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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你知道了將來又如何,身在掖廷之中的你,又能夠做些什麼嗎?”江畋搖搖頭道:“所以,先別想那麼多有的沒的,好好適應環境,在這裡努力活下去,等待時機的出現並及時抓住才是。”
“所以,先從第一條開始改變,不要在這宮禁裡到處亂跑了;之前或許沒人在乎也沒有被發現,不代表一直沒有人在乎,而一旦被人發現導致的後果,就不是你可以控制得了,這次就是個教訓。”
“我收拾的那個女人,也不過是為人前驅的小嘍囉而已,卻已經能夠籍故登堂入室,以抄撿為名變相的上門羞辱;更何況她背後的指使者呢?就算你有舅家可憑,但始終是鞭長莫及在外的存在。”
“一旦對方不顧臉皮和牽制手段,執意要向你母女下手,那等宮外得到訊息,一切都已經晚亦了。至少我是沒法讓死人再活過來的。就算是對方會有所忌憚和收手,可不代表你們就能一勞永逸。”
“……”聽到這話,鄭娘子沒有分辨和反駁什麼,卻上前輕輕攬住了女兒嘆道;“婉兒,無論將來會發生什麼,也無論你會遇上怎樣的境況,阿孃都會與婉兒站在一起的,共同承擔和麵對的。”
“因為,這很可能涉及到個人權威和顏面使然;”江畋又道:“因此,就算是暫時的收手和蟄伏一時,也會盡量安排其他監視和試探的手段。確認背後是否令人忌憚的靠山,或又與此相干?”
“這種試探和監視的過程,也許會存在很長一段時間;也許會很快結束;但無論如何,對於你們都不是好事。因為對方顯然有名正言順的權柄和職責,實在有太多的機會,以及可以藉助的人手。”
“區區一個名不正、言不順的街坊管頭,就能逼得你要自證清白了;更何況這世上總不缺,其他想要討好和取而代之的人了。你們母女,就是最好的投名狀了;甚至用不著幕後指使者直接開口。”
“就算彼輩一時奈何不了你們,但凡也可以對你們日常親熟、交好的身邊人,開始針對性的下手。讓人出賣你們母女的訊息,或是暗中監視一舉一動;就算其中有人不肯就範,那也可殺雞儆猴。”
“至少,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像鄭娘子一般的硬氣;無論是誘之以利也好、威逼以勢也罷,最後的結果就是你們被周邊人所畏懼和孤立。然後在慢慢炮製就好,迫使你們日防夜防總是應接無暇。”
“在疲於應付之下,一旦出現了紕漏和錯失,就是對方開始借題發揮起來的時候。就算你總能夠應對無虞,那你的生活還有應承的差事,還有可能不受影響嗎?難道你還能靜下心來教導女兒麼?”
“而你失去了這個協助編修的職分之後,是否還有足夠的底氣,拒絕來自對方的手段?這是迫使你不得不做出抉擇的陽謀,因為你顧此失彼之下,總會因此失去一些東西,或被迫放棄另外一些。”
“而真要到了這一步,你就算不是任人魚肉,也相去不遠了。”說到這裡,江畋總結道:“這當然也是我的一己之言,也許實際上發生機率並不算大;對方興許就看在宮外的淵源上就此退縮了。”
“但其中的可能性,依舊存在萬一麼?”沉默聆聽的鄭娘子,冷不防開口道:“至少我所知的那人,絕非是寬宏大量之輩。是以,您為我母女剖析厲害,又解得眼前的危困,卻不知所為何以呢?”
“沒錯,就如你想說的,這世上沒有平白無故的好處和善意。”江畋這才點點頭道:“我也不能例外,更不能違背因果報償的規則。我所期許是未來那個有所成就的女中書;而不是當下的你們。”
“所以,你們也無需擔憂,要為此付出代價;這只是我單方面的表態。但你們下定決心接受我的幫助和教導;那就不一樣了。當然,我所求的也不過是,日後為我做幾件不違背道德良心的事情。”
“阿母,女兒再不會擅自跑出去了。”此時,被偌大資訊量給衝亂頭腦的女孩兒,這才反應過來在懷裡流著眼淚發誓道,然後又轉頭向著江畋:“不論奴日後如何,想必您一定有法子解決一二。”
“我能有什麼辦法?難道靠我這副模樣,去威嚇或是說服彼輩麼?”江畋聞言也笑了起來:“不過也差不離了;至少我還擁有物理解決的手段;只要少了這介入掖廷的節點,就自然少了著力處。”
“而新增補上缺員,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吧?就算這事幕後,還有其他人的存在,也暫且對此無能為力。至少可以為夫人你爭取到更多的時間和緩衝餘地,籍此打聽訊息和進行宮外的運作了。”
“……”鄭娘子也不由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只覺得自己在這隻怪異的狸奴面前,自己所有的利害關係,幾乎被內外看了個通透;但她還有最後的堅持:“狸奴先生,您委實不該在我兒面前說……”
“為什麼不能說?難道因為她才不過十歲,你覺得她還尚不曉事麼?”江畋卻是突然打斷她道:“那是因為這十年來,你把她保護的太好了,以至於感覺不到多少,身為宮掖所在的兇險和危機!”
