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五 別人的一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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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天，開始了啊。”

天虎從睡夢中醒來，起床洗漱，他今天決定去找月輝一趟，昨日雲霄成和他們說月輝會在近日離開前往戰場，那麼他要趁早找月輝要寫體術訓練的法門。

手把手教肯定是不可能的了，月輝之前和他們說來王城學院的主要目的就是遠離小村讓小村得不到他的資訊，然後前往戰場，所以他會將適合天虎用的體術技巧整合冊交給天虎。

之所以非要在天虎爵級之後再給他，月輝的說法是防止他忍不住耽擱了元素修煉，雖然天虎理解了元素本質後其實應該並不擔心分心會耽誤多少，但月輝就是不給。

經過一個月的集訓天虎的身體素質再奠定了一定的基礎，而他也已經升到爵級只是強度表現不夠，再加上月輝要走了，天虎還真擔心月輝會把事情忘了所以要去找他一趟。

天虎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他對那些拳腳招式可是很有興趣的。

洗漱完畢後他興沖沖地跑去月輝住的地方（雖然一個月沒見但入住那天還是互相留了個地點的），可惜月輝一早就出去打聽參軍的事宜，不在。

敲了半天門都沒有回應，還因為最次等的住宿房子捱得都挺緊吵到別人了，天虎算是知道他撲了一個空。

乘興而來，敗興而歸，天虎無奈地一個人去吃早飯，至於月輝會不會已經離開了學院，有這個可能性，但月輝自己說的是近期而不是“明天”，而且月輝不會不告而別吧？再說了他走了的話因為精英班的身份也必然會通知他們一聲的。

正常參軍一般都是要有明白的身份，防止不懷好意的臥底之類混入，也是方便之後出了意外撫卹金的發放，然而精英學員不讓參軍，所以正常情況下月輝參軍都得先退出精英班，而且昨天導師選擇他還沒什麼退出的跡象，應該是還沒準備好，估計現在人不在應該是去做準備了。

反正月輝還在這王城，天虎並不擔心找不到他人了。

隨便找了個早點店，裡面正好坐著幾個同在精英班的學員，見到天虎後幾人趕忙打招呼，天虎應了下卻沒坐過去，打包好早餐後就離開了。

天虎對這些“熟人”可真沒什麼想搞好關係的想法，不過分疏遠就夠了，這一個月下來天虎在精英班沒交到一個朋友，不說關係多好的朋友，那種能聊天的都沒有，而另兩位聖族也是同樣。

知道聖族的身份這些人的心態就必然發生變化，有那種本來就肩負使命想和他們搞好關係的，演技有好有壞，反正真要說上幾句話最後話題都會跑到暗示那些人是某某家的，有空來坐坐之類的，反正動機不純幾人很容易就看出來，對這些人他們自然是敬謝不敏懶得理會，維持個表面禮貌就夠了。

雲霄成還好一點，他跟蘭家小姐蘭惜蓮關係不錯，蘭惜蓮來到這後又經常帶著湖彥心，這就導致那些想套近乎的人一上來就看到兩個面無表情的“大神”圍著蘭惜蓮，導致蘭惜蓮那出於禮貌的“營業式”笑容怎麼看都像是在不懷好意，再加上蘭惜蓮應付這些傢伙很熟練，讓不少人都打了退堂鼓轉線專攻星霞天虎。

而還有一些人則故作清高特意疏遠天虎他們，可能是想顯示他們不求名利？石凌萬是其中代表。

剩下一些人雖然無所謂他們的身份，但要主動結交總會被他人認為是求聖族的關係，所以他們沒主動疏遠，但也不會特意上來搭話。湖彥心就是其中一個，不過因為蘭惜蓮的關係她算是進到幾人的小圈子中了。

天虎拎著打包好的食物回到住處，路上正巧碰上了同樣把早飯帶回來的星霞，兩人選的住房離得挺近，互相看了看兩人也是瞭然。

“又帶回來了？”

“你不也是一樣？”

“到處都有他們！”

“早點店就那麼多，他們隨便分分就能碰上我們了。”

