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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導師。”月輝向山顯巒走去,這/嶽齊峰突然叫住了他:“站住!你確定接受強制兵役?”

月輝回頭:“是啊,我說的很清楚了,沒必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複述了吧!”月輝的眼睛裡泛起冷光。

嶽齊峰被盯得心悸了一下,醒了醒神後說道:“既然你選擇這種懲罰,就得立即關押起來!等候學院決定派往哪個戰區後再執行!”

月輝皺了皺眉,哪個戰區他倒無所謂,但眼下這個關押可有些麻煩,就怕嶽齊峰來一句“我帶你前往關押的地方”。

月輝看向山顯巒,就算要被關押他也不想經過嶽齊峰之手。

“山導師,他說的是真的?”

月輝得到肯定的答覆後,便說道:“那我希望山導師你能幫忙處理這件事,他們我信不過。”

月輝的話非常直白,山顯巒完全能聽出月輝對嶽齊峰的不滿,再加上這場切磋有很多疑點,他本來和嶽齊峰也不對付,月輝要求他來處理這件事,他表示願意。

“那……你跟我來吧,去你的寢室,我們詳細談談。”

山顯巒正要帶著月輝離開,嶽齊峰又叫住了他們:“站住!我才是這場戰鬥的公證導師!我才有權力處理月輝!”

這次是山顯巒回他了:“我是精英班的指導導師,是月輝的直屬導師,剛剛我也看清了整場切磋,我也是有資格處理這件事的!”

“你!你是精英班的導師,那我有理由懷疑你與月輝關係頗深,會偏袒月輝!我不能同意你處理!”嶽齊峰還真的想用關押的理由帶走月輝的。

“這你就想岔了,我與山導師關係可沒那麼好,前段日子他還給我甩了個臉色看呢!你問問你身後那些同夥就知道了!”月輝攤了些牌。

嶽齊峰悚然一驚,他怎麼知道自己有同夥的?但面上可不能表現出來:“什麼同夥?你在說什麼?”可惜語氣弱了下來,稍微關注這邊有點腦子的都能看出嶽齊峰的確有問題。

“你管我說什麼?走吧山導師。”在月輝的示意下兩人離開了,留下神色變換的嶽齊峰。

現在再看不出來月輝已經看出他們要對他不利的話,嶽齊峰就真的是傻了,可是月輝是怎麼看出來的?(還是傻,那麼明顯的局怎麼看不出來)他又是怎麼知道同夥的事的?

月輝已經放走,這件事可以說已經辦砸了,不過周圍有不少他們的人,都能看出不是他嶽齊峰的錯誤才導致失敗,但還是得回去報告一下,順便把月輝那句話也上報,合計合計是個什麼情況。

月輝的寢室。

山顯巒還是第一次進來這裡,發現月輝的住所真的簡陋,雖說本來就是最低等的住宿環境,但除了一些鋪蓋衣服基本沒見什麼其他的個人用品,用具還是宿舍配備的還是出乎了山顯巒的意料。

在心裡稍微感嘆了一下,山顯巒沒有深究,他一路上都是月輝對嶽齊峰說的同夥之事的思慮,此刻迫不及待地想問出來。

他本來還對月輝是不是為了前往戰場才故意重傷石凌萬有所懷疑,但嶽齊峰的態度有讓他感到疑惑,在之後臨走前月輝所說的同夥之事使得嶽齊峰氣勢產生變化讓他確信這場戰鬥是嶽齊峰那一派高層針對月輝的陰謀,至於石凌萬是不是真的被打成了重傷反而不怎麼重要了。

那些人設計,敲打,排擠一些學員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了,只是這次被月輝發覺並且完全不按他們的套路走。

山顯巒已經大概清楚那些人想要幹什麼,無非是想要借這次機會要出月輝擁有的傳承罷了,而另一個懲罰強制兵役就是他們威脅的一個手段,只是他們不知道月輝就想去戰場那個懲罰對他來說根本不痛不癢,反而是所謂的道歉更讓月輝無法接受。

