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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飛而出的金蟬,並沒有衝出去太遠,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攔截下來,穩穩當當的落在地面上。
他不復以往的淡定自若,愕然的看著矗立在擂臺上的李昊。
隱約感覺到自己的頭顱還有些疼痛,此人剛剛對他動手的時候,有一種無可阻擋的感覺,他似乎只能眼睜睜看著。
他幾乎傾盡全力,卻並沒有給對方造成任何影響。
他不相信,在同一個境界中,還有能對他產生這種程度的碾壓。
“施主,以境壓人,是不是太過分了點?”他出聲,語氣溫和,似乎並不願意承認自己的失敗。
“以境壓人?”他的話引起了一陣討論。
“什麼以境壓人?李統領和這小和尚不都是化龍境的嗎?”
“就是,輸就輸了,狡辯個什麼勁?”
“真不要臉!”
圍觀眾人的聲音絲毫不加掩飾,大多是鎮北城的居民,他們老早就看這小和尚不順眼,壓在鎮北城外這麼長時間。
現在一雪前恥,酣暢淋漓,再不當面嘲諷還要等到什麼時候?
“不過,是有些奇怪,李統領的實力的確很強,聽說前幾天還在天啟學宮中打敗了稷下學宮的人,但那場戰鬥也不是如此的乾淨利落。”一些訊息比較靈通的修行者,低聲討論著。
“是啊,聽說還經歷了一番苦戰,在最後時刻才反敗為勝。”
“難道,李統領真的是以境壓人,那他現在豈不是步入四象鏡了?”有人突然開口提出一個猜測。
他的聲音不小,而即便是鎮北城最普通的百姓,也有著幾分修為在身,耳聰目明,很多人都聽到了他的話,頓時讓這片區域陷入了沉寂之中。
已經步入四象境?
怎麼聽起來,比眼前這一幕還要離奇與玄幻?
“修行又不是喝水吃飯,哪這麼快…”中年修行者勉強開口道。
在他們這些比較傳統修行者的思維方式中,化龍境還是年輕人可以達到的地步。
可四象境就不一樣了,可以稱之為宿老,前輩,長老…
“也是…”眾人紛紛附和,看起來卻都有些心不在焉,心神恍惚,還沒反應過來。
如果說,大部分圍觀之人由於其太過震撼,根本不敢相信。
可稷下學宮的幾個人可就不一樣了,屠傑攥緊了拳頭,死死的盯著李昊。
他剛剛才直面過金蟬,知道對方的難纏程度,想如此輕而易舉的打敗對方,他認為在化龍境是不可能的。
可另一個可能性同樣的夢幻與難以置信。
“啥意思…”鐵南君撓著頭:“這禿頭的意思難道是說李兄弟已經成為四象境了?”
“可我怎麼感覺不出來啊?”
納蘭若也收起了一貫的笑意,神色凝重,無論是屠傑也好或者鐵南君也罷。
他們都是同境之人,年齡相距不大互相之間也多有勝負,差距不大。
就算之前李昊打敗了鐵南君,納蘭若也承認他很強大,但卻仍然潛意識的認為,他們在一個層次中。
可如果李昊達到四象境,就代表著對方已經遠遠的將他們甩在身後,根本不能被對方視為同一層次的競爭者。
即便表面表現的再過風輕雲淡,內心也有著屬於自己的驕傲。
可眼見有一個人遠遠的將他們拋在身後,這讓他們十分不平靜。
擂臺上,李昊表情平靜:“金蟬,你修行多久了?”
“入寺,已經九年了…”金蟬神色微變,似乎想到了什麼,但還是回應道。
“九年啊…”李昊點頭,道:“自我真正踏入修行路不過半年而已。”
“我還沒說你倚仗著修行時間比我長欺負人,你倒是指責起了我。”
“施主…”金蟬無奈:“話不能這麼說。”
“為何?”李昊輕笑,眸光逐漸變的銳利,聲入雲霄:“若是給我九年的修行時間,伱恐怕連站在我面前的資格都沒有!”
