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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言!為人臣者,怎可妄議君父!”這名當值的通政司右參議卻是搖頭道:“不過,有人暗中懷疑並且建議繼續追查,那位裡行院(暗行御史部)的江監事,又是什麼狀況?他與這事有什麼什麼干係?”
“據說,是因為這位江監事,本身乃是有些非同尋常的手段;又正巧在樂氏惡變的案情當中,與那位高連帥有了糾葛;”那人解釋道:“畢竟,從長安到洛都,這位可是殺戮如麻,一刻都未曾消停過的。”
“真是可笑,荒天下之大謬了。”當值的右參議卻是呵呵冷笑起來:“這麼所,有能耐且願為朝廷出力的人,居然反倒是礙了他們的眼?無非就不是正途出身,所以才被這些無能之輩,拿來作為託詞把!”
“這事啊,雜家也聽說了一些隻言片語吶。據說在事發當天夜裡,還是武德司和河南府的人,在驛館輪流盯著人家。”海公聞言也笑了起來細聲道:“結果斷斷續續聽了一夜的床事,還在天明被人察覺了,差點捱了頓打……”
“既然如此,那就把這些混淆視聽的給封駁回去好了,”右參議頓時有些嫌惡的擺擺手道:“對了,宅裡僅存的那高家小兒,口口聲聲說是,突然現身的夜遊神,將乃父給收了的去。你們又是怎麼看的?”
“夜遊神?那莫不是躲在密室中才得以倖免的小兒,驚駭之下的非言?”海公聞言不由失聲笑道:“要說起來京兆府這些日子力,也逮住了不少自稱夜遊神的不法之徒,難不成還有竄往東都去作惡的?”
“其實,老夫更在乎的,是那些敢於夜闖高府的賊人。究竟是怎樣的手段和背景,才令此輩躲過了洛都北城的宵禁森嚴;”右參議又意有所指道:“僅僅是一個將要倒臺失勢的睦國公府,就能支使得了?”
與此同時,在皇城附近的通化門大街北側的大寧坊,一處鬧市取靜的幽深園林當中。新到任的暗行御史部/裡行院,長安監司的副監於琮,也走進了一處名為“雖年堂”的建築中,恭恭敬敬的施禮道:
“學生見過老師。”
而居中上首正在伏案,拿著玳瑁邊放大凸鏡,端詳著一副夾在白琉璃版中巨蝶的“老師”;這才抬起頭來對他露出一個笑容,卻又做了一個息聲稍待的手勢,而在他身後空曠大堂中,赫然都是各色標本。
片刻之後,這位目光燮遠、儒雅非凡的鬚髮斑白的老師,這才將他引座在擺滿書籍和案卷的偏廳當中;親切的對他招呼和相詢道:“禮用此番履任,算是見到了那位監司了吧,卻不知道感覺其人如何?”
“不瞞老師,學生也不過是數面之緣,實在看不出好惡本色,只能說是早已盛名在外了。”並腿端坐在旁的於琮,卻是微微聳身道:“不過既然朝廷委以佐副之責,學生自當是竭盡斧正匡直之能便是。”
“禮用你啊,就是這點兒過於迂直了。”老師聞言卻是不由放下茶盞嘆聲道:“朝廷所屬何止萬千之士,對於形形色色的臣下,也有的是監控和制約的手段,又何須搭上你這麼個恩科頭榜的探花郎呢?”
“對了,禮用,永福主那兒對你頗有心思,始終還在命人打聽你的去處;大內的中官也來我這兒探詢過了兩回了,想問明白你究竟是怎麼想的?”老師隨即又道:“若想躲避糾纏,其實無需自改前程。”
“今世不比過往,天家終究還是要講究體面的;不會真去做那種強取逼嫁的之事。”老師抿了口香茗又道:“如果,你真的沒有這點心思;就算我代你將其回絕了,也是無妨的;反正也不是第一遭了。”
“不,多謝老師用心了,學生只是還有些事情,並未曾想明白了。”於琮卻是束手恭聲道:“因此尚需一些時日,令我靜心自省一二;就不好煩勞老師再為我奔走用心了。轉任裡行院也是我自選之途。”
“罷了罷了,反正我也是個半退將退之身,空有個暫領館閣之名,卻越發精神不濟了。”老師聞言也擺擺手道:“你切好自為之吧,如今天下太平中也暗含著紛亂雜擾,說不定你所選的還是條通達坦途。”
“如此緣故,還請老師示下?”於琮聞言卻是猶豫了下,才慢慢拱手道:“學生並非投巧之故,乃是秉公之心……”
“我自然是知道你出自公心,但是此事背後也是別有機巧的。”老師卻笑笑道:“可知曉自從你辭別東閣轉任裡行院之後,如今臺閣館院裡的那些同年、前輩,可都在暗自觀望著你,卻又是所謂何事呢?”
