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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江畋才收回微微有些抽搐的右手。看著視野當中因為突然多種能力爆發,而少了一截的能量單位;他不由暗自感嘆,用能力來裝逼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還好沒出什麼岔子。
“這……這……,真是人不可貌相,先生”驚駭的張不攏嘴的白多祿“裴氏得以先生,可真是莫大幸事了。”
“天生神力,箭不虛發,”在旁的隊正李環更是驚得喃喃自語道:“百人敵,這就是傳說中的百人敵,斬將奪旗的鋒勇之選麼?”
“猛將兄,猛將兄。”依舊有些沒心沒肺的耿率,也瞪大了眼睛緊接著道“以後我便叫你猛將兄好了。”
“可惜了,真是可惜了。”楊肅卻是隱有些震駭,又有些詫異的,用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低語道:“若是亂世之期,只怕是青雲直上的捷徑,哪怕是當年大徵拓也足以得用,可是現在乃是太平盛世,裴氏這又是何意?”
“江先生,救命之恩沒齒難忘,可否請先放下舍妹……”而後,幾乎被在場眾人所忽略的沈毅致,這才輕聲宛求道:而可達鴨則是對此笑而不語,彷彿這一切早就盡在他城府中似的。
這時候同樣被這幕驚得目瞪口呆,像是根藤蘿般越發緊緊纏繞住男人,不知道貼身送了多少福利的沈莘;這才發現自己成為在場聚焦的物件,不由哀羞莫名的嚶嚀了一聲,只想找個地縫鑽下去。
然後,她就聽見江畋回答道:“抱歉,暫時不能。”隨即就將她扶上了自己的坐騎。又對著沈毅致說道:“還請告訴我你家的帳幕所在,讓我護送一程好了。”
沈毅致聞言不由一愣,頓時又明白了什麼,當即就正色誠然道:“那就拜託先生了。”然後,江畋又指著遠處圍繞著那隻垂死豬王,而一片雞飛狗跳的現場,對著可達鴨道“這裡交給你了,我去去就來。”
“……”可達鴨聽了卻是表情微妙的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拍胸道:“先生放心,一切有我。”
最終,回到自家帳幕的沈莘,卻是不管不顧外間如何問候,活像只鴕鳥一般的,將自己羞紅的臉蛋,給紮在了軟弱的絨毯當中。因為,就在回來這段短距離內,她終於感覺到裙下吹冷後的溼漉漉。
一想到,自己居然尿在了一個男人身上,她幾乎是無地自容的滿腦子渾渾噩噩,連怎麼被人攙扶下來,送進帳子裡都有些記不清。從她開始尋找樂子多少年了,從未遇到過這種丟臉和失禮的事情。
而回頭過來的江畋,卻看到滿臉憂急,明顯有些方寸大亂的可達鴨,如蒙大赦般一把抓住自己;用帶著隱隱驚惶的哭腔道“阿姐,阿姐不見了。”
“不要慌,”江畋卻是按住他的肩膀道:“先和我說說具體的情形,再一起勘查現場也不遲。”
“她的帳幕被人闖入,東西都打翻了,幾名奴婢和扈從也死了。幾乎是猝不及防之下,當場丟了性命的。”隨後,可達鴨在一片狼藉的營地裡喃喃道:
“我已經將所有能找到的人手,都派出去了追尋蹤跡了,但是、但是,當下我能指望的,還就是先生您了,”隨即他眼中爆發出激烈的火花,而哀求道:“阿姐是世上對我最好的人,萬萬不能有事啊!”
而江畋也只是看了幾眼之後,就毫不猶豫的對他道:“這顯然是有內鬼,蓄謀已久的結果,現在只怕是已經乘亂跑遠了。接下來,我需要你所有資源的全力配合。”
與此同時,在遠離亂紛紛的營地數里外,數騎簇擁的一輛馬車上。不惜馬力的激烈顛簸當中;失去意識的阿姐也終於慢慢睜眼清醒過來。隨即又忍不住呻吟了一聲,頓時就驚動守候在旁的人。
“是你”見到對方的那一刻,阿姐不由露出嫌惡的表情,而又頓時想起來之前發生的事情:“你竟敢……”
“我為什麼不敢,”那人長相白皙俊秀,只是臉上籠罩了一層狂熱和痴戀的漲紅色,眼神中也盡是熾烈的複雜情緒:“我既然做了這事,自然就沒有想過回頭,只要能與你雙宿雙飛,就算是天涯海角也無處不可去的。”
“你就不怕,牽連滿門的後果麼?”然而這番剖心置腹的情話,卻不能絲毫打動阿姐,反而令她氣的嬌顏泛紅而愈發厭惡和嫌棄起來:“不想想你的親族家人和自己的前程……”
“為了你,無論是親族還是家人,我又有什麼不可以捨棄的呢?”然而那人卻是越發病態的痴痴看的她,渾身發毛像是有無形噁心之物在遊曳一般:“更何況,他們也只會妨礙我而已;是以,讓只要一切不留手尾,死無對證就好了。”
“待你我到了山高水遠之處,就算是京城的本家,以天下之大,不得音訊之下,又能奈得我何?”那人隨即又吃吃笑道:“我要的可不止眼前一夕之歡,而是與你的長相廝守啊!”