四周一靜,而後聲浪一陣高過一陣。
“就是,你們還真以為我們鎮北城無人嗎!?”
“隨隨便便修煉半年就能打敗你們,快滾回去唸經吧!”
李昊此刻表現的越強勢,越能引動北境之人的共鳴!
李昊環顧四周,忍不住腹誹,丘先生設計的臺詞效果還真強啊…
不過,倒也是實話,按照他的修行速度,真給他九年時間,不知道會達到什麼地步。
金蟬沉默不語,仔細思索之後,也不得不承認,眼前之人所說的話也有道理。
對方修行的時間並不算長,就已經達到了這種地步,堪稱逆天。
但現在兩人立場不同,即便贊同也是不能說的。
“牙尖嘴利!”厲喝聲猛然響起。
天地間,風起雲動,佛光湧動間,一尊巨佛的虛影浮現,盤坐在天地間。
足有鎮北城牆高,雖是慈眉善目,但所有人都感受到一種心悸之感。
李昊感覺更加切實,恐怖的威壓撲面而來,仰頭看著這尊巨佛,軀體中的氣息不由得沖天而起。
“這…這…這…”有人驚的說不出話來,手指顫抖,指著李昊的身影。
大和尚出手壓制,直接破了李昊身上的隱匿之法,四象境修為再無遮掩,赤裸裸的展現在眾人眼前。
“真是四象境!”眾人心神駭然,即便是那尊巨佛虛影,帶給他們的震撼,都遠不如現在這一幕。
大部分鎮北城人,對李昊都十分熟悉,因為從他入城第一天起,就接連不斷的在鎮北城中攪動風雨。
某種意義上而言,他們見證了李昊的崛起,也見證了李昊那恐怖的修行速度。
但現在,還是重新整理了他們的修行觀念,有人低聲呢喃:
“這個年紀,這個修行速度,他不會是大夏史上最年輕的四象吧!?”
“你們大夏的人真是好生不要臉,同境打不過,就派高境修行者前來!”巨佛開口,聲音如雷:“簡直無恥至極!”
這被他開口一陣辱罵,地圖炮覆蓋全場,在場所有人內心都忍不住一陣氣鬱,但在對方強勢的修為之下又不敢開口。
“大師說笑了…”李昊搖頭:“你們立一下擂臺,卻並沒有任何規則,為何現在這麼說?”
金蟬立下擂臺的時候,的確沒有任何規則,也歡迎高境前來挑戰。
不過,他們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他們沒有經過鎮北城的同意,就立下了擂臺,自然不可能再立下繁雜的規則。
那鎮北城隨時就可以將他們驅逐。
但即便沒有規則,也沒有四象境真的以境壓人,前來挑戰。
畢竟,修行到四象境的人,大都年齡頗大,修行時間極長。
幹這種事情,除了徒增笑柄之外沒有任何好處。
“強詞奪理!”巨佛嗤喝:“還不是因為畏懼,否則在你歸城之時,為何不上來挑戰?”
“畏懼?”李昊笑笑,反問道:“大師,說我畏懼,那我且問,金蟬道兄為何不突破到四象呢?是不想嗎?”
“難道是我阻攔金蟬道兄破鏡嗎?”
巨佛的話被憋在嘴裡,說不出來,一陣氣鬱,這句話簡直殺人誅心。
怎麼可能沒有人想突破到高境。
金蟬不突破,當然是不能了!
“伶牙俐齒!”巨佛怒極,竟抬起手中巨掌,呈遮天之勢,朝著李昊就蓋壓而來,掌紋栩栩如生,虛空扭曲,無形的威壓像是巨山般落下。
狂風湧動,令一些人東倒西歪,四周的圍觀之人嚇得肝膽俱裂,沒想到這老和尚居然真的敢出手!
