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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蛟從始至終都在緊盯著眼前黑影,見黑袍男子揮劍斬來,黑蛟便以蛇首再次衝撞而下!
嘶嘶——嘶——霎時,嘶鳴聲與劍鳴聲同時響起!長劍在黑蛟頭顱之上劃過,並沒有像先前斬蛇來得輕鬆順暢,只有一道細微血痕在那蛇頭甲上顯現。
擋下這一擊後,黑蛟很快就再次甩動蛇首,試圖將其逼退。黑袍男子悶哼一聲,在他身形飄搖之際,手中長劍再次遞出,人隨劍走攻向林滿六出手方向。
蛇身
“高牆”內有黑袍男子那尋常一劍,外有短衫少年山川合聚,地營列陣的戰陣拖刀。
引得原本直追男子身後的黑蛟一時間痛苦不堪,蛇首開始在半空中抽搐起來,就連先前堅不可摧的
“高牆”都有些鬆懈的意思。這一剎那,短衫少年在蛇身間隙之中,看見了黑袍男子的身影。
“就是現在!出劍!”黑袍男子低吼出聲。他立刻應聲喊道:“前輩接劍!”林滿六左手從腰側一探,山野行又瞬間脫手,朝著黑袍男子丟擲而去!
後者同樣左手一抓,短劍就出現在了他的手中。黑蛟也從先前的痛楚之中反應過來,先是將自身圍攏的
“高牆”向外一擴,將林滿六、姜硯臨二人強行逼退。而後不等黑袍男子有何動作,黑蛟再次蠻橫以蛇首直撞砸下!
與先前有所不同,這一次的黑袍男子身處地面,並且身後就是那蛇身
“高牆”,可以說是無路可退。
“呵...畜牲你以為能得手嘛?”黑袍男子手腕一抖,右手正握的長劍向前一遞,再次揮砍在黑蛟的蛇頭甲上。
同樣是一劍遞出,可這一劍顯得極為沉重,將整個蛇首都壓得下沉半寸之多。
但終究沒有給黑蛟帶來太過致命的威脅,依舊如先前一樣,只是讓蛇頭甲上出現了些細微血痕。
不過這先後兩劍的位置,相差只有分毫...蛇首向後回抬,金色的豎瞳死死盯著黑袍男子,它再次吐出蛇信。
這一次的聲響,不再像先前的狂傲,更像是一種發乎本心的冷靜?嘶——嘶——黑蛟似乎也察覺到了眼前之人,並不能直接危及它的性命,整個身軀就開始再次蠕動起來。
有故意鬆散開的
“高牆”空隙,有緩緩抬向空中的蜿蜒蛇身,更有悄無聲息再次潛入泥沼的尖刺尾端。
黑袍男子將這一切都收入眼中,臉上比之先前多出了一絲不屑。
“既是蓄謀已久,再不出手可是要晚了...”男子話語還未結束,黑蛟那金色的豎瞳在這一瞬間彷彿擴大了數倍,蛇首又一次襲向黑袍男子所在。
後者揮劍抵擋,卻是被黑蛟搶先一步,血盆大口一張就將長劍咬入口中!
黑蛟的瘋狂舉動,像是根本不管蛇信是否會被就此斬去,只管以口中獠牙鉗制住那柄長劍。
咔!先是一聲脆響,接著就響起了一陣兵刃碎裂的聲音。男子手中的長劍,竟是硬生生被那畜牲咬斷了?
黑蛟血口微張,長劍碎片跌落在泥沼上,它的豎瞳閉合數次,像是在嘲諷黑袍男子。
如今,你還能有何作為?手持斷刃的男子臉上,所顯露出的表情同樣如此。
現在,你想做什麼?黑蛟身形急速扭轉,並沒有第一時間以蛇首撞向男子,而是想以蛇身再次限制他的行動。
可黑袍男子卻是停步原地,並且做出了個怪異舉動...他主動丟掉了手中斷刃?
隨後持劍的右手開始握掌作拳,就在蛇身快要碾壓至其身前時,他一拳遞出!
這一拳振臂揮出,打至蛇身之上時,猶如鐵錘敲洪鐘。這一道雄渾罡震,使得黑蛟豎瞳再次放大,男子手中拳意竟是不亞於其劍意半分!
身處黑蛟身形外側的林滿六,看著眼前龐大身軀不停地抽搐、發顫。短衫少年自然明白,是那黑袍男子出手所致。
這位前輩來歷定然不凡,就算隻身對上這黑蛟,也不會太過落於下風。
可當林滿六看清時,他發現這一擊,居然是由其出拳所展!
