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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節,6000字超大份
由於當初藩主就任時,夷州本地的持續動盪不安;作為養在正室夫人名下的子嗣,他從小就被極盡寵愛保護的很好;一直在一個極盡優裕的環境里長大。幼年體弱多病為防止夭折,甚至還專門找人充當替身。
沒錯,這人就是從小被舍入寺院的江畋前身。因為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血緣上聯絡;形貌近似的他在懂事之前,就成為了舍入寺院祈福的替身;然而逐漸長大的世子卻生了一場大病,導致出現繼承人危機。
因此,原本被舍入寺院祈福的替身,就被匆忙找了出來;經過了短時間內的突擊教導和特訓後,當做了明面上世子依舊安好的象徵;跟隨者公室主出現在人前人後,接受藩臣的禮拜以及朝廷欽使的冊封之禮。
同時,也成為了那些反對當代公室的叛臣餘孽們,眾矢之的的物件;遭遇了好幾次的意外和刺殺。直到十三歲即將冠禮的那一年;這位纏綿病榻的世子突然就痊癒了,於是已經被藩臣熟悉的替身就成了妨礙。
於是在替身就此消失,而真正的世子舉行冠禮之後,藩邸內也傳出了這位“世子”,因為遭遇一場意外而性情大變的風聞。然後,按部就班的學習和接管藩務,作為公室象徵宣慰各地,籠絡和選拔藩臣子弟。
然而,就在他十八歲那年再度突發大病;花了數年功夫恢復之後,就很少在多數藩臣露面了;而只有公室所屬的三管四領、諸曹判事的少數人,能夠當面拜見一二;只是難掩蒼白病弱,還有怕光畏熱的毛病。
因此,在公室以世子稱病為由,再度推拒了前往長安例行朝拜和貢禮之後。公室內當年稍加知情的當事人中,也不免有所擔憂和疑慮紛紛;這位身子不好的世子,是否還有機會活到,正式繼承公室的那一天。
乃至質疑他,有機會為公室,誕下一個相對健康的子嗣。然而,這時候這位病弱世子卻表現出了,出人意外的果斷和決然;以雷厲風行的速度和效率,處置了公室內外的異己之聲;也將權柄收攏到自己手中。
此後數年間,他相繼讓三管的冢宰(內府管領)、左輔(領議政)、右弼(大統軍)推演,更換了四領的春、夏、冬三位官正;而在這個過程當中,公室主始終沒有發聲,似乎是變相贊同和默許了他的作為。
這時,才有人發現公室主已經病倒而久未視事了,而在聚附在世子身邊的側近朋黨、臣藩子弟。也羽翼漸豐乃至自成一體了。倘若如此,這也只是個稍加激進的搶班奪權行為,在外藩諸侯之家並不算是稀罕;
但是接下來的事情,就逐漸讓人越發的無法理解了;比如召集公室直屬兵馬,對躲在島內大山深處的土族山夷,發動了不計代價的征伐,大興土木營建了許多的堡壘城寨;以公室之名大肆放縱手下巨斂錢財。
然後他慾壑難填一般的,又盯上了容華夫人手中,代為公室掌管和經營的諸多產業;乃至是身為東海大社最高理事會的資格和特權。或者說,他在明面上無法公然剝奪,就只能採取這般粗暴、強橫的手段了。
而容華夫人遠離在外,未嘗也不是為了躲避他的咄咄逼人,直到此時此刻再也無法迴避和寰轉的地步。然後,隨著容華夫人踏上歸途,她的潛在人脈和長久影響力,頓時就隨著不斷前來拜見的人等體現出來;
甚至還有自帶武裝前來投奔的,只是絕大多數都被她勸說,留在了當地;而只帶走個別身手出眾的幹練之士。因此,當容華夫人一行抵達了東寧府的首府,也是夷州第一大城——天興城外;依舊是波瀾不興。
在一座毫不起眼,卻內裡別有舒適雅緻的私屬莊園內;重新換過一身榴紅蘭韻的半臂與錯金羅裙、黃漬大裳,滿頭雲鬢垂髻,直插一個奪目翠羽金簪,顯得婀娜生姿越發女人味十足的沈氏;也在宛宛開聲道:
“城內的富庭宮已經傳來了訊息,此刻那個逆子並不在城內;據說前往山中道的大營了。因此,妾身的一些有所交情的故人,也願意創造一個機會,讓我進入宮中直接面見君上,卻不知,先生可願同行否?”
