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一場鬧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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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知微來到東院,遠遠就聽到了江母的哭聲。
“哪個殺千刀的綁了我孫兒,若有個不好,我也活不成了!”
蘇知微進門見江母哭得撕心裂肺,倒不像是裝的。
江墨硯坐在一旁,垂著頭,看不到他神色。而江映畫也在哭,哭幾聲就朝外面望一眼。
見到蘇知微來了,她忙跑了過去。
“嫂子,松兒被人綁架了,對方要十萬兩,您快籌錢吧!”
蘇知微挑眉,十萬兩?
呵,昨兒要一萬兩,今兒就變成十萬兩了。合著索性是幹一票,那就獅子大開口?
上一世也出了這事,對方要十萬兩,她二話沒有趕忙湊錢交給了江墨硯去贖江松。
江松自然是平安回來了,沒有受傷,甚至手上腳上連繩子綁過的痕跡都沒有,更沒有被嚇到,反而很開心,當時她還慶幸呢。
如今結合前後發生的事,便猜到綁江松的人是誰了。
韓城!
江母或許不知,但江墨硯和江映畫肯定知道,而江松也知道,還很配合,當是和他舅舅玩了個好玩的遊戲。
唯一被坑騙的是她,不但拿了十萬兩的贖金,還因為太過擔心而犯病,躺了半個多月。
期間江松一次沒來看她,這個她親自養大的孩子,心尖肉一般疼愛的孩子,他根本沒有良心。
怕她不信,江映畫還將劫匪送來的信給她看,字竟是好字,不愧是伯府出身。
蘇知微也裝作很著急的樣子,拿出帕子擦眼淚,繼而看向江墨硯,“夫君,你快去籌銀子啊!”
江墨硯抬頭,臉上露出狐疑之色,“你……我眼下拿不出這些現銀來。”
“那該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江母急得一拍桌子,“你不是有私庫麼,別以為我們不知道,裡面有成箱成箱的金銀財寶,不過十萬兩,為的是救你兒子的命,你還不肯拿?”
“母親沒有私庫?”
“那是你兒子!”
“可他姓江啊。”
“你你你……你從未將松兒當做你的親兒子吧?”
“我當他是兒子,難道婆母不當他是孫子?”
江墨硯皺眉,起身看向蘇知微,“行了,別囉嗦了,你趕緊去籌銀子吧。”
蘇知微長嘆一口氣,反倒在旁邊椅子上坐下了。
“不用了,我已經報官了。”
“什麼?”江映畫大吃一驚,“你、你報官了?”
“是啊,賊人綁架了松兒,我自然要報官,讓官府抓住這賊人。對了,綁架罪要判多重來著,少說也要十來年吧?”
“胡鬧!”江母急得起身,“若讓對方知道你報官了,定會傷害松兒的!”
“可我們給了銀子,他們便不傷害松兒了嗎?”
“那也不能報官!”江映畫急得轉圈圈,“若松兒有個好歹,便是被你這個歹毒的女人害的!”
蘇知微沉了口氣,“那是我兒子,我自然比二姑娘更擔心,同樣他是我的兒子,二姑娘就別置喙了。”
“你!”見蘇知微神色堅決,她只能去鼓動江母,“娘,不能報官啊,賊人一怒之下會殺了松兒的!”
江母急得直錘胸口,“不就十萬兩銀子,我出了還不成。你這惡毒的女人,竟還報官。”
江映畫眼睛一亮,“那母親,你把銀子給我,我去救松兒!”
“映畫!”江墨硯喝了江映畫一聲,“你連孃的主意也打?”
“我……”江映畫嚇得不敢說話了。
“夫君這話什麼意思,怎麼叫打婆母的主意?打什麼主意?還有她不能打婆母的主意那能打誰的?”蘇知微逮住這話就問。
江墨硯沉眸,“你想多了。”
“我想什麼了?”
“你別胡攪蠻纏,若松兒真有不好,我與你沒完?”
蘇知微當下眼一紅,眼淚啪嗒啪嗒就掉下來了。
“夫君怎麼能怨我,莫不我沒有拿銀子,便是我的錯了?你怎麼不拿?婆母怎麼不拿?二姑娘怎麼不拿?”
“你!”
“再說了,那賊人得知我們家報官了,他許怕坐牢,趕忙將松兒送回來也不一定。”
見沒人拿錢,江映畫知成不了事,又怕鬧大了不好收場,偷摸溜出去了。
等到快傍晚的時候,江松回來了。
江母抱著江松,先檢查他身上沒有受傷,又哭了一番。
“老天保佑!老天保佑啊!”
江松被哭得煩了,推開了江母。
蘇知微問道:“你可看清賊人的樣子了?”
江松眼珠轉了一圈,搖頭道:“沒看到。”
“那他可綁你了?打你了?嚇你了?”
“呃,綁了,打了,也嚇了。”
蘇知微拉過江松,挽起他袖子,問道:“怎麼沒有繩子綁的痕跡?”
江松到底年紀小,想不了那麼多,“我,我記錯了,沒有綁。”
“也沒打?”
“沒。”
“沒嚇唬你?”
“沒。”
蘇知微呵了一聲,“那這賊人還怪好呢!”
“嗯嗯,他可好了!”
“松兒!”江墨硯喝了一聲,“你先回屋休息吧。”
江松離開後,江母說累了,讓他們也都各自回去。
“不急,京兆府還沒來信呢。”
江映畫皺眉,“你什麼意思?”
“松兒是回來了,可那賊人也得抓啊,剛我已經派人去催他們了。”
江映畫瞪大眼睛,已經有些慌了。
“平都的治安很好,應該很快就能抓到那賊人。”
“也是,必須得抓住這賊人,不然他下次還敢。”江母難得贊同蘇知微。
江映畫這下傻眼了,偷雞不成蝕把米,萬一韓城被抓,事情鬧大,可能真得坐牢。
她忙又偷溜了出去,不多一會兒,她帶著韓城來了。
那韓城滿臉狠色,尤其看到蘇知微時,恨不得撕了她。
“二姑娘,這位是?”蘇知微故意問。
“他、他是我們江家的遠房親戚,娘,對吧?”江映畫討好的看著江母。
江母在看到韓城時,臉色沉了沉,但有蘇知微在,她還是不情願的認了。
“確實是遠房親戚。”
“那個,其實松兒是城哥帶出去玩了,不是被人綁架了。”江映畫乾巴巴道。
江母一聽這話,立時明白怎麼回事了,當下一拍桌子。
“你、你們倆……”
她雖然氣炸了,可有些話卻不能當著蘇知微的面說。
江墨硯沉了口氣,“韓城,你做事太沒有分寸了!”
“是是,我的錯,我就是喜歡松兒,帶著他出去玩了一趟,不想鬧出這麼大誤會。”
“誤會?”蘇知微挑眉,拿出先前那封恐嚇信,“這信是怎麼回事?十萬兩又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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