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疲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七百四十四章 探究,唐奇譚,貓疲,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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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唐一代的蘇州,雖然還不是後世那個“上有天堂,下有蘇杭”的千古歷史名城,但已然是東南之地屈指可數的繁華大邑了。光是治所的人口就多達十四、五萬戶,約四、五十萬口(成年男女)。

再加上身處杭嘉湖平原/太湖流域的魚米之鄉/富熟腹地,蠶桑織造業和相關的商貿活動極為發達;因此,也是朝廷在當地抽稅的錢袋子大頭之一;一度各種商稅雜賦,遠遠超出了傳統的田產所出。

但是,相比江北對岸的東南水陸樞紐,經濟重鎮——揚州,或又是浙西道三司四使所在的理所——升州/江寧府(今江蘇南京市);蘇州在浙西十州之中的定位就有些微妙了,因為這裡實在溫宜養人。

因此,雖然蘇州提供了不下於江寧府的貢賦和歲入,但是在官階品秩和區位的重要性上就明顯差了一大街;除了從屬運司的稽查巡院之外,就只有若干直屬大內的造辦使、宮市使在內的中官設定。

而能夠在蘇州任官,同樣也被當成了一種,清閒優養的宦遊之所;用以安置和優撫一些仕途無望更進一步,卻上了年紀的資深官員。蘇州刺史劉展元,就是這般整天詩會宴樂不斷,優養度日之屬。

然而在秋雨濛濛的闔廬門外,用竹木和錦緞搭建,足有數層樓高的迎賓綵棚之下;穿著石青色官袍的劉展元,卻不得不忍受著迎面飄颻而至的細雨如絲,一點點打溼浸潤著頭面、衣袍的隱隱寒意。

因為,那位名動一時,威震大江兩岸。人稱“活太歲”“索命御史”的江討捕;已經抵達蘇州的地界,也打破了他優養度日的時光。要知道,朝廷委任的這位討捕大使,一路剷除剿滅了妖異無算。

但是在其追索和清查過程中,因此被追責問罪、暴斃/橫死、罷職流放,乃至引咎致仕的地方官員,同樣不在少數。所過之處,不能說是人心惶惶,官不聊生;卻也是提心吊膽、惶然不可終日的多。

因此,劉展元自認在任上大節無虧,但也難免疏於政事、失察於下;更不想給對方留下什麼借題發揮的口實;導致安養致仕的最後幾年也不可得。寧願姿態放得更低一些,先將這位瘟神對付過去。

相比劉展元的謹小慎微而又敬而遠之;身為蘇州團防使的陸庠生,則難掩躍躍欲試的期盼之情。因為,他已經得到了來自揚州都督府的故舊,暗中的提點和指示;將這此巡訪當成某種的潛在機緣。

因為,自舉國臣民親眼見證的天象之變後,天下各地就妖異頻頻和災變橫生;但作為太平歲月的武職和地方守備官,這也意味著更多建功立業、謀求晉身的潛在機緣;只要能夠鎮平那些妖亂災變。

然而作為本地的親民官,蘇州刺史劉展元卻只想竭力維持住,地方上太平無事或是隻有芥蘚之患的局面;而始終不許將事態擴大,更以驚擾士民以至駭然聽聞為由,限制了蘇州團結兵的主動出擊。

雖然,陸庠生這個團防使在名分上,屬於揚州都督府節制的武職;但是以守備官的身份,又不可避免要受到地方親民官的擎制和影響。至少,他手下的團結營和各縣的鄉兵,都是以本地人士為主。

除了朝廷規定基本的衣糧鹽菜之外,同時還不免長期受到地方大戶、豪姓的贊助補貼。因此,身為蘇州刺史的劉展元,雖然不能直接干涉團結營的日常事務,卻有的是法子限制他的“輕舉妄動”。

因此,隨著這位巡江御史/妖異討捕的到來,無疑也成為了陸庠生,打破這種只能被動應對局面的契機。然而,當這艘遍佈炮位與甲兵,武裝到牙齒的車船隊靠岸之後;卻帶來一個令人意外的訊息。

“上憲心憂地方生民安危,已經施展了手段,先行趕往發生妖異事態的所在。”操使船團的前江陵水軍別將海晟,對著這兩位地方文武的代表,不卑不亢到:“還望明府和團官,做好後續接應。”

與此同時,蘇州境內的浩瀚太湖深處,最大的島嶼——西山島外;悄然一路飛馳至此的江畋,也凌空虛浮在水面上,打量著這處被上報的異常區域。作為太湖的湖心島,其實被天然分為兩部分的。

西北向低矮森密的山丘林地,和東南向平野上的大片村莊民邑;而在這片宜居的島嶼外圍,又環繞著諸如葉山島、大山島、小山島、餘山島等一系列微小島嶼,形成了相對複雜的水道、灘塗處處。

