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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當滿腹心思的鄭娘子,奉命跟著傳話的宦者,走出了掖庭宮的範圍;卻發現引路的人正將她帶往另一個方向,不由停下腳步驚聲道:“此處,不應當是前往尚功局的路,你們又是什麼人!”

因為隸屬於殿中省名下,配屬於中宮的女官六尚之一的尚功局及四司,專掌營造百役、女工編配;也是這些掖庭之間宮人、罪眷,日常勞作的最為直接管理部門;也是鄭娘子平時接觸最多的所在。

“鄭氏,你這就言之無謂了。”但聽到這話,前頭領路的赭衫宦者也不以為意,露出一個慘淡的笑容道:“雜家正是尚功局所屬差遣傳召,若是有所疑問,待你到了地方,自然就明白了原委了。”

而這時候,鄭娘子也豁然發覺,自己已遠離了熟悉的南巷;身邊只有跟隨赭衫宦者而來的小侍;如果對方別有圖謀和歹意的話;自己豈不是孤立無援了。然而隨後一陣風聲吹過,就讓她平靜下來。

因為在沙沙作響的風搖樹動之間,她赫然看見了樹影中稍閃即逝的一對幽光;顯然是作為母女兩的最大屏障,也暗中跟隨了過來。但接下來行程中,無論鄭娘子怎麼試探和揣測,對方就閉口不言。

這名赭衫宦者引著她,在宮室門牆花苑之間,足足走了一刻光景;才來到了庭掖宮南面的內侍省附近,位於右藏庫和通明門之間的院落內。而後又被帶到這處跨院,雕樑畫棟、花卉成蔭的偏廳內。

然後,這名赭衫宦者才站在臺階外,對著偏廳內的簾幕背後,恭恭敬敬的行禮道:“見過林典正,犯婦鄭氏已經帶到;但聽宮正聆訊。”鄭娘子聞言不由心中咯噔一聲,幾乎是渾身冰冷而僵直了。

因為,在女官六尚二十四司之中,最有權勢的無疑是負責導引和協理中宮的尚功局。所屬司記、司言、司簿、司闈四司;分掌宮內文簿入出、承敕宣付、諸合管鑰、女史名簿,六尚文書皆付印署。

而最受人畏懼的,則是尚功局的司制(御衣裁縫)、司珍(諸珍財貨)、司彩(繒帛綿彩)、司計(衣物食炭)四司之外,專署掌戒令、糾禁、謫罰之事的宮正司。別設有宮正、司正、典正各職。

做為第三階的典正之一,就是專門負責監督和裁斷,眾多宮人和充宮罪眷的賞罰得失;以牒取裁,小事決罰,大事秦聞。從某種意義上說,這位林典正除了生殺大權之外,可以採取一應懲戒措施。

更何況,自從二聖臨朝問事之後,作為輔佐中宮的六尚女官,地位也隨之水漲船高,乃至在宮中的權勢和影響力大為擴張,隱隱凌駕於原本所屬的殿中省諸宦,而與原有內侍省形成分庭抗禮之勢;

“犯婦鄭氏,可知罪否?”因此在簾幕背後,當即有尖銳女聲冷冷道:鄭娘子聞言也回神過來,頓時俯身行禮道:“妾身見過典正,委實不知,有何冒犯和錯失處,須得典正專程私下傳召……”

“伱這是冥頑不靈,毫無悔過之心嘍?”簾幕背後的聲音越發見厲起來:“原本看在平日還算仕事勤勉的份上,還有人宛求我給你私下留個體面,也好懲前毖後之故;卻不想利慾薰心、不思……”

“典正此言詫異了!”鄭娘子聞言心中已然轉過數念,卻是慢慢挺直了身體,聲音平緩而堅定道:“依照掖庭中的制度,小婦若有非違之處;自當發下牒文,以為明正處分;豈有私下口頭相授。”

“好好……好得很。”簾幕後的聲音也氣極反笑,命人拉起了簾幕;頓時就露出一名身穿淺緋衫胯,烏角幞頭,眉長細眼的女官;目光如刀的看著鄭娘子,慢慢道:“看來,你是至死不悔改了。”

“既然如此,多說無益,就讓你死的心服口服好了。”在數名裙裝女史簇擁下的林典正,也驟然輕輕揮手道:“把人帶上來,好好的辨認清楚,”隨著她的話音方落,兩名力士就邊門架出一人來。

而鄭娘子見狀也不由微微一驚,倒退了半步。因為,這人已經經過嚴刑拷打,而衣衫襤褸、遍體鱗傷;只是滿面青紫瘢痕與血痂之下,赫然就是一張相熟的面孔;正是之前膳房裡見過的監廚小使。

只是他已經被用刑的不成人形,只能在力士攙扶下,用腫脹的眼泡仔細看了眼鄭娘子;卻又咕噥了幾聲含糊的言語,就頹然無力的垂下頭去。“小人……受不過……招了……抱歉……娘子……”