“狂妄!”鎮北城中傳來一聲怒斥,便見條條青金色鎖鏈如同蛟龍般飛來,層層疊疊,將巨掌束縛在天穹上。
“迦葉,誰允許你在鎮北城動手的?”鎮北王的身影,不知何時,已經屹立在虛空之中,冷聲質問。
下方眾多百姓不由得長舒一口氣,熾熱的目光看向天穹上的鎮北王,這是他們鎮北城的精神支柱,也是很多百姓眼中的神靈。
“這是鎮北城外,不是你們城中!”巨佛開口。
“我沒時間和你玩文字遊戲,我不管城外還是城內,你為什麼要動手!”鎮北王周身,靈氣如同狂潮般湧動,天龍虛影環繞,似乎隨時都會動手。
巨佛沉默了,似乎不敢再繼續嘴硬下去,片刻之後巨佛虛影逐漸渙散,老和尚盤坐在虛空中,道:“是我衝動了,還望鎮北王息怒。”
他慫了!
“只許這一次,再有一次,斬立決。”鎮北王態度強勢,一貫如此。
而後,他的身影落在擂臺上,萬眾矚目。
此刻,這裡已經聚集了非常多的人,動靜太大,想不吸引人來都不行。
城中各個勢力都派人來,獲取第一手的訊息。
李昊對其微微頷首,知道重頭戲要來了。
這便是丘先生的大概計劃,金蟬已經在城外壓了很長時間,不得不說,北境的確很難找到一個可以在同境之中穩勝他的人。
不過李昊已經步入四象,隨隨便便就能拿捏這小和尚。
屆時,由丘先生推動,將此事擴大,李昊上擂臺,打敗金蟬。
到時候他的境界一定會被迦葉發現,並且喝問。
李昊再逼迫對方出手洩憤,屆時鎮北王就可以插手。
裹攜低落到極點又回彈的鎮北城民心,其浩大的聲勢,足以將司首之事釘死!
“王爺,你們鎮北城真是培養出來了一個好苗子。”迦葉不陰不陽的說道,隱含譏諷。
顯然對李昊的以境壓人,依舊耿耿於懷。
“敗在我鎮北城峻法司司首手中,金蟬也足以自傲,若非他修行速度太快,或許能看到一場艱難的搏殺,可惜…”鎮北王語氣淡漠,意思也很明顯。
我們也想同境界廝殺,可修行速度太快了,這誰攔得住?
迦葉無語,無論是鎮北王,還是李昊,都拿這句話堵他。
修行速度太快,俺也沒辦法…
然而,在場的其他人關注點,卻都在另一件事上面。
“峻法司司首?”有人微愣,遲疑道:“我沒聽錯吧,王爺說的是峻法司司首?”
“是吧…王爺說的很清楚…”眾人神色僵硬。
峻法司司首,是什麼位置?
在鎮北城中,幾乎算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更可以藉助鎮北大陣之力。
“讓他來接替淮元的位置,對抗十七皇子的手,這就是您的想法嗎?”城牆上,伍司首的身影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了,低聲呢喃道。
這件事,表面上看起來,並沒有引起那麼大的轟動。
可實際上,眾人都有些如墜夢幻之感。
今天接二連三發生的事情,實在讓他們有些應接不暇,需要時間去消化。
場中討論的問題轉變,已經從四象境,變成了司首之位的更迭。
“上一任的峻法司司首,淮元淮大人,據說是通幽境強者,李…司首,現在也只是剛剛突破四象境吧,差距是不是有點大…”
“是啊,據說有幾位副司首,都已經在四象境沉澱了多年,李司首恐怕壓不住吧。”
有人幽幽補充道:“不好說,說不定咱們這位李司首,過一段時間就變成通幽境了。”
“而且,還是王爺指定,能有什麼問題?”