因此在亂世之期,這裡很容易就成為盜匪之流,嘯聚和盤桓的巢穴;其中另一個時空的太湖水匪,甚至一直延續到解放後,才徹底銷聲匿跡。但如今是承平日久之世,因此島上早已經是人煙生息。

在島嶼東南的大片平野上,形成了名為西山鎮的大型市鎮,以及七八個環島沿岸分佈的村落、聚邑。此外,太湖周邊蘇、常、湖各州的達官顯貴、豪商大戶,也在島上營建了許多消暑納涼的別業。

而位於島嶼西北的矮丘山地也不簡單,擁有道門所認證的,古時仙人修行隱居的十大洞天、三十六小洞天、七十二福地之一;世人稱之為“左神幽虛之天”,又稱“天后別宮”的第九洞天林屋洞。

其最為獨特之處,洞內廣如大廈,立石成林,頂平如屋,故稱林屋;而洞外山石嶙峋、綺秀鋒巧,宛如鬼斧神工。因此,在唐高宗乾封二年(667年),就在林屋洞外敕修有一所規模不小的靈佑觀。

然而,此刻風景如畫、湖光山色的島嶼上,卻已經被十分顯眼黑灰色煙瘴,所籠罩和吞噬了大半。按照地方上的報告,這片煙瘴最初疑似從林屋洞中冒出來,然後短時內持續擴散包裹了大半島嶼。

因此,最先受難的就是靈佑觀內數十名常駐道士;無人能夠逃出來。然後,附近的村莊派人前去探察,也被驟然擴散的煙瘴所吞噬;等到村中恐慌開始自行逃離;卻因為捨不得傢俬而延遲了一步。

結果足足數百人的村莊,只有寥寥無幾的數十人,逃到了水邊撐船離島,暫時躲過了一劫。但是島上包括西山鎮在內,其他的人煙稠密的聚邑,卻並未因此得到預警,而在煙瘴的擴散中損失慘重。

當地方官府得到逃出的百姓投告,並且最終決定派出太湖巡檢的船隻,前往島上探察時;這片遮天蔽日的煙瘴已經彌散在,島嶼的大部分人居區域內。但是無論貴庶良賤,其中再沒有人能夠逃出。

反而是在重賞鼓舞之下,靠近探察的鄉兵和捕吏,上岸後收到了某種驚嚇,而屁滾尿流的跳水逃回船上;卻是驚駭發癲之下,連囫圇話都說不清。還有人因為聞到了一絲煙瘴,連日發熱上吐下瀉。

短時間內就病倒一片。船上又有人在看見煙瘴中,疑似妖魔的幻想。乃至在光天化日之下,許多人都聽見明顯的大聲咆哮和嘶吼。因此,哪怕官府開出了更高的賞格,也在沒有人敢於上島探察了。

而島內肆虐的煙瘴,也似乎受限於四面環水之勢,並未再向外擴散。奶至在島嶼西南的河灣、灘塗和漁獲碼頭之間,留下來一片空餘。因此在現如今的西山島外,鄉兵和巡檢船隻,晝夜巡曳不絕;

當然了,這種象徵性的封鎖和隔絕,只是為了防止一些膽大妄為之徒,貪戀島上豪宅、貨棧中的無主財貨;偷潛過去徒然送人頭而已。因為幾次三番的遭遇有人發現煙瘴,隨著吞噬愈多而變濃重。

而就是這麼一番拉扯下來,預計島上因此罹難的百姓多達數千。而太湖周邊的大片區域,更是諸多人煙稠密的魚米之鄉;光是蘇、常、湖各州境內的沿岸城邑市鎮,就多達十數萬口甚至更多的人。

因此,踩踏上鬆軟沙灘的同時,江畋也意念一動;頓時就在身前多出了一堆,混雜著諸多生鏽碎片和金屬顆粒的猩紅色朽土。然後又在陰雨濛濛之中,這些來自戰場的猩紅朽土突然昇華分解而起。

在空中迅速凝聚成了一個人形的輪廓和形態;最終,一身厚重的扎片甲和魚鱗鎧,頭戴環紋繁複的卷邊鑾兜,猩紅色的馬尾瓔珞與殘破泛黑大氅,飄揚在風中的鐵兜面重灌甲兵,重現在江畋身前。

下一刻,它銀色鐵兜面黑洞洞的眼輪中,像是獲得了生機和活力一般,漸漸的靈動了起來;卻是江畋分神接管了它的軀體。然後,又像是呼嘯的炮彈一般,轟然一頭撞進遠處瀰漫翻卷的煙瘴邊緣。

這時,江畋身後才響起了嘈雜的呼喝聲;卻是那些巡遊在岸邊的快船,已然發現和察覺到了島上的動靜。然而作為他們的第一反應,卻是射過來一輪稀稀拉拉的箭矢;咻咻作響的掉落在江畋周邊。(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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