“痴心妄想!”阿姐聞言反而深吸了一口氣,竭力讓自己平靜下來,而不是被這人給撩撥了怒火,而沒法沉靜思考脫身之計。事實上曾為人婦的她,在腦中也是想過對重點額脫身手段和周旋對策。
“這可不是痴心妄想。”那人卻沒有放過她的意思繼續笑道:“我好容易才設計勾搭、買通了你身邊的侍婢,不就是為了今天了。只要你隨我到了那裡,自然是有著各般手段,好叫你慢慢的回心轉意、明白什麼叫順服之道。”
“……”然而阿姐聽到這話,卻是心中慢慢的沉了下來。曾經作為自己追求者的這位,早年也是六小公子之一,以溫文爾雅、翩翩君子著稱一時。然而此刻雖已瘋魔痴狂,卻依舊保持著心思周密。
隨後,看到遠處逐漸出現的大河,以及河邊停泊的一艘百料“方五板”;這位昔日的謙謙君子,不由志得意滿的笑了起來:“惠香想不到吧,這次可是有人願意助我一臂之力的。只要船離了水面,任你再多的靈犬也尋不得了。不要以為你倒下前,抓來一把香料的事,就無人察覺了。”
“不過卻也無妨了,只要日後你替我生下了子嗣,死心塌地歸我所有之後。”那人再度笑道:“再聯絡你的家門澄清誤會,不就又是一場夜會私奔的佳話而已了。”
就在說話間,一名扈從策馬上前,對著靜靜停泊近岸百料大船,大聲喊道:“公子已經帶人回來了,還不快放板讓我們上去,馬上起錨離開。”然而,這句話就像是一個開端和徵兆,異變徒生。
下一刻,從河岸邊過腰深的草叢中,驟然站起來許多端持弓弩的蒙臉之人,手中嗡嗡攢射如雨;轉瞬間就將這位“公子”所帶來的扈從,幾乎當場射殺成箭豬,只留下馬車內已經被驚呆了的本人。
隨後這些屍體就被拖上船去,相繼被送進了底艙中,變成低沉的咆哮和咀嚼聲。而終於反應過來的“公子”,忙不迭想要跳車逃跑,卻被好幾根套索一起拉倒塵土當中,五花大綁了起來。
“你們……你們……為什麼……”這一刻,灰頭土臉的他怎還不知道,自己也成了被人算計,或者說是用完既丟的棄子了。“我可以再加更多的酬勞和好處,你們就不怕我家……”
“聒噪!”
船上同樣蒙臉的領頭人一瞪眼,一頓毫無留手的響亮耳刮子,頓時讓他徹底閉嘴;片刻之後就見他口鼻溢血,整張臉面都浮腫起來。而後,滿身虛弱無力的“阿姐”,也被矇眼塞口強行架下車送到後艙內。
而後,那些岸上草叢中埋伏的人手,在另一名生得孔武有力的副手帶領下,簡單而迅速清理完現場的痕跡,又將馬車推進河灘慢慢沉陷了下去,這才徐徐然的撤回到了船上;開始撐船離岸而去。
然而看著逐漸遠去的河岸,站在甲板上的領頭人卻是嘆息道:“還是被人逼到了這麼一步啊!本以為可以在山中蟄伏下來,好好生聚上一陣子呢。”
作為副手的另一人,卻是冷笑道:“不然又待如何?那將某人之前籍籍無名,突然間就參與了許多事態,暗地裡事蹟傳揚的到處都是了。”
“如今更是與親族子弟一起公開成行,這怕不是幕後欲擒故縱的手段,把人放在臺面上引人跳出來的謀劃?”
“裴氏家門既然決意推出這麼個人來針對事態,自然就要接受咱們的人,釜底抽薪的反制手段了。好在還有這麼個因情生恨的冤大頭,自己送上門來替我們省了不少手腳。”
“事已至此,也只能這樣了。”領頭人聞言“其實這位小娘的用處也不大,最多也就試探一下裴氏究竟知道多少內情,順便幫助我們拖延一段時日,稍稍轉移一下京中的關注而已。”
“這可說不準,”副手卻是搖頭道:“興許她家的血脈,也可以承受一些變化呢?此外,還可以拿來試藥啊!那些小民百姓雖然如雜草般能生,但血脈也太過雜駁,不夠穩定了。”
“恭喜你,可以得償所願了。”隨後,領頭人轉身來到艙內,對著崩五花大綁、涕淚橫流的“公子”道:“我們新進發現了一種秘藥,可以讓人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盡情銷魂到最後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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