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疲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一百七十八章 珠跡,唐奇譚,貓疲,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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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來人,”說話之人正是一名面白少須、形容富態的青衣宦者;然而他連喊了兩遍之後無人回應,不由有些悚然轉頭過來;卻見在場的兩名跟班,悄無聲息的倒地不起。不禁張口欲喊就腦後一痛,頓時就失去意識。
而後,帶著淚痕白麵的江畋,也出現在了一張錦榻前。在這張錦榻上赫然蜷縮著一名滿臉褐斑,骨瘦如柴的老宦。只是他身上名貴考究的絲袍,沾染上了斑斑血跡和其他汙物;佝僂如雞爪的手足,也血肉模糊的有所缺損。
就在江畋視野當中的任務進度提示,此時已經不再閃爍,赫然就指向了這名看起來僅存一息的枯槁老宦。只是他看起來已經失去知覺,並且隨時隨地都會斷氣的樣子。所以江畋不得不採取一些手段,才令他得以清醒過來。
“你……又是誰的人?霍王?普王?大宗正?宣徽院?還是長安內監?”氣若游絲的枯瘦老宦,慢慢睜開浮腫昏黃的眼泡,嘶聲說道:“不過卻也無妨了。反正雜家也要死了。還要多謝你給的最後一點清淨”
“雜家這輩子侍奉了好幾代的主子,身上沾染的東西太多,就算有所謂的密檔和內情,合該隨這把老骨頭帶到地下去。倒是當初在內苑那棵大紅楓下也埋了些東西,大可算作你送雜家最後一程的額外酬謝吧。”
“我什麼都不需要,也並非任何一家的人。”江畋卻是冷冷看著這名眼似渾濁玻璃球,格外黯淡而渙散的老宦,淡聲道:“只是受人所託,特地過來過來問你幾句話而已;當年真珠姬故事,你敢說問心無愧麼?”
“當年……真珠姬?”下一刻隨著江畋吐出那幾個字,枯瘦老宦突然瞪大了眼睛,像是看見了什麼匪夷所思的事物一般,眼神患亂的喃喃自語道:“這麼多年了,都這麼多年,果然還是找來了麼?”
“劉娥、劉娥,原來就是她啊!真是難得,當初那個守簾的宮婢,居然被人暗中藏了下來,苟活到現在麼?幕後那些人居然沒能找到她,將她給滅口了麼?什麼,不久前也死了,難怪、也難怪了……”
隨後,他就再度口涎橫流而神志渙散開來;在下身洇出一片溼漉漉的惡臭來。江畋也不得不揮手將他隔空提拎起,用力的抖醒過來,以免被自己嘔吐物堵住口鼻,給當場的活活嗆死。然而老宦憑空醒來之後,第一句話卻是:“雜家,可是到了陰間地府了。”
“你倒是想得美,我的話沒有問完,你就算想死也沒有那麼容易。”江畋遙遙控制著他的身體道:同時再度扭斷了他殘餘的一隻手指,以激發的疼痛來確保短暫的清醒。“回答完所有的事情,我自然會送你道該去的地方。”
“原來,你不是,你不是……”然而,此時此刻發現自己懸空而起的枯瘦老宦,卻像是誤會了什麼一般,當即嘶聲道:“你便是陰間來的勾魂使麼?報應啊,真是雜家的報應啊!”
緊接著下一刻,他突然就嚎哭了起來,就像是個孩子一般的涕淚橫道流:“殿下,您是多好的人兒啊!如今竟然依舊怨氣不息,數十年都不得超脫,難以轉生天道福報;雜家真是該死,雜家合該身墮無間啊。”
“那你更改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才能儘早得以解脫;”江畋見狀卻是不動聲色的順水推舟道:“不然,還要掙扎彌留在世,繼續品味那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大好滋味……”
然而,因為這名老宦本來就是重病在床,又被嚴刑折磨過。因此,在他生命最後的彌留時刻;基本上上變成了迴光返照的幻覺中,自我拷問式的種種喃喃自語。只有在強烈外部刺激下,偶然間能保持片刻清醒回答提問。
所以在他斷斷續續交代的遺言裡,江畋只是得到了一個隱藏東西的地點;以及另外幾個具有嫌疑的當事人名字。最後,江畋看他實在油盡燈枯無以為繼,卻想起那位鬼市主人/蕭氏藩主橫死之前,所留下來的另一條線索。連忙追問道:
“你……知道菱郎麼?”
“菱郎?菱郎?……這聽起來似是……貴人家的小名,早年曾有過印象……等等,難不成,竟然還會與他有關,怎麼會?怎麼可能?”他隨便表情變得尤為驚恐、惶亂和難以置信:“雜家豈非一直都錯了,他們也弄錯了?”
