的苗寨姐姐!”
祠安說著也跟上前去,不一會就行至江清則身旁。
陸風白倒也識趣,自個最後登上竹筏,充當起了船伕一職。
在祠安的發號施令下,陸風白便撐起了竹篙向對岸劃去。
河岸兩側並不算寬,沒一會的功夫,三人就停船靠岸,待依次行下竹筏後,便開始向眼前山谷行去。
前些時日,陸風白就注意到了河岸另一側的山谷,不過並沒有渡河打算,也就沒有深究。
此時此刻,緩步行入谷間的白袍男子,不免得有些驚訝...
如果說先前在京畿之時,潛入的那處桃源坡,是一處遭逢禍事的隱世之所。
那麼今日得見的幽谷之內,就是一處保留完好的清淨之地。
祠安提醒出聲:“常居谷間的婆婆們,沒怎麼見過生人,你們見著了可莫要多言!”
陸風白點應聲道:“明白!”
而江清則的神態,就顯得極為閒適自得,只是抬手輕點幾下,很快就引得碧蝶飛至身側。
祠安顯得有些驚訝,開口說道:“先前只是聽婆婆說過,她年輕那會能隨手招蜂引蝶,今日可真是見到真人真事了...”
正當江清則準備言語出聲時,三人就聽到了正前方溪澗位置,傳來了竹杖敲地的聲響。
咚咚!咚!
“六六啊...怎麼能帶...生人來此啊...”杵杖的老媼開口說道。
祠安小跑上前,在老媼耳畔細聲解釋了起來。
“夏婆婆,你聽我說...”
祠安見自己今日的遭遇,還有陸風白的說辭都與身旁的老媼講了一遍。
不時指了指陸風白,又指了指江清則。
起初還有些怒意的老媼,聽完了祠安的解釋後,這才面色和善了些。
“那便帶...他們去吧...”
夏婆婆說完之後,目光在江清則身上停留了片刻,最後獨自一人順著溪澗杵杖離去。
祠安有些疑惑,小聲嘀咕道:“本以為夏婆婆見了江姐姐之後,她會開心些的...”
江清則言道:”那位夏婆婆啊,與我還是有些區別的...“
聽著這位江姐姐的解釋,終於是將苗寨“黑白”之分聽了個大概。
恍然大悟之後,祠安也就釋然了些。
她開口說道:“那就隨我前去,等到了住所後,想必你們就會有答案了。”
隨著山谷的繼續深入,陸風白看到了許多屋舍,以及一些已經年邁的老媼。
她們也在看著行入山谷的兩名陌生人,有的將手中農具握緊,有的返回屋內提出棍棒,再有的就是直愣愣地盯死了陸風白、江清則的動作。
見到此景,祠安立即在兩人身前又蹦又跳起來,她想要藉此打消這些婆婆們的疑慮。
在她的一番努力下,可算是讓婆婆們不再看向他們了。
祠安哭喪著言語道:“之後肯定少不了夏婆婆的責罵了...”
陸風白言道:“今日之叨擾,讓祠安姑娘受累了。”
此話說出後,白袍男子慘遭祠安一個白眼。
“到了到了,你們自個看!”祠安言語出聲,同時指向了一處方向。
陸風白、江清則尋聲看去後,發現竟是一處泉眼?
祠安繼續出聲:“從我記事那會起,婆婆們就跟我說這兒叫碧蝶泉,我們平日裡都是靠那處泉眼維持生計的。”
陸風白遞出一個詢問的目光,祠安點了點頭。
白袍男子快步上前走去,半蹲下身後就雙手捧起一汪清泉,將其抬手飲入口中。
清泉入口,一開始與尋常泉水無異。
可隨著泉水流過喉間、胸腹之中,陸風白明顯地感受一種冷冽。
他繼續細細感受起來,雙手再次沒入水中,這一次是朝泉眼更近的方向捧去。
又是一捧清泉入口,這一次的感受更為明顯,由冷冽開始變得寒意漸起。
陸風白站起身來,看向了祠安。
“常居谷間的這些婆婆們,應都不曾直接飲用此處泉水對吧?”
祠安點了點頭,出聲道:“嗯,只有兒時我頑皮些,會跑來此處...”
