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態度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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緬甸現在的局勢一日三變，而且日軍的落敗已成定局，漢斯發來電報，說英軍上層已經接到來自英國國內的指令，要他們儘快穩定緬甸的局勢，整合他們在遠東的部隊，做好隨時回援英國本土的準備。漢斯在電報裡，複述的是英國本土指令的原話，可唐城卻不是這麼理解的。隨著美軍的參合，打的如火如荼的歐洲戰場上，英軍並不缺少兵力。

而且英國在印度和緬甸的兵力並不多，根據漢斯之前打探來的情況，英軍似乎還有想要染指南亞的想法。在這種情況下，緬甸的英軍怎麼可能，還要抽調兵力去回援英國本土。和緬甸相比，唐城相信英國人更加看重印度，所以，唐城現在擔心的只是，英國人會將扶持緬甸當地人的事情提前排上日程。現在還不能去緬甸的唐城，只能另闢蹊徑，從國內招募大批江湖人士去緬甸。

如果是上真正的戰場，這些江湖中人的戰鬥力堪憂，可如果唐城只是要他們，去緬甸無所顧忌的製造混亂，這些江湖中人絕對能發揮出巨大的作用。所以，唐城面對他們才會開出如此優厚的待遇，但危險的一面，唐城也沒有瞞著對方。“咱們醜話說在前面，這一次去緬甸做事，你們絕對能拿到一輩子甚至是幾輩子的好處。”

“但是，有好就有壞！我會在緬甸為你們安排好武器彈藥和補給，也會給你們準備嚮導和地圖，剩下的事情，可就要完全依靠你們自己了。你們都是混江湖的，自然應該知道危險和利益，從來都是相伴相生的。所以，你們必須要小心行事，否則就會出現不必要的傷亡和損失。”唐城的好意提醒，卻並未令對方几人警惕起來，都是刀頭舔血的江湖人，早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

送走了這些江湖客，延安方面派出的特使也終於來了重慶，為首的還是唐城的老熟人許還山。“老許，好久沒見，風采依舊啊！”唐城並沒有當著其他人的面，表現出自己和許還山的熟悉，只是在兩人私下接觸的時候，才稱呼對方老許。許還山是個聰明人，他並沒有因為唐城稱呼自己老許，就放鬆了警惕，但柔和下來的表情，卻已經表達出他心情的變化。

許還山是跟著一個叫吳慶海的袍哥來的軍營，自從被唐城挑明來路之後，吳慶海就算是賴上了唐城。唐城沒有辦法，只能將漢斯從緬甸發來的大宗物資當中，分出一些給吳慶海。靠著唐城的吳慶海，現在已經是軍營黑市裡不大不小的黑市販子，許還山借用他的名義來軍營黑市，絕對不會引起其他人的注意。更何況，軍營的後院，也不是什麼人都能去的。

許還山來重慶，主要就是衝著唐城來的，延安方面有些事情，需要許還山當面詢問唐城。“我就知道，你是衝著緬甸的事情來的！”許還山說明來意之後，唐城並沒有表現出驚訝，招呼許還山坐下之後，唐城拿起茶壺先給許還山倒了一杯涼茶。“緬甸計劃一旦開始，就絕對沒有半途而廢的可能，我和一些朋友已經將全部身家都投入近這個計劃裡，一旦計劃終止，我們的損失會很大。”

“我上次已經跟你們的人說過，控制緬甸的好處多多，你們的高層不會看不到吧？”許還山剛才說的那些，令唐城的心情沒有那麼好了，言語中也隱隱表露出些許的不滿來。“如果你們不想參與這個計劃，不妨直說好了，我並不缺少合作人！”唐城說話的時候，臉上雖說帶著笑意，可笑容的下面，卻隱隱現出冷意。

和唐城也算熟悉的許還山見狀，心中不由得咯噔閃了一下，隨即開口解釋起來。可唐城此刻根本不想聽他的解釋，只是言語淡漠的言道，“老許，如果你是來跟我完善計劃步驟的，我舉雙手歡迎。可如果你來跟我說說明睦鄰友好的廢話，那我只能勸你早點離開重慶。”唐城的話，令許還山心中暗叫糟糕，剛才只是他自作主張，延安給他的指令可不是這樣的。