你這把天聊死了。
眾人慾言又止,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他們接觸不到那種層次,也不知道該怎麼推敲。
“峻法司司首,原來如此…”屠傑低聲道:“原來這場大戲還只是揭幕啊。”
他們作為十七皇子的人,也知道一些內情。
“他不必如此明確的站隊吧…”納蘭若疑惑:“以他的資質,不站隊,皇子殿下不會對他怎麼樣。”
“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待價而沽,鎮北王庇佑他,他自然知恩圖報。”屠傑倒是很欣賞這種性格。
納蘭若懶得辨說,只是道:“就目前而言,接管這個位置,對他而言,不是什麼好事,畢竟皇子殿下也有意染手這個位置。”
“就算皇子殿下再欣賞他,這種情況下,恐怕也會在心中記上一筆。”
“什麼!?”鐵南君驚道:“皇子殿下也想做峻法司司首!?那李兄弟豈不是搶了他的位置!”
屠傑額頭青筋暴起,納蘭若一陣無言。
李昊成為了峻法司新任司首!
一時間,這個訊息迅速爆發,如同風暴一般席捲整個鎮北城。
這種層次的高官更迭,勢必會引起一陣風雨。
峻法司更是擔著城中罰罪之責,誰也不想被套上個莫須有的罪名,被丟進囚牢之中。
城中眾多勢力的高層,紛紛緊急碰面,進行密談,商討著這件事情可能帶來的各種變化。
至於金蟬已經無人在意。
在這種大事面前,金蟬顯的微不足道,好像已經沒有人記得他堵在鎮北城外,立下擂臺,撐了十天都沒人能打敗,俯瞰同境。
大家都只會記得,李昊僅僅修行了半年便步入了四象境,更是接任了鎮北城峻法司司首這等重要的職位。
如丘先生預料,金蟬完全成為了李昊的背景板。
用一個更驚人的事件,掩蓋不能麼驚人的事件,丘先生可謂爐火純青。
當然李昊並不知道這些事情,他已經被鎮北王帶回了城中。
“哈哈,感覺如何,司首大人?”殿中,丘先生打趣道。
“您就別調侃我了…”李昊無語,感覺丘先生的性格有些時候的確很惡趣味。
“此符融入軀體中,便能在短時間內呼叫部分鎮北大陣的力量。”鎮北王捏出一道繁雜的符文,融入了李昊的軀體之中。
頃刻間,李昊便感覺到了一種玄而又玄的感覺,手掌浮動間,一道道陣紋繚繞,這便是鎮北大陣的力量。
鎮北王給他開了許可權。
“不過,以這種方式呼叫鎮北大陣的力量,需要以你的身體作為承載節點,並非沒有上限,注意自身情況。”鎮北王又叮囑道。
“明白…”李昊頷首,有了這種力量,倒是不用躲在天啟學宮中不出來了。
鎮北王嘆了口氣,“淮元的府邸已經被我封存,他獨來獨往並沒有妻子和後代,你便去那裡居住吧。”
李昊點頭,他可以從鎮北王談及淮元的一些細節中,感受到這位王爺對淮元的複雜情緒。
畢竟是第一個義子,還是有些感情的。
“開府之時,記得送上請帖,城中倒是很長時間沒有這種有趣的事情了。”丘先生提醒道。
“開府?請帖?”李昊一愣,頓時有些不明所以。
丘先生笑道:“你接任司首之位,怎麼能不舉辦慶典慶祝一下,正好在搬進淮元的府邸中,藉助開府這件事,邀請城中各大勢力,他們必然要奉上一份厚禮。”
李昊眼神微亮,他的確在心中盤算著這件事,只是一直沒想好由頭而已。
鎮北王看著眼前這兩個人光明正大的商量怎麼撈油水,也沒在意。
而李昊本想離開,回去琢磨怎麼撈才能最大化利益。
但忽然想到了某件事,又停下了腳步,“靦腆”道:“王爺,之前您說,司首可以無要求,直接支取千萬靈源晶…”