“自當奉陪!”江畋靜靜地點頭道:隨即他就在雙子侍女的幫助下,換上了一身弁冠緋衫的內廷親扈行頭;然而,在他鏡前打量的片刻,蒼星卻對著翠星要耳嘀咕道:“似有些眼熟,就像曾在哪處見過般。”
“看似見過又如何,日後怕是要朝夕相處,少不得坦誠相見了。”相對蒼星的嬌俏跳脫;形容顯得更加氣質溫宜一些的翠星,卻是無奈的嘆聲道:“夫人此番行事若不能得償所願,只怕連這點指望都沒了。”
天興城,作為夷州大島最早建立的聚落之一,以及島上第一座城池的所在;前身乃是探索船隊,沿著濁水溪出海口溯流而上,找到上游分叉河口處的大型臺地。因此既有灌溉水運之利,又不虞洪水內澇之患。
歷經多年發展之後,雖然比不過兩京十六府之類,動則數十萬人口的名城大邑,但好歹也是城垣綿延十餘里;近二十萬戶口的繁華城邑。更兼直接通達海邊的人工運河水道,堪稱是海陸交通發達而商貿繁榮。
而作為公室停居的所在,也是夷州最早宮苑的富庭宮;乃是初代通海公入主之後,在北牆外兩座小丘之間圈地圍苑;又從中土運來大量現成建材構件,徵發以數萬軍民人工大興土木,歷經十數載而成的產物。
因此,其中不少宮苑建築群落的前身,乃是直接透過江海水路,從京城本宅拆解裝船轉運而來;年頭比東海公室的歷史還要悠久的多。然後,又遍植以東海、南海各地奇的花異草,羅括以珍禽異獸蓄養期間。
因此,取“富居養庭”之故命名為富庭宮;但又因為其中兩座小丘為屏,中年綠植繁茂、古木蒼森、四季花卉不絕;而被當地臣民習慣性的稱之為“翠屏宮”。半響之後,一支小小的隊伍就繞到天興城北面。
作為凸字形的天興大城北牆,所延伸出來的突出部——富庭宮,丈餘高的石砌基座和灰磚黑瓦構成的宮牆外緣,還有大蓬綠鬱蒼森的探出牆頭來,青黃掛果累累、隱隱飄香陣陣的宮苑林木,赫然就在眼前了。
沿著牆外林木中的一條小徑行走了片刻,就再度見到掩映在層層貼牆的攀山虎和紫藤花之間,一個古樸斑駁的小門已然洞開。而在進入這個小門之後,就是一個荒廢日久,人跡罕至,到處荒草齊膝的小庭院。
就見一名穿著灰衣的僕役,像是幽靈一般的冷不防從牆角里站出來,對她點頭行禮:“小的淨房阿賓,問夫人安好。”然而見到這一幕,沈氏反而是大大鬆了一口氣;“承你吉言,做得好,還請前方帶路。”
“諾。”然後就見那名僕役阿賓點頭,一聲不吭小碎步走在前方;一直穿過了好幾座清淨的院落和庭院、花圃;才在一片人工池泊邊的假山下停下腳步道:“小的只是雜使職分,只能送到此處,不能往前。”
這時候,沈氏也摘下了遮掩身形的外披,頓時就露出了一身雲鬢華裙的盛裝打扮;又看了一眼緊隨在後的江畋和雙婢,而堅定異常走向池泊另端的宮室內苑;氣度凜然的令每一個遭遇的衛士和侍者紛紛行禮。
卻始終沒有人敢於多嘴盤問些什麼,或者也有人意識到了什麼,卻也不敢當面違抗和阻攔。只能任由她帶著侍婢親隨一行,一直長驅直入到了後殿前門,才有一名執戟守門的衛士隊長,迎上前來抱手屈身道:
“門闔中候黎必文,見過夫人,”
“請恕在下職責在身,不便行禮。”
“然而此處乃是主上養病之所,特意下令不得輕易滋擾,還請夫人……”
“豈有此理,”沈氏不由面若寒霜的冷笑道:“妾身乃是公室冊選的側夫人,受命監理宮苑內庭,至今尚未移交過職責;又什麼時候輪到,你們這些門闔衛士來評定是非,難不成是想要隔絕內外,陰蓄不軌!”
“來人!”下一刻,沈氏帶來一小隊扈衛,已經毫不猶豫的紛紛衝上前去;身手敏捷的將意圖抵抗的黎必文在內,內苑驚動起來的十多名衛士,紛紛擊倒、制服和繳械捆綁在地上。然後,又衝上臺階開啟殿門。
然而下一刻,正在剛剛開啟門的兩名扈衛,突然就淒厲慘叫了一聲,倒飛而出重重的摔滾在地上;卻是一個胸口塌陷,一個面部崩裂,口鼻溢血當場斃命了。緊接從殿內走出了一個紫衣紗冠、皓首如雪的老者。
“主上當前,誰敢驚擾!”只見他裝模作樣的攏了攏,顯得過於寬大的袖擺,又看著殿前的眾人扯出冷笑道:“原來是沈容華(夫人)啊;想不到居然會是您在引兵犯宮,謀逆禁前了;這也太過罔顧君恩了吧!”
