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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時分
杭州西城外的一處驛站,月寒枝一人獨坐飲茶,她看了看桌上自己的包裹下意識地又轉頭看向了城內某一個方向,哪裡有應該一座剛改制建成山莊。
同一時間的北城竹林,林滿六與姜硯臨剛剛分別,短衫少年騎馬疾馳向北一路查探前方是否有來人跡象,又行了半個時辰的路看到了一處與自己來時相似的山邊小亭。
亭中坐著一人正在飲茶並且他的衣飾有些熟悉,不就是剛才撐傘的男子所穿衣物,這個男子的竹傘都還在桌旁,隨即勒緊韁繩停步準備隨時迎敵。
“你便是葉當聽的弟子吧”只聽亭中有細微但又能過清晰入耳的聲音傳出。
林滿六並沒有答覆,已經一手握住了自己腰間的山野行,此人若想要追殺自己定然易如反掌,必須小心謹慎找準時機逃離。
“鑄劍峰劍勢於我無用,山水養劍決內息走氣我或許比你更加熟知,春山竹浪湧或許當聽都還不如我,你想要與什麼劍招於我對敵呢”亭中男子只是抬起自己的茶碗輕輕吹了吹上面的熱氣,不慢不緊地說道。
短衫少年被眼前之人所言說的有些震驚得不知還能作何動作,此番話語必然是對於自己一路行程瞭如指掌或者與葉當聽和師父極為熟悉,只得在馬上抱拳對著亭中說道:“前輩既然認識家師,之前竹林也未動殺招,於此是有何事與小子商議”。
“只是心情好來跟你說幾句話問幾個問題罷了,第一問題呢,劍都沒拿穩就不要學那些想要懲惡揚善的大俠,是非善惡你如何分辨?”亭中男子雙指夾住一片竹葉放於面前觀摩了起來。
回想著曾經和現在的種種,短衫少年沉聲說道:“何須劃分什麼是善惡,就如今日竹林之事我之所見歹人肆意虐殺馬車護衛,他們便是惡,你於此要強行評判善惡之分,想要用你的想法強加於我,你便是惡”。
“倘若那輛馬車成功回到嶽州又獲成功再進一步,會致山河傾倒、江湖覆滅,他們此舉荏苒是惡?”亭中男子捻動的竹葉雙指迅速指向亭外的御馬少年,竹葉尖也一併指了過來。
“這些事情都尚未可知,你是要說那姜硯臨之後會造成霍亂,還是有人利用他會造成災禍,都不是現在的這個他影響的”短衫少年直面那片好似隨時會射向自己的竹葉說道。
“這便是你教的徒弟......婦人之仁”亭中傳出來的話語似乎有些譏笑的意味。
只見竹葉突然凌厲地躁動起來,不過只是一瞬間便又輕飄飄的落下,緩慢落地石階上歸於平靜。亭中的男子已經抓起了自己的傘別在腋下,準備走出亭子往北方而去。
林滿六見那名男子要走,立即出聲說道:“前輩眼見遠勝於現在之我,雙方念想自然有所不同,還望見諒”。
但並沒有什麼話語回應,夾著竹傘的男子只是背對著對他擺了擺手道別。
短衫少年不知怎麼了突然脫口一句:“敢問前輩在亭內飲茶好久?可曾見過一名藍衣女子從此地經過,既然前輩我一路行程都能知曉自然知道我問的是什麼”。
終於男子轉頭開口說道:“不曾,對了不管是你師父寄出信件還是你寄回家中信件,從我這裡便已是過了第三遍,往後若要傳遞資訊還需注意”說完揮擺道別的手動作更大了一些,便是要跟短衫少年徹底說再見了,就這樣男子夾著他腋下的竹傘便離去了。
行至此地,雖然遇到這名強勁的撐傘男子,但還算有些收穫確定了月姑娘應該沒有往此地前往江寧可能或許她還未出城......或許出城太早自己怎麼也追不上了,還是打消了想去找人好好道別的念頭吧。
林滿六就此撥轉馬頭準備往返杭州城,重新路過竹林打鬥位置時,又令短衫少年感到震驚,不論是打鬥痕跡還是地面竹葉散落程度,都被抹去了一般,只是斷裂的竹子被直接從根部斬斷修剪。