鎮北王微愣,然後擺手道:“等會你自己去密庫支取就行了,這是規矩,沒人會攔你。”
“好嘞…”李昊迫不及待,當即告退,出了殿門,便轉道向密庫。
自然一路暢通無阻,鎮北王早就打過招呼。
他拎著十個沉甸甸的制式乾坤袋離開,其中每一個乾坤袋中都存放了一百萬靈源晶。
回到天啟學宮,他來到齊無忌的浮島上,也不知道他和蔣臣到底去幹什麼了,現在還沒有回來。
李昊也不見外,索性關起門來,開啟了須彌空間,消耗獎勵的秘籍轉化機會,將【八九玄功】轉化成秘籍。
然後開始為其充能,他雙眸發光,死死的盯著。
足足消耗了八百萬靈源晶,才將【八九玄功】填充完畢。
這是一個恐怖的數字,足以證明【八九玄功】的強大。
李昊長舒一口氣,屏氣凝神,然後毫不猶豫的便將【八九玄功】融入軀體中。
頃刻間,李昊便感覺到肉體中傳來劇痛,像是有人拿著刀子,一寸寸的割裂他的身體。
他面板髮光,隱約間竟變得透明,可以清楚的看到,他的血肉在發生鉅變,本已經被萬法演武徹底改造過的肉身,再次進行深層次的蛻變。
這一切都在他的身體內部進行,沒有造成絲毫異常,血液奔湧之間疑似有驚雷之聲,骨骼變成金黃色,更加沉重與堅固。
肉身如同即將噴湧的火山,積蓄著難以想象的氣血之力,一旦噴薄便能席捲高天。
與此同時,李昊身前浮現一抹虛影,幾乎和他一模一樣,也是盤坐在虛空之中,身體好像也在發生變化。
虛身!
果子人給他帶來的神通,這神通實在強悍,需要以極其強大的氣血灌注,形成類似後備隱藏能源的手段。
不只能在戰鬥中給他提供強勁的耐力,也能直接崩碎虛身融入己身,兩者合一,帶來無與倫比的戰鬥力。
更關鍵的是,他可以化為聖體,再塑造虛身,那樣的虛身,帶給他的加持也更加的強大。
與此同時,正當李昊蛻變之時,城外發生之事的影響還在繼續。
靖衛司大堂,萬仁披甲持刀,坐在堂中。
四周靖衛司士兵人來人往,不少人都看向他,卻並沒有人敢上來搭話。
“甲字十六號小隊,南城巡街!”傳令官高喝一聲,便有一支披堅執銳計程車兵,從大堂經過,前往目的地。
“陳虎,老子已經四五天沒有任何任務了,到底怎麼回事!?”萬仁再也忍不住了,起身質問道。
陳虎一臉為難:“萬統領,到底怎麼回事您自己不知道嗎,就別為難我們這些小人物了。”
萬仁冷哼一聲,眼神閃爍間,又坐了下去。
“這不是李昊的跟班嗎,怎麼會在咱們峻法司?”不合時宜的聲音傳來,另一側走來神色陰柔的中年人,面白無鬚,聲音尖銳,眸子狹長。
萬仁臉色難看,從喉嚨中擠出幾個字:“老鴨子…陰磊”
聽到這個稱呼,陰磊的神色頓時一變,冷聲道:“萬仁,還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
“吃裡扒外的狗東西!”
萬仁臉色鐵青:“陰磊,你找死!”
“哼…”陰磊嗤笑:“你也就會逞逞嘴上功夫,堂堂一名靖衛司都統,天天像狗一樣跟在夜衛都統身後。”
“結果呢,還不是要在靖衛司當差,擺清楚自己的位置,你是靖衛司的人,不是夜衛的人。”
“還敢對趙大人不敬?活膩歪了!”
萬仁死死的盯著陰磊,四周聚攏了不少靖衛司將領,更是傳來低聲討論的聲音。
“這是怎麼了,萬都統怎麼和陰都統吵起來了?”
“你是剛回來吧,聽說前段時間萬都統和趙副司首起了衝突。”
“啊?萬都統這麼勇嗎?”
“據說趙副司首的一位侄兒,是峻法司的執官,好像開了處叫聚寶坊的地方。”
“前段時間,萬都統的兒子欠了那賭坊不少錢,不過卻被那位李統領給勾了。”
“我好像知道這件事,萬都統的兒子不是被陷害的嗎?”
