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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章還是昨晚的
“至少在接下來撤離京城的這段日子裡,各種資材的緊張是無可避免了。”
“不對,你們不是還有歷年積攢和勸募來的那些……”
“沒有了鬼市這個重要的過手和掩護,你以為貿然一大筆錢財和物料進入京城,就可以讓人毫無知覺麼?”
“殊不知少了蕭氏和禹藩這個關要和網路,之前在京城的佈置就已然去了大半了。”
“難不成,你真的相信,會有大能降世,專程來壞我們的事情麼?”
“為何不能,就連昆墟里現世的那些東西,都為人輾轉出來所用了,再多一些奇異的徵兆,又有何稀奇。”
“那又有何用?我們已經走出這一步,難道還妄想能夠回頭麼?或者說,這世道已經變了,不是你想回去就能回去的。”
“再說了,咱們做的可是事關撬動天下的大業;這種局面已經持續的太久的,再繼續放任下去就真的任何指望都沒了。”
“因此,就算有大能擋在我們身前又如何!既然我輩抱了打破當下局面的心思;那也唯有不惜揹負萬般的罪孽捨身向前;更何況我們的佈置,又何止京城一處呢?”
“對了,山中的試煉再度失敗了,好幾個據點內,都沒有一個活下來的。我們需要獲取更多血脈的樣本。”
“之前送過去的那麼多人,還不夠用麼?為了這些,可是冒了極大的干係,也折損了我好些佈置。”
“自然是家門越是悠久,譜系越是傳續完好,為優先。那些逃亡的山民、流亡和賤籍、番奴,實在太不穩定了。就算是偶有所成,也無法複製了。”
“你這是在說笑麼?這種東西哪有那麼容易獲得……”
“那就從五姓七望開始吧!都這麼多年下來,流落在外的血脈也該不少了。”
“據說西邊來自昆墟的那幾個‘東西’,當下正在逐步的恢復活性,我們需要抓緊時日了。”
“京城那邊已經有所驚動,而取得的成效卻是寥寥;接下來,若是再不能令人滿意的話,就只能捨棄掉眼下這些成果再起爐灶了。”
與此同時,江畋用一份手抄的記錄,打發走了上門來訪的,武德司親事官章俞之後;卻又再度接到了來自金吾街使處,所遞過來的信箋;說是那位在逃的前蕭氏藩主、禹候蕭鼎已經在城內落網。
然而,這位疑為鬼市主人的罪人,卻是在接受審訊和拷問時突然提出,想要見上一面與這件事情,有著重大幹系的江畋;才願意將更多後續的內情給和盤托出來。因此,希望能夠獲得他的協力。
江畋對此倒也沒有什麼意見,當即應承了下來。他倒也想看著這個長期藏身幕後,而又滿門皆是扭曲之輩的蕭藩主,到底能夠玩出什麼花樣來。不過想到郭崇濤臨行交代,他還使人知會了一聲。
然而,當江畋乘坐的馬車到了熟悉的右街使衙署,突然覺得內外氣氛都有些不一樣了;那些輕裝執哨的金吾子弟,都被身穿連頸遮面、執矛挎刀的金吾甲兵所取代。因此,顯得肅殺和凜然異常。
於是,江畋又在街口等待了片刻之後,才見到來自左都察周邦彥手下,曾經一起辦案過的另一名屬官。江畋這才與他一同上前,出示了相應的身憑和信箋;得以拉開攔柵和拒馬放行了進去。
然而走進去之後,江畋卻再度發現另一件事情。隨著鄭金吾等人的離任和外調、升遷,街使衙門內昔日那些相熟的面孔,無論是朱別將、林九郎,還是陳文泰、張武升等人,似乎一個都找不到了。
這時候負責引領江畋,曾有過數面之緣的一名本衙屬吏,卻是看出了這種疑惑,而有些討好的主動悄聲為他解釋道:
“不瞞判典,因為實在茲事體大,是以當下乃是由左金吾本衙來人,直接介入接管了後續案情了。所以,就連原本負責的翎衛府李中郎,也要在外為之協從、奔走。”
“也說是為了防止洩露案情計,如今署衙裡裡外外的大多數人手,都被重新替換了過;都就連咱們這些掌案問牘的吏員,也已經留置在衙內,多日不曾還家了。”
“此外,除了御史殿院那頭,如今還有來自宮內省和宗正寺、通政司、大理寺、理藩院的人,都在嚴正關注此處的事態;更有宮裡派來的人,在場盯著只盼後續呢。”
江畋聞言卻是不可置否的謂然一笑。看起來,這種塵埃落定後,跳出來摘桃子和搶功勞的事情,在這個時代也是屢見不鮮的事情啊。不過,這與江畋並沒有太大的直接關係。他在乎的也只是看看能否,籍此觸發相關的任務進度;
因為這些時間的遭遇,江畋也發現了某種規律。也即是在觸發人物進度的場景中,殺死相應的人等才會收集到遊離的量子;而且似乎和目標牽扯越多收集能量越多;就仿若佛門所說因果率一般。
然後,一路穿過重重守衛的江畋,就在一處專門加固和整理出來的刑訊室內,見到了當今這位蕭氏藩主蕭鼎。一個披頭散髮,臉色慘淡而膚色蒼白,但是眸子猶有些異樣亢奮和渙散的消瘦中年人。
只是明顯被收拾和清洗過的室內,殘留著一股子隱隱血腥和藥膏味道;而在對方寬大囚衣所遮掩的手足部分,也隱約可以看到受刑所留下來的血痂和瘢痕。根本看不出曾經養尊處優的富貴做派。
直到江畋進來的那一刻,他才突然抬頭,目光灼灼的看了過來。
“罪人蕭某。”
隨即,在旁一名圓頭圓腦活像只夜梟的矮胖官員,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你要見的江生,咱們給請來了,還請你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才是……”
“就是你壞了我多年基業和佈置的,那位麼?”蕭鼎主動開聲道:只是聲音嘶啞的像是含著一團沙子。“真看不出來,是如此年輕異常的人物。”
“一換二!”
