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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師大學堂,位於長安城西北的光化門與景曜門之間;也是附屬皇城大內的西內苑和含光殿建築群之外,唯二背靠著長安外郭城牆和夾城過道;卻別開一門延伸入禁苑範圍內的超大型學宮。
故而另一所可以與之比肩的所在,便是位於城東北角龍首渠畔的京師武備大學。而京師大學的始端,則是源自於安史之亂後,在被焚燬的梨園遊苑舊址上,所重新構建起來佔地百餘畝的建築群落。
因此,當京師大學堂自投入使用之後,就隨著歷代當政者的不斷擴建和增築,以囊括了天南地北的池泊山嶽的園林風光,稱著於京畿內外;乃至於在上京三十六景當中,足足佔據了五處名勝所在。
現如今更是以遍佈各府的五大附校十二分院,而穩坐天下最頂端學府的寶座;位列十二院之一的政治院、經濟院和文學院,更是被稱為最頂流國家儲才之所,直接與政事堂、東閣、三司院等對接。
每年只在本校的傑出生員,或是科舉錄取的選人中,擇選數十到百名入院;甚至還有離職的官員在讀,自然形成一個獨特的仕途精英圈子。以至於連武備大學的智謀將略諸科,都要由此屈居次席。
相比之下位列其末的藩務學院,則是因為囊括了寰宇海內的諸侯藩家子弟,號稱十二院中規模最大的分院;常年在校的生員達到五六千之眾,幾乎佔據在京生員一大半還多,也帶動許多附帶產業。
雖然歷代也不乏人才輩出;但也因為其中入學門檻較低,只要是諸侯藩家的繼承人,或是強力諸侯的作保和舉薦,就擁有入學資格;導致良莠不齊的緣故,也變相拉低總體上的歷代風評和口碑。
乃至以層出不窮的暴發戶和粗鄙不文的外番蠻夷,所衍生出來的種種歷代故事和段子,成為了京大各院的隱形歧視鏈末端;以及京中經久不衰的各種相關典故、笑談,的重要來源之一。
此時此刻,眾所簇擁之下的江畋,就站在了禁苑/北外苑內,比同一個特大坊區的京大學園,專屬於藩務院的出口大門處,高大的牌樓前。一邊揹著手耐心等候,一邊打量著牌樓上的梁公手書。
與武備大學的前門,那副簡明直白的校訓:”升官發財請往他處,貪生畏死勿入斯門”,截然不同的是;京師大學的正門校訓乃是“風聲雨聲讀書聲,聲聲入耳,國事家事天下事,事事關心”。
赫然對應的是來自後世民國初年,孫大炮一手締造的黃埔學校校訓;以及明末東林黨人領袖顧憲成,題於東林書院的落款;看起來似乎別有那麼幾分,充滿了某種歷史黑色幽默感的莫名意味。
但是位於藩務院大門的校訓,則是出自白居易《放言》:“王莽禮賢下士時,周公尚畏憂攙日”。卻讓江畋隱有些不勝唏噓而恍然若夢起來。因為前身似乎在其中有過一段刻骨銘心的回憶和經歷。
那是落花紛飛如雨,連空氣都都瀰漫著芳香的時節,伴隨著“三月三,上己日,長安水邊多麗人”隱約歌聲;在京師大學堂最為著名的名勝和景點之一——春明池,波光粼粼如金悅動的水畔:
那撐著一頂碧油傘,漫步漫天飄散花雨之間,努力提壓著盪漾于飛的裙襬和衣訣款款而行,風姿綽約、明豔婀娜的身影,模湖又熟悉的音容:“敢問郎君,藩務學堂的機巧社,便就在附近麼……”
下一刻,牌樓之內匆匆走來另一個峨冠博帶的身影,頓時就讓江畋的思緒,重新回到了現實。只見這人方才年過五旬,卻身姿挺拔氣度儒俊,兩鬢斑白而五官深邃,目光明銳的當先沉聲開口就道:
“我乃京大藩院當值的右學監顧顯成,不知道憲臺之處有何公幹;竟要入本院拿人拘問?難道不知道按照朝廷的例制,若非政事堂的直貼,片甲都不得入內麼。”
“正因為朝廷有所例制,所以我才特地使人通報一二,而不是帶人破門而入了。”江畋也不緊不慢的道:“但是政事堂如今也發下牓子曰,除大內諸宮苑以外,裡行院一概擁有緊急搜撿之權。”
隨即就有辛公平上前,出示作為當初政事堂誥發牓子的附件;以及作為裡行院的專屬身牌,新簽發的搜拿狀。“裡行院?”右學監顧顯成查驗過後,卻是眉頭越發緊擰起來,微微側頭道:“此事依舊不妥,藩院乃是天下養士之所,國家優待學問的典範,朝廷至關重要的體面所在,還需令我請示本院座主和諸位……”