“是啊,這本是件小事,不過前幾日在珍饈坊,趙副司首和他的侄兒在吃飯,剛好和萬都統碰上了。”
“…也不知道趙副司首到底怎麼想的,非得再讓萬都統向他侄兒就這件事賠禮道歉。”
“怪不得,此事揭過也就揭過了,萬都統畢竟死了兒子,現在還要向別人道歉,肯定忍不了。”
眾人三言兩語便將事情的大概脈絡還原,卻又有人補充道:“此事可沒這麼簡單。”
“都知道我們這位萬都統和聲名鵲起的李統領關係不錯,打狗…咳咳…”那人說了一半,感覺不太妥當,乾咳兩聲,又換了個說法:
“不看僧面看佛面,這件小事本沒必要再度提起。”
“趙副司首的侄兒名為趙南峰,他的頂頭上司,就是峻法司副司首--楊廷皓。”
“坊間傳聞他和明安皇子走的頗近,淮大人神秘失蹤,聽說峻法司司首之位要進行更迭。”
明安皇子,峻法司司首。
這都是涉及了了不得的事情,眾人聞言神色微變,頓時明白了其中原因。
今時不同往日,楊廷安攀上了明安皇子,背後有了大靠山。
趙副司首肯定不會因為這件事專門找上萬仁。
但恰好碰上了,他不介意在這位侄兒面前顯露一下威嚴,同時討好一下那位楊廷安。
甚至也想攀附這位皇子殿下!
“陰磊,你莫要欺人太甚!”萬仁擠出這句話,顯然已經憤怒到了極點。
他心中也有很多無奈,但還處在靖衛司這個體系之中,就要遵守靖衛司的規矩。
就算是李昊,也不能插手靖衛司內部的事情。
這件事,只能他自己處理。
“欺人太甚?我偏要欺你!”陰磊咄咄逼人,冷笑道:“或許我要提醒你一句,趙南峰大人也好人婦,聽聞萬夫人姿色不錯,反正都送過李昊了,不如再…”
“陰磊!”萬仁瞳孔遍佈血絲,怒吼一聲,已然忍無可忍,腳下石板龜裂。
整個人如同離弦之箭般衝出,只聽砰的一聲,陰磊倒飛而出,撞在大堂的牆壁之上。
整個人深深的嵌入了其中,口吐鮮血,他並沒有任何阻擋,眼神之中泛著冷光,嘴角卻微微翹起。
“唉呀,失策啊,萬都統怎麼就沒忍住呢!”
“這可是在司中,怎麼能隨意動手呢,這下落了話柄,趙副司首可有方法整治他了!”
眾人悚然一驚,而後嘆道。
不過他們也能理解,陰磊此人的口舌之利,在靖衛司中本就遠近聞名,平日裡也沒人願意招惹他。
今日辱及萬仁妻子,萬仁怎麼可能再忍的下去。
“你們這群酒囊飯袋看什麼呢,有人在靖衛司中大打出手,還不快將此人拿下!”陰磊呵斥,他受的傷是實打實的,否則也無法拿捏萬仁。
萬仁攥緊拳頭,眼神像是要擇人而噬,四周靖衛司的一些將領,面面相覷,緩緩踱步而來。
他們也很無奈,但也沒辦法。
“萬都統,請您不要讓我們難做。”
萬仁低著頭,看不清神色,沉聲道:“麻煩各位幫我給李統領傳達一句話,請他照顧好我的妻兒。”
陰磊嗤笑一聲:“我們沒興趣招惹那位王爺眼前的紅人,相信,他也不想得罪我們。”
有些人明白他指的“我們”,實際上是有意往明安皇子那裡攀附的人。
李昊門庭明確,而且之前還拒絕了明安皇子的招攬,是實打實的鎮北王派。
萬仁明白,這是事實,自從明安皇子來到之後,便有人心生思變,有些人需要投名狀證明自己的決心,獲得明安皇子的青睞。
自己或許會成為這個犧牲品,他只希望,妻兒無事。
“住手!”堂外傳來一聲厲喝!
