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三十三章 是我做錯了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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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訊息讓蕭逸楓不由遍體身寒，渾身打了個寒顫。

他沙啞地開口問道：“你再說一次？蘇妙晴怎麼了？”

戰無雙不明所以，卻也感覺到蕭逸楓身上那莫名的氣息，讓她心神一顫。

“蘇妙晴似乎是難以接受蕭逸楓被魔君所奪舍，在無涯殿的初晴閣自焚而死。”

蕭逸楓難以置信，目光似乎要擇人而噬道：“有沒有可能是問天宗放出來的假訊息？”

戰無雙搖頭道：“應該不是，無數正道名宿在場看著，而且不死鳥的本命業火造不了假。”

“連蘇千易都差點被燒死，最後還是問天宗青松出手才困住了火勢，蘇妙晴應該已經神魂俱滅了。”

蕭逸楓眼中的神光逐漸黯淡下去，手不自覺握緊了扶手，全身氣血翻湧。

顏天琴自然知道蘇妙晴在蕭逸楓心中的地位，不由心疼地握住他的手。

林清妍則擺了擺手對東皇和戰無雙道：“你們先下去吧。”

如今蕭逸楓情況明顯不對勁，再這樣下去很快連情緒也無法控制了，她只能趕緊趕人。

東皇和戰無雙不明所以，卻還是恭敬地退了下去，把空間留給了三人。

但兩人都若有所思的樣子，明顯是察覺到了蕭逸楓的不對勁。

不過他們明顯腦洞還不夠大，想法還停留在很淺的層面。

難道，七殺魔君真對那女子動了情？

兩人走後，蕭逸楓再也撐不住，一口血吐了起來，失魂落魄道：“師姐，師姐死了？”

回想起自己心中的不安之感，蕭逸楓頓時明白了這股不安的來源。

原來是師姐不在了。

“逸楓，你振作一點，還有宿命之門！”林清妍連忙握住他的手安慰道。

蕭逸楓精神一振，強打精神站起身來，直接召喚出宿命之門。

“輪迴之力，靈力潮汐！”

他直接把底牌全用上，在自己巔峰的時候一掌按在宿命之門上。

“陰陽輪轉，生死如煙，拘魂譴魄，宿命輪迴！開！”

一扇縮小版的宿命之門出現在船上，散發著詭異而又強大的氣息。

林清妍知道蕭逸楓已經方寸大亂了，連遮掩宿命之門也顧不得了，連忙出手幫他遮掩宿命之門的氣息。

蕭逸楓顧不得更多，沉聲道：“陰陽無常，聽吾所令，拘魂遣魄，蘇妙晴！”

鎖鏈投入到虛空之中，陣陣鎖鏈聲不絕於耳，散發出詭異的氣息。

問天宗無涯殿。

一道道肉眼無法看見的鎖鏈從虛空之中飛出，陣陣陰風怒號。

這些鎖鏈向著燃燒中的初晴閣飛去，透過了太上長老設定的屏障，卻撞在了一道道天道之力上。

彷彿被刺激到一樣，天道之力凝聚成為秩序神鏈，與宿命之門的鎖鏈糾纏著。

畢竟瘦死駱駝比馬大，宿命之門的鎖鏈三番四次的進攻，都被秩序神鏈所逼退。

歸根結底還是蕭逸楓實力不夠強，無法完整驅動宿命之門。

加上距離跨越太遠，傳達到無涯殿的力量太弱，導致宿命之門不是秩序神鏈的對手。

而蘇妙晴的神魂碎片也已經化作了無邊業火，讓宿命之門無從下手，最後也只是從火中搶出了一絲魂光。

蕭逸楓那邊體內靈力如流水一般流逝，又被靈力潮汐所補回，但他的長髮也肉眼可見地多出一縷縷白髮。

他本就不多的壽元，被剝奪了不少，身上出現了潰敗的氣息。

“你瘋了，快住手，再這樣你會死的！”

林清妍衝上前去，阻攔他繼續燃燒生命，卻被他推到了一邊。

蕭逸楓神色猙獰道：“死就死，我一定要救她回來，都是我的錯，害死了她。”

林清妍抿了抿嘴，神色悲傷地看著他問道：“你可以為了她死，那我們呢，廣寒呢？初墨呢？”

她淚水從臉上滑落，“你若是死了能救回她也就算了，你現在這樣是沒意義的！”

“你這樣對得起初墨嗎？對得起為你而死的人嗎？如果真有誰害死了她，那是我！”

“都是我不聽你話，都是我自己亂跑，才會攪黃了你的婚事，害死那麼多人。”

看著自責的林清妍，蕭逸楓手中力量緩緩停了下來，將輪迴之力歸還回去。

“這不怪你，這是宿命的力量，是天道的力量！”

“沒有你，還有其他事情，是我做錯了選擇，我這個害人的七殺就不應該在這個世上。”

“她是被我害死的，我成為七殺就必須要獻祭一個人，上一世是你，這一世是她！”

見到他終於冷靜了下來，林清妍眼中帶淚道：“我們獻祭自己，不是為了讓你尋死的。”

“你看我現在不就好好活著嗎？她也還是有希望的！”

“不管她能不能重生，她都不會希望看到你這樣的。”

“你只要足夠強，哪怕是逆轉時空，跟這一世一樣重新來過，也未嘗不可以救她。”

蕭逸楓看著林清妍，想起了初墨，想起柳寒煙，想到了所有對自己好的人，不由如同一盆冷水澆下。

自己的確沒資格再任性了，自己已經不是之前的孤身一人了。

自己死了一了百了，但她們呢。

誰來保護她們？

蕭逸楓緩緩收回了手，失去靈力支援的宿命之門關閉，無數鎖鏈迴歸，卻也只是帶回來了蘇妙晴的部分神光，連神魂碎片都沒有。

他不再維持宿命之門，宿命之門化作流光飛回了他識海之中，一動不動。

看著那跟夕顏一樣，只有一絲魂光，蕭逸楓不由踉踉蹌蹌倒在了地上。

如果沒有任何神魂回來，說明蘇妙晴安然無恙，但現在卻帶回來了不少魂光。

這說明蘇妙晴真的不在了，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她的神魂無法被帶回來。

也許是她的神魂已經被那比宿命之火還霸道的業火燒盡。

也許是兩者距離太遠，距離她死亡時間太久，神魂已經無法凝聚。

林清妍和顏天琴走過來想扶起他，但他卻擺了擺手道：“清妍，天琴，我沒事，你們讓我靜靜。”

顏天琴擔憂地看著他，最後嗯了一聲道：“有什麼事你找我。”

林清妍則冷靜很多，只是輕聲道：“你想開點，此事未必沒有轉機。”

蕭逸楓頭也不抬沙啞道：“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