“犯婦鄭氏,可還有什麼可以巧言令色的麼?”林典正這才嗤聲呵斥道:“此僚俱已全盤招供了,你個罪眷犯婦之身,承蒙天恩苟活掖庭,不思伏法贖過,竟敢違背宮禁,暗通內外,陰蓄不軌。”

“又是誰人的幕後指使,宮外有多少同謀呼應,宮內又陰結多少黨徒羽翼;還不快快招來;至少還可以免於刑求之苦;賜你一個痛快!不然罪上加罪,就算你小女年幼,也難逃千刀萬剮之苦……”

然而,這一刻的鄭娘子雖然沒有說話;卻是滿心都被名為絕望與悔恨的毒藥給淹沒了。她痛恨自己太過輕疏大意,也沒有及時聽從狸奴先生的警告進行補救,反而暗自在宮外尋求可能的應對手段。

結果果不其然被它言中了,確實是有人在暗中監視她們母女行舉。而她的這番作為幾乎是形同自投羅網、授人以柄了。若只是她自作自受也就罷了,但是最放不下的還是婉兒,被牽扯進潑天大禍。

更何況,作為一直在宮外暗中扶助和接濟自己的兄長,也要被捲入到這場巧立名目羅織的無妄之災當中;這又讓她何以有臉面見,孃家鄭氏一門的祖宗先人啊。下一刻,鄭娘子突然失聲冷笑起來:

“林典正!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呼!你處心積慮籍此羅織我的罪名,又暗中不顧規矩和例制,嚴刑強逼監廚攀咬他人,又是為討好哪個宮中貴人?又是怎的好處,令你為人走狗不顧麵皮撕咬在前?”

“反了反了,區區犯婦,竟敢強詞奪理,反誣上官。”林典正也滿臉煞白,越發氣急道:“左右可都是死人麼,還不快快當庭拿下,諸般手段都仔細過一遍,我便不信她的身子,還能硬過言辭。”

然而這一刻,鄭娘子卻是平靜了下來,對著某處牆角的陰影,投過去了渴望和祈求的目光。就像是她曾經以備萬一的交代;若有萬一走投無路,就請這位狸奴先生了結自身,帶著婉兒乘亂逃出去。

當然了,作為製造混亂的陪葬和把水徹底攪渾的代價,包括林典正在內的現場目擊過的這些人,都不可能再有機會活下來了。因此,她反而坦然無比的繼續歷數起來,對方可能存在的私心和圖謀。

也讓林典正氣的臉色白了又紅,紅了又青,最後陰沉如鍋底一般的難看;然而,左右本該上前制服鄭娘子的力士,還有那些院內宦者,卻是不知何時已悄無聲息的倒地不起,像是驟然失去了意識。

於是,氣急敗壞難以遏制的林典正,也不由分說的催促身邊的女史,繼續上前拿住鄭娘子;然而,卻冷不防被她拽緊了拳頭,迎面接連揮擊在其中一人臉上,頓時就像是受驚小獸般哀鳴逃開一邊。

又在與剩下三人的撕扯衣裙和拽拉鬢髮的糾纏中,鄭娘子努力回憶起狸奴先生,所傳授給女兒的防身架勢,用反手的肘擊和猛戳眼睛,撕扯耳朵,揮錘會頂;乃至反頂胯下,將其一一擊退、放倒。

最終又披頭散髮的一鼓作氣,衝到了目瞪口呆、駭然震驚當場的林典正面前;又義無反顧的將她撲倒在地,死死扣住眼睛和耳根;在對方痛不能視的胡亂掙扎和慘叫中,用抓來書冊砸得滿面開花。

這時,外間才傳來姍姍來遲的奔走動靜,還有略顯蒼老的女聲喊道“住手!”“都給我住手!”。然而,當聲音的正主兒步入院內後,卻目瞪口呆的看著倒了一地宦者,或是靠牆哀聲不絕的女子。

卻是一名頭髮灰黑間雜,朱衫幞頭,年近四旬的女官;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厲聲喊道:“怎會這樣,林典正何在!”“本司得到舉告,有人未向宮正報備,就無端調集器械,在院內私自用刑!”

緊接著,她終於注意到了偏廳內,在被扯碎的簾幕背後,披頭散髮躺在地上,氣若游絲、腫如豬頭的林典正;以及身上青一塊紫一塊,衣裙濺滿血色斑斑,精疲力竭靠在牆邊,坦然以對的鄭娘子;

然而,見到了後續發生的一幕之後,江畋卻是暫時放棄補刀的打算;從牆頭簷角的黑暗中悄然離開。緊接著,他跟上了一名當場離開,疑似趕往他處報信的黃門小使,消失在了重重宮臺殿閣之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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