一披甲執刀的人走來,腳步鏗鏘,眼神陰森,陰磊眉頭輕挑,呵斥道:“王郎,你想幹什麼!?”
“萬仁壞了規矩,敢在司中對我出手,你想救他?”
來者正是王郎,之前他和萬仁還多有不對付。
但陰差陽錯之下,兩人反而成了好朋友。
現在這種情況下,無一人敢為萬仁說話,但他卻站了出來。
王郎冷笑一聲,環視四周:“我來,只是為了傳遞幾個訊息。”
“城外,金蟬敗了,被李統領打敗。”
眾人一愣,這禿驢耀武揚威這麼長時間了,終於還是敗了。
果然還是得靠李統領啊,一些人不由得想到,又看向萬仁。
可惜…要是萬仁不撞槍口上,再等上幾年,恐怕真的能扶搖直上。
追隨那位李統領,不知能走到什麼高度。
不過,現在恐怕晚了點。
陰磊臉色微變,而後沉聲道:“那又如何!?”
“如何?”王郎哂笑,聲音更加高亢:“你們可知,李統領已經步入四象境。”
眾人呆住了。
四象!?
真的假的!?
怎麼會這麼快!?
萬仁眼神複雜,他果然沒選錯,那個年輕人前途無量。
可惜…
得王爺看重,沒人敢招惹他,但現在陰磊以靖衛司的規矩整治他,誰也挑不出毛病。
陰磊心中悚然下意識的不敢相信。
但他知道王郎,不可能在這件事情上說謊。
只能強自鎮定,勉強笑道:“四象境,李統領不負王爺厚望,真是可喜可賀。”
即便到現在,他也不認為今日的事情,會因為李昊產生什麼變故。
四象境只能證明他潛力非凡,而潛力兌換任何東西,終究都需要時間。
“還有…”王郎泛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笑意。
還有?
眾人再驚,還有什麼事,能值得放在李昊步入四象境這種駭人聽聞的事情後面?
“王爺在擂臺上宣佈李統領接任淮大人之位,成為峻法司新的司首,現在我們要稱其為…”王郎大聲道:“李司首!”
話音落下,滿堂皆驚!
峻法司新任司首!?
李司首!?
這…怎麼可能!?
李昊才多大,嚴格意義上來,甚至達不到在場某些人的零頭。
可已經接任司首之位!
眾人下意識的不相信,甚至認為這是王郎為了救萬仁而編造出的謊言。
可下一刻他們就否定了這個猜測,王郎不可能編造出這樣的謊言,否則他有多少條命也不夠死的。
萬仁眼中爆發銳光,先是震驚,愕然,而後一種難以言表的喜悅充斥全身,讓他止不住顫慄。
峻法司司首,李司首,李司首,好…好啊!
完了!
一切都完了!
陰磊如遭雷擊,呆愣在原地,“不可能,這怎麼可能…”
李昊接任峻法司司首之位,蘊含的意義太大了。
不僅代表著對方徹底躋身鎮北城決策層,更是代表著明安皇子第一次嘗試伸手,大機率失敗。
此刻,王郎笑著對萬仁道:“萬統領,恭喜了。”
他說的都是關於李司首的事情,最後卻恭喜萬仁,看起來莫名其妙,可眾人都明白其中蘊含著什麼。
一道陰影將陰磊籠罩,他如夢初醒,抬頭看去,卻見一個巴掌在眼前放大,啪!
萬仁一巴掌結結實實的甩在了他臉上,陰磊在空中翻滾了幾個圈,然後落地,臉頰裂開,鮮血淋漓,牙齒似乎都沒了幾個。
但他卻好像依舊沒有反應過來,低聲呢喃著什麼。
萬仁冷冷的盯著他,然後轉身同王郎朝著大堂外走去。
他再次出手,但在場的眾多靖衛司將領,卻沒有人敢攔截他,甚至不自覺的讓出一條道路,目送他離開。
更準確的說,他們目送的並非是萬仁,而是他背後的…
李司首!