“林家小子,這便是以身為鋒吧?”黑袍男子的聲音在前方響起。短衫少年應聲答道:“前輩藏鋒於身,小子佩服!”就在兩人言語時,黑蛟再次吐出蛇信,發出淒厲的嘶鳴聲。
林滿六突然看到,從黑袍男子身後的泥沼之中,突然探出那尖刺尾端。
短衫少年驚撥出聲:“前輩小心!”卻發現黑袍男子比他反應還快,整個人扭轉身形的同時,右手又是一拳轟砸而下!
原本用作冷不防的蛇尾,對上了早有準備的出手。那節蛇尾才剛破土而出,就被重新砸地摔在泥沼上,激得泥漿四濺。
黑蛟的偷襲未能得逞,只得以蛇首再次襲向黑袍身影。可它曾會料到,黑袍男子就一直在等著這個機會!
就在蛇首撞向男子的同時,黑袍男子左手手腕一轉,一柄短劍突兀地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正是先前從林滿六手中接過的山野行,一直被他隱於小臂之後。黑蛟即便此刻看清男子手中兵刃,它絲毫避讓的想法,依舊不有餘力地前衝而來。
你,如何能破得了這蛇頭甲?山野行被黑袍男子橫在身前,身形也開始微微半蹲。
只要再過一息,他就會被蛇首完全吞沒,可黑袍男子依舊停步原地。就在那血口全數張開之際,黑袍男子突然暴起!
先是一腳遞出將蛇首踢得歪斜,而後又是一拳直接打向了那豎瞳眼眶,就此使得蛇首一愣。
他的動作並未結束,黑蛟還在找尋男子蹤影的時候,他已然飛掠上天。
直到金色豎瞳看清黑袍男子位置時,黑袍男子已是左手倒提山野行,右手抵住劍柄所在,將全身劍意傾瀉而下!
短劍刺入了先前他兩劍遞出的位置,這一次山野行沒有任何阻滯,整柄劍都沒入其中。
金色豎瞳扭轉數次,蛇首像是還想向後回收幾分,卻發現根本動彈不得。
黑蛟這顆碩大的頭顱,最後只能無力地倒在了泥沼之上。緊接著就是蛇身
“高牆”的全數倒塌,姜硯臨抵禦黑蛇侵襲時,看到了這一幕。他呼聲喊道:“柳大哥!柳大哥!那黑蛟死了!”林滿六揮動山野行屏退了身前黑蛇,同樣聞聲看去,看著不遠處只剩下了那站立的身影。
可黑袍男子卻沒有看向他們,對此,短衫少年還有些奇怪。就在此時!
他們二人都以為死絕了的黑蛟,再次蠕動了起來,像是迴光返照一般。
再次蜿蜒而起的蛇身,這一次像是要將黑袍男子死死鉗住,那半邊腦袋都已凹陷下去的蛇首,也再次挺立而起。
嘶——嘶嘶——嘶嘶嘶!黑蛟口中鮮血不斷湧出,就連那節蛇信也顯得搖搖欲墜,可仍卻未能斷絕它的嘶鳴聲響。
它是要在瀕死之際,與眼前男子玉石俱焚!黑袍男子沒有太多的動作,這一次他手中兵刃全無,便以右腳向後一踏,擺出了個極為尋常的拳架。
甚至顯得還有些鬆散、不緊湊?男子言語出聲:“此式是觀你先前出刀時,心中忽有所感,林家小子且看好了!”林滿六就此明白,黑蛟仍是威脅不到眼前黑袍,立即應了一聲
“好!”黑蛟捨命一擊,頭顱撞向男子。男子一拳遞出,迎向蛇首而去。
就在雙方互換拳、顱的一瞬間,林滿六突然聽到身後有笛聲響起。笛聲似遠在天邊,卻又覺得近在身前,就這樣久久縈繞於少年耳畔。
黑袍男子瞬間撤去手中勁道,身形向後倒掠退走。就在他倒退之際,那黑蛟的腦袋竟毫無徵兆地爆裂開來。
笛聲也在這一怪異景象後,隨之消失。暗紅的蛇血伴隨著腥臭的汁水四濺當場,黑袍男子一揮衣袖將其全部擋下。
等到他重新走回黑蛟身前,拾起林滿六的山野行時,看到了數以百計的蟲豸。
黑袍男子轉身走向林滿六,此時泥沼之中的黑蛇都被他們二人處理完畢。
短衫少年接過了山野行,看著黑袍男子仍是在環看四周。林滿六將兵刃握在手中,也跟著警惕起來。
先前的笛聲,是敵是友還未可知!
