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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七章新現
不出意料,作為泰興改新期間的諸多成果之一;在梨園廢墟上重建起來的學坊,同樣擁有四通八達的寬敞下水道。位於這處致知社後院下方的溝渠,就正好聯通著其中之一的主要通道之一。
因此,沿著這條明顯被人私下拓寬過的暗渠,緊緊追尋著近期才被使用過的各種痕跡;江畋一口氣走出了約莫兩裡多的距離,才找到一處被淹沒在荒草深深,與藤蔓荊棘叢中的隱蔽出口。
卻是隨著潺潺流淌的汙水和漂浮物;最終匯入到藩務院外牆附近,不遠處的一條河道中;撥開遮掩濃密的草木荊棘,就可以隱約看見遠處的漢代長樂宮、未央宮廢墟中的一處處臺址基座。
隨後,江畋又突然轉身回來,從跟隨軍士身邊拔出一柄橫刀,用刀背鈍面對著汙垢和青苔斑駁的牆上,勐然用力一刮;頓時就剝落下一層附著物來;而在被刀刮的牆面上,尤存條條抓痕。
這些抓痕長短、深淺、新舊程度不一,並不像是人類所能夠留下的手筆;而且方向也是凌亂交錯在一起,看起來就是某種體型碩大的存在,在相當倉促的情況下,曾經多次出入過這裡的結果。
這一刻,他忽然有些明白過來。為什麼當初大張旗鼓,對於逃進北苑的兇獸蹤跡,最後會搜查無果了。因為他們顯然錯過了這處,看起來人多口雜毫無遮掩,但地下管網溝渠密佈的學坊區所在。
隨後安排人手就近監視和搜查,重新掉頭的江畋還沒走出多遠,就迎面遇到了在地下管網中,負責搜尋岔道的另一隊軍士;只見領頭那名火長迫不及待的搶先稟報道:“官長,發現新的暗道了。”
緊接著,江畋就被引到了暗渠主幹道折轉分叉後,另一條過膝深的排水道中;不久之後,就見到被特製風燈所照亮的若干身影,以及他們所看守的牆面上,一個看起來十分新鮮的磚面開口。
光是從開口中的磚石斷面和膠泥成色看;這處被倉促封閉起來,也就是這一兩個月之間的事情。顯然,就與之前發生的事情,隱隱有些對上了。而在這條開口背後,又是一條被荒廢了的小巷道。
因為被封閉起來的緣故,相對陰冷潮溼外間,這條巷道里就要更加的乾燥一些;空氣中存在隱隱發黴和另一種難以形容的味道,牆面壘砌的磚石也有多處剝落,而露出坑坑窪窪的原始挖掘面土層。
但是,在這裡江畋也再度見到了抓痕,那種可以輕易抓碎砌牆的磚石,還波及到內層土坯的抓痕。而後,他就聽到了前方傳來了,先行探路軍士的叫罵和嘶喊聲,還有隱隱的奔走追逐聲。
而當江畋趕過去的時候,卻是一切都已經結束了。因為,他已經來到了一個空曠的地下空間。而在這處空間裡堆滿了亂七八糟的雜物,卻又恰到好處遮擋住了,由多塊石板所壓載的溝渠出口。
而在這個明顯屬於儲物倉房的地下空間裡,先行而出的若干軍士,已經強行控制住好幾名,看起來鼻青臉腫的雜役人等;其中甚至還有一名白衫幞頭的生員。只是他嘴裡還在含湖不清喊著什麼。
隨後,就有兩名披掛齊整的軍士,對著江畋微微點頭示意;就持刀握牌勐然反向交叉著對外衝去;頓時,又激起了好一陣雞飛狗跳的聲響和大呼小叫的動靜,唯獨就沒有遭遇威脅的廝殺吼叫聲。
片刻之後,江畋皺著眉頭站在一處廳堂當中,看著那些已經被當場拿下,並且控制起來的各色人等。其中既有灰褐短衣的雜役,也有白衫的生員和學子,更有數名穿藍袍的普通教師和低等教習。
在他們身前都毫無例外套著一件,類似屠戶/廚子的布面圍兜;上面還沾染著星星點點的血漬或是其他汙物;在幾張上方取光鏡面所折射的石臺上,各有一具釘住四肢開膛破肚、血肉模湖的屍體。
只是,江畋卻沒有辦法憑這幾具屍體,直接向他們問罪;因為無論歷朝歷代,解剖豬羊都是不犯王法的。片刻之後才有一名年長的教習,有些緊張的開聲道:“你……你們。是怎麼冒出來的。”
“那你先告訴我,此處又是哪裡?”隨後,江畋就轉頭向他反問道:“為何會有密道暗通他處?”
