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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的延平大營,其實是一個規模不小的軍城,建立在通往中央山脈深處的幾處深谷/山峽、溪流匯聚的出口/開闊地,一側的坡面上,除數千名的駐軍外,還有數以萬計的隨營民夫和謀生的百姓。
然而,這座至少屹立了上百年的軍城,兩丈高的夯土外牆,卻出現了明顯崩塌的缺口;以及許多深深抓撓過的碩大痕跡。而連線著通往山區道路的大門更是敞開著;散落著殘缺屍體和拖曳的血跡。
而沿著這些屍體和血跡進入延平大營之後,就可以看到滿地狼藉的更多屍體,血跡,以及坍塌、損壞的房舍、店鋪和街市建築。其中又夾雜一些渾身插滿殘斷刀槍和箭矢,倒斃在廢墟中巨獸屍體。
偶然間,還能看見個別奇形怪狀的異類。然而,圍繞城區內的戰鬥和衝突,卻依舊依舊沒有結束。或者說在大營內的軍營和堡壘區域;猶自有人聚集在一起拼死抵抗著,竭盡所能殺傷闖入的異類。
而作為親手炮製了這一切的始作俑者藤唯信,也有些志得意滿的看著內堡和營區內,那些正在兇獸和異類肆虐下,苦苦掙扎的本地將士及其親眷、百姓們。曾經何時,他也是駐防右衛軍中的一員。
而他的先祖,則是可以上溯到一百多年前,扶桑國朝廷的顯赫門第,出自藤原四家之一南家的一代權臣藤原惠美押勝。只是因為不滿當時的孝謙女王,寵信僧人道鏡委任其為太政大臣、宮內法王。
因此發動了被稱為“藤原仲麻呂之亂”的平城京政變;失敗之後舉族被清算;唯有第三、第四子逃出,最終帶著一眾親眷、家臣和奴僕遠遁出海來到夷州,自此分作藤、原、平數支繁衍生息至今。
因此他以藩家子弟的身份,按部就班的進入公室右衛,從火長一直做到副尉之職,然後就運氣很好的被世子青眼有加,而直接提攜為帳下親信,也得以見識到秘密掌握下那些不可思議的神奇存在。
最終也因為辦事得力,不但得到了某種強化秘法,也得以監守和主持一處山中密營。因此當延平大營傳來訊息,有人奉命清算世子羽翼之際。也是他決定先下手為強,埋伏和襲殺前來巡查的隊伍。
然後又按照預先準備的方案和對策,將密營中多年準備的力量傾巢而出,由他親自帶隊意圖直接拿下延平大營;同時控制住至關重要的山中道,作為世子一旦歸還之後,就可籍此反攻的重要憑據。
為此,他先是驅使而來了數以千計的“屍餘”作為前鋒;也就是作為煉製密藥的素材,被神樹之苗汲取全身血肉精華的生番、野人俘虜,剩下殘渣/行動遲緩的活屍。成功驚嚇和分散了守衛力量。
而他最大的憑仗,則是植入“秘種”後蛻變而上百名成刀劍難傷的“青木法兵”。再配合幾位馭獸使驅使的獸群,輕而易舉的就擊破了延平大營,並輕易殺散了右衛將士自發聚集起來的數輪抵抗。
因此到了這一步,就算曾有一些昔日相熟的故舊,跑出來試圖向投降和求饒,他也已經毫無一點憐憫之心了。在騰唯信看來只有摧毀和屠戮了延平大營之後,才能最大限度震懾威臨那些不軌之輩。
而在他的視野所及之處,那些體表呈現褐色和青色“青木法兵”,已經將內堡和軍營中殘餘的抵抗力量,壓迫到一個很小的範圍內。無論刀槍箭矢落在他們身上,也只能留下道道深淺不一的鈍痕。
就像是揮砍、戳刺在堅硬的樹皮木樁上,連血液都沒能濺出幾滴;就算被奮力砍斷肢體,也會逐漸連線重生如故。只是作為代價,一些人的部分肢體和外觀,都已經出現木質化和枝葉增生的跡象。
時不時有幸存者,被從藏身的廢墟和相對完好的建築中,被那些受傷的兇獸找出來,然後被當場活活咬死,吞噬掉;而一點點蠕動擠出插在身上的刀槍箭矢,讓受創之處在短時間內迅速癒合起來。
然而,騰唯信對此卻有些不耐煩了。因為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些不懼傷痛的“青木法兵”,也隨著身上木質化程度的增加,逐漸變得越發反應遲鈍和神志渙散起來,已有個相互抽打和糾纏成一團。
如果不能儘快結束戰鬥的話,對其注射抑制性秘藥的話;這些“青木法兵”只怕是有大半數,都沒法再恢復成正常的人形和心智了。雖然從某種意義上說,他們也屬於某種可以批次製造的消耗品。
但是具體活體植入的成功比例並不算告,而在催生和滋養神樹的過程當中,所凝結和誕生“秘種”,同樣也不是可以隨便浪費的。隨即他就對著身邊的十多名褐袍人道:“你們也上,速戰速決!”
