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亂象起（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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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城的預感是對的，事情果然沒有因為時間而過去，就在當天晚上，局座的坐車遭遇襲擊。襲擊者不但動用了衝鋒qiang，而且還使用了炸藥，可惜，襲擊者們並不知道，局座下午的時候，就已經將自己的坐車借出去了。得知局座當時並不在那輛轎車裡，唐城暗自鬆了一口氣，尤其在他知曉，借走局座轎車的人，居然來自軍政部的時候，唐城更是偷著笑出聲來。

襲擊者襲擊錯了目標，這算是局座的幸運，但唐城卻不能繼續待在家裡什麼都不做。唐城現在就只是個閒人，如果偷著聯絡軍統總部的人，勢必會招惹來局座的斥責，可他現在已經不在乎那些了。暗中聯絡到軍統總部的熟人之後，唐城很快便獲得了第一手的情報，得知局座的住所已經被保護起來，唐城才算是放下心來。

因為當時轎車裡坐著的並不是局座，所以事情發生之後，事發現場和那輛爆炸起火的轎車，就被軍方的人封鎖並帶走勘察。唐城找了不少熟人，第二天才被獲准參加軍統的調查小組，並得到允許，能近距離檢查那輛已經報廢的轎車和事發現場。事情已經將過去一個晚上，可事發現場，卻還是處於軍方的封鎖之中，趕到事發現場的唐城，卻發現有人在暗中觀察自己。

發現異狀的唐城，並沒有東張西望找尋暗中觀察自己的人，他只是表情依舊的開始勘察事發現場。可惜事發現場，已經被軍方進行了多次勘察和搜尋，現場留下的痕跡太過雜亂，唐城此刻根本就分不清，襲擊者和軍方人員留下的痕跡有什麼區別。還好，做事謹慎仔細的唐城，在事發現場的一棵大樹的樹幹上，找到了兩個子彈頭。

唐城發現的這兩枚子彈頭是同一個口徑，所以他只交上去了一枚，剩下一枚則悄悄收進了隨身裝備包裡。之前還瞧不上唐城的軍方人員，親眼看著對方，從自己等人疏忽的位置，又找到一枚子彈頭，眾人無不面露愧色。看過軍方的現場勘察結果，得知襲擊者無一落網的唐城，馬上用隨身裝備包中的那枚子彈頭，發動系統技能進行了追蹤。

追蹤很快有了結果，可唐城沒有想到，系統顯示出來的資訊，卻是子彈的主人這會已經出現在了碼頭上。是離開還是目標原本就在碼頭上討生活？帶著疑問，找藉口離開的唐城馬上趕去碼頭。可是等他趕到碼頭的時候，在這之前，已經有好幾艘船已經離開碼頭。而且按照系統給出的提示，子彈的主人，這會已經離開了重慶碼頭。

毫無收穫的唐城回到軍統總部，卻又看到了軍統總部的結案報告，說那晚試圖舉槍襲擊局座的假警察，居然是南京偽政府派來的殺手。這個結果，當時就令唐城傻眼了，那晚被他抓獲的那個警察，自己明明使用系統技能辨別過對方的真實身份，這怎麼又跟南京偽政府扯上關係了？帶著心中的疑問，唐城正準備去找局座求證，但他馬上又停了下來。

難道這裡面還有自己不知道的內情？唐城隨即找了個僻靜的對方，先點了一支菸，然後仔細回想這兩件事情中的不尋常之處。一支菸很快抽完，可唐城的腦子裡還是亂糟糟的，始終沒能想出個所以然來。心中煩悶的唐城，索性不去琢磨了，扔掉菸頭的他也沒有再進小樓，而是轉身離開了軍統大院。連續幾個晚上，城裡都有事情發生，重慶城裡的治安環境似乎又變壞了。

察覺出不對勁卻又想不出答案的唐城，乾脆就窩在家裡，等著事情再來找上自己。不過唐城並沒有等來局座的召喚，卻等來了許還山打來的電話，根據許還山在電話裡透露的訊息，唐城這才弄明白，中統那晚抓捕的並不是重慶地下黨的人。而且局座差點遭遇襲擊，和昨晚的襲擊，都跟地下黨沒有關係。

既然這些事情，都跟地下黨無關，那麼，唐城能想到的只有中統和軍統這兩方勢力了。拒絕了許還山要求見面的要求之後，唐城就從軍統的熟人口中得知一個新訊息，局座因為持續發熱，目前已經被送入陸軍醫院住院治療。這個新訊息，讓唐城原本亂哄哄的腦袋，瞬間清醒過來。趕去陸軍醫院的路上，唐城心頭生出一個想法來，他覺著昨晚的事情或許跟局座有關。

