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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回來了。江畋默默感受著後園,月色如洗的寧靜夜幕下,隱隱彌散的槐花和金桂飄香;然而,之前那血雨腥風的戰場,仿若還是歷歷在目一般。
在他視野當中的提示,也變成了“任務場景三,任務場景《淚眼煞星》:第三階段:完成度(112%);支線場景《謀刺》:完成度(89%)……剩餘能量(17.54)單位。”
而“時空遷躍”的倒計時提示,雖然還是三天左右;但卻沒有像之前一樣黯淡下去。因此江畋也似有所感悟;這次冷卻完成後,就算沒有錨點緊急召喚,也可主動遷躍過去。
雖然,因為沒有錨點主動建立連結的緣故,出現的地方可能是隨機的。並且在那個時空裡每停留一個時辰,都是要付出相應能量儲備維持,如果還想做點什麼,就消耗更多。
但也就意味著,江畋在日後遇到難以解決的重大危機,或是受困的關鍵時刻;他擁有了一次變相的自保手段,或說是短暫維持的異時空避難所。更別說還可以帶點東西回來。
而更多收穫這是來自於其他方面。比如那一次爆發性的戰場投射,讓江畋初步完成某種意義上對軍規模的嘗試。只是短時間內超限動用多種能力聯動,也太耗費能量單位了。
先要用“次元泡”收取一定數量的武器,然後在最短時間內具現出來;用“場域”送上足夠的高度,再以“導引”收束住全力投射出去;突然製造出一場覆蓋性的殺傷效果。
現在回想起來,大概可以比較輕鬆的擊潰,數百到上千人左右的軍隊;不一定能夠殺死所有的敵人,尤其是持盾披甲時。但也足以打亂其組織度,令大多數倖存者喪失鬥志。
然後,無論是乘亂掩殺其中,繼續收割敵人;或又是籍此從容的全身而退,或是掩護著他人遠遁而走;都有相應進退自如的選擇餘地。更別說辭別之前,來自小圓臉的饋贈。
下一刻,江畋閃身出現在了一座遍佈大小孔穴的兩丈高假山前;步入其中一處用來夏日納涼的雪洞。然而伸手按在地面上片刻,頓時就憑空消失了一大塊,露出深邃的內裡。
隨著他縱深而下,落入了一個有些氣悶的曠達空間中。而在這處空曠地面上,赫然還散落著幾個箱子和櫃子、擱架。這裡就是江畋用“次元泡”能力,所挖掘出來的儲物室。
這也是他在鬼市的地下網道,追索過程當中所探索出來的新用途之一,不管你是什麼機關密室,只要能夠被收取的物件,就完全是不設防的存在。而出口就是塊碩大的巨石。
只能透過“次元泡”收放能力才能開啟和閉合,堪稱粗暴簡單而樸實無華的防盜手段。因此隨著江畋意念一動,大蓬零碎物件憑空傾瀉而出,又分門別類飛到箱子和架子上。
這也是小圓臉堅持進獻的一點心意(祭品/供奉)。畢竟,現今她好歹也是掌握海東北地三州,絕大多數資源和生殺權柄的上位者。甚至在臨別前,她已命人開始修建祠廟了。
事實上,自從狼嶺北口大捷後,依靠批次血祭(殺俘)所收集的能量維持,江畋又得以額外存在了一段時間。期間他幫助和見證著小圓臉,對於參與密謀五郡藩家進行清算。
在行臺大勝之勢的震懾和威勢下,有許多人因此不光彩的死去,或被剝奪藩家所屬的身份,勒令出家或是退休隱居;改由效忠行臺的子弟和分家,代行權柄和掌管藩邸事務。
雖然這麼做一度造成了不小的混亂,但是在牴觸者相繼橫死、暴斃,或是被扶桑寇所刺殺之後。在某種恐懼和驚駭莫名的氛圍下,新收復的漢州、溟州各郡的力量得以統合。
其間,在數日補充和修整之後,行臺再度發兵三萬南下尚州,橫掃禮泉、古寧、化寧各郡的扶桑軍。最終奔襲尚州重鎮——沙火鎮,大破聚攏在當地的扶桑、百濟和偽公室軍。
而這一次,在經過往復的(物理)說服,就此反正的河邊小太平/姊小路綱家,混入其中親自引路之下;江畋暴起突襲殺光了,聚集在一起的各路領頭人物;一舉奠定了勝機。
此戰殺行臺軍獲各萬,更收降了大批附從南面偽公室的藩軍;一時間尚州境內各色敵對力量,幾被一舉掃空。而海東十三州聞風震動,被壓制下去的各地抵抗勢頭也紛紛復起。
然而,就在尚州相鄰的全州、良州、康州的扶桑軍,紛紛聚攏向尚州,以為支援和合計之勢。小圓臉卻當機立斷留下少許牽制和佯動的人馬,命行臺軍主力突然轉向東面熊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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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佔據熊州、津州境內,自稱建國百濟的東南叛軍;也大為震動。西元京內僭稱百濟王子,而實際上是土族出身津州大藩,尉仇氏私生子的叛軍首領扶余封,親率迎戰。
