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山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一百二十五章 山雨欲來風滿樓,弈劍書,舊山,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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鑄劍峰喬、李之爭嗎?寧珂暗自回想著,自己在遠遊前,師門當中所記載的一些過往。
“多說無益,我打算在矩州中走走看看,先去之前待的客棧,看能不能聯絡上師姐或者是雲年,詢問下情況”林滿六出聲說道,正在回想起師門對於去年鑄劍峰賞劍慘案一事記錄的寧珂,急忙抬頭看向出聲的短衫少年。
“我便隨你一同前往吧,路上也有些照應”寧珂說道,說完便開始穿戴自己的鞋襪。
“嗯,謝過寧兄”林滿六朝她點了點頭,應聲說道。等寧珂衣物穿戴整齊之後,兩人便一同出了驛站,昨夜給林滿六、寧珂置辦屋舍的小二,似乎對於昨晚的驚嚇事,還有有些影響,收取短衫少年銀錢的時候,不時還看了看身旁的那窮酸書生。
這書生長的倒是俊俏,就是衣服寒酸了些,還有昨夜那個聲音,這行蹤詭異的倆人,莫不是...驛站小二想到了些不好的事情,急忙收完銀錢後,便去幫兩人牽馬,儘快讓兩人離去。
“我說林滿六,方才那小二不是就盯著我看,莫非是覺得我長的太好看了嗎?”寧珂一手牽馬,一手托腮的比劃著,跟林滿六兩人一同行在進入矩州城的官道上。
林滿六沒有回話,轉頭看了一眼正盯著自己的寧珂,然後便繼續看向道路前方,嘆了一口氣。
“林滿六,你這般是什麼意思?若不是你購置的這些衣物遮掩了我的英姿帥氣,這會街巷上就應該排滿了驚豔我容貌的女子!”寧珂見短衫少年方才竟是有些嫌棄自己,立即開口說道。
“寧兄原先扮相,確實好看,如今自然也是好看的...還有要事...”林滿六無奈重新轉頭看向寧珂,嘴裡正說著話想要敷衍糊弄過去,卻看見寧珂惱怒的臉上給自己使了幾下眼色,並且向某處輕瞟了幾眼。
短衫少年隨即會意,便嘴唇微張不再說話,之後的兩人便再無言語直接往剛進入矩州時,留宿的那家客棧。
從他們在城外驛站出行開始,兩人周圍便一直有人在旁監視著其行路蹤跡,為了不給客棧老闆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已經重新回到客棧的林滿六和寧珂,只是選擇了重新置辦休息屋舍以及置放馬匹,便不再客棧當中停留,直接出了客棧往街巷當中行去。
“現在作何打算”寧珂在少年身旁詢問道。
“雲年和師姐便不好聯絡了,前方是我來矩州第一次趕集的地方,去那裡的茶樓看看,能不能找人詢問到了事情”林滿六邊回話,邊往前行去。
與第一次遠行時相似,街巷兩旁都是賣著一些鐵器製品,以農具居多。
不過等到少年行過一處路口時,不自覺地抬頭看下向了一處鋪面,沒有匾額,也沒有開門。
原先第一次來到這裡時,門前立著一塊很小的木牌,寫著”月記齋
“三字,是一家糕點鋪子,可如今卻屋門緊閉。只是幾個月的時間,便已物是人非,這家糕點鋪子應該是再也不會開了。兩人一至走到了這條街巷的茶樓位置,門口的小廝原本看著兩人穿著的實在寒酸,正準備出手攔阻準備入樓喝茶的林滿六、寧珂,但仔細一看,那短衫少年腰間和背部皆是繫著短劍,而那像是不知那來的窮酸書生,髮髻梳的極為俊朗,腰間還彆著一柄摺扇。茶樓小廝瞬間便認定,兩人的不簡單,立即笑臉相迎了過來:“二位客官,裡面請,今日樓中有先生進那近日江湖事,剛開場沒多久,來得早不如來得巧,裡面請、裡面請”。
寧珂見小廝倒也識趣,雙手便直接負在身後,大搖大擺地走入了樓內,林滿六見寧珂這一副端出來的模樣,又是嘆了一氣便跟著一同走入茶樓之中。
