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你以為我還是從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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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飛逝，轉眼便到了臘月二十九，過完今天就過年了，張媽媽和錢嬤嬤忙的很，明明院子裡已經很整潔了，但就是閒不住。

今年虞錦溪只在自己的小院裡過年，沒有顧啟恆，更沒有老夫人，她只關起門來過自己的年。

縱然如此，院子裡的人也不少。

屋子裡燃著炭盆，青緹和碧草坐在地毯子上剪窗花，淺淺在一旁幫忙。

虞錦溪坐在貴妃榻上看書，見淺淺因剪窗花沒剪出個名堂而氣餒，便主動開口問她，“淺淺，這段時間在醫館做學徒的感覺如何？是不是很苦？”

聞言，淺淺立刻看向虞錦溪，隨後堅定的搖頭，“不苦，我可喜歡去醫館了，而且這段時間我認識了不少草藥。”

虞錦溪“哦”了一聲，狀似無意的問了一句，“謝堯還去找你玩嗎？”

淺淺點頭，“他知道我在醫館學醫，經常過去，有時候還讓小廝給我送東西吃，不過他已經不再問起顧承軒。”

虞錦溪輕笑了一聲，“顧承軒現在就是小廢物，給謝堯當玩伴，謝家都嫌丟臉，還問起他做什麼？”

一旁的碧草聽完虞錦溪的話，朝著淺淺看去，關心的問道，“淺淺，那個謝堯對你這麼好，他會不會另有所圖啊？”

“他說我很可愛，比他家裡的妹妹都要可愛，所以他很喜歡我。”

淺淺又道，“他還說，如果我要是在顧家過得不舒服了，可以派人告訴他，他還要把我接到謝家呢。”

“呦，他這麼好呢？”

碧草故意打趣她，“那你要不要去呀？”

淺淺搖頭，“我在乾孃身邊過得這麼好，我才不要去謝家去當受氣包。”

青緹不解的問，“謝堯不是挺能耐的嗎？會讓你做受氣包？”

“他有親妹妹親弟弟，我算什麼？”

淺淺一本正經的說道，“遠香近臭的道理，我明白的很。”

聽到她這話，碧草和青緹對視一眼，噗呲一下都笑了出來。

碧草離淺淺比較近，抬手就捏她的臉，“你這小丫頭，怎麼如此古靈精怪的？”

淺淺道，“我要是太蠢了，你才不會喜歡我呢。”

碧草板起臉，也學她一本正經的樣子，“瞎說，就衝你這麼漂亮的臉蛋，你就是個憨妮兒，我也喜歡你！”

淺淺噘嘴，一臉的不樂意，“我才不要做憨妮兒！”

青緹和碧草相視而笑，連忙說道，“對對對，你才不是憨妮兒，你最聰明可愛了。”

淺淺還是氣鼓鼓的。

青緹還要開口，忽然聽到聲音，“外頭怎麼鬧哄哄的？幹什麼呢？”

碧草也往外看去，可惜坐在地毯上，身量太低，什麼也沒看見。

“我出去看看！”

碧草說著便放下剪刀站了起來，穿了鞋朝著門口走去。

門一開，冷風直往脖子裡灌，碧草縮著腦袋往外走，見張媽媽也站在院子門口。

她走過去問，“張媽媽，怎麼了這是？”

張媽媽道，“外頭站著人呢！”

“誰呀？”碧草湊近了去看，臉色微變。

“怎麼是他呀？”

碧草看向張媽媽，“咱們要告訴小姐嗎？”

張媽媽往身後看了一眼，“你不就是聽到動靜兒出來的嗎？”

虞錦溪肯定聽得見，不說瞞著，又有什麼意義？

“那我去告訴小姐一聲？”

張媽媽嗯了一聲，自己拿著棍子守在門口。

碧草沒一會就回來了，青緹見著她就問，“外頭髮生什麼事了？怎麼這麼鬧騰？”

碧草沒回答她，反而看向虞錦溪，“小姐，顧承軒站在外頭，他想見您。”

沒等虞錦溪開口，青緹便道，“他就不是什麼好東西，來找小姐肯定沒有好事！”

碧草也是這麼想的，她剛想點頭，卻聽見虞錦溪說，“我正好無聊，見見也無妨。”

她開了口，青緹和碧草便沒有再說別的，一個替她拿小暖爐，一個替她拿大氅，將她整個人包裹嚴實了才讓她出門。

張媽媽剛把院子裡裡外外的打掃乾淨，青緹和碧草都不想讓顧承軒進來，免得髒了院子裡的地兒。

在兩人簇擁下，虞錦溪緩緩走到門口，張媽媽在她的示意下將院子門開啟。

門外，顧承軒正舉起手準備砸門。

他穿著一身單薄的棉衣，抬手間袖口都有些短了，就那麼孤零零的站著，帽子也沒帶一個，耳朵和鼻尖都凍得通紅。

這段時間，柳如煙忙著算計虞錦溪，結果顧啟恆又出了事，沒人顧得上他，沒有虞錦溪替他操持，哪怕快過年了，他連件新衣服也沒穿上，看著著實有些悽慘。

但這在青緹看來，這都是顧承軒該得的報應。

見虞錦溪現身，顧承軒的眼睛便一直盯著，神色很複雜，但裡面摻雜的大多數都是恨意。

虞錦溪睥睨著他，冷聲問道，“你砸門要見我，為什麼不說話？”

“顧啟恆那，是你的主意吧？”顧啟恆的眼神猛地變得兇狠起來，他恨虞錦溪不言而喻，對顧啟恆也全然沒了從前的尊敬。

虞錦溪蹙眉，“你在說什麼？”

顧承軒上前一步，咬牙切齒的問，“把我送進宮，是你攛掇的吧？”

見他靠近虞錦溪，碧草和青緹連忙將虞錦溪護住，就連張媽媽也擋在了顧承軒面前，不讓他有作亂的機會。

虞錦溪聽到顧承軒的話先是做出一臉疑惑的表情，隨後盯著他忽的笑起來，“送你進宮幹什麼？你這個樣子也做不了侍衛，更別提皇子的伴讀，難道你爹要送你去宮裡做太監？”

話落，青緹和碧草兩人眼裡滿是震驚，縱然她們知道顧啟恆不是個東西，但也沒想到他會狠下心將顧承軒送到那種腌臢的地方。

而此時，顧承軒的臉青白交錯，難堪至極，眼裡更是湧出滔天的恨意。

他指著虞錦溪，厲聲喝問道，“是你！是你乾的對不對？”

虞錦溪呵呵一笑，“我為什麼要幫你進宮？你去宮中做太監，萬一巴結上哪個貴人，反過來找我的麻煩，我豈不是得不償失？”

“不是你？”顧承軒臉色一滯，滿臉的不相信。

虞錦溪冷冷的看他，“顧承軒，你真以為我還會像從前一樣，掏心掏肺的對你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