山顯巒分析到了七七八八,至於這裡面還有江雪峰的手筆而且江家尋仇要月輝的命是他怎麼也想不到的。

“月輝……這場戰鬥……你是被冤枉的嗎?”雖然心裡分析得差不多了,山顯巒還是想問一問。

月輝挑了挑眉,這個問題有點意思,當即回答道:“差不多吧,他們的戲可算是天衣無縫(天衣無縫都是因為月輝,要是月輝還像以前那樣迅速解決戰鬥,石凌萬沒太多合適的機會),導師你這麼問……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山顯巒臉色有些複雜地說道:“我本來也不知道,但你那句話讓那嶽齊峰有所顧忌,我也就差不多知道是個什麼情況了。只是我沒想到離諸國聯演只有五年了,他們竟然還會因為一己私慾針對聯演預選天才,甚至是你這樣的天才中都脫穎而出的存在。而且此次行事如此過分,還讓那石凌萬說了那麼多……中傷的話!他們這是想毀了你啊……”石凌萬作為這場戰鬥的當事人,之前的語言還對月輝造成“很大”影響,山顯巒自然將他列入計劃執行者之列。

月輝摸了摸下巴:“我才剛剛展現出我的資質,他們就迫不及待地佈下這麼個局,還讓那石凌萬一直來騷擾我。嘛,我倒不是不能理解,畢竟我要是之後展現出越多的實力,就勢必越引人注目,他們想針對我就越難……也是難為他們想這麼個陽謀了,只是我正好想要去戰場,要是別的什麼懲戒的話……還真就不好說了呢。”

山顯巒覺得完全看不懂月輝,眼前這個少年彷彿對什麼都漫不經心的樣子,即使是好像對他來說挺迫切的參軍之事,也感覺不到太多的重視。(值得上心的還未出現)

“算了,無論怎樣我是不會單獨去見他們的,而且我這‘重罪’也該抓緊處罰才是。不談那些謀劃詭計了,山導師,跟我說說這兵役是個什麼情況吧?”月輝靠在了牆上。

“你……不反抗一下嗎?明明知道這是那些人的圈套……”山顯巒猶豫。

“反抗?那麼多人看著呢,所有證據都指向是我的錯,雖然那傢伙有用語言引導我,但他那種激怒方式明顯沒辦法讓我脫罪吧?而且他那些話正好也是我被激怒下手過狠的最好理由。”月輝聳了聳肩膀,“而且我覺得我完全出乎他們意料的行動已經是最好的反抗了,要是他們知道我很樂意去戰場估計他們的心情會更壞吧?山導師你也別想著用什麼關係保我,沒必要,我是真的很樂意去戰場。”

月輝的一席話讓山顯巒剩下想要勸說的話都嚥了下去,他的確是想用一些關係來免除月輝的處罰的,看月輝的確不是說笑,沉默了一會後,他還是覺得不行,月輝就這麼去了戰場最危險的地方實在……太危險了……

月輝見山顯巒神色陰晴不定了一會後還未下決心,於是便開口打斷了這位導師的話:“山導師,真不用再勸了,這次處罰只不過是我的順水推舟,這是我的選擇,你不該干預!你要真想為了我好,就幫我找一個信得過的押送者,真的別再說別的了!”

山顯巒脫口而出:“可是你這種人才應該在以後強大後為國爭光!不該在衝動和設計下提早夭折!而且你想過沒有?軍隊裡的可都是真漢子!你雖然被懲罰去了最危險的前線,但你的實力展現出來後他們也會視你為未來的希望!他們會為了保護你這樣的希望犧牲多少?你想過嗎!還有貴族裡的一些蛀蟲,他們也會處處針對你,這會有多少將士為了你而犧牲你知道嗎!你怎麼能!只顧著你自己的意願!”

