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煤球還是丹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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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膽，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們……”

孫苗在推開病房門的瞬間，提前準備好的話已經脫口而出，然而話剛說到一半，他愣住了。

什麼情況？

映入眼簾的一幕著實孫苗有些懵逼。

兩個虎背熊腰的紋身男，頂著鼻青臉腫熊貓眼，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朝著病床的方向跳著舞蹈。

“喜洋洋，美羊羊，懶洋洋……別看我只是一隻羊……”

伴隨著舞蹈，兩個紋身男還用震天嗓唱著兒歌。

再看病床上。

秦九安跟荀伊琴坐在床沿，豆丁坐在中間，拍著小手喜笑顏開，活脫脫一個幸福三口之家的模樣。

“好了，你們可以滾了，以後別再出現在我視線中。”

秦九安此時揮了揮手。

“是是是，謝謝大哥。”

兩個紋身男聽見這話，如蒙大赦，差點沒有激動的哭出來，屁顛顛向病房外走去了。

在路過孫苗旁邊的時候，還滿是怨毒的掃了一眼孫苗。

如果不是這傢伙，他們兩個混跡街頭十幾年的人物，怎麼會在這跳舞唱兒歌哄孩子！

在兩個紋身男離開後，秦九安撇了一眼孫苗，嘴角露出笑容，“剛才那兩人好像跟你認識啊。”

“胡……胡說八道。”

孫苗聽見這話，梗著脖子說道：“你出去打聽打聽，本少在綿州是什麼身份，區區兩個小混混，本少怎麼可能認識這種貨色。”

“孫苗，你坐。”

荀伊琴此時招呼著孫苗，從病床下搬出來凳子，同時轉頭對豆丁說道：“豆丁，怎麼不知道喊人呢。”

豆丁聽見媽媽的話，一臉的不情願，但還是糯糯喊了一聲，“苗叔叔。”

“豆丁真乖。”

孫苗訕訕一笑，見到秦九安始終似笑非笑的望著自己，只感覺做賊心虛。

“伊琴，那什麼，我就不坐了，我剛剛接到電話，公司有點急事，需要回去處理一下。如果醫院這邊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你記得給我打電話，都是老同學，千萬別客氣。”

說完，孫苗直接告辭離開了。

“他看媽媽的眼神太奇怪，我不喜歡苗叔叔。”

等到孫苗走遠之後，豆丁噘著小嘴，開口說了一句。

“哈哈，父女所見略同，爸爸也不喜歡。”

秦九安回覆了一句。

“別胡說，孫苗不靠家裡，如今在綿州是十大傑出青年之一，在豆丁生病的這段時間，人家沒少幫忙。”

荀伊琴沒好氣瞪了秦九安一眼。

“來，豆丁乖，你現在還在生病，咱們不能坐得太久，快躺著。”

說完，荀伊琴開始哄著豆丁繼續躺下。

與此同時，住院樓大廳。

孫苗面色陰沉的走出電梯，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去你孃的荀伊琴，雖然本少只是想睡到你，等你跟別人的賤種死了後，把你當個玩物養著，但你現在跟那鄉巴佬小子是什麼意思？”

似乎是越說越氣，孫苗沉吟片刻，掏出手機，在通訊錄裡面找到一個電話打了過去。

“喂，安院長，我是孫苗啊！沒錯沒錯，不知您有沒有在醫院。”

“好好好，那我現在來您辦公室。”

掛了電話，孫苗露出一絲冷笑。

“荀伊琴，你跟別人的賤種反正沒救了，早晚都是死，就讓我幫忙讓這一切提前吧。”

……

中午十二點半的時候，秦九安出了醫院。

他剛才檢查了一下，豆丁的大腦受損非常嚴重，想要治療的話，必須循序漸進，先要慢慢滋養體魄。

藉著到外面買午飯的由頭，來到了醫院附近一家比較大的中藥館。

“你好，我是藥館的藥師黃曦，請問有什麼需要？”

剛進門，一個二十來歲，看起來才剛畢業的女孩就迎了過來。

秦九安取下背後的破布袋，從裡面拿出了一個葫蘆。

“我這裡有些丹藥，可以用一枚丹藥跟你換一點藥材嗎？”

黃曦愣了愣，隨即翻了翻白眼，道：“大哥，你進門的時候沒有看牌匾嗎？這裡可是綿州天一藥館，快出去，騙人去其他地方。”

秦九安堅定道：“你先看看，看過之後，如果不願意換再說。”

黃曦被逗笑了，“看來你真的不撞南牆不死心，行吧，把你的丹藥拿出來瞧瞧！”

秦九安開啟葫蘆塞，攤開掌心，從裡面倒出了一枚綠豆大小的丹藥，遞了過去。

“你是在逗我玩嗎？”

黃曦拿起所謂的丹藥，打量片刻。

“我爺爺曾經說過，丹藥都是色澤光亮，通體散發藥香，至於你這玩意，烏漆嘛黑，不知道以為是煤球，有沒有毒暫且不說，吃了鐵定拉肚子！”

秦九安皺起眉頭，聽這小丫頭的話，她爺爺貌似也是醫術不精，對於丹藥一知半解，她更是什麼都不懂，解釋起來似乎會很麻煩。

“你來換藥材，該不會是換了藥材，又去搗鼓這種鬼玩意吧。”黃曦問道。

“我閨女生病了，醫院也沒辦法，我想自己給她調理一下。”秦九安如實道。

聽見這話，黃曦驚詫的看了一眼秦九安。

“好吧，這丹藥我收下了，你都要什麼藥材，說吧！”

黃曦嘆了口氣，在她看來，這就是個可憐的父親。

大機率是自己女兒得了不治之症，身為父親太過煎熬，不願意坐以待斃，所以拼命想要做點什麼。

那所謂的丹藥，恐怕是他四處看醫書，再結合民間偏方，自己瞎鼓搗出來的。

對於黃曦心裡的想法，秦九安當然是不知道，他當即說了一些藥材名字。

黃曦打包好，千叮萬囑，“那個丹藥可千萬別給你閨女吃，看你年齡，孩子估計也就幾歲，腸胃非常弱，稍微吃壞東西，都有可能引發嚴重後果！”

秦九安只是笑了笑，也沒有多說，轉身便是離開。

在秦九安走後五分鐘，一個山羊鬍老者走進了藥館。

“爺爺，您回來了！要我說，您老人家好歹也是綿州赫赫有名的神醫，購藥這種小事，有必要自己親自去嗎？”

黃曦挽著老者的胳膊，撒嬌的說道。

老者正是天一藥館的主人黃天一。

“同一種藥，不同年份，不同產地，藥效都不同，我自己去挑選，開方子的時候，心裡才有數。”

黃天一笑了笑，隨意一撇，看到了黃曦隨手仍在櫃檯上的丹藥。

“那是什麼？”

“哦，一個父親，我看他有些難處，權當做好人好事，就用藥材，從他手裡換了一枚丹藥……呸呸呸，一顆煤球！”

黃天一聞言，擰了擰眉頭，走過去拿起丹藥打量起來，片刻之後，面色大變，整個人看起來非常激動。

“曦兒，這丹藥的主人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