許還山想要繼續解釋，卻被唐城直接從後院攆了出來，吳慶海發覺情況不對，想過來詢問，卻被唐城示意手下隊員，將吳慶海擋在了一邊。“許老闆，你要的這些貨，我這裡都沒有。你可以去江北看一看，或許他們那邊有，我這裡不歡迎你們。”唐城的突然翻臉，令許還山摸不著頭腦，他並不知道，唐城這段時間壓力很大，他剛才的舉動只是引爆唐城情緒的一個引子。

被從後院攆出來的許還山，當然不會輕易放棄，可他之後又跟著吳慶海來了兩次軍營，結果連唐城的面都沒有見到。“可能是我操之過急，言語中不小心觸怒了唐城！”被吳慶海追問原因的時候，許還山回答的很是模糊。許還山自己也是沒有想到，只是一次言語試探，唐城居然就跟自己翻了臉，早知道會是這樣，許還山是絕對不敢用言語來試探唐城的。

“回去跟你們的人說，如果再敢來打擾我家人的生活，我可就要通知軍統抓人了！”被許還山派人跟蹤的唐城，差點沒當場就發作起來。重慶城裡的情況，現在差不多就跟個炸藥桶一樣了，許還山這個時候，還想著跟自己接觸，這不是害自己又是什麼。被唐城發現並親手抓住的地下黨成員，將唐城的話，原原本本的轉達給了許還山，後者久久沒有做出反應。

暫時將許還山他們的出現拋在腦後的唐城，接下來的時間裡，也沒有停止繼續跟人在軍營後院會面。一個星期之後，許還山又跟著吳慶海來了軍營，這次是避無可避的唐城，只能見了許還山。和上次相比，許還山的氣色明顯差了很多，露出一臉嫌棄的唐城卻根本不注意這些。“有事快說，我還有其他事情需要處理！”唐城也不看許還山，只是給自己點了一支菸抽了起來。

如果換作是一個星期之前，唐城這幅態度，指定會引來許還山的一番說教。可現在的許還山卻，卻已經沒有了那份心思，他是真的著急了。抽著煙的唐城，等許還山頓住話音之後，才終於開口言道。“看來，你是想明白了！知道誰才是主導者了！我之前是希望你們參與進這個計劃裡，可我沒說，你們就能對我指手畫腳。”

“既然你已經想明白了，那就說說，你們對我之前的那些條件，到底是個怎樣的態度。我先跟你說清楚，我並不是非要拉著你們參與這個計劃，我既然能赤手空拳在緬甸建立工廠，就一定能生產出來我需要的東西。拉你們加入近這個計劃裡，一方面是因為大家都是中國人，另一方面是不想便宜了緬甸人。最主要的是，我不想拖太長的時間，因為緬甸的情況每分每秒都在發生變化。”

唐城已經把話都給點透了，許還山也不好多說什麼，只能將延安的態度告知給了唐城。唐城聞言只是陷入沉默，片刻之後，他才終於輕笑道。“我請你們派遣軍事人員進入緬甸，並不是真的要你們幫助我訓練士兵！知道什麼是培訓嗎？我只是想要你們，幫助我培訓一些特殊兵種，比如炮兵和電訊人員！至於你們說的政工人員，我更加不需要，因為我並不是你們扶持的勢力。”

“還有軍工技術人員，如果你們那邊不能抽調出來，那就算了。大不了，等歐洲戰場結束之後，我派人從歐洲聘請就是了。”唐城看似，沒有因為許還山告知的真實情況動怒，可熟悉他的許還山早已經發現，唐城說話的時候，眉頭是微微皺著的。坦誠知道延安那邊或許會有困難，但自己提出的那些條件，對延安方面是有絕對好處的。只是現在看來，自己釋放出來的那些善意，大機率是自作多情了。

既然延安那邊表現出來的是不重視，那唐城也就沒有必要繼續糾結下去，並不在意延安那邊到底是怎麼想的，唐城卻已經放下了心中的等待。“老許，這件事情就不提了！帶你來的吳慶海，也算是軍營黑市的常客，你們需要什麼物資，大可以透過他，在這裡進行採購。我今天還有其他事情需要處理，就不陪著你了，另外提醒你一句，這裡可是經常有中統的便衣出沒。”

當斷不斷可不是唐城的性格，多日的等待，卻並沒有等來延安方面的明確表態，唐城自然不願意繼續等下去了。藉口有事離開後院的唐城，沒有回家，而是出城去了守備團的農場。“老黃，你上次說的那件事，我同意了！你跟他們說，我的時間不多，必須要在半個月之內看到效果。”原本以為唐城早已經放棄的黃副團長，因為唐城這句話，而變得忙碌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