下一刻,這些褐袍人就紛紛掀開罩衣從城頭上一躍而下;然後又在空中瞬間完成,體型外表上的各種變化。比如在頭臉和胸腹、脊背上,出現了大片增生甲殼,四肢也變成遍佈尖刺的鉤尖鐮足狀。
其中有人在後背,生長出了類似膜翅的存在,像是人形的飛蟲一樣;呼嘯低空飛掠著越過殘破的城坊、街區;還有成群的兇獸和“青木法兵”;瞬間勾穿、挑飛起一名掙扎計程車兵,凌空將其撕碎。
而與此同時,守軍用手弩攢射在他身上的短矢,卻清脆作響的被甲殼輕易彈飛開來。同時還有褐袍人雙腿反曲猛蹬,像是炮子一樣飛掠撞進殘存計程車卒之中,同時雙臂伸展如骨刃的瞬間切碎數人。
還有的則是身上在伸縮彈射出,帶尖刺和倒勾的堅硬蛛足,飛躍落下的同時釘穿了至少數名士卒,又將他們血肉抽拔著撕扯開來。又有手臂增生變成鋸齒狀的螳臂大刀,瞬間斬開擋格的鎧甲兵器。
更有的仰仗著一身堅硬而厚重的甲殼和尖刺,不斷的在人群和建築中蹬踏而起,憑空撞斷戳刺的刀槍箭矢;又團身入球一般粗暴異常的滾落撞飛一片,幾乎無人可擋的留下一條死傷累累的過道……
這就是在世子不遺餘力的投入之下,對於現存異人(鬼人)血脈不斷改進和最佳化之下,最新取得的成果之一。也是騰唯信以備萬一的關鍵底牌,數位配合下就能輕易的擊潰,並殺光一整隊的兵卒。
然而,突然有一個嗤笑聲在他頭頂上響起:“就這?也不過如此……”。下一刻全身汗毛戰慄的藤唯信驟然轉身,就見一個身穿銀絲錦袍猩紅大氅,頭戴小銀冠的身影,不知何時站立在城樓簷角。
“世子!您怎麼……”他不由瞪大了眼睛驚撥出聲,然而又迅速改口怒斥道:“你不是世子,你是什麼人,竟敢……”因為對方除了形容酷似之外,在氣度風範和眼神顧盼間就完全是判若兩人了。
下一刻,藤唯信毫不猶豫的揮出手中的鏈子槍,瞬間擊碎了城樓一角的同時,也高聲喊道:“來人!給我拿下……”,然而,被留在城外警戒攔截的馭獸使和異人們,卻是沒有一個能夠回應他的。
反而是有斗大的兇獸和完成變身的猙獰異人頭顱,被人接二連三的成串丟上城樓來。“伱是在找他們麼?”隨著來自空中話音未落,對方宛如閒庭散步般的踏空而下,也驚得藤唯信當即轉身竄逃。
然而比他動作更快的是,隨著一陣陣短促響起的金鼓和號角聲,轟然穿過大門衝進延平大營的成群騎兵;只見他們在馬背上迎面擲出,成行的梭鏢和投矛如雨,接連貫穿了城坊中冒出的大小兇獸。
去勢不減的挺槍持槊,交相突刺其頭顱、軀幹等要害,哀鳴不絕的將其紛紛釘穿、挑翻在地;又毫不猶豫的撞碎、踹翻、踐踏過,街道無意識遊曳的“屍餘”;衝向那些轉身迎戰的“青木法兵”。
下一刻,成排裝滿火油的罐子,從勒停的馬背上被接二連三的拋投而出,轟然揮砸四濺在那些“青木法兵”之中;瞬間就騰燃起明亮的火焰和大蓬黑煙,也將這些刀槍難傷的異人,燒的慘叫連天。
他們賴以為憑仗的堅硬體魄和恢復力,在滾滾火焰中不斷的增生,又被燒灼成焦炭。與此同時,那十幾名正在守軍中,追逐肆虐的蟲化異人;也終於反應過來,掉頭迎上正在街道奔走突刺的騎兵。
它們幾乎敏捷異常的躲過,來自馬上刀槍劍戟的突刺砍劈,然後將其中一些騎兵連人帶馬,驚呼嘶鳴著撲倒、撞翻在地上。然而還沒等此輩進一步的展開殺戮,突然就被無形之力紛紛拉扯到空中。
然後又憑空渾身扭曲變形著,渾身堅硬光滑的尖刺、節肢和甲殼,紛紛脆裂寸斷開來;暴露出脆弱柔軟的器髒和肌肉、體液。又在無形力量的不斷擠壓、收縮之下,大蓬大蓬的流淌、滴落下來……
而已經順勢跳進城下建築廢墟中,正在沒命竄逃中的藤唯信,偶然見到這一幕之後,卻是滿心驚駭與冰冷透骨;顯然對方是有備而來,並且對於他手下驅使的巨獸和異人,有著充分的瞭解和對策。
他一定要拼死把這個見聞帶回去,好讓其他的同伴和部下,乃至是正在暗中籌劃大事的世子;都得到足夠的警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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