“不過他們也真執著，我們都不怎麼理他們了還有事沒事湊過來。”

“我對你們聖族的吸引力算是有了更大的瞭解。”

“怎麼？羨慕了？”

“是啊，羨慕你這招惹麻煩的能力。”

“切，還不是雲霄成那傢伙害的？”

“行了行了，趕緊回去吃早飯吧，都快涼了。”

星霞很自然地跟著天虎進了他的住處，解決完肚子的問題後兩人決定去修煉室修煉，出門就遇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人一見到他們就趕緊走了過來：“二位今日可有／間？”

那位侍女是他們的另一個“麻煩”，近半個月幾乎每天她都會來這裡等待，見到他們便會問他們有無／間。

這事還得提到林摧風，他在知道自己之前騷擾的那位竟然是聖族星族的大小姐後就一直心神不寧，便決定要向兩人鄭重道歉，他不敢讓外人知道他竟然“得罪”了聖族的貴人，於是找了最信任的侍女也就是這一位，讓她找到星霞天虎的住處，為林摧風引薦一番，然後他會親自上門賠罪。

雖說身份只是侍女，不過這位和林摧風關係也不淺，自然盡心盡力，很快找到這兩人，說明來意後，兩人也是好一會才想起來這麼個人，星霞還沒覺得有什麼，天虎臉色就變得差了起來，當即想把這位侍女轟走拒絕見那林摧風，那位侍女見狀差點就跪下來了，被星霞及／攔下。

見侍女要用下跪央求他們，星霞臉色也不好看起來，問她是不是林摧風要挾她了，侍女連忙搖頭表示不是，“少爺不是什麼惡人，他只有好色這個壞毛病，就算是好色他也沒逼迫過別人做什麼，最多隻是嚇唬而已，更不會拿身份威脅我們……”侍女為林摧風講了一堆好話，天虎星霞的臉色稍稍好轉，但還是拒絕，不過沒拒絕的那麼死。

“我們只見過他一面，印象並不好，照你說的他倒算是可以原諒，但我們並不能因為你說的就相信，你回去吧，如果那傢伙真如你所說……我給他個道歉的機會，但我要明後兩天你都來見我們一次，之後他才可以過來，確保他真的像你說的那樣不會害你們，他要是敢提前來或是換人來，我便再也不會相信於他！並會讓他知道得罪我的後果！”

星霞說的話氣勢很足，不過侍女問心無愧聽到這個回應臉上只有喜色，當即告辭。

之後便是侍女按照約定每天前來，第三天和林摧風一起攜禮來到這裡，星霞能看出她對能為林摧風解憂是真的開心的，並且她和林摧風並不是那種明顯的主從關係，也是瞭然兩人的關係並不一般，想到林摧風那德行就為侍女感到不值，也是狠狠口頭教訓了林摧風之後才接受了他的歉意（沒收禮）。

本來事情但這裡也就結束了，可林摧風心上的大石落了地，當晚回去就和那些狐朋狗友聚了一把，喝醉了開始吹噓自己成功化解了一個大麻煩，結果就讓某個傢伙上了心，他就是那個之前幫林摧風調查星霞的人，之前對於林摧風突然不調查了，再結合聖族的到來，就已經有了懷疑，林摧風今兒自己說出來了，他明面上笑罵林摧風不厚道讓他辦這麼危險的事，暗地裡卻開始盤算，最後和另一些人合夥說林摧風這樣的道歉不夠分量，擺個宴席之類的才夠隆重，“那位可是聖族啊，道歉怎麼可能口頭上就能滿意呢？你看她禮物都沒收，這肯定是在暗示你不夠啊！”

經過這麼一通忽悠，林少爺相信了，為此又讓侍女去找兩人，侍女是很聰明的，她能看出天虎星霞不是那麼俗套的人，可是勸說林摧風根本不聽，一如既往地自己並不能左右少爺的決定，才讓少爺被帶壞了。無法，侍女只好又來找兩人。

