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疲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二百二十四章 未盡,唐奇譚,貓疲,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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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個程度的偷襲,又怎麼能夠妨礙的了江畋。剎那間過道間密密攢射的弩矢,就憑空撞上了什麼無形的妨礙,在距離他不過數尺的空氣中;相繼摧折斷裂,或又是叮叮噹噹的折射在四壁上。
與此同時,江畋也隨之出手,掏出一個青銅小球輕輕一彈;如同電光火石一般的射入門隙內。只聽叮的一聲細碎落地輕響;內裡突然間就傳來一陣急促的驚呼亂叫,撲騰掙扎,反滾倒地的嘈雜聲,
等了幾個呼吸後,江畋閃身而入內庫門隙。只見一片被翻倒得七零八落的架閣、櫥櫃和箱籠之間,已然是橫七豎八倒了一地,身穿著暗行御史部事員、工役的藏青色袍服,卻手持刀弩的不明人等。
只是撲地不起的這些人,有些已經當場斷氣僵硬,看起來已經死透了;有些則口鼻溢血不止,而猶自還在掙扎著,卻是再也爬不起來;江畋卻是絲毫沒再理會他們,信手收起拿枚板開啟的小銅球。
這就是他所私藏起來的那枚,六稜黑石及其配套的容器。只要稍微開啟一線,就可以在短時間內,令照到的活物生理紊亂;乃至器髒溶解、衰竭而死。至少用在這種密閉環境當中,還是頗具奇效。
只見他沿著一路被推倒、翻找的七零八落痕跡,徑直到了內庫深處;臨時被專門開闢出來,收容一些具有危險效果物件的密庫前。而在這裡作為出口/門戶遮掩和偽裝的擱架,也已經被推到了一邊。
鑲嵌在條石壘砌牆壁裡的青銅鍛造小門上,原本精工打造的特製鎖具和連同內栓,也被用腐蝕性的溶液洞穿,變成輕而易舉就能撬開的破爛窟窿。下一刻,江畋已握持細劍在手,猛然刺入破洞中。
就聽一聲驟然炸響的慘叫和哀鳴聲,以及一股血水噴濺而出;隨即又變成了門後重物,被接連撞倒的譁然聲。隨後推門而入的江畋,就看見了原本躲在門後的偷襲者,捂著被刺穿的眼眶漸漸氣絕。
然而,約有二十步長寬的密庫內裡,豎排被臨時趕製出來的青銅隔箱,卻是大部分都被開啟,而露出空空如也的內裡。此外,還有幾個專門製作出來的容器,也被撬開而隨隨便便的丟在地上。
見這一幕,也讓江畋不由心中暗自警惕起來。要知道,這裡面只是開闢出來,暫時收容那些危險器物的場所;在防護措施和手段上,只能算是倉促草就。因此,很快就要轉移到專門修建的新場所。
而對方能夠掐在這個時間點上,利用外間收容奇物和鎮壓獸鬼,轉移絕大多數人注意力的關鍵時間點;突然闖進這處原本存放內庫,並且精準的找到被隱藏起來的臨時密庫,說沒有內應都是騙鬼。
而且洩密的層面上不會太低,甚至涉及到留守本部的四位主官身邊。因為,按照江畋初步制定的條例,任何出入內裡的過程中,至少有一位主官在場監督,並且負責在最後的封存處理文書上籤押。
隨後,外間再度傳來隱隱的奔走腳步聲,隨即又變成內庫石門外,林九郎恭敬的請示聲:“官長,您可在其中,尚且安好麼?”。江畋聞言卻答道:“這裡疑似器物洩露,先穿戴好防護再進來。”
“是!”林九郎不由肅然回應道:隨後轉身就吩咐和安排下去,從就近監守的小間裡,找出來數件從頭套到腳的連身石棉膠皮罩衣;這才用兵器輕輕敲打著石門,作為警示而緩緩步入期間……
而江畋也已經搜查過,在場的屍體和倖存者,除了一些明顯是偽造的身牌,武器和工具之外,卻並沒有更多的發現。隨即,他又轉向僅存的兩名活口。然似乎黑石效果太好,對方已然是瀕死狀態。
而且更關鍵的江畋注意到,他們居然都沒有完整的舌頭;身體和四肢上也盡是,長年累月處於某種危險環境,或是激烈爭鬥的場合當中,所留下各種創傷的疤痕;這明顯就是某種意義上的死士。
片刻之後,被攔柵所封鎖起來的外部甬道出口,也再度被開啟。而江畋也帶著一眾手下走出來,就見滿臉寒霜與森冷的岑夫人,已經帶領更多的人馬,將這裡包圍的裡三層外三層的。她搶先開口道:“計相已經護送回去了,內裡的事態究竟如何,你直接與我說便是。有什麼需要,老婦也一併應承……”