當江畋還想追問更多的時候,卻發現這名老宦已經在驚恐中,耗盡了最後一點精氣神,身體開始變得冰冷僵直的重新蜷縮成一團。好吧,雖然線索再度中斷,但是江畋視野當中提示,也再度增長好幾點,變成(任務進度36.4%)。
至少,他可以確認“菱郎”這是個身份及其尊貴人物的小名;而且按照這位魏老公的身份和經歷判斷,很大機率應在前代當權的宗室,乃至是皇族成員當中。接下來,就要想辦法獲得查驗,宗正寺裡玉碟/譜冊的機會了。
隨後,江畋用“次元泡”模組新發掘的用途,將這處篷屋內外所能可能留下的痕跡/證據,都給好好收拾了一遍;最後用燈燭和帷幕,設下一個延遲點火的小機關。這才提起僅存的唯一活口,發動能力躍上曜儀城的牆頭。
七拐八彎躲過那些巡曳宿衛和往來宮人之後,就近挑選一座最為豪華廣大的宮內宅;將唯一活口連同魏老公和被殺死其他幾具屍體一起丟進去。正所謂掩蓋一個突發事態的最好辦法,就再製造一個更大事態來轉移目標。
因此,江畋沿著做過標記的原路返回,越過數重宮牆重新出現在東夾城內之後;也才過去堪堪小半個時辰而已。當他出示身憑從左右藏之間的太和門走出,抵達皇城前庭通政司時,卻不知道在西待漏院中已經炸開了窩。
因為隨著皇城前朝左掖門大街上,數波自前朝醫官署倉促召喚而來的醫士,相繼湧入東夾城的行蹤;原本動靜不小的清正司內,那些新選的各路好手,被到場巡視的某位御史裡行,給揍倒一地的訊息,也隨之擴散開來。
片刻之後,剛剛走到左掖門的江畋,也被帶人守候在門內的老熟人,已經升職為校尉的陳文泰,給客客氣氣攔了下來。然後就在他盛情邀請之下,前往東都分司所在左金吾衛衙門稍坐,卻正巧錯過聞訊前來的另撥人等。
而在左金吾衛獬豸踏雲彩畫壁板的正廳內,江畋也見到了已經升任為東都分司,左翎衛中郎將府中郎的宋伯宜。他甚至還叫來了一群親信部屬和佐僚陪坐當場,在逐一介紹認識和熱情款待的同時,也再度對著左右強調道:
“江生之前就與金吾衛左右街,有著莫大的淵源的;如今更得以身負朝廷的要任,添為中郎將府錄事,乃是不折不扣的自己人;更是我金吾衛的莫大幸事啊。”
“故而我就把話兒放在這裡,日後江錄事但有所需,無論是左府還是右府上下,都不得有所絲毫懈怠;自然了,既是我金吾衛的人,也不容許他人輕侮和攀誣。”
這時候,外間才有人前來通報什麼,卻被他毫不猶豫的大手一揮打發出去道:“我管他監門衛想做什麼,又想問些什麼?如今正是我右金吾衛,為迎新同僚的招待茶會,實在沒空理他,儘管等著好了。”
江畋聞言不由心中一動,看來這位宋中郎此番示好的舉動,卻也不是無的放矢,然而他誠然笑道:“看來,我的一時意氣,倒是給中郎,平添麻煩了。”
“無妨的,其實也不算多大的麻煩;”宋伯宜聞言卻是豪爽的笑道:“這些人雖有幾分名頭和跟腳,卻都是毫無品秩的白身;被你這位內定的官長,給教訓了也就教訓了,只要沒當場死了人,又何須在意這點旁枝末節?”
“更何況,他們這些成名日久之輩,被你這文選出身的資歷給信手打翻一地,難道還有臉到處伸張和爭辯於朝堂中麼?最多就是他們後面那些靠山會有點想法,但是無論御史臺還是金吾衛,又怎會輕易坐視不管呢?”
“其實要我說,江錄事你打得好,打得妙才是?大內別設這清正司,乃是為了應對當下的事態,但是實際籌備上,卻未免有些所託非人,以至於浮濫之輩得以混跡;若非你此番出手教訓,只怕到了派上用場之際,還會鬧出更大紕漏來。”
而江畋聽到這裡,心中怎能還不明白呢。顯然對於新設清正司裡那些,被各種門路招攬而來的奇人異士;這些正規行伍出身的金吾諸衛軍將們,肯定別有想法和意見,或是對此不以為然,覺得對方不堪用的多了。
只是缺乏一個合適的契機和理由,卻被江畋無意間給創造出來了。從某種意義上江畋曾是這一類人,但是因為之前與金吾衛街使,並肩作戰和建功的經歷,再加上朝廷的封賞,所以很容易就被認同為自己人了。
因此在接下來的時間裡,當來自大內的口諭送達之後;由金吾衛和御史臺各自派人,陪同著早已經對好了相應口供和大小細節的江畋,一起來到了明德門內的內謁者監,接受相應突發事件徵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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