陸風白先前飲用泉水時,起初並未做任何防備,但隨著體內寒意加劇,他便開始依循煌璃之法,用於壓制那股寒氣的侵蝕。
如若只是常人飲用此處泉眼,怕是禁不住這泉中冰寒。
那就是此處泉水,可用作壓制炎池?
江清則緩緩出言道:“我記起來了,苗寨之中曾提及過一處無底之潭,莫非...”
三人身後響起了一聲言語,正是先前剛入谷時見到的夏婆婆。
“正是此處...相傳自霞雯化蝶之後,就有了此處寒髓...”
寒髓?
祠安快步跑到夏婆婆身旁,她習慣性地低下腦袋,讓老媼在她額頭上拍了一拍。
“夏婆婆這會打了,往後可不許再吵六六啦!”
“知道了...知道了...”
陸風白向老媼拱手行了一禮,出言道:“在下心中疑惑已解,特此向婆婆尋個離谷時間。”
既然幽谷之中,有如此玄妙之處。
那對於陸風白來說,離谷一事就由不得他了。
老媼言道:“何時來,何時走,都與我們無關...不過倒是有一事相求,若是能答應下來,老婆子我啊,倒是還有些事情可以說道說道...”
陸風白應聲說道:“願聞其詳!”
江清則開口出聲道:“我去別處逛逛,祠安妹妹帶我走走?”
老媼給祠安使了個眼色,後者立即笑嘻嘻地朝江清則走去。
等到兩名年紀相仿的女子,相互挽著胳膊走遠之後,泉眼附近就只剩下了陸風白和這位夏婆婆。
陸風白恭敬地等待著老媼言語,夏婆婆也不擺譜,隨著她竹杖輕點,就開始言說起了些舊事。
約莫半百之前,此處還算是個不小的村落,也有一時人丁興旺的景象。
可隨著各地戰事漸起,兵燹的災禍也隨之蔓延而來,村落中的男子不論老幼,皆被充軍禦敵。
直到南疆各處全線潰敗時,此間村落之中,已是無一男丁。
也曾有兵匪渡河闖入此地,燒殺搶掠,無惡不作!
更有甚者,想要將此間景色據為己有,可沒過多少時日,谷內卻是寒氣驟升,將那些惡痞全數逼退。
不過谷內餘下的村民,也未能倖免。
雖留得性命,但每逢多雨時節,都要經受冰寒蝕骨之痛。
直到二十年前,有一位路過此地的男子,向她們送來了那喚作“炎池”的草葉。
先是教會了她們如何服用,接著又是告知她們江河對岸的萬壑山中就有生長,這才讓村落內的人得以扛過谷內的冰寒。
至於祠安的來歷,是前些年她們在萬壑山內尋到的孤兒,並非村落中人。
說道這裡,老媼已是有些氣喘。
陸風白輕聲言道:“在下已是聽了個大概,婆婆直說訴求即可!”
夏婆婆換氣數次,這才看向了眼前白袍男子。
“倒也不是老婆子迷信鬼怪之說...只是初見公子...外面還是這麼稱呼吧?便覺得...公子眉宇間的精神氣...與那傳教禦寒之法的人,有些相像...”
陸風白搖頭出聲:“前人心善,面相自然神氣些,晚輩只是生養在安逸之時,不可與前人相比。”
老媼抬手將竹杖在地面又敲了幾下,像是讓陸風白快些閉嘴。
後者只得恭敬起來,繼續等待夏婆婆的言語出聲。
“這些年都是六六那丫頭替我們這些快入土的人採藥...此地寒意已大不如前,往後用不了多久,就不會再如早年煎熬,她也不該一輩子留在此地...”
陸風白言道:“婆婆的意思是,讓我們帶祠安姑娘走出去?”
夏婆婆點頭說道:“嗯...公子意下如何?”
陸風白應聲說道:“若是祠安姑娘同意,在下自然樂意帶其行出南疆,去往更為廣闊的天地。”
老媼斜眼看向了一處屋舍,開口問道:“那公子便是答應了?”
陸風白拱手出聲:“婆婆的請求,陸某接下了!”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