茶樓小廝看著那不論是動作還是神態瞬間變了個人的窮酸書生,眼睛又是一亮,他在心中不停地告訴自己,今日茶樓定是要因為他的慧眼識珠,遇上了不知那家的公子哥,如此扮相定是為了方便遊樂市井。
這麼一想,小廝臉上的笑容更加濃了,後續來的客人也都開始笑臉相迎。
“...那那柳梅一劍連挑三人,座下弟子也是齊齊出劍對敵,幾番苦戰終是第一次逼退屠惡門,江湖各個門派,沒人不驚歎這風雪大觀樓底蘊猶存,殺的那屠惡門片甲不留!”兩人走入茶樓之中後,聽著茶樓正中有一個說書先生,一手拖著醒木說道,說完後醒木在案前一拍。
臺下的茶客紛紛拍手叫好,那說書先生便將手邊的茶碗抬起,在嘴邊抿了一口,潤桑之後便要繼續開口言說。
“說的是那風雪大觀樓對敵屠惡門?”林滿六尋了一處座位便坐下,朝對面的寧珂小聲詢問道。
寧珂嗯了一聲,便朝桌上的瓜果抓去,隨手便丟入自己嘴中。在說書先生的講述之中,風雪大觀樓與那屠惡門在六月激戰數次,地方官府因為無權插手這些江湖恩怨,只得放任著雙方在嶽州城外大大出手,說書先生極力言說著那樓主柳梅的戰陣廝殺之姿,臺下的眾人也因為這江湖人心中的天下之最,而不停的拍手叫喊。
“那些嶺南一帶的門派,一個個自詡百年傳承、千年底蘊,還不是被那屠惡門斬殺殆盡,如今唯獨風雪大觀樓能與之對敵,實在是笑話!”。
“定是那些所謂的名門正派,享受了太久的市井煙火氣,自身道行武藝全部都忘得一乾二淨,要是是我,說不定還比他們強!”。
“可不是嗎,真打起來了,這些平日裡耀武揚威之輩,還不如這突然興起的屠惡門”。
.....說書先生在又講完風雪大觀樓一次成功克敵之後,長嘆一氣,這次將醒木放下,雙手端起桌案上的茶碗,鄭重地將茶碗端在身前,隨後一飲而盡,咳嗽一聲之後,托起醒木朝案几上重重一拍。
臺前眾人原本還在議論著自己的看法,突然被說書先生這先生。隨後他開口說道:至此六月,風雪大觀樓與那屠惡門,大小對敵戰事十四次,風雪大觀樓除卻第一次城外被襲,其餘十三次,皆是大敗屠惡門,那賊子仍不善罷甘休,最後一戰六月二十三日,從那屠惡門正中走出了一名年輕少年。
那少年左手提著一柄斷劍,右手負在身後,走在的屠惡門陣前,在場之中有人驚呼,是那柳梅最後收的弟子——齊軒。
這齊軒不知是言說了什麼,引得柳梅直接從風雪大觀樓陣中暴起,一步躍至齊軒身前,手中長劍揮舞,如那風浪呼嘯、大雪飛揚,是要一擊將這叛門弟子斬殺。
卻不料屠惡門之中忽有三人一同出手,成功偷襲柳梅,從這一刻起,屠惡門一轉先前頹勢,將風雪大觀樓一眾直接殺入城中,柳梅重傷之際,依舊出劍不停再斬屠惡門為首六人,這才使得屠惡門沒有直接強攻風雪大觀樓。
此戰過後,風雪大觀樓式微,各地江湖大派,增援趕著嶽州,屠惡門見群雄趕著此地,便不再與風雪大觀樓糾纏,退出嶽州城外,不知所蹤。
說書先生才剛言語完,便有人開始坡口大罵起那叛徒齊軒,隨後各種叫罵聲在茶樓當中傳開。
林滿六聽到這裡嘆了一氣,寧珂見少年嘆氣模樣,出聲詢問道:“莫非林兄與那齊軒還是舊識?”。
“算不上舊識,但硬要說關係,便是他那右手手筋是被我挑斷的”短衫少年,也抓起了些瓜果送入嘴中說道。
聽到這裡,寧珂嚥了口唾沫,緩了會才出聲說道:“林兄雖是年少,但閱歷真不是我可攀比的”。
“你知曉那風雪大觀樓與屠惡門一事嗎?那些時日我從山南而下,迷了方向,隨後便是遇到寧兄你了”短衫少年隨口問道。
“自是瞭解一些的,不過與這先生所言,有些出入,並無大敗,皆是慘勝,並且似乎是屠惡門有意為之”。
“不知他們所行意義何為...”。
“無非不就是想將整個南方江湖,全數踩壓一遍...想要整座江湖重新排排先後吧”寧珂隨口答道,但突然意識到自己像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立即改口。
