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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東寧府天興城內的一角,作為中土大唐常年派駐外藩的使臣,官拜鴻臚寺丞的孟凡;也在坐攬右抱棕黑膚色的殷人姬妾中,隨著外間被掀起的簾子,持續照入的天光中有些艱難的醒過來。

按照國朝的體制,有資格參與對外事務的衙門,大抵就是禮部、藩務院和鴻臚寺三個;其中禮部司主管域外各國的朝貢往來,藩務院與宗藩院一起協理諸侯外藩;而鴻臚寺的地位就相對尷尬多了。

後來連諸蕃封冊,即行禮命,都改由大內派出的學士和內侍承應。只能管理四方院、國賓館等設施;主辦賜宴、慰病問死;籌備郊祭之類的煩巨職責;但自從泰興改新後,鴻臚寺又多出一個職責。

就是作為與長安的外藩、諸侯進奏院,對應的天朝派駐外藩代表;以欽命大使、副大使、總領事、領事、代辦、協理銜,在外藩設館常駐。主要代表天朝出席當地年節佳慶、婚喪嫁娶等重大活動。

因此在通常情況下,這對於那些仕途無望之人,著也是一個兼具風險與機遇的差事。運氣不好的話,被指派到西天竺,或是崑崙海諸國、南部羶洲去,那真的就是酷熱難耐、與野獸為伍的苦差事。

很容易就被曬得一身黑,乃至不小心染病埋骨他鄉。稍好一點的,則是在南天竺/南海諸國、已經具備相當程度開化的諸侯藩邸;只要不要離開城邑亂跑,至少享受高人一等的優遇生活毫無問題。

不但能夠熬到任滿回國,還能夠在當地藩主禮送之下,囊中頗豐的滿載而歸。又好一點的則是大小澳、新洲之地,雖然要花費數月時間來遠渡重洋;但是好在比起那些島藩,地域敞闊更物產豐饒;

因此,除去當地諸侯外藩的隨禮和打點,隨便利用定期往來天朝的官船,夾帶點什麼特色土產,也可以確保來時兩袖清風,離任時身車載船運。而理論上的美差/肥缺,則是作為天朝屏藩的內環諸侯。

因為距離中土足夠近,往往可以享受諸夏同俗,交通往來不絕的便利,而時常有機會趕上國朝的年節貢禮,及時分潤到一些節賜年敬。

其中,又按照東西南北的方位,分為三六九等各有差別。最苦寒的是北塞諸侯,號稱終日肉奶不絕,吃的放出的屁都是羶味的;其次是號稱天無三日晴的南中/安南諸侯,雨水多的可把人漂浮起來,但是糧食,礦產極豐。

而作為近岸宗藩/東海公室所在的夷州大島,無疑就是那個肥缺中的肥缺了;因為距離中土太近了,花一天半日的就可以渡海上岸尋歡作樂。也不像海南島一般,要在南海公室威勢下夾著尾巴做人。

島上也足夠的豐饒富產,除了雨水多了點和偶然風災到訪之外,堪稱是氣候得宜的地方;還有諸多東海諸侯外藩,定期進獻和到訪;南海商人的中轉途經,帶來異常豐富多彩的舶來物和各色人等。

因此,孟凡謀取到這個職位,也是頗費了一番功夫。要知道,如今外派諸侯外藩的使臣職位,理論上至少有七八百個;但是其中一大半,都被朝廷認證的孔、孟、顏、曾四大聖脈的子弟所充任著。

也就是文廟供奉的至聖周公之外,陪祭的亞聖、復聖、宗聖、述聖的後人。其中的孔氏子弟主要活躍在新洲/北俱蘆洲,負責教化和引導當地的殷人遺族,重歸諸夏一體。而孟氏子弟則主要是在大小澳,開化列島土蠻。

顏氏的子弟,大多在南天竺和東天竺,與當地的佛門護法軍一起,對於那些(婆羅門各派)外道教門,進行伐山破廟、正本清源;而曾氏子弟走得最遠,據說已經在南部羶洲的崑崙諸夷傳道受業。

孟凡作為孟氏出身的旁支,能夠得到這麼一個美差,除了祖孫四代都奔走外藩的家門淵源和底蘊之外,多少還沾了一點運氣;因此在這個位置上,他也不用想要升遷,只要能夠多呆幾年就是賺得。