山顯巒的一席話顯得義憤填膺,壓下了月輝冒出的一絲不耐煩,說得月輝一陣恍惚。

月輝對七寶國是沒什麼歸屬感,他只想守住自己在意的東西,國家還沒到他在意的範疇,不過他也不反感那些為守衛疆土不顧個人安危而拋頭顱灑熱血的將士們,他很敬重那些人,就像山顯巒說的,他們都是真漢子。

月輝也沒打算因為自己而造成那些將士們的損失,他是有那個自信在戰場上如魚得水的,在這裡,他那自私的一面又表現出來,他不打算因為自己而造成軍隊的麻煩,但他也不想摻和他們的安危,在他的想法裡,他只想要完成自己的殺敵目標,至於別的“戰友”,既然參與了戰爭那麼就生死有命,他不想管。

但是山顯巒的話提醒了他,他不想關心別人,但別人卻會在意他,戰爭不是無雙遊戲,他再怎麼想當一個遊離於隊伍之外的特殊單位,他在明面上還是屬於七寶國軍隊這一整體,這個整體總會因為他而出現變動。

月輝不排除山顯巒所說的可能性,他自認不需要保護,不需要別人犧牲幫他,但別人不這麼想,總會因為他出現什麼意外的。

我不需要什麼戰友情,但共事久了總會有了掛念,這是我無法否認也無法避免的。

但我討厭嗎?為什麼抗拒呢?

不討厭,但不想接觸,因為……無法掌控,會出變數……

我害怕那些變數嗎?

其實也不是不能掌控……只是麻煩……我只想單純地磨鍊戰技以及發洩……

我並不討厭……只是麻煩所以第一感覺不想要……但沒必要過於在意……無法避免……但也不怕!

月輝愣神了一會,山顯巒見他神色從散漫慢慢變得嚴肅起來。

“抱歉,山導師,我之前沒想到那麼多。”月輝鄭重地道了個歉,山顯巒舒了一口氣,月輝並不是那種不在乎普通人性命(資質平庸是為普通)的人。

很多天才都有點毛病,覺得那些資質不好的不配和自己交流,甚至不配活在一片空氣裡,他們不主動找事已經謝天謝地,更不會去在意那些“廢物”的死活,好在月輝不是那種人。

“但是我還是要前往戰場。”月輝的態度變了但決定並沒有改變。

山顯巒見月輝這個態度還有話要說,便沒有急著再勸,等著月輝的下文,當然如果月輝並不能讓他滿意他是不會同意的(之前還沒想那麼多,結果自己脫口而出的一席話反而提醒了他,是啊,不能打放月輝去啊!)。

月輝神色變換了許久,最終還是下定了決心。

“山導師,我相信你。能說出那樣一席話的人,不會害我。”這麼近的距離,月輝能感受到山顯巒情感的真摯。

山顯巒正奇怪自己有什麼能害到月輝,就被月輝手上突然出現的光球吸引了注意。

沒有同種元素的生物是感覺不到別的生物元素強度具體如何的,但元素強度高的存在用出元素/,總會讓元素強度低的生物感受到壓迫感。

月輝的最高元素強度比山顯巒的強不了太多,本來壓迫感也不會太明顯,但因為聖輝的特殊性,月輝的光元素更“高等”,便讓山顯巒實打實地感覺到了壓力。

其實月輝並不清楚這種元素強度帶來的壓迫,他想的是先讓山顯巒看看他能用出的光元素變化推斷他大致的級別,然後讓山顯巒和他用元素碰一碰確定一下,不過現在已經不需要了。

山顯巒已經驚異地說出:“這壓迫感……你的實力……你的級別到底有多高?”

月輝眼神一閃,壓迫感?是聖輝造成的情況嗎?不過他很快就否定了,山顯巒還沒驚訝到那種程度(驚疑不定的程度),那麼應該就是級別帶來的壓迫感了?

迅速在腦內過了一下原因,月輝也沒具體細想,現在這種情況倒是簡單了,不用再做什麼測試。

月輝早在大半年前在墨雲封印聖滅力量的/候就已經確定爵級中期的能量強度,這麼久過去了,月輝在不斷感悟修煉下也早已經能完全控制住自己的力量,並且強度還有著些許的上升,他現在全力輸出的元素強度已經達到候爵層次。

七寶國的導師包括戰鬥導師,實力都是在爵級之內,並且沒有公爵(月湖兩位是例外,不歸國家管制),公爵層次的存在要麼是在戰場當做戰術級震懾單位,要麼就在那七寶中謀求晉升將臣級,沒有太多閒暇當導師。