天虎星霞沒想到昨天已經接受過道歉了，怎麼侍女又跑過來了，聽明來意後兩人毫不猶豫地就拒絕了，並且對林摧風的印象又變差了，竟敢順杆子往上爬，還好透過侍女的暗示解釋知道並不是林摧風的本意沒有徹底厭惡林少爺，但他們不可能會答應，並且連帶著對侍女的印象也變差了。

侍女被拒絕自然是無奈地回到林家大宅，說明了天虎星霞的態度後，林摧風卻像鬼迷心竅般一定要邀請到兩人赴宴，對於侍女的再三勸說都不以為然，甚至還對侍女爆了兩句粗口，還好林少爺真的沒有隨便懲罰僕從的習慣，和侍女的關係也不一般，不然侍女免不了要被責罰一番。

林摧風那裡走不通，侍女只好又回來找天虎星霞，兩人自然依舊拒絕，來來回回好幾次，鑑於侍女的毅力以及林摧風真的沒有處罰下屬的情況，而對侍女的態度有所緩和，而林摧風對侍女的態度卻變差了起來，侍女越來越覺委屈，終於在一次找天虎星霞的／候忍不住向兩人哭訴起來。

兩人一開始還以為林摧風做了什麼讓這位性格好又漂亮的侍女姐姐終於受不了了，可從侍女的口中他們只聽出了她對林摧風那些狐朋狗友的不滿，以及自己沒辦法說服少爺的難過，當然說到激動處也忍不住罵了幾句林摧風是笨蛋負心漢。

看到侍女這樣兩人都有些心軟，但他們都知道那所謂的宴席大有問題，不是林摧風的問題，而是那些狐朋狗友的問題，很顯然提出這個店子的人本身就沒安好心，（又不可能只單獨見林摧風，就算表明只見林摧風一人，那些人也不可能安分守己，隨便什麼理由“哎呦好巧啊！”就坐下了）所以還是拒絕，不過拒絕的理由換成了忙於修煉沒有／間，等有空了一定賞光（特地用這個詞的，表示不滿），具體哪天有空不知道。

得到回應的林摧風自然很高興，這種拒絕就相當於有門，但也不能幹等著啊，於是每天都派侍女來詢問，還特意包下了很長一段／間的酒樓包廂，就為了哪一天兩人有空了準備不至於太過倉促。

而他也把這個“好訊息”分享給了“朋友”們，那些人不僅不叫好，反而質疑林摧風的侍女辦事不利，去了那麼多趟才帶來這麼個結果，好在林摧風在“外人”面前還是向著自家侍女的，也沒有換人的打算。不過這事侍女是不知道了。

後來便是幾乎每天早晨都能見到這位等在他們的房門前，詢問他們有沒有／間，被告知沒有也不著惱，久而久之兩人與她也會偶爾聊聊天，星霞還開玩笑過要把她從林摧風那買過來（僕從有僱傭性質和奴役性質，侍女是從小就被賣到林家的，不出意外的話終身是林家的侍女，不過林家沒那種要求，他們這些賣身性質的僕從都可以攢錢贖身，只不過和林摧風一起長大侍女和他的關係太緊密，侍女不想分開），她那驚慌的表情怎麼看都很有趣。

他們也知道侍女是真的全心全意待她少爺，星霞所謂買下她也是開玩笑，只是越清楚這一點就越替侍女不值，林摧風完全不夠珍惜侍女，而且還好色。

並且侍女的天賦也不錯，無意間得知她十九歲的年紀到達子爵兩人也是一陣驚訝（林大將軍的關係並不需要她服兵役），畢竟侍女平日裡並沒有太多／間修煉，不過倒是有一些林摧風不要的修煉資源會給她，但也不是太珍貴，能到這種程度也是不易。

恰好又有重合屬性所以星霞有／會和侍女交流修煉心得，侍女起初推辭，但她還是很樂意交流的，與星霞的交流另她受益匪淺，她很高興能更有實力保護少爺。

“今日二位可有／間。”已經成了形式化的問候，侍女問過後就會苦笑著向兩人聳聳肩，隨後兩人若有空閒便與侍女聊一會，沒空便打個招呼就離開，幾人之間已經形成了一種默契。

今天也不例外，星霞並沒有那麼急著去修煉，聊了一會後她問道：“這都兩個星期了，你那少爺沒說你什麼？他那些‘朋友’沒說什麼？”