“此……此……此處乃是,本院的藥理科、方劑科、刀針科和格物科,所公用的教學場所。”這名教習被他看得渾身顫顫,卻又強自做鎮定道:“至於密道?卻是前所未聞之事。”
這時候,外間才傳來隱約的喧譁和叫嚷聲。等到了江畋帶人推門而出之後。那些圍攏在外的師生,才驟然失聲片刻;卻又齊刷刷的倒退了一大圈,還有人因為後方失去支撐,而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這也讓他不由自主摸了一下臉,卻沒有發現什麼血汙或是髒東西麼,難道自己的形象已經是如此可怖了麼?半響之後,隨著江畋命人對空射出的號箭,除了相繼趕過來搜查的後援隊伍;還有一起前來交涉和探尋事態的京大藩院相關人等。
“江生,啊不,江監司;說實話,我可未想過,會在這種情況下彼此相見的啊”身為國子監四門館助教的沉逸緻,也滿臉苦笑和無奈對著江畋道:“難道,事情已經已經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這也不對啊,你應該是在國子監的六學任事,怎麼就好端端的突然就跑來參合,這京大藩務學院的是非干係了。”然而江畋卻是反問道:“至於是否不可收拾,這還要看校方的態度了。”
“還不是因為貴官之故?”沉逸緻卻是越發的無奈捋了捋,高人一等的髮際線道:“如今校內居然攤上了如此重大幹系,那些山長/座主們都沒人願意出面,就把我這個別院訓導,給支使過來了。”
“既然如此,那我也實話告訴你吧!”江畋正色道:“我當初是在查辦過程中,得以罪人當場供述,院內有人勾連和暗通獸禍;如今更是人證物證俱獲;並且還有重大包庇嫌疑,有待後續追查。”
“這……這……可真是難以想象的天降橫禍啊!”沉逸緻聞言也沒怎麼懷疑真假,因為他已經見過了那隻怪物;卻是臉色當即垮了下來嘆息道:“難道連辛辛學子的一方淨土,都求之不得了麼?”
“這個,你就不當問我了,而要問那些暗中掀起獸禍,或是與之勾連的居心叵測之輩。”江畋當即搖頭道:“正是此輩的私心慾念,才把這國朝的最高學府,給拖進著兇險罪惡的旋渦之中。”
“接下來,我希望沉兄能夠替我傳話一二;”江畋又繼續鄭重其事道:“當下我查獲的這些,也只是一個開端;若不想因此造成更多的連帶損傷,接下來須得校方的儘量配合和排查。”
“還請監司儘管說來,我自當一字不漏的轉達。”沉逸緻也不由肅身正容道:“至於當下,若在我職分當中的干係,自然也不會有所推諉的。”
“好,那看在沉兄的份上,我也直話直說了。”江畋也點頭道:“根據現有查獲的憑證,我懷疑藩院之中,有人以結社為名暗行不軌之事,乃至私下進行異類研究。至少熟悉地下的溝區分佈,並且暗自掘通密道之事,已經不是外來生員可以獨立勝任的。除此之外,當初朝廷在禁苑大肆搜捕,卻一無所得的兇獸;也有線索證明,可能是經由特殊的渠道,被藏匿在了本院之中……”
這一番交代下來,就算是沉逸緻對此早有所心理準備,也不由被其中駭人聽聞的,給衝擊的的有些方寸大亂起來。儘管如此,他最終還是強行壓下了驚濤駭浪一般的情緒激盪,而沒有忘記提出事先商量和交代過,作為最後底限的要求:
.“果真如此,本校自然也有切身之責;只是還請監司體諒,京大乃是天下最高學府,朝廷的養士儲才之所,接下來的一應搜撿和捕拿、聞訊,還須本校的師長陪同在場。以免過於折辱斯文的見證……”
他的話音未落,就聽外間有人匆匆跑來報訊道:“不好了,當初負責為結社具保的陸藩世子,還有致知社的現任社首等人,都從所在館舍中消失了……”聽到這句話,沉逸緻也不由心情一沉。
作為學院分屬的眾多結社之一,自然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可以申請和建立的,尤其是一些中大型的結社,同樣是也有所一定的門檻。比如一定品級和爵位的具保狀,或是一筆具狀金也行。
而這處致知社背後的擔保人,來自沙門邑的陸藩雖然不是什麼老牌諸侯,或是資深大藩的出身;卻同樣擁有正兒八經的封邑和領民,更像是是介於國爵與藩爵之間的過度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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