………
有人歡喜,有人愁,王宮之中,自明安皇子來了之後,鎮北王宮便被分裂成了兩半。
鎮北王曾多次暗示明安皇子搬離王宮,不過這位殿下都充耳不聞,當做不知。
王宮象徵著鎮北城的核心,都被分裂了,更不用說下面的人心了。
殿中,金甲士兵並列兩側,手持長戈,神色堅毅。
青囊先生額頭上滿是冷汗,明安皇子坐在王座上,淡笑道:“修行半年,便步入四象境,真是令人嘖嘖稱奇啊。”
“王叔對其賦予厚望啊,竟讓其接任峻法司司首之位…”
“殿下,此人身上必有大秘密!”青囊急忙低聲道。
“是啊,你知道,我也知道…”明安皇子點頭,神色莫名。
“我們不如將其抓來,看看他究竟有什麼秘密。”青囊感覺氣氛不對勁,硬著頭皮道。
“將他抓來?”明安皇子不置可否。
又聽青囊道:“就算鎮北王知道真相,也不敢把您怎麼樣。”
這位皇子並未回答,而是轉而道:“你知道,陛下是怎麼說的嗎?”
“陛下?”青囊心中一驚,頓時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事情還未發生太久遠,在皇城的那位陛下就已經得知道這裡的情況,青囊對此並不吃驚。
他吃驚的是,李昊顯然引起了陛下的注意。
“陛下說——此子,很好,更賜千萬靈源晶以示勉勵。”明安皇子語氣平靜:“青囊先生,若是真按你說的辦,事後陛下問起,我該怎麼回答呢?”
青囊急忙跪伏在地,聲音顫抖:“我…不知此事。”
雖然官位有高低,大多也都和修行境界掛鉤。
但是跪拜之禮在大夏境內並不興盛,畢竟修行之人心中誰還沒有傲氣,都不適應。
青囊現在跪拜在地,已經展現出極盡的謙卑。
明安皇子眼中只有冷漠,他問道:“青囊先生,你追隨我幾年了?”
“青囊…已…已…已經記不清了。”青囊不敢抬頭,仍然在盡力挽救,暗示自己只知道為明安皇子鞍前馬後,而沒有時間想其他的。
“你功利心太重了…”明安皇子搖頭,嘆道:“李昊拒絕我招攬之事,我都沒有放在心上,你為什麼耿耿於懷呢?”
“我…我…”青囊說不出話來,皇子身邊競爭太厲害了,稍微辦事不利,便有可能被排擠出核心圈子。
“向他道歉去吧,為你之前的事情,為你的算計。”明安皇子道,而後又補充道:“對了,記得要負荊請罪。”
負荊請罪!?
青囊猛然抬頭,臉色灰敗,顫抖道:“殿下,他接任司首之位,打亂了您的謀劃…”
“我的臉面不足惜,可您的臉面…”
明安皇子溫和的笑了:“我的臉面,可不止是我的臉面,有些時候,示弱也是極好的。”
青囊第一時間還沒有明白過來,思索了片刻之後,才恍然大悟。
看著眼前溫和的明安皇子內心卻有種難以遏制的恐懼。
明安皇子的臉當然不是自己的,還是大夏的,是夏皇的。
你李昊到底多麼囂張,或者說鎮北王多麼厲害,才能逼得明安皇子要派人負荊請罪?
將對方架起來,進退兩難。
但犧牲品卻是他,負荊請罪,顏面盡失,他以後還怎麼可能在明安皇子身邊混。
而且看明安皇子現在的態度,已經擺明了拋棄他。
呵呵…為什麼要對李昊拒絕招攬之事耿耿於懷,這就是原因!
青囊心中慘笑
這件事讓任何人去做都可以,為什麼偏偏是他,還不是因為他招攬失敗,辦事不利。
只不過,他沒有去想是不是也和他之後連二連三的小動作有關。
他臉色變幻,神色緊繃,最終再次俯首,聲音低沉:“青囊,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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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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