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山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二百九十七章 除去病根望後生,弈劍書,舊山,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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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十一站定之後,將夏鳴蟬重新握住手中。這位張執事已是死的不能再死了...胸腹間血肉模糊,像是被一記柄錘砸的稀爛。
整個人沒了生氣地躺在林間草地上,雙眼空洞已顯死寂。那六人警惕地看著崇入陣中的黑衣女子,不自覺地開始握緊刀刃。
直覺告訴他們,此人不可輕易招惹。
“先前麻煩諸位須擒住這人,不過纏鬥時間有些久了,我們只得自行出手還望見諒...”林滿六在他們身後呼喊出聲。
“小娃...你什麼意思!”有人厲聲喝道。那名出聲的尋寒山弟子,提刀就指向了少年面門。
他們竟捨得將張吳斬殺當場,那自己六人的性命該如何?臨時變卦,定有所圖謀...林滿六看出了眼前人的猜忌,於是乎將腰間山野行解下,朝身側一丟,以此來打消六人猜疑的念頭。
“這樣,諸位可能看出弈劍山莊的誠意了?”少年發問出聲。
“那既然張吳已經身死...貴莊可還要我們做什麼?”林滿六聽著這人言語,心中感嘆一句,還挺上道?
但按照老騙子的說法,不論結果如何,都應先施以
“援手”才對。
“不不不,出手只是我弈劍山莊所為,此事病灶既除...諸位便可帶領一眾弟子離去了!”少年說著便朝林間一處位置指了指,那處聚攏的弈劍山莊弟子,便也四散開來,主動讓出了一條退路。
就在六人遲疑之際,林外也傳來了些聲音。是先前受降之後,被拘押起來的其餘尋寒山弟子,以及那位弈劍山莊的葉二莊主。
黃衫身影走入林中時,步伐緩慢,甚至需要有弟子在旁攙扶,才可平穩行步。
葉當聽出言說道:“我莊中弟子所言,便是我葉當聽的意思...”那名先前最先與張吳纏鬥的胡姓男子,看向了那個需要靠人攙扶的黃衫身影。
“葉當聽,你就甘心放我們離去?”胡姓男子發問出聲。葉當聽輕咳兩聲,左手掩住口鼻,腦袋也跟著有些歪斜。
“想必諸位也都知曉,如今這世道亂得很...葉某自然不願意再與他人交惡,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好嘛?”看著這些細微動作,胡姓男子更加能確信,此人傷勢定是真的。
“葉莊主不願多事,我們也是如此...都是那張吳為了一己私慾,才安排我們來此!”胡姓男子應聲道。
葉當聽擺了擺手,笑言出聲:“明白、都明白!所以還請各位放心,弈劍山莊與金烏門定不會阻攔諸位退去...”胡衛抱拳出聲:“葉莊主氣度海量,我胡衛佩服...還有那位舟小兄弟也是,往後定是江湖翹楚!”葉當聽言語出聲:“也得是胡兄弟和其他幾位兄弟,看得清局勢,不然葉某也無法將心中所想講明啊!”林滿六跟著接了一句:“今日兩派之間能少些傷亡,多些和氣,也是多虧了胡大哥!”胡衛聽著這一聲胡大哥,衝少年方向豎起來個大拇指。
“舟小兄弟才是關鍵!”往前不到兩個時辰,都還是一副兵戎相見的場景。
此刻,竟是變成互相吹捧的溜鬚拍馬。讓誰能夠想到,臨近謝幕的場面會是這樣?
恐怕那些茶樓酒肆裡的說書先生,都不敢這般說吧。白梓看著跟那胡衛一唱一和的兩人,這當聽兄弟和那林師弟,真像一個模子裡走出的。
而那胡衛,不止是會審時度勢,比之先前那位執事,性情還要沉穩。即便聽出了當聽兄弟的言外之意,依舊不點破,做那痴傻兒。
這樣的人,活命的機會比那個執事大些。而後,弈劍山莊就將那些拘押起來的尋寒山弟子,全數交由胡衛為首的六人手中。
有些展鏗的直系弟子,重新拿到自己兵刃後,轉頭看向弈劍山莊所在。
牙關緊咬,似是準備重新上前,與那身黃衫拼死一搏。不過立即就被胡衛出聲提醒:“先前性命堪憂時,便能甘願受降,如今留得性命,就要在同袍面前展現愚忠嘛?”