雖然他們以地利,倉促設下了重重阻截和埋伏。但都難以隱瞞得過,透過消耗能量來延長活動範圍的江畋耳目。因此,當行臺軍長驅直入西元京城下,百濟叛黨也迎來了末日。
湯井莊一日三次接戰戰,如添油一般相繼趕來的各部百濟叛軍,根本抵擋不住行臺麾下,屢戰屢勝的新銳之師;就被接連衝散擊潰。最後,就連率部迎戰的扶余封都落馬被擒。
當被俘的扶余封等百濟叛黨高層,被當眾血祭在西元京城下。城內留守的百濟叛軍,也開始不戰自亂的各自崩潰了。於是,隨著城內陸陸續續開門出逃的叛軍,西元京遂光復。
最終,追隨和支援津州大藩尉仇氏,一起作亂建國的當地八大氏族:沙氏、燕氏、劦氏、解氏、真氏、國氏、木氏、苩氏;連同大批附逆的分家、下臣、藩士,也被斬殺殆盡。
西元京內一時間為之血流成河,“殺生邸下”“血手監國”的名聲開始震動和傳揚天下。然而作為反噬和後遺症,就是來自扶桑、百濟殘黨,彌勒教,此起彼伏的刺殺不絕。
最多的時候,她在一日甚至遭到了,多達三次不同背景的連環襲擊事件。但是在江畋側近護持之下,幾乎沒有能夠得手的例子。但是又造就和坐實了另一個流傳甚廣的傳說。
因此,當江畋終於收集了足夠的能量,而維持自身存在的代價越來越高;不得不脫離的時候。已在她身邊親手(收服)建立起來了一套,由各色特長人士所組成的秘密班底。
其中既有落魄的藩士、下臣,也有流浪的劍客、刀手,追逐名利的遊俠兒和綠林豪傑、草莽眾人;乃至是善於打聽訊息的販夫走卒之輩、擁有一技之長的三教九流人士。
既是自外而內威懾敵我的眼線、耳目和爪牙,也是黑暗中對抗一切鬼蜮伎倆和威脅的屏護。儘管如此,江畋還是用僅存一點時間,完成教導和傳授完最後一點,可能用到的知識:
“從古至今,有許多人在權力之路上,起初是抱有經世濟民的良善之願和雄心壯志;然而卻因為難以忍受挫折,習慣了投機取巧的非常手段,把這個當成了謀取權勢的捷徑和唯一目的。”
“結果就是一點點的忘卻初衷和本心,失去了當初令人仰慕和追隨的崇高大義,最後變成眾叛親離,權勢所操持下,不擇手段以為維繫的傀儡。正所謂是錯誤的芽,只能澆灌出扭曲的果實。”
“所以,我希望你能夠維持本心不變的同時,學會駕馭和運用權力,而不是迷失在由此衍生出來的種種慾望中。因為,你只要在那個位置上一天,自然就有人為了權勢逢迎和討好你;”
“為你歌功頌德、文過飾非,乃至顛倒黑白;試探你的喜好,而為自己謀利;利用你的情緒,剷除和排斥異己;把你每句話都上綱上線,壓制其他發聲;將你無心錯失,層層放大成臣民的苦難。”
“讓你在飄飄然之間覺得自己無所不能,乃至可以為所欲為;就此失去對於世間常理的基本判斷能力,對於世間萬物不再抱有敬畏之心;然後,當你失去最後的價值之際,就是終末之時”
“但是反過來說,你能夠駕馭住自己的權力和慾望的話,那就可以知人善用;將熱衷功名之輩,貪圖倖進之徒,善於鑽營之人;或是賢良忠義之士,都變成為你宏圖大業,齊心協力奔走的助力。”
“因為你可以給他們名,給他們利,授予他們權勢和地位;替他們報仇雪恨,讓他們施展抱負和實踐理念,實現自己我價值,乃至成就一番知遇之恩、君臣相得的傳奇故事”
“畢竟,只要是人就不可能不犯錯,就算是身為超脫世外的我輩中人,只要違背了天地因循之理,同樣也會有所反噬和劫難的。用佛道兩家的因果來說,便就是天人五衰和三災八難。”
“但不管怎麼說,身為上位者你掌握了比別人更多資源的同時,也有比別人更大的容錯冗餘;只要善於納諫和兼聽得明,參照的樣本足夠多了,自然就會體改規避錯誤和風險的機率。”
“所以,任人用人之道,無非就是聽其言觀其行好了;就算是一個暗藏的偽君子,當他被迫始終維持著假面孔,而不得不做了一世好事之後,自然也是聖賢一般的榜樣人物了。”
“受這方天地規則的壓制,我終不可能永世在你身邊”“因此,我的神通也只是一時的助力,但是我教你的那些東西,如果能夠融會貫通,用到實踐當中之後,就是你本身源源不斷的力量根源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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