做為曾經親歷過審訊現場的現代人,江畋自然不會輕易被他帶著節奏走,反過來毫不猶豫的打斷他的節奏道:
“我可以回答你一個問題,你必須回答我兩個,不然我轉身就走,其他隨便你好了。”
“好……”蕭鼎幾乎是錯愕了下,才慢吞吞的答道:“話說,真是你以一己之力,殺掉了我派去收拾手尾的那些人麼?那可是上百好手啊!”
“當然是,雖然有些費事和麻煩,但是依照樓層和密道的遮護,把他們分批逐次引出來,也就是多花點功夫的事情。”江畋半真半假的承認道:“倒是那個灰衣劍客,是靠遠處偷襲得手的。”
下一刻,
“你是說瑜蒻那個小東西?”蕭鼎臉上卻是露出奇異的表情來:“我家從小將她生下來,又不惜最好的條件優養周護至今,不就是為了這一刻?只可惜本該大破大立的祭禮,被你給壞了事。”
“難道你以為,膝下那些的兒女都是我親生的麼?”蕭鼎不由自嘲道:“我這候和夫人家那個候,可是相去甚遠;若不是除了肥水不流外人田的醜事,是在沒法遮掩了,豈又有便宜我的好事?”
“不過,五仙教什麼的,我也只是略有所聞而已;畢竟除了場面上的相敬如賓之外,我和夫人日常裡相處的時光不多,平時也只是各有所好、各行其是而已;那幾個兒女也只是掛名養育而已。”
“難道你就不想知曉,他們真正的生父都是那些?”說到這裡,蕭鼎再度露出某種詭異慘笑來:“就怕你們畏首畏尾的不敢再追查下去了,內命婦啊內命婦,豈又是那麼好做的……”
“五通神?那東西不過是掩人耳目的幌子,十多年前就已經被本家資助的喜福會,用密教外道的大歡喜法給偷樑換柱了;因為也就是一些愚夫愚婦,還會信這東西,也不至於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鬼市主人?呵呵,那不過是刻意營造出來的噱頭和傳說而已。”蕭鼎再度自嘲道:“而我也不過是個被推舉在臺面上,替人承擔些不方便事宜的代行,你難道不想問問,都是那些人家麼?”
“嘿嘿,他們對我用了十幾種藥物,想讓我開口”隨即蕭鼎的眼神再度變得渙散起來:“可是哪裡知道,我早年各種助興的丹方服藥用的多了,早就不耐受了;他們敢下重手,卻又怕我沒命了。”
“什麼兇獸,什麼鬼人?”蕭鼎毫不猶豫嘶聲道:“我從未見聞過,只知道範樓之中藏有不少禁忌之物,也有人在豢養一些猛獸以為娛情取樂。玉郎他私下又勾結了誰人,又暗中節外生枝做了什麼,卻非得我授意了。”
小半個時辰之後,
“這麼說,這一切的根源,居然是因為被三色坊那群柺子,給牽連了?”最後,蕭鼎卻是露出某種荒誕不經的表情,從喃喃自語又變成失聲慘笑道:“這可真是太可笑了。真是太可笑。”
“不過,據我所知,三色坊背後也是有人的。”然而他下一刻,又露出了某隻奇異和玩味的眼神道:“可不是京兆府和萬年縣,其中的關鍵人物,就算是我也招惹不起,就問你敢不敢追究下去?”
“這算是你又一個問題麼?”江畋卻是不為所動道:因為在他視野當中毫無任務進度的提示。“明白告訴你,我做這些事情,又不是為了權勢富貴或是攀附名利,只是恰逢其會而從心所願而已。”
“這怎麼可能,世上怎會有你這般的人物?”蕭鼎聞言,卻是覺得格外荒唐的難以置通道:“就是為了這種無端無謂的情由,就去冒險出生入死,這也太荒謬了……”
江畋聽到這裡,突然對他再沒有任何興趣了;因為這就是一個隱藏在富貴雍容的皮囊下,不擇不扣已經扭曲的靈魂和以作惡為樂的人渣。既然基本目的差不多達到了,他毫不猶豫的轉身就走。
“別走,別走,最後一個問題,”然而,被束縛在座位上的蕭鼎卻是激烈掙扎起來道:“你可知曉,當天在鬼市裡,有大能的神通顯聖之事?”
“可惜我在樓內尋找證物,卻沒能親眼所見,”江畋毫不猶豫的睜眼說瞎話道:“倒是你,滿門惡貫滿盈,就算是沒有什麼大能顯聖,我遲早也會找上你,好好清算罪孽。”
然而下一刻,蕭鼎的激烈掙扎卻是依舊沒有停止。反而是從口鼻中開始突然溢位血來,又噴吐的全身到處都是;而精氣神肉眼可見的委頓了下去;而在場旁聽的那名矮胖官員,也拉門大叫起來:
“來人快來人。”
然而,江畋卻是忽然心中一動,而停下腳步。在吐血撲倒在案上的蕭鼎,用掙脫束縛出來的單手;像是胡亂塗抹一般的,沾血比劃了兩個歪歪扭扭的字;然後又被他噴出的更多血汙,給掩蓋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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