如果不是自己剛才在此地親身戰鬥,完全看不出這裡在不久前還經歷了一場圍殺,感嘆這些黑衣人和那個撐傘男子行事果決的同時,短衫少年也加快了回城步伐。
沒過多久便重新回到了杭州城中,少年剛剛行過自己跟著商隊初到杭州時所住的驛站,不免感慨良多,來的時候是跟著商隊一起從家鄉出發的,如今便只有自己一人了雖然馬上也要返程了,往後的時間便只剩下自己與那黃衫老騙子了。
不由得開始想起自己從走出鳳城那一刻起的事情,還在追憶往事時,背後卻想起來了一個聲音:“我說林滿六你站在此處作甚,我回去原本想找你好心說一下得走了,結果崇嬰跟我說你急忙跑出去了,害得我好找結果擱這裡發呆呢”。
好似在訓話又有些許打趣意味的話語,驚醒了看著客棧痴傻的短衫少年,這聲音再熟悉不過了,從自己在黔州相遇開始便一直跟自己行路至今,林滿六迅速轉身看了過去。
只見一身藍衣頭戴帷帽的女子站在自己身後四五步外的位置,短衫少年下意識的問道:“月姑娘?”。
“還有其他家的姑娘會在大白天的出來找你這個小屁孩?”。
“怎麼要走了也不與我知會一聲......”。
“......這不是回來跟你說一聲嗎,而且我也留書信了啊”。
“嗯...”林滿六不知如何再接話。
“嗯?邊走邊說吧,往城西去”月寒枝回應聲中帶著些許不悅。
隨後二人漫步向西城城門走去,林滿六這時才想起來確實不管是驛站還是渡河船隻都在城西,自己前面直去城北確實有些不妥。
兩人一馬走過西城門,到了之前月寒枝便已經在飲茶休息的驛站茶攤旁,原本還打算去牽驛站中預留的馬匹,林滿六將自己手中的韁繩交到了藍衣女子眼前說道:“聽那老騙子說,這些是前些年軍部馬場退下來的馬匹,只比那些騎兵戰馬遜色一些,用這匹趕路定要快些”。
只見帷帽輕輕歪斜了一些,似是帽簷下的人在思考什麼,隨後月寒枝便接過了韁繩說道:“好,那驛站當中的馬便歸你,我用這匹現在便騎御一較高下?”。
少年嗯了一聲便去牽出驛站中的瘦弱黃馬,原本看著挺壯實的但是跟身旁的這匹駿馬比較後,便顯得有些瘦弱。
不過等兩人都上馬後,卻只是二人朝遠處一同御馬在官道上縱馬馳騁,並沒有刻意的去爭那快慢之分,行至一處山林小徑後速度還更慢了下來,林滿六騎著的瘦弱黃馬不時還能啃食下路邊的野草果腹,他們行過來杭州的山路,經過了當時初遇老騙子的路邊山亭,就這般一路前行了許久。
此時的天空比正午要紅上許多,似乎是晚霞快要到來,紅日也在緩緩西斜。
“送到這裡便好,你回吧”月寒枝忽然出聲。
“嗯......月姑娘保重”。
並沒有什麼回應,只有山林間突然的寂靜無言,短衫少年不知所措開始一手胡亂地撓著自己頭髮,悄悄的看向眼前的藍衣帷帽女子。
只聽帷帽下方嘆了一口氣,隨即便聽到:“林滿六,還記得今年多大了不”。
“十六!”林滿六隨即脫口而出,但似乎不敢看向前方。
“那都已經是大人了,相逢總有離別,這麼害怕作甚,看著我!”。
短衫少年循著聲音正視起眼前的藍衣女子,嗯了一聲以作回應。
“此後一別,天高海闊恐再難相見,願君珍重...”只見月寒枝摘下了帷帽看著正在注視自己的少年說道。
“願珍重...”林滿六隻是喃喃說著三個字,眼神閃爍他想要記住眼前的場景和那陽光下的身影。
夕陽下,在兩人說完後兩道極長的影子就此分別,一個向北行去,一個返回杭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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