“當然說了，他們詬病我辦事不利可是好久了。”侍女搖搖頭，隨後露出有些奇怪的笑容，“不過少爺沒說我，他認為你們擺譜才正常，一句話把那些傢伙懟得沒話說。”隨後笑容中又帶上了點羞澀與幸福：“而且少爺在他們面前都是向著我的，不允許他們說我的壞話！”

看到侍女露出這個表情，星霞搖頭：“真不知道你那個少爺腦子到底在想什麼，既然在那些傢伙面前都向著你，為什麼不聽你的建議？他這邀請我們的行為不知道會引起麻煩嗎？”

聽到星霞的疑問侍女眉毛耷拉了下來：“少爺他，的確有些……笨，他也知道，所以他對一些自己經過‘深思熟慮’的事情總是有著……絕對的自信，在我看來這份自信其實是他掩藏的自卑，所以他不允許別人質疑他的……那些決定，他不知道他的很多深思熟慮都是那些傢伙引導的……還好還有夫人……還好少爺還守著底線，沒有徹底走歪，不然我都不知道……”說到這侍女語氣已經變得難過，難過中還夾雜著些許恨意與無奈。

“唉，我們也沒辦法幫你，不過有你在你那位少爺身邊，相信你不會讓你少爺徹底迷失的。”星霞踮腳拍了拍這位姐姐的肩膀，“你還有能力提升實力，所以實力也很關鍵，不要忘了它，它可能能幫你在最後關頭拉住你的少爺。”

星霞完全是心血來潮說下這句話，她不知道這句話最終竟然一語成讖，侍女隱藏提升的實力成了林家最後的保護。

“我明白的，謝謝你星小姐！”侍女堅定地點了點頭。

“那我們也去修煉了，明天見！”星霞拉著天虎和侍女打了聲招呼。

“明天見！”不論多少次侍女都對這個再見話語感到奇特，明明她每天的到訪其實挺打擾他們的，而兩人除了一開始不清楚情況對她表示過討厭情緒外，後來對她的態度就一直很好，甚至每天都有一句“明天見！”，好像很期待似的。

不過，自己也有期待，還有這種平等的感覺，很不賴！

侍女目送兩人離開後也走了，而遠處的一些身影也是緩緩收回了目光。

“這是？還沒談成？”（因為天虎星霞是朝著修煉室去的，宴會不止一頓飯的時間，談成的話不說就直接跟著侍女走了，怎麼樣也該有點準備，準備怎麼也不可能先去一趟修煉室啊）

“哪有那麼容易的，再怎麼樣那位也都是聖族！聖族都不是省油的燈！年齡就算再小也沒那麼容易忽悠！你們幾家派去的人到現在一點建樹都沒有還不夠說明問題嗎？”

“可那女人明明看上去和他們聊的挺好的，為什麼就是談不成！依我看，就該把那臭丫鬟處理了，讓姓林的換個機靈點的，到現在都不成事！”

“你給我耐心點！姓林的說的沒錯，聖族就是譜大，明面上笑嘻嘻對你可實際上理都不想理你！那丫鬟能跟他們聊上幾句已經不錯了！而且你不知道那丫鬟對姓林的有多重要？你不怕他發瘋？再說了，那兩人可早就說過只認那丫鬟了，我們沉住氣就行了！”

“誰知道那是不是那丫鬟的一面之詞……好好好，我就是這麼一說！”

“辦好少爺們吩咐的事就行了！你老是這麼抱怨下次我就建議雨少爺把你換了！”

“知道了知道了，哎呀說我沒耐心你這脾氣不也不差嘛……”

……

某雲姓公子這一個月的生活很規律，起床，早飯，修煉室，水屬性修煉室遇上蘭惜蓮和湖彥心，相伴午飯，交流心得或是閒扯比劃，參與集訓，晚飯，散步回想一天的收穫，回到住處倒頭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