江雪峰作為第一少將,年齡天賦人脈擺在那,戰場因為聖族又暫且比較平穩,所以他目前比較閒。

山顯巒作為導師和月清柔她們同齡,雖然有過特殊情況,但他的實力不過也就只有伯爵這樣,所以能清晰地感覺到月輝的實力比他強。

月輝的修煉體系並不能分出公侯伯子四個體系,所以他的回答是:“我現在應該快到爵級後期了。”

山顯巒也不管眼前這個學員課怎麼沒認真,不知道分級的,他大致算了一下也知道月輝妥妥的伯爵,甚至可能還少報了,畢竟壓迫感那麼真實。

“咕嘟”了一聲,山顯巒定了定神:“你的實力……怎麼會這麼強?”是啊!十一歲的伯爵啊!從來沒聽說過,即使在聖族,最強最強有無數資源幫襯的天才也不過就是這樣了吧?怪不得月輝說他不要害他,這個訊息要是暴露出去,那些本來就覬覦月輝的高層豈不是會瘋了?

“為什麼這麼強導師你就沒必要問了,我只想知道,我這種實力到了戰場前線,配上我的戰鬥技巧,有沒有問題?”月輝問道。

山顯巒搖了搖頭,肯定地回答道:“沒有問題,但你這個實力去那種前線……”

山顯巒的肯定讓月輝有些意外,不過這樣也好省了很多口舌麻煩,至於山導師的這個問題。

“我不可能暴露我的全部實力,我的體術能幫我撐過大部分戰鬥了,即使有需要用出元素全力的地方,那種兵荒馬亂的場景,我也不會太引人注意。(我有精神力,還有暗元素,絕對不會引人注意)”

“但你這份天資……你的實力……去那樣的前線實在是大材小用……暴殄天物了啊!”山顯巒又開始勸了起來,不過和之前不同,他已經沒有太多大義的出發點了。

“但我有了前往戰場的資格!我可以自保,甚至可以保護別人,我保證不會成為累贅。還有我的體術,導師你覺得與軍隊的訓練想比如何?”月輝加碼。

“軍體拳自然無法與你的體術比(這個世界也有軍體拳,不過與我們世界的比就差太多了,人人都重視元素修煉,沒什麼人研究這方面,有也不適合低強度元素)……你是想要?”

“我會將我的體術技巧整合軍隊情況,然後在合適的機會上教!這樣可以提升我們的整體作戰能力,相信導師你能感覺得出來這不是空談。”

“……可是……戰場終究太危險了……”

“那我安穩地修煉就不危險了嗎?不說別國可能有的探子,就是國內的一些人都要對付我,剛剛那場‘切磋’!還沒過多久呢!戰場我去定了,導師你幫我安排一下就好。”月輝其實還有話能說,可他今天廢的嘴皮子真夠多了,直接堅定決心。

“……”山顯巒沉默了一會,確實如月輝所說,國內真不一定比戰場安全,甚至可能更危險,而且軍隊經過那件事後……權貴們的影響力控制力已經大大減弱了,月輝過去不會有太多以權謀私……以月輝的實力,玩正面他是不虛的。

嘆了一口氣,山顯巒終於同意了月輝前往戰場的事。

月輝又癱在了牆上,抹了抹不存在的汗水:“明明我是犯了‘錯’要被強制遣送去前線的,正常情況下不應該是我求你幫我免罪,怎麼你勸我這麼半天不要去啊?!”

事情塵埃落定,不會有太多變動了(改變也不會麻煩到他了),山顯巒也是輕鬆下來,顯出平常那種比較散漫的樣子(正常情況下都挺懶散的,可是月輝總顯得漫不經心,導致他要較平常嚴肅):“你要是真求我的話,那我就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拍板把你送過去,貪生怕死的人沒有資格讓我求情。”

“那我態度錯了?早知道說服你讓我過去這麼麻煩,我就裝著不敢去了,說不定我現在都在路上了。”月輝做驚愕狀。

“我不會那麼沒人性的,怎麼也讓你晚上再啟程,留一下午給你處理下事情。”山顯巒笑。

“那你可真有人性。”月輝搖搖頭,“現在可以說這兵役是個什麼章程了吧?說完給我點空,我的確有些事情得處理一下,別真只給一下午啊!”

“放心,最快也得明天。”山顯巒又笑了笑後,開始給月輝梳理兵役的情況以及他的安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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