“陳皮,原來是你這老狗,我道你一直不顯山不漏水的,原來怕不是早早投靠了那個逆子,與之沆瀣一氣了。”沈氏見狀卻是霍然一驚,頓時就明白了自己還是中了對方的圈套和埋伏:“是你對外放出了假訊息?”
“若不是如此,又怎能引出您這番謀逆呢?”名為陳皮的老者輕輕搖頭道:“要我說,世子還是做事太過急躁求成了;失之於體面了。以至於我還要為之善後;這不,老夫只是略施小計,您這就自送上門了。”
“當然了,世子是真有他事帶隊離開了;倘若不是如此,又怎麼能夠輕易取信,你在宮中的那些眼線?既然到了這一步,你也莫要指望宮外待命的那些後續人馬了。此刻只怕他們永遠趕不過來接應和支援了。”
話音未落就見他一揮手,從大殿上方和內部,牆邊就探出了許多上弦的強弓大弩;同時外間傳來鱗甲沙沙和腳步聲陣陣,迅速將這處殿院給包圍了起來;又變成了留守在外間的扈衛門,一片連聲的驚呼怒吼。
這一刻,沈氏也不由有些無力的閉上了眼睛;然而就聽一直被忽略的江畋,盯著志得意滿的老者,突然開口道:“你就是陳皮皮,曾經的內室主管?那可還記得二十五年前,被你從蘭溪送走的那個孩子麼?”
這一刻,沈氏也不由驚駭莫名的瞪大了眼眸;差點就要脫力癱倒在地上,卻又被雙婢連忙攙扶住。
“什麼,那個禁忌,居然還活著?”老者聞言不由錯愕,然後又露出陰戾表情喝令到:“就算如此,他也莫要痴心妄想了。動手,一個都不留;那個女人也一樣!就算是世子問起,自有老夫一力承當……”
霎那間,持續晶瑩透亮的箭簇如雨,幾乎從全形度籠罩了殿前的所有人。然而在下一刻背手轉身的老者,卻沒有聽到任何的慘叫和哀鳴聲;因為,所有的箭簇都被憑空定在了,圍繞著沈氏等人的半球形空中。
與此同時,如電光火石般迴旋的流光飛舞之中;那些殿內、牆頭和上方的弩士,卻是慘叫連天的迸血倒地,從高處跌墜如雨;徑直砸翻、撞倒了殿內殿外的花樹園圃;轉眼之間,上百名的弩士就死傷了一地。
反而是那名老者,以令人難以置信的敏捷身手,向後飛躍著閃過了最初的襲擊;瞠目結舌又氣急敗壞的對著殿內咆哮道:“該死的是飛劍!來人,快來援護,不計代價給我攔下這個妖異,事後必有重賞……”
隨著他的呼喚,再度從殿內湧出一群,全身鐵鱗披掛、鐵兜遮面的甲兵,手持大盾和長刀、大斧;氣勢洶洶如滾動鐵水一般,轟然叫囂著倒逼而下;齊齊對著首當其衝的江畋等人,不斷地順勢衝殺揮斬而來;
下一刻,只見江畋輕描淡寫的信步上前,作勢隔空握拳連連揮擊而出。瞬間將無形的巨力轟擊在這些甲兵之中,每一下都被數面蒙皮鐵邊的大盾,被轟擊的四分五裂,又碎片橫掃、崩倒撞翻了後面一片甲兵。
摧毀和擊碎了前方遮擋的盾牆之後,又像是不斷在其中暴擊開來的炮彈一般,將這些被波及的甲兵,震翻掀倒在一邊;就連甲冑都出現明顯的多處凹陷;只能在臺階上橫七豎八躺倒一地,吐著血末無力起身。
就在江畋越過這些甲兵的瞬間,殿內又有一片飛擲的手斧和揮投梭鏢如雨,密密麻麻的掩沒了他的身影。在地面上插下一片密密麻麻,然後重新現身的江畋只是一揮手,這些手斧梭鏢就倒拔而起,飛擲回去。
霎那間在殿內激起一片淒厲異常的慘叫聲;緊接著又若干身影從兩側,撞窗竄逃而出之後就再無聲息了。然而,江畋繼續步入其中,卻發現有人已打翻了火油,在殿內順著帷幕蔓延開來,煙火滾滾燒成一片。
下一刻他再度擺擺手,讓“導引”模組的念力,包裹著燃燒的織物和陳設,憑空捏捲成一個碩大的火球;轟然向著遠方揮砸出去,也正巧砸中了另一隊聞聲倉促趕來的人馬,頓就將他們人仰馬翻的擊倒一片。
然而,當江畋再度輕易拍砸開,被用雜物堵住內殿房門,卻發現裡面早已經空無一人了;就連逃入其中的那名老者陳皮皮,都不見了蹤影。至於本該是公室主/通海公養病的床帳內,更是空蕩蕩的別無他物。
倒是外間的喧囂聲越來越大,顯然是位於富庭宮各處的守衛,都被這麼一番動靜給驚動起來;而正在相繼趕過來探查和支援。下一刻,江畋就突然一躍而起,驟然撞穿天頂上的鑿井和厚重的瓦當,懸在空中。
頓時就居高臨下看見了,從這處居養大殿一角的花樹下,宛如過街老鼠一般飛躥而出的老者陳皮皮;只見他在幾名渾身精壯的侍者簇擁下,縱身而下大殿所在高臺,又大步流星飛躍著衝向了一隊趕來的衛士。
緊隨其後的江畋念動之間,瞬間兩道流光搶先飛掠而至;幾乎毫無間歇的斜斜絞斷了,有意無意被擋在他身後的兩名精壯侍者;斷口中大片器髒與血液噴灑而出的剎那,他卻像是後知後覺一般再度撲倒躲過。
幾乎是一頭搶地,像只笨拙老熊一般的連連翻滾著,閃到了一大塊滿是空洞的奇形花石背後;也暫時躲進了江畋視野所及的盲區中。這個結果,也讓江畋不由心中一動,這麼快就找出規避飛刃攻擊的對策麼?