“胡師兄的意思...”那名弟子停下了腳步,小聲回應道。
“先行返回尋寒山,與山主商議之後再做定奪,今日戰事已敗,莫要再生事端!”胡衛出聲道。
聽得護衛此言,那名弟子立即點頭,接著抱拳行了一禮,這才返回了隊伍當中。
待尋寒山一眾弟子朝林間小道而去,胡衛再次轉身看向弈劍山莊眾人。
其一,是為了確保那葉當聽還會不會有所留手。其二,是為了在這位葉二莊主面前,繼續演一演,防止葉當聽之後改變注意。
胡衛抱拳出聲:“葉莊主大恩不言謝,來日定當帶些尋寒山上的佳釀,拜訪弈劍山莊!”葉當聽抬手虛按,呼喊出聲:“無妨!胡兄弟早些上路,夜裡風雪大!還是早些歸家才可過個好年!”林滿六才將先前耍帥丟擲的山野行拾起,重新系好在腰間。
這可是喬師姐送的,先前丟出去的時候,可是心疼死了。聽著葉當聽言語完,他也正準備學著老騙子,跟著呼喊幾聲。
剛要開口,不料後腦勺就被人抬手一拍。
“學些好的!”十一教訓道。少年只得開口:“知道了,師父...”此次小鎮外一戰,席捲而來想做那黃雀在後的尋寒山之流。
被白梓所攜的金烏門弟子反撲,逃離之際又遇到繞道堵路的林滿六和季汀,以及崇嬰等人。
於弈劍山莊、金烏門而言,此戰傷至最重的無非是些皮外傷。不費一兵一卒,就使得這浩浩蕩蕩的六十餘人,死傷大半。
......嶽州城內,風雪大觀樓。雲夢崖小鎮外的變故,風雪大觀樓即便再不想知曉,畢竟是在他們的地界,終歸是要入耳的。
李思旻於議事廳主位上僵坐,廳內那些長老、執事皆是閉口不言。因為即便解除了此次弈劍山莊的來犯危機,但也讓他們無法接受李思旻的決策和做法。
場面太過於沉悶,終於有一名執事鼓足勇氣開口。
“李長老,即便是受制於卻邪,要與弈劍山莊談和...但也無需做到與之合作吧?你忘了樓主是死於誰手嘛?”面對那名執事的質問,李思旻閉口不言,依舊保持沉默。
見到這樣的回應,那名執事更是惱火,一巴掌就拍打在了桌案上。
“就是如今身在雲夢崖中的那個葉當聽!就是他殺了柳樓主!李思旻,你看看你那斷臂!”他是在提醒,你李思旻南疆斷臂一事,可不要自己忘了。
如今為了苟活,居然是要與仇敵合作對付尋寒山...有長老替李思旻開口回應:“不論南疆一事,還是前去杭州一事,風雪大觀樓早已兩次敗於弈劍山莊之手,如今是要為了你那一身薄面,去赴死嘛?”
“後者是那齊軒所為!南疆樓主身死,風雪大觀樓慘敗...世人皆知是那葉當聽使了陰招,才以得逞!”執事反駁出聲。
聽得此言,李思旻睜開渾濁的雙目,看向了那名執事。
“南疆一事你也在場,樓主如何身死的...風雪大觀樓上下如何敗的...你不清楚嘛?”見那執事沒有反駁,李思旻再言。
“暗使陰招?可笑...江湖傳言你信以為真,眼見事實你不願為其真...”此話一出,議事廳內眾人都陷入了沉默。
“知道為什麼,風雪大觀樓會敗?說到底,還是因為我們太依賴於柳樓主...”先前替李思旻解釋的那位長老,像是意識到了什麼,雙眼開始變得有些萎靡。
就連手掌也變得無處安放起來,只得緊握成拳捶打在自己膝蓋上。緊張?
驚恐?擔憂?看著李思旻還要繼續出聲,他想要阻止其言語。
“李長老,夠了!”李思旻卻是沒有理會,直接起身看向了在座眾人。
“就是因為樓主那冠絕武林,獨立江湖的劍術,給樓內上下所有弟子心底,都生長了一個名為‘自負’的劍心...”
“的確如此,有樓主在一天,我們便能驕傲行於白日之下,不必躲藏於黑暗之中,做那江湖武林之巔的仗劍逍遙客!”
“但是諸位長老、執事,你們在教授弟子時,又可曾想過這樣的自負,從高樓下落之時,會將你們的弟子,摔得粉身碎骨!”
“這就是一直荼毒風雪大觀樓的病根...”李思旻言語過後,並沒有坐下。
此刻他的雙眼,是從未有過的清澈,一改先前的渾濁無光。這些道理,他以往或多或少知道一些,但從未深究。
直到陸清那夜會面弈劍山莊返回之後,親自與他說道的。在議事廳的後屋內,灰袍女子雙手抱膝,獨自縮卷在角落之中。
臉上是一副好若孩童的笑意,她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笑過了。上一次還是剛剛入門時,那會的師父還很年輕,返回嶽州時給自己帶了些小玩意。
與她說了一聲,往後諸事都可交由師父處理。其實不論是今日議事,還是小鎮外圍協助弈劍山莊一事。
原本她與李長老商議時,都想自己親自來。但都被李思旻拒絕了,回絕她的原話是:往後的風雪大觀樓是要靠你的,而非是我這風中殘燭...這些罵名不該由現在的你來揹負,我李思旻年事已高,入土前多攬些,不妨事!
每一代人,該有每一代人的擔當。樓主走了,這些事情本就該了於我手。
等你真正的接下這身擔子的時候,再想這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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