“既出手相助,何必躲躲藏藏?”黑袍男子言語出聲。不見林間何處作響,突然就有一隻蝴蝶飛旋而出。
林滿六正準備提劍斬去飛來的蝴蝶,被黑袍男子出手攔阻。蝴蝶即刻飛遠,重新沒入林間。
他隨後譏諷出聲:“原來是些裝神弄鬼之輩...”林間傳來一句叫罵聲:“你這廝好大的口氣!先前若不是我家姑姑出手,你是要與那黑蛟換掉一條胳膊嘛?”黑袍男子轉頭定向了一處角落,分明是與出聲位置相反的地方。
他再次言語道:“即便無人相幫,我亦可獨自斬蛟,還不需要這些鬼把戲...”此言一出,林間的叫罵聲就開始大了起來。
“你們這些中原人,若是自負到這般地步,還需來此作甚?”
“莫不是想著斬蛟之後,可圖個響噹噹的名聲,藉此衣錦還鄉,再去騙些痴情姑娘,好每日吹噓自己南疆斬蛟的善舉?”
“我看你這廝與那些城中假巫祝一般,不是為了錢財就是為了美色,空有一身本領罷了!”對於黑袍男子的嘲諷聲此起彼伏,才三兩句話的功夫,就開始說得難聽起來。
很快又有一女子聲音響起:”夠了,無需與此人多言!
“林中的叫罵聲,才逐漸停歇。中原人?林滿六下意識地猜測起來者身份,莫非是苗寨之人?黑袍男子對於這些言語,沒有半點在乎,抬起手來勾起了一根小拇指,就開始揉挖耳洞。見林中再也沒有聲音響起,他才出聲道:“既是講完了,就趕緊現身,還是說要我請諸位出來?”黑袍男子話音剛落,又有一隻蝴蝶從林間飛出。
與先前的那隻蝴蝶有些不同,在蝴蝶飛舞的過程中,似有粉末在從翅膀之上滑落。
“掩住口鼻!”黑袍男子提醒出聲。隨後他原本揉挖耳洞的右手,突然抬手向前一彈,一塊指甲蓋大小的耳屎就被其彈射而出,正中了那蝴蝶翅膀之上!
蝴蝶很快就跌落在泥沼之中,翅膀染上了那些泥漿後,再也飛不起來了。
“姑姑!他出手傷了我的阿蝶!”立即有人呼聲喊道。女聲再次響起:“給我閉嘴,誰讓你擅自動手的!”緊接著就有樹梢摩挲的聲音響起,林滿六聞聲看去,發現從林間各處緩緩行出了一十七人。
眾人身上衣飾皆為苗寨打扮,就在黑袍男子的正前方,是一名身材高挑的女子。
上身是一件窄袖大領的對襟短衣,下身是一百褶裙直垂腳尖。頭飾帶著一對形如牛角的銀飾,在林間的細微光亮下,映襯得熠熠生輝。
黑袍男子言道:“方才便是你出手吧...”女子鄙夷地看了男子一眼,出言道:“這就是中原人答謝的語氣?”
“我說過,即便只有我一人,也可斬蛟...”黑袍男子的話還沒說完,就再次被那女子開口打斷。
“你們這些個江湖豪俠就是厲害,仗劍獨行千萬裡,好不威風啊?”林滿六聽著這語氣,不禁感覺有些熟悉的味道。
在弈劍山莊之中,最多的就是眼前女子的陰陽怪氣。上至陸莊主和老騙子掐架互罵,下至他與崇嬰都會如此。
黑袍男子言道:“此次斬蛟,的確是為了砥礪自身劍術而來,但也為了此地安定...”
“為了此地安定?好個冠冕堂皇的理由,這就是你先將黑蛟逼出蛇穴,一路追殺至此的緣由?”
“你可知路上多少村鎮家破人亡?”
“你此行斬蛟,威風!了不得!可在你殺這些畜牲之前,又有多少人遭受其害?”那苗寨女子一連三問,用手中竹笛指向了黑袍男子面門。
可後者卻並未出聲解釋,只是長嘆一聲,開始向山林外圍走去。林滿六出聲喊道:“前輩!”
“林家小子此間事了,來日再見...”黑袍男子的身影,從守在入口的兩人面前路過,那兩人本想出手阻攔。
被為首的苗寨女子呼聲喊道:“無需阻攔!”就這樣,匯聚此地的苗寨眾人,就眼睜睜地看著黑袍男子獨自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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