“難道每隔數月,就從坊內抬起出去的屍體,還有那些號稱抱病而亡的人;就因為你的善意遮掩,就真的不存在了麼?倘若還是這種態度和心思,日後少不了吃大虧;就算僥倖不死也難逃其厄!”
聽到這句話,鄭娘子柔腸百轉的滿腹心思,一下子就被打亂了。下一刻,她看見了懷裡的女兒眼神,難以形容的震驚、悲傷,還有一點點令人陌生的失望。然後,她一下子就變得冷靜和堅定起來。
或說是保護女兒長大成才的決心,還有對教導缺失的慚愧和後怕,再度壓倒另一種心態下的本能保護欲;“先生說得對,妾身此後再也不會避著婉兒,但也希望婉兒明白,為人處事的基本底線。”
“呵呵。”江畋也笑了起來:“這是怕我過猶不及,將她變成不擇手段、肆意妄為的法外狂徒麼?也至於,任何想有大作為之人,固然要有狠絕果斷的魄力和手段,但也少不了令人信服的恩德。”
“所以,接下來我需要做出一個示範。”江畋說到這裡眼中光芒一閃,頓時就竄上了窗臺轉眼消失不見了。外間門板也被人敲響起來;卻是另一名鄰居的婦人急切道:“阿秋,被阿監給喚去了。”
阿秋就是之前在坊門處,給鄭娘子報信的那名婦人;也是她平時與之相善的,一個由十多名老弱組成互助小團體的領頭人。平時專事街頭的灑掃;早前病倒不起受過她的恩惠,一直為之通風報信。
“雲姑!”鄭娘子深吸了一口氣,喚著對方的名號道:“看來得勞煩你叫上幾個人,一起隨我前往鄧阿監的住處,走上那麼一著了。若能打聽到什麼事情,也好為她辯說和周旋一二了……”
然而片刻後,十幾名聚集起來的女子跟在鄭娘子身後。來到了本坊阿監的居所附近;卻意外遇到了已經被放還回來的阿秋。只是她同樣是一臉茫然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說進門就被趕出來。
緊接著,就見幾名年輕的灰衣宦者,慌慌張張的從中跑了出來;其中一人正巧撞見了鄭娘子這邊,不由有些不耐和緊張的抱怨道:“你們這些婦人又想作甚,沒事不要聚在這街上,徒惹事端麼?”
“林小侍。”鄭娘子不卑不亢喊著對方名號道:“可是當下發生了什麼要緊的事情麼,可否讓我輩幫襯一二。”。對方這才注意到人群中的鄭娘子,不由放緩了語氣道:“鄭娘子,你還不知道吧!”
“是阿監宅裡出了狀況。”然後,他在牆邊放低聲線道:“他老人家方才在私下湯沐之際,不小心滑倒磕到了頭;昏倒在湯桶中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血流的滿桶都紅了;如今正在找人來救活呢。”
“真是日光菩薩保佑啊!”名為阿秋的女子,這才雙手合十連忙禱唸,然後又勉強擠出個難過的表情解釋道:“我這是替阿監祈福,萬一,他老人家因為這點意外去了,那坊內豈不要無人當家?”
然而聽到這句話,林小侍卻是眼神有些閃爍;然後猶豫了片刻對鄭娘子道:“鄭氏,可否請到一邊說話。”鄭娘子則是心中微微一跳,難道那隻狸奴方才下手之際,還留下了上面線索和端倪麼?
然後,就聽林小侍越發表情緩和道:“鄭氏,往日雜家也與你別無糾葛和紛爭吧!我也曉得阿監始終為了那點小事,與你過不去的由頭;倘若、倘若坊內,是雜家當家的話,興許就這些是非了。”
聽到這句話,神色如常的鄭娘子,也不由心中瞭然的暗自鬆了口氣;然後,就在眼角的余光中瞥見了伏在屋簷上,宛如融入環境的毛茸茸一團;突然心中就有了莫名的底氣和隱隱的信心了。
需要循序漸進的劇情,不可能一開始就大顯神威,或是在宮中大殺四方吧(貓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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