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天下蒼生不可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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豐羽因為劇烈痛苦猛然驚醒，看見女子優雅美麗的臉龐上浮現殘忍血腥的笑容。

“我叫醒你的方式，是否令你感到愉快？”

從少年眼裡發現憎恨和憤怒的光芒後，女子戲謔微笑的模樣變得驚怖如惡鬼。

“我叫血姬！這是我送給你的見面禮。”

憎恨、暴怒和痛苦，折磨的豐羽身體都在顫抖。

目睹昏死的少女被牆頂碾壓的七折八折、身體蜷縮、手腳盡斷，難以置信的他精神漸漸崩潰，放聲嘶叫起來，難過的四肢抽搐。

“你不是很強嗎？如今怎麼連一個人類都救不了，要眼睜睜地看著她死去麼？”

血姬眼冒竊喜和瘋狂神色，伸出舌頭貪婪舔舐一圈紅唇，往上伸出右臂，一手抓住冷仙兒頸項，扯下嵌進牆頂裡的身體。

拎著一條草芥人命在手，她毫不留情的用鋒利指甲劃開女孩脖子。

鮮血肆意橫流，染紅她的整隻手臂和極盡妖嬈的性感身體。

豐羽震驚愣住，淚花在眼睛裡閃爍悲傷光芒。

冷仙兒的血液灑落他滿臉，他被窒息感淹沒的無法喘氣。

“別殺她！你他媽的能不能衝著我來？你殺我啊？你是不是想要我的命？我給你啊！你來殺我啊！死畜生！！！”

只是不希望看到美好的少女死去，豐羽情緒失控了。

正意猶未盡的血姬，瞥見灼熱金光從崩潰的少年手中爆發。

大放神聖色彩的光明令她感到痛苦，她不得不潛逃，丟下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的兩人。

幻境消失，三維空間重現，此地還是醫院的走廊。

人類驚恐萬分的圍聚過來，不知道發生了何事。

手忙腳亂的醫生，把兩個渾身是血的可憐人送進手術室搶救。

圍觀的各種阿飄一臉懵逼，搞不懂他們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恐怖事件。

“他們是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消失的。”

“我好像看到一個女人一閃即逝了。”

“是誰在作祟？”

“不會也是像我們一樣，對豐羽感興趣吧？”

手術室裡的豐羽經歷著醫生搶救。

身前貫穿到身後的洞口是重傷，造成他全身血液極速流失。

醫用機械用奈米技術快速修復了傷勢，給他休克的身體輸入新造血。但如此先進的高科技，卻無法完全治癒冷仙兒，只是勉強讓女孩的身體恢復成人形。

這名人類少女被一種強大外力揉成一團，全身肌肉組織壞死和骨頭粉碎，裡面的內臟化為一包渣。

經歷過高科技的神奇治療，豐羽成功脫離生命危險的過程，只耗費了二十分鐘。

他躺在一間安靜的病房裡，陷入夢境世界。

這是一個會變成現實的預言之夢，波瀾壯闊的奇觀畫面真實呈現。

宇宙星河般的天幕懸處高空，星系猶如大雲，種種形相，光輝燦爛，與充滿十方一切虛空的大海相交輝映。

整個世界彷彿只有深邃遼遠的星河海洋，人類少年在水面行走，靠近懸浮半空的冰藍巨龍。

龍頭朝向下方，張開大嘴狂吸海水。

黑洞漩渦佔據海洋中心，猶如怪獸的恐怖巨口。

水龍捲在黑洞深淵中飛騰而起，湧向巨龍，整個畫面唯美壯觀的驚世絕倫。

狂風疾舞，吹得少年滿頭髮絲和衣褲鼓動。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快停下來！”

不知為何，預感頭頂上空的龐然大物不高興，豐羽扯著嗓子大喊，試圖阻止。

“我是龍王三太子敖丙，和我的龍族一起治理著東方大陸的江河湖海。

因為人類對大自然的嚴重破壞，水源被極度汙染，危害著我們龍族和水族生命。

用大海般的洪水淹沒人間，這是我的報復。”

藍龍停止吸水，用神秘古老的男性聲音說出憤然話語。

倍感震驚的豐羽，變得怒不可遏起來，

“洪水爆發，會奪走很多無辜人的生命，難道他們就該死嗎？”

“人類自作孽不可活，越來越禽獸不如，為利益、權力、慾望爭奪不休，出賣靈魂。

一個泯滅良知、重視物慾高於生命一切的種族，下場必然是自取滅亡。”

被三太子敖丙的一番殘酷話語威懾，豐羽抑制不住手指發抖。

“人類難道無可救藥嗎？你要用災難直接毀滅他們？”

“能不能救，不是你和我說了算。”

藍龍游動盤旋天地間的巨型身軀，低頭湊近少年。

“就算我有心饒過人類一命，他們也躲不過天罰劫難。”

“如果天罰劫難無法避免，那麼好人應該如何生存？也要和壞人一起被上天收拾嗎？”

“多行善積德就有可能活下來，唯一能保護人類的，只有他們的慈悲和功德。”

不寒而慄的感覺，滲透豐羽四肢百骸。

一股頭痛欲裂感襲來，零星的記憶片段浮現腦海，他終於想起自己的靈魂穿越過九天之上覲見龍神。

“我知道你是誰。”

敖丙直言不諱，毫不隱瞞道:“你以為這是一個夢境嗎？其實是你了不起的神識來到了這裡。”

豐羽臉色微變，直指重點發問:“我是誰？”

“你的靈魂來自北俱盧洲世界，是龍神青璃將你帶到閻浮提重生為人。

我給龍神一個面子，不會把你困在這裡。”

“這裡是哪？”

“剎海無有量，殊形異莊嚴，十方世界海東，名曰孤獨海，是龍族聖地。”

夢境結束，畫面回到病房一幕。

現實中的豐羽卻難以睜眼醒來，模糊不清的看見床邊圍滿黑色人影。

“你和那名少女無故受傷的怪事，上新聞報道了。”

“醫院報警了，要調查你們。”

“警方正在趕來的路上。”

“你要是被警察逮到恐怕難以脫身，他們不調查個水落石出，是不會放過你的。”

各種滔滔不絕的話聲撲面而來後，忽然一陣沉默。

病房門被人推開，一男一女走了進來，是冷仙兒的爸媽。

睜開眼的豐羽，用憂鬱目光看著夫婦倆站在床邊。

他們盤問豐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自己的女兒為何經歷那樣悽慘恐怖的遭遇。

“是妖魔魑魅作祟。”

“果然是這樣。”

聽見少年的答覆如自己所料，冷仙兒的爸爸感到痛心。

“是和金銀鐵鐵之城一起，降臨光明城的妖魔吧。”

冷仙兒的媽媽受不了打擊，捂臉慟哭起來。

躺在病床上的豐羽沉默，再也說不出一句話，腦子裡只有報仇這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