“因為當下這場獸禍和異變,固然是士民百姓的災厄,但也未嘗不是朝廷某些人眼中,另一種機緣和出路呢?”老師隨即又轉而他顧道:“你要知道,本朝已海內昇平百餘年,就連在位聖主也歷經七代了。”
“然而,海外徵拓的大勢雖然猶自未絕,但是已經大不如當初了。四夷九邊,也沒有什麼像樣的敵患。”老師繼續自顧道:“因此,除了按部就班的年資堪磨和勳轉之外,已然再無多少建功立業的坦途了。”
“我輩文班出身的仕途,還可以以才學一步步恩科舉士,再以治民一方的考功問績,積累年資最終以皓首入主朝堂。然而,朝中那些武班資序的選士出身,源自軍中簡拔的前程,又當何以追逐馬上功名呢?”
“所以說啊!這場紛擾不絕的獸禍和異變,令天下各處駐軍之所,得以碌碌奔忙大用之際,也成就了軍中之輩的出路和機緣所在;所以說,無論當初的清正司,還是如今的裡行院,如今都各有內情和干係。”
“因此,得以在獸禍中被破格簡拔的那位監司,便就成了南衙(十六衛)出身的某些人,眼中最好的投石問路和變相大恩人了。雖然,如今能夠站在臺面上助勢和聲援的,也就是金吾翎衛府和憲臺而已。”
“至於禮用你,也許在某些人眼中,也代表了當下的東閣侍臣,另一種可能性和前程未來。”說到這裡,老師也總結道:“所以你的一言一行,其實難免受眾目所囑,這已然不是簡單的權衡制約之道了。”
“多謝老師的解惑,學生明白了。”於琮聽完這些很是沉默了半響,當終還是鄭重其事的拱手拜謝道:“爭與不爭且做另言;但學生所求,也不過是問心無愧;事當據理力爭之時,還是不會放手的。”
而在清奇園內,也隨著重新到訪的阿姐一行人,迅速變得熱鬧起來。隨她而來的,還有一批生活日用和賞玩器物;而按照聽流小築內的現狀人人有份。甚至連令狐小慕也不例外,顯然是早已經有所知情了。
對她這副有些迫不及待的心態,暗自心知肚明的江畋;也順勢將其正式介紹/託付給,如今聽流小築當中的眾人;同時也宣佈自己不再家的時候,將會由她來掌管和負責,清奇園相關的產業和小築中的用度。
因此,江畋雖然暫時沒法給阿姐正式名分,但先給予她掌管清奇園的女主人之實。對此最高興的自然是舜卿;其次是一貫表現逆來順受,也欣然從命的阿雲和不能表態的明翡;最後才是略有些驚訝的令狐小慕。
不過,她驚訝的是隱隱傳聞中的事情,居然在她眼前變成了事實;倒也沒有想要因此奢望和索求,更多的東西。用她自己有點兒傲嬌的話說,能維持現狀就好了;才沒有興趣,成為某人園子裡豢養的私寵。
相比之下,清奇園所附屬的老顧為首那十幾名,平時基本沒有什麼存在感的僕役;也在阿姐的主持和見證之下,重新簽訂了人身關係轉屬的契書。幾乎沒有什麼波瀾,就在一切如常之間,帶來一些新變化。
比如,舜卿依舊負責聽流小築內的家計,老顧掌管外院的日常庶務;而盲眼阿雲則繼續照料明翡,偶爾兼職一下樂師;而不能動的明翡則是繼續賣萌,充當大抱枕和等身手辦;多出來的令狐小慕跟隨在外。
在確定了關係和大致名分地位之後,阿姐倒也沒有入主在聽流小築;而是向江畋提出了一個重新翻修園子的建議。正巧在她手中還代持有一筆,沒用出去的四千多緡財貨,剛好用來進一步的改善生活環境。
畢竟,清奇園作為曾經裴氏的別業,持續使用了也有些年頭了;只經過一些維持現狀的修繕。再加上江畋夜夜在後園裡的持續禍害,其實已經有點不成樣子了。江畋自然無不可,反而帶她來到後園密庫中。
因此,當阿姐再度離開清奇園的時候;原本只是翻新工程的初案,就已經被推翻重來了;而在造價上翻了數翻,變成園內好幾處新增建築的營造專案。與普通的民家房舍不同,重修園林的人工物料可不菲。
在確定關係後,還有一個小小的好訊息。就是明翡的身體恢復進度有所增加了;已經可以稍稍轉動一下頭顱,而在臉上隱隱流露出略微明顯的表情;乃至在把玩的時候,能不由自主發出一些嬌呢和輕哼聲。
不過,江畋也沒有能夠在清奇園內修養上多久。差不多等到第三天,隨著一紙公文他就得重新返回,城西南地下的暗行御史部所在。因為一大批配屬人員和器械,剛剛撥付和調集到位;只待他點驗和甄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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