林滿六並沒有注意到寧珂的異樣,一直在回想著出行之前,老騙子與自己言說的風雪大觀樓首戰,不知他從何處得來的訊息,那一戰始末都要比自己之後任何一次瞭解到的都要詳細,都要更真實,更像是一場禍事。
“寧兄所見,這屠惡門下一次會出現在哪裡”林滿六轉頭看著寧珂問道。
“如今要滅風雪大觀樓不成,各地江湖門派好手又齊聚嶽州,定是再趁機偷襲一家江湖大派咯,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寧珂應聲說道。
短衫少年對於寧珂的回答,開始思索,如果自己是屠惡門,所去該是何地...寧珂見林滿六正在思考,便沒有繼續言語,開始拿起了桌上的瓜果在桌案上隨意擺動著。
就在這時,突然有人衝進茶樓,大口喘息著,還不等自己喘息完畢,便開口喊著:“揚風谷、揚風谷投靠屠惡門!亂了、亂了...這江湖要變天了了”。
正在思考的林滿六與寧珂一同轉頭看向衝入茶樓之中的那名男子,他嘴裡一直在重複著剛才的言語,有好事的快步上前,給人遞了茶水,想讓那人細說一二。
言說著揚風谷投靠屠惡門的男子,將遞來手邊的茶水飲盡,隨後便潤了潤嗓子,臺上的那名說書先生,自然也聽到了其言語,竟然也是直接走下了臺,朝男子走來等待他出聲說話。
就在眾人等著那男子說話時,寧珂與林滿六依舊坐在桌前不為所動。
“如今這世道啊,誰知道的事情比別人快一步,便比別人多行幾步咯”寧珂嘆氣說道。
“寧兄此言,若那人言說之中,虛實各半,或是虛大於實,不是害的所聽之人聽的不真切”林滿六應聲說道。
“這些茶樓之中聽閒書的人,那需要管事情真偽,或是虛實多少,他們只要聽的比別人多,聽的比別人有意思,便就是比別人行的更遠”寧珂無奈笑言出聲。
林滿六好一會才點頭嗯了一聲,臉上出現了幾分憂色。在茶樓中人的催促下,那人享受著這般眾星捧月的感覺,在眾人簇擁下,走到了茶樓正中的臺上,而原先站在臺上的說書先生,如今他卻站在了臺下,還從一旁拿來的紙筆準備記錄男子所言。
男子學著先前說書先生的模樣,正了正衣襟,雙手隆袖,整個腦袋直直仰起,他一張口正準備出聲言說,突然腦袋一歪,像是不太滿意自己的整個開頭,低頭看向了桌案,見到了醒木之時,眼神一亮。
那男子便朝醒木抓了過去,隨後便朝桌案一拍,男子在聽到這一響聲之後,終於滿意了自己的開場,雙手便重新隆入了袖中,咳嗽一聲出言說道:那屠惡門在上月末之時,突然出現在了黔州揚風谷一帶,所見之人原以為,此次遭殃的便是揚風谷了,那知那揚風谷谷主凌尋,竟是攜著揚風谷一眾弟子出谷相迎,直接將屠惡門之人迎入谷中。
說那凌尋在迎人入谷之時,那叫一個滿面春風,猶如返老還童一般,比前些年歲更要年輕了。
隨後便對外宣稱,整個揚風谷從此歸於屠惡門,與屠惡門一起剷除江湖武林之害,訊息今日才剛剛傳到矩州境內,今日小弟才一聽到,便來茶樓與各位哥哥言說一下,方便各位兄長日後酒桌之上與人言談。
才言說不過短短數字,臺下眾人也沒聽個明白,便開始拍手叫好。那在一旁用紙筆記錄的說書先生,只見他手中毛筆激盪,似是在寫什麼傳世之作,那臺上男子言語停歇後,他依舊在那奮筆疾書,像是那男子還在言說一般。
男子在臺上的短短几句,在說書先生筆下,那凌尋是如何出谷向屠惡門低聲下氣說話,如何委曲求全讓屠惡門保留山門舊址,再又是屠惡門所做行徑,全數描繪了出來,就如同說書先生親臨當時的揚風谷一事。
一直過了許久,說書先生才停筆,最後在記錄紙張的末尾,寫下了一句:書不盡江湖武林事,畫不盡唏噓人世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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