隨著他抽拔起身的動作,睡夢中深色面板的殷人姬妾,卻是意猶未盡的如蛇倒纏上來;也讓他腰眼子不由的隱隱幻痛起來。對方乃是來自新洲南方的小洲城邦,猶自還殘留著殺人祭祀分食的上古遺風。

只是被來自海上,孔氏號召的聖教軍所平定,才改弦更張廢除遠古的人祭,成為了華夏禮教之下的狂熱順民。而這兩名女子正是當地祭祀之女,因此,從小宰生鍛煉出來的腿腳腰身,格外的矯健有力。

在情到濃時更是宛如蛇纏絞殺一般的銷魂;但是作為代價就是他起床時,連穿衣的力氣都沒有了;只能撐著腰部任由婢女們擺弄著。直到下一刻,作為蕃使館參贊之一,突然有些慌張的闖進來道:

“總領,公室有請!是內廷衛上門來了。”“什麼”,孟凡不由錯愕了一下,然後又連忙對著左右大聲喊道:“快,與我更衣,換那身壓箱底的正裝行頭;還有那一套沒啟封的配飾,都一併……”

畢竟,作為一個超過四代的老牌使臣世家,他怎麼不知道這其中的利害關係和風險。像這種代牧天下的一門三家相關宗藩諸侯,平時要麼是長久無事,要麼一出就是兇險異常的大事;就像前代的繼承危機。

長期滯留京師的公室主,意外死在了床第間之後;因為他自詡年輕力壯,沒事先指定的世子。結果,日常代管藩務的嫡親兄弟和庶生諸子嫌隙日久,直接在東寧府內外爆發了,短促和慘烈的奪位之爭……

也將夷洲大半數的分藩、世臣和直屬藩士,都捲入了其中;最後還是靠朝廷從東南的揚州都督府,渡海發兵上島平定內亂;護送著朝廷指定的當代公室主,入主東寧府;但時任的夷州總領就倒大黴了。

先是多次被叛亂的公室成員所劫奪,用刀劍逼著他見證和宣稱,自己為僭越的公室之主;然後,因為最初的誓死不從,而被亂黨殺掉了姬妾和外宅子,自己也被割掉了耳朵,還捱了好幾刀的外傷。

雖然這位總領最後活下來了,但是也留下了終身的心理陰影;哪怕朝廷旌表褒獎他的忠節,但已經是聞夷州而色變,寧願告老致仕也不肯再回來了。所以才有後續一系列接替者的博弈和孟凡上位。

畢竟,朝廷對於他們這些外派使臣的要求也不高,只要在朝廷的大義名分上大節無虧,些許小處的瑕疵也就無關緊要了。或者說,相對於他們的個人能力,朝廷更需要的是關鍵時刻的忠誠和氣節。

青史長河,投筆從戎的班定遠,始終也只是鱗毛鳳角;但是氣節無雙、冰雪不毀其志的蘇武牧羊,或是以百折不撓之志,鑿穿西域的張騫,才是千千萬萬的國朝使臣,可以企及和效法的古時目標和偶像之一。

抱著這種決然的心思,孟凡在一干衛士的護送下,來到了富庭宮的前朝大殿前:就聽到裡面傳出一個清朗振振的聲音:“誰贊成?誰反對?”。緊接著一片躬身行禮的衣玦聲:“謹遵邸下之命。”

隨後,一眾青藍緋紅袍色的陪臣、官屬和內侍,成群結隊的魚貫而出,卻多數都頭不敢抬、竊竊私語著,各自領命四散而走。緊接無暇被引入殿內的孟凡,就看見了坐在殿內上首的通海“世子”。

以及一身盛裝分坐在側旁,形容典靜華貴的容華夫人。孟凡不由略微詫異,據他所聞的小道訊息中;這位後宅裡碩果僅存的側夫人,可是不怎麼見容於世子的;怎就如此融洽了,其中又發生了什麼?

