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妖魔殺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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豐羽置身瑰麗絕倫的光彩閃耀中，美妙的像是漂浮虛空的泡沫，為映入眼簾的畫面愣忪。

一圈光環懸浮鬥戰勝佛腦後，光環里布滿形態各異的黃金佛像，每個佛像身邊有石雕菩薩陪伴，每個石雕菩薩又有神像陪伴。

祥雲漂浮他金色的臉龐，令豐羽看不清真實面目。

氛圍迴歸於寂靜。

輕盈爛漫的七彩雲霧幽幽漂浮，美好的不染一絲塵埃。

大地上的萬物生靈，沒有誰不四肢下跪俯首叩拜。

只有天空中的豐羽看愣了神，僵硬懸立著。

“穿越時空而來的北俱盧洲妖魔霍亂人間，這是你必須要剷除的物件。我會派出我的護法，羅魔與伽藍協助你。”

地面上遊動著一群黑紅色的蛇，密密麻麻涌向同一個方向。

“你們要齊心協力一起斬殺妖魔，護持人間安寧。”

佛聲洪亮如大音。

停止遊動的蛇群中浮現兩個人影，他們是鬥戰勝佛的十二護法之一。

一位身形修長高大，絕美的冰山面孔冷峻陰鬱，黑色長髮灑落周身。

他的肩膀上坐著洋娃娃一樣的白髮蘿莉，看起來十一二歲的年紀，額頭有兩隻龍角，笑起來可可愛愛。

蛇和龍示現成人類模樣，一男一女的完美組合妙不可言。

蛇王羅魔對站立天空中的少年深鞠一躬，發出“你跟我來”的邀請。

迦藍天真爛漫的和豐羽打招呼，露出朦朧陽炎般的無邪笑容。

豐羽毫不遲疑的飛向地面，絢麗多彩的光芒將他映照得像捨棄一切物慾的聖者，整個人看起來湛然寂靜，安寧慈悲。

調轉方向的群蛇跟著這名人類少年遊動，各種妖魔鬼怪一路無聲伴隨他。

不知道走出多少步，豐羽停駐不動，回頭望向身後，眼裡不見鬥戰勝佛孫悟空蹤影，只有懸掛東南西北的四個紫金風輪耀耀生輝。

聽見催促的聲音從前方傳來，他收回望天的視線，轉頭離開。

幫助過他的一百二十位眾生前來相迎，將他護送至幽詭都市通往人間的路口處。

“就到這裡吧。”

豐羽促足祠堂門外的不遠處，發現這座供奉龍神鵰塑的古老建築物沒有正反兩面，確切的說兩邊都是正面相連到蓮華藏山海世界和人間。

祠堂裡存在著通往龍神聖殿的禁忌靈門，這扇封閉已久的門戶，只為豐羽自動敞開過一次。

“不需要我們陪伴你嗎？”

“你們等我回來。”

和佇立原地的眾生們告別後，他頭也不回的尾隨羅魔和迦藍離去。

黑影們匯聚成群，靜靜注視著少年的背影。

“豐羽哥哥，我等你回來哦！我很想去轉世投胎做人，很想要爸爸媽媽。你一定要回來超度我啊。”

一隻嬰靈奶聲奶氣的可愛話聲，擊破了豐羽心理防線。

眼睛微微泛紅，他不由得露出苦澀微笑。

時空隧道呈漩渦狀旋轉，浮現於祠堂牆面。

羅魔和伽藍雙手合十，閉上雙眼虔誠禱告，是他們的祈禱傳到九天之上的龍神殿。

時空隧道開啟，放出通往人間的路口。

隧道內部是個緩慢旋轉的黑洞，裡面呈現著宇宙般眾星浮空的一幕。

豐羽跟隨兩位指引者前行，隱沒深不可測的寂靜中。

雷霆閃電劃過暗無天日的蒼穹，厚重覆蓋的烏雲形成浩瀚渾淪之象，猶如巨龍和鯤鵬扶搖翱翔、迴旋翻滾。

如注暴雨灑落灰色天地間，猛烈吹打高樓林立的天啟城。

“人間好多城市都在下雨啊，導致江河洪水到處氾濫。”

“這還只是剛剛開始，更大的危機還在後面。”

“今年冬天會進入極冷的冰河時期。”

羅魔和伽藍口無遮攔的洩露天機，沒注意到身邊的少年臉色陰沉難看。

置身廣場盡頭的豐羽，一言不發的走下石頭臺階，背影顯得落寞。

他能與妖魔鬼神交流對話，卻無法和人打交道；無法像個普通人那樣活著，也無法做回普通人。

看到世間萬物如螻蟻一樣微不足道，他眼中的哀愁悲憫無處安放。

“世人醉生夢死，日夜歌舞昇平天，他們什麼時候能幡然醒悟，天災就會什麼時候停止。

唯有人心保持‘善護念’，才能阻止和化解劫難。”

迦藍碎碎唸叨這些震撼人心的話，懸空飄起。

羅魔尾隨其後，一語道出殘酷現實:“但目前似乎是不可能的。”

“沒有希望了嗎？”女孩眼睛裡的明亮暗淡幾分。

見豐羽始終悶不吭聲，她御風翱翔的上前追問:“有你在，是不是人類就有希望了？”

豐羽胸口一痛，隱忍住五味雜陳的情緒，轉移話題道:“我還要去救冷仙兒，她的靈魂被一隻叫血姬的妖詭吃掉了。”

“我們先去救仙兒姐姐吧？”

伽藍快樂飛舞的模樣像個小天使，推了一把少年背部，看著他從臺階上一頭栽下去。

墜天的感覺毛骨悚然，無法抑制的喊叫從喉嚨裡吼出，豐羽臉色慘白。

羅魔和迦藍沒有想出手幫他的意思，身體朝著下方世界降落飛去。

一張美麗的人臉浮現右手掌，妖王葛蘭跑出來煞風景。

“要不要我幫你救冷仙兒？前提是你把身體給我。”

“你還惦記著我這具肉身，想佔為己有？”

“的確很惦記，但不能說想佔為己有。我們可以是共生體，你願意讓我附在你的身體裡。”

“我不信你。讓你寄生我的身，然後吞噬我的心智？”

豐羽五指握拳，用力收緊。

痛苦的呻吟悶哼從拳頭裡傳出，妖王葛蘭沒敢繼續光明正大的露臉。

一團金光從心臟部位迸發，蔓延籠罩全身，豐羽整個人變得隱隱生輝，在奇異力量的驅使下神速追上羅魔和伽藍。

他們飛落在天啟城首屈一指的鐵塔頂部，俯瞰五百米的下方城市。

“北俱瀘州的妖魔挑選人類為宿主，寄生他們的身體到處作惡。琉璃國現在妖魔橫行啊。

閻浮提有六分之一的妖魔歸順孫大聖，剩下的不敢明目張膽霍亂人間。這些外星物種肆意妄為，真是找死。”

“你查下妖詭血姬在哪裡。”惜字如金的羅魔說了這話。

迦藍運用神通之力耳聽八方，眼睛裡浮現一圈銀輪，銀輪緩慢轉動時收盡城市萬物影像。

喧囂嘈雜的聲音和無數影視片段般的畫面，瘋狂湧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