“有人放出了監押的獸鬼,並且乘亂闖入密庫,其中藏品大多完好,但是“句芒”不見了。”江畋肅然回答道:“我需要馬上排查內部人員的輪值名冊,並且搜撿每一個送出來的傷員和屍體。”
“什麼!”岑夫人聞言卻是不由驟然動容,卻又不動聲色的當機立斷道:“好,你要什麼權宜,我都給你,勿論採取什麼手段,但無論如何定要將句芒,尋獲回來。來人……”
因為,代號“句芒”的奇物,就是江畋在竹林寺發現的銅缸,也是迄今為止唯一發現,具有直接或是間接增益的奇物。代表了某種程度上暗行御史部的最大成就,也是來自大內極為關注的物件,
因此從一開始就有人主張和提議,想要從暗行御史部手中直接接管,這件具有救死扶傷和垂危活命奇效的奇物。只是被岑夫人據理力爭,以需要更多的測試和檢驗,才能放心使用為由留住不放。
但在今天這個計相親自來訪的重大日子裡,卻接二連三出了一系列的狀況和意外;先是有人混入扈從當中,妄圖當眾化身妖鬼謀刺計相,後有人闖入密庫;這怕不是針對暗行部,蓄謀已久的策劃。
不久之後,留在本部當中的一百三十七人,無論什麼身份和狀況,都被分批控制住並且集中到江畋面前;哪怕是一些已經身負重傷而不能行動,也被用抬架送了過來,處在了刀槍弓矢包圍中。
緊接著,還有十幾具因為妖鬼逃竄,而不幸遇難的屍體,也儘量拼湊完整了,陸陸續續的送了過來。江畋這才對著這些充斥著惶然、驚恐,猶疑和驚魂未定的面孔,儘量放低聲線和語氣淡然道:
“讓你們過來,也沒有其他的事情;只是內裡一些存放毒物的器皿,被妖鬼給打破了。怕你們無意沾染上了,不但後續身體有些妨礙,還可能貽害他人。所以,都要人人過關的好生檢查才行。”
於是,不管在場眾人信不信與否,其中的躁動不安也略微平復下去了一些。然後,他們按照被喊到的身憑和名冊,由外間的同僚和上司指認驗明正身之後,再帶到一旁的小間裡,接受身體檢查。
而已經透過小間裡檢查的人員,也並不能馬上離開;而是被帶到一旁繼續記錄口供。以便與正當場的其他同僚,進行往復對比和後續驗證,找出其中可能存在疏漏和言盡不實之處,然後另做處置。
結果,按照江畋所提供的這番驗證流程。僅僅一個輪下來,就挑出來了足足十幾個,明顯有說謊嫌疑,或是隱瞞事蹟的嫌疑物件。這個結果也讓努力保持著城府的岑夫人,臉色變得越發難看起來,
於是,當她直接吩咐,可以採取一切必要的手段;哪怕動用暗行御史部收藏的,代號“句芒”奇物的衍生物“化雨”;為之吊命留住一口氣,也要拷問出背後的隱情和動機,事情馬上就有所突破。
其中有絕大多數人忙不迭坦誠,自己其實是另有身份和兼職。但並不是來自來自於潛在敵對勢力,而是受命於各自背後的官方部門,在暗行御史部內充當某種意義上的眼線,或說以防萬一的臥底。
其中既有武德司、刑部司、通政司、宮內省,這些傳統意義上相關或不相關的衙門所屬;也有來自於兵部職方司的暗線;甚至還有岑夫人出身的情報部門,樞機五房判事的成員。這就有些尷尬了,
然而岑夫人卻是毫不猶豫的下令,將其全部收押並且通報各自所屬,前來領人和驗明身份。於是,大部分壓力就集中在剩下幾個嫌疑物件身上;很快又有人供認,自己其實是江陵王的門人。
於是,要通報的衙門又多了一個宗正寺。緊接著,又有兩人在審訊當中,痛哭流涕的坦誠,自己其實鬼迷心竅了,想要乘亂把平時有所虛報的物料賬目,給銷燬了去。於是,通知御史臺安排走起。
當嫌疑集中到了最後一位,卻是怎麼也不肯再開口,甚至一度乘著審訊人員不注意,試圖藉助拷問器械自殺當場;雖然被攔下來了,但也頭破血流的失去了意識,還咬斷了自己的小半截舌頭。
然而事情到了這一步,江畋卻在昏死過去的對方身上,意外發現新的線索;或者說是衣角上曾經沾染過的細微輻射殘留。不由開聲問道:“他之前都接觸過哪些人,和誰在一起,做過什麼事情?”
過了半響之後,才有人相繼前來回複道:“啟稟監憲,他之前與其他人一起救助傷者,並抬過屍體出來的。”“屍體?”江畋一下子抓住了什麼關鍵,“馬上去重新清點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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