這一耽擱,也讓那些衛士搶先一步,匯合了老者陳皮皮;然後,就在揮舉起來的團牌掩護下,毫不猶豫的聚集在一起,向著反方向倒退而走。下一刻再度加速躍身而起江畋,猶如炮彈一般的彈射擊墜在其中。
同時再度啟動的“場域”模式,瞬間將範圍籠罩內的大多數衛士,都手舞足蹈的掀飛上天去;又重重摔滾在地上;七葷八素的再也爬不起來了。然而,江畋卻發現作為罪魁禍首的老者陳皮皮,再度不見蹤影。
然而,他轉念一動躍空而起,就看見一個穿著並不合身皮甲的身影,已經逃出了好幾百步的距離;眼看就要鑽進通往前庭的宮牆門樓內。然而這次比他動作更快的是,江畋驟然全力飛擲而出的一塊奇形花石。
就像是破空的流星一般,搶先擊墜在了這處門樓上;在崩裂了大片的城牒外延,轟塌而下一角堵住了門道的同時,也碎片四濺的波及到逃亡的老者,將他瞬間就籠罩和裹卷在塵煙滾滾之中……
雖然,被迎面砸的頭破血流,灰頭土臉的他,還試圖沿著破損的門樓躍身而起;繼續嚮往逃去。然而當他就差那麼幾步之遙;就要越過門樓;就在外間聚集而來的軍士面前,被無形的力量攝取住倒拖了回去。
當江畋提拎著半死不活的老者,重新回到了殘破不堪,並且還塌陷了一角的後殿所在;卻發現原本身陷重圍的容華夫人沈氏,不知道用什麼手段和方法,成功勸服了好幾隊趕來的衛士,而聚攏在身邊警戒著。
外圈包圍著更多對峙的衛士。隨著江畋的驟然現身,又條件反射一般的驚駭和警惕莫名,齊刷刷倒退了十幾步;顯然是在此之前,多少目睹了江畋大殺四方,如入無人之地的壯舉了。下一刻,就見沈氏喊道:
“犯上作亂的陳皮皮已經就擒。還請諸君隨我撥亂反正!妾身當以公室之名宣誓,之前為逆賊所欺瞞者,只要及時反正就既往不糾,死傷者亦可得以撫卹。倘若繼續負隅頑抗者,就算死後也要追奪家名出身。”
江畋不由心中略作讚歎者,再度突然抬手以為配合,就見地上拋棄的兵器再度懸浮起來,遙遙對準了外圍的人馬,剩下的衛士連忙就跪倒了下來,此起彼伏的連聲喊道:“我願追隨夫人,撥亂反正討平逆賊。”
於是在不久之後,在倖存內苑侍者的指引下;江畋也終於在一處不起眼的塔樓裡,見到了被身為宮苑監的老者陳皮皮,臨時所隱藏起來的當代公室之主/通海公;只是現如今的他,早已不復記憶裡的威嚴莊重。
而只是一個鬚髮蓬亂、膚色暗淡,臉上皺紋深重,遍佈齪瘡和色斑的垂暮之人;對於外界的一切反應,只會不斷流著口涎,發出赫赫的濃重痰音。須知他才不過五十出頭而已;究竟經歷什麼才變成這副鬼模樣。
接下里,這一切的關鍵和疑問,就要落在被江畋弄昏後,活捉回來的宮苑監陳皮皮身上。為此,江畋也預先準備好兩樣道具;一樣是可以讓人體極度鬆弛的蛇蜥膏,一樣是可以將外在感官持續放大的稀釋毒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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