然而,他又聞到了隱隱的血腥氣,忽然就有所恍然;看來是當庭剛剛發生過一些不忍言之事了。而因為這位世子甚少露面的緣故,孟凡上一次見到的時候,還是在年前的正旦日上,才打過片刻照面。

雖然不似傳聞中體弱多病的慘白模樣,但也是裹在厚重連帽大裘中,臉色青白而眼窩深陷,眼神陰惻惻的難以令人親近;然而如今再見似乎依稀還是那個人,卻已變得挺拔健碩而眼神睿明,氣度高深。

就像是藏在雲靄中,一輪孤冷慘淡,令人敬而遠之的殘月,與時刻高懸普照,溫宜爽利的秋陽一般的漸別。

或者說,這才是大多數人認知當中,身為一位世享尊位的公家世子,該擁有的體貌氣度吧?只是,在他目光所不及的上方,柱頭、樑上和藻井間,隱隱還有殘留著,撞擊噴濺出來的血跡不及處理。

“欽命夷州總領、鴻臚寺司儀司左丞,見過通海世子。”手中持著節杖的孟凡努力挺直身體,對著上座的年輕人微微點頭示意道:“不知世子突然相召,有何見教呼。”

“……”年輕人卻沒有馬上說話,只是斜眼看了在旁的容華夫人,才慢慢開聲道:“剛剛東寧府發生了一件重大事宜,想要透過使臣,儘早告知朝廷!”隨即,一份草擬好的文表送到孟凡面前。

“什麼,竟然有人暗中羅結黨羽,妄圖顛覆公室,”下一刻,孟凡也不由臉色大變的失聲道:“還勾結東土的妖異之輩,下毒暗害了通海公,又在昨日裡應外合之下,試圖發動奪宮之變!”

“那既然世子與夫人都安然在此,相比亂黨之謀已經被平復了吧?”然而下一刻,頭皮發麻的他又在理智中慢慢平復下來,滿是客套的假笑道:“恭喜世子、夫人,真乃大唐保佑、公室之福。”

“只是還有一些手尾須得解決,須得藉助使臣一二。”上座的“世子”又道:“逆黨雖然已經隨著陰謀覆滅,但是還有一些黨羽散落在夷州各處,需得後續的追索和擒拿,只怕還有些垂死反撲。”

“依照世子的意思,是打算藉助朝廷之力,會剿逆黨麼?”孟凡聞言不由微微皺眉,有些猶疑道:“只怕這會有些妨礙,朝廷既無先例,也不在本官的職分之中啊!”

“不,餘隻是希望,透過使臣及時傳報朝廷,以免到時夷州境內略有騷動,也有所心理準備。”世子輕描淡寫道:“若能因此釋出海捕文書和懸賞,封鎖和追拿可能潛逃上岸的賊子,就更好了。”

“倘若如此,本官身受欽命,自當責無旁貸;還請世子安心。”孟凡聞言頓時鬆了一口氣:至少不是他最擔心的狀況。“還請公室用印具表一份,稍後隨本官的奏文一同,轉呈朝廷聖裁好了。”

而後,孟凡又在這位世子盛情邀請下,一同在殿前校閱了,俺來自宮內衛士和城戍營組成的隊伍。緊接著身為使臣的孟凡,又被引到了城外另一處莊園,親眼見到了那些被查獲後,當眾展示的巨獸和鬼人屍體。

當他基本確定了大致的真相,終於回到使館之內,就發現房間內多了一個古色古香的小巧藤箱,而在箱子裡用綢套包裹著,一根根成排碼放的柱狀物,從開口露出金黃色。於是,孟凡原本下定的決心,就更加堅定異常了。

然而,在夷州大島另一端的宜蘭州境內。的靠近中央山脈深處一處城壘地下;一個臉色慘白消瘦的華服青年,也站在一棵奇形怪狀蔓生的血肉巨樹面前,痴痴看著被包裹在宛如胎膜內的模糊輪廓。

“等等……再等等就好了……”

“也只有你,能為我……繁衍子嗣了……”

然而,就像是在回應他的話語一般,巨大胎膜包裹的不明液體,突然就盪漾了起來,然後貼近顯露出,一個成團蜷縮著身子,宛如嬰兒一般形態的人形。然後,很快又在血肉巨樹的作用下,重新陷入沉眠。

與此同時,在血肉巨樹下方根莖扎入的幾個深坑中,也再度傳來一陣陣意味不明的哀鳴和無意識的呼救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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