然而,下一刻江畋輕輕一扭頭;剎那間左近就一擁而上,不由分說將這位監學連同幾名伴從架到一邊。又快刀斬亂麻控制住,大門內外的防闔(門衛),就此閉合門戶,最後用一條攔柵橫在其中。
這一幕也讓隱隱駐足在旁觀望的,若干學子、生員和僕役等人;當場就譁然炸窩般的四散奔走相告去。等到越來越多人聞訊在街頭聚聚起來的時候,江畋則是已經帶人長驅直入藩務學院當中了。
作為京大十二院之中,生員規模最大的所在,藩務院及其外圍的附屬建築,無疑也是佔地極廣;幾乎抵得上長安城內一座小城坊。其中又有星羅棋佈的水泊池榭、亭臺樓閣,綿延不絕的學堂館舍。
因此,橫衝直撞而入的江畋一行;雖然一路撞見驚走了不少師生和雜役奴僕人等,但居然還沒有掀起多少波瀾和風聲。直到他們抵達了一處建築的外圍時,才被倉促趕來的一干學子給擋在前路。
“什麼人。”
“竟敢擅闖……”
“此乃格物科致知社的危險物料貯存之所,你們不能……”
“監司,應該就在此處了。”跟隨而來的慕容武,也點頭道:隨即江畋一揮手,身後一眾軍士轟然持牌上前,沒幾下子就把這些堵路的學子,給推搡的東倒西歪、喊爹叫娘,頓就露出緊閉的門戶。
江畋點點頭。在他的記憶當中,京大之中除了正常的(公用)學堂、(專屬)聽所之外,同樣還有各種形形色色同鄉、同好和學問結社;這處頗有些名氣的致知社,顯然就是其中之一了。
下一刻,就有軍士在一片譁然中操起刀斧,勐然揮砍噼砸在厚實的門板間,三五下就砍出了一個豁口,又斬斷了門後的粗木栓;轟然撞擊開來一擁而入。江畋就見迎面一座樓閣中有人影一閃。
剎那間一個被點著了的容器,當空丟了下來;又碎裂濺射在地面上;頓時就滋滋作響的瀰漫開一陣,刺鼻難聞的黃綠色煙氣來;也讓首當其中的軍士,不由大聲嗆咳著喊道。“小心,煙氣有毒。”
眼見進入樓閣的前路受阻,樓上卻是愈發得勢一般,又接連丟下來好幾個類似的容器來。然而,這一有所準備的江畋,只是意念一動,剛剛投出闌干的器皿,就迅速倒飛了回去脆聲炸濺在樑柱間。
瞬間變成手忙腳亂的躲閃,器物掀翻撞碎的動靜,淒厲的慘叫和哀鳴,還有從樓上掙扎滾落而下的激烈撞擊聲。片刻之後,順勢闖入樓內的軍士,就拖出好幾個哀呼連天的人體,以及一些瓶瓶罐罐。
而江畋卻已在眾目睽睽之下一躍而起,踩踏著簷角和闌干,追向了樓閣背後所在的一片倉房。而這這些倉房之間,有人剛剛點火起來;就被江畋隔空意念一拍,連同引火之物一起相繼拍在牆上。
又有人如驚動的鼠類一般,從倉房當中勐竄出來,穿著一身灰布雜役裝束,毫不猶豫的越過牆頭而逃。卻又被追趕上來的江畋,輕描澹寫的倒扯回來,狠狠的摔撞在地上,頓時就昏死過來。
這時,外牆再度有數人探頭而出,卻是端持著蓄勢待發的手弩,毫無間歇的相繼,攢射向江畋所在;卻又被他眼疾手快的撥打抄持在手,又信手反擲回去,頓時就將其中兩人,血花迸濺的貫倒落地。
剩下的另外兩名襲擊者,卻是不退反進的躍下牆頭;悶聲不響的拔刀相向而上。下一刻,這兩人各自舞出一團刀花如雪,一上一下配合默契的斬擊而至,虛實交錯之間卻是直取地上那名昏死俘虜。
然後,就聽碰碰兩聲沉悶巨響,稍後繞過樓閣和倉房,後續趕來的一干軍士們;就只能看到了緊貼在外牆面上的,兩大幅人形掛畫。隨後一聲淒厲的怪叫,響起在了最大一間的倉房當中。
片刻之後,外圍相繼聞訊而來越聚越多的諸多生員、世子們,也目瞪口呆的看著轟然被撞碎一角的樓閣,以及從樓閣邊角處殘碎磚瓦當中,掙扎著爬起來的人形怪物。頓時譁然暄聲大叫起來。
然而,這也像是提醒了這隻怪物一般的,驟然躍身飛過那些圍追堵截的軍士,撲向了這些驚呼亂叫的人群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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