唐城會做出這樣的猜測，並非是心血來潮所致，因為昨晚的襲擊者離開的太快太及時了。而且，局座在這個時候，卻因為所謂的持續發熱，住進了醫院進行治療，這多少有點不符合局座一貫的行事作風。唐城現在趕去醫院，就是想要近距離觀察局座，從局座的反應中獲得求證。在醫院的病房了，唐城只獲准遠遠的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局座，卻無法近距離接觸到對方。

“還好送來的及時，病人的持續發熱，一方面是舊傷復發，病人的持續發熱正是肌體自我恢復的反應。另一方面，是因為病人的憂思憂慮所致，從醫學的角度解釋，心情的好壞對病人的身體有很大影響。”醫生給出的解釋，唐城根本不信，尤其他早就知道，局座曾經受過傷的事情，只是一個傳聞，是局座用來迷惑對手的。

醫生給出的解釋，其中的資訊量並不大，但唐城卻根據他的言語得出一個結論，局座很可能是故意裝病。雖然不知道，局座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玩裝病的把戲，但唐城並沒有想要拆穿局座的意思。局座裝病不出，可軍統總部卻並未因此出現亂象，反倒是中統那邊，已經被氣急敗壞的委員長訓斥多次。

唐城現在越發覺著，這幾天發生的事情，跟裝病不出的局座有一定關係。這幾天因為城裡的局勢變化，也變得神出鬼沒的黃副團長，這天中午終於來找了唐城。“兄弟，你是不知道，城裡現在有多亂！還好，在城南那一片混日子的傢伙，被咱們弄走不少，要不然這城裡的亂子，還要多出不少。”額頭上滿是汗珠的黃副團長，一口氣灌了兩杯涼茶，氣息才漸漸平緩下來。

“軍統現在沒有動靜，中統自顧不暇，緝私處那邊到是鬧騰起來了。我剛從碼頭上回來，聽說緝私處的人，在碼頭上扣押了一批煙土。如果按照緝私處之前的處理方式，這批煙土出不了碼頭，就會被人低價弄走。可是這一次，緝私處卻來了個鐵面無私，那批煙土被緝私處的人扣押在了碼頭的倉庫裡，我猜他們這是要搞事情啊！”

“我當時瞧著情況不對，就悄悄溜了，不過我離開的時候，楊老七兄弟，還有黑鬍子他們，都還在碼頭上琢磨那批煙土呢！”黃副團長是土生土長的重慶人，重慶城裡不管是官面上，還是袍哥勢力，都有他的熟人和關係。既然黃副團長都看出來要出事了，唐城不信楊老七他們那些煙土販子看不出問題，可為什麼他們還要留在碼頭上呢？

“楊老七兄弟和黑鬍子，跟咱們不是一路人，既然你都看出來要出事了，咱們不妨就等著看戲好了！正好楊老七他們，上次還去軍營鬧過一回，他們這次若是遭了難，就當是緝私處幫咱們出氣了。”看出黃副團長來找自己，並不是要自己出頭去找緝私處的麻煩，唐城也就隨口開起了玩笑。同樣不喜歡做出頭鳥的黃副團長，也跟著定下心神，反正也不是他吃虧。

黃副團長的判斷果然沒錯，唐城和黃副團長這裡才下了兩盤棋，黃副團長留在碼頭上的人，就打來了電話。接聽電話的黃副團長結束通話電話之後，表情看著有些奇怪，“這還真是奇了怪了！緝私處的人居然只帶走了黑鬍子那些人，卻放過了楊老七他們！不過那批煙土，現在還在碼頭上，楊老七他們也沒有得手。”

黃副團長話語中，透露出的資訊量不算大，但唐城卻馬上就抓住了其中的重點部分。“你是說，緝私處的人帶走了黑鬍子他們？黑鬍子這個人雖說看著蠻不講理，實際卻是個聰明人，他們不可能直接在碼頭上搶奪那批煙土！既然沒有發生衝突，那麼，緝私處帶走黑鬍子他們，能用什麼罪名呢？總不能無關無辜就抓人吧？”唐城這話，到是將黃副團長給問住了，他留在碼頭上的人剛才沒有在電話裡說這個啊！

一臉無奈的黃副團長，只能在唐城的書房裡，給自己認識的人打電話，詢問碼頭上的事情。黃副團長一連打出去好幾個電話，才終於找到一個知曉情況的熟人，仔細問過對方之後，唐城才終於結束通話電話。“我認識的人說，緝私處這次抓人，用的藉口並不是碼頭上被扣押的那批煙土。上個月，因為一批藥品，有人闖了緝私處的檢查站，他們懷疑跟黑鬍子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