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事有蹊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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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城和張江和感到軍統總部，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的事情，在軍統總部的審訊室裡，唐城見到了據說是代號玄鳥的日本特務。站在審訊室門外的走廊裡，唐城從審訊室鐵門上方的透氣窗往裡看，正好能看到坐在鐵椅子裡的鬍鬚男子。雖說不能近距離接觸對方，但鐵門外的唐城，還是使用系統技能，先掃描了一下對方的真實身份。

系統技能反饋來的訊息，令鐵門外的唐城暗自皺眉，心說難不成這個玄鳥的代號，指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群人？系統剛才給出的提示，顯示審訊室裡面的鬍鬚男子的確代號是玄鳥，可是這個玄鳥的後面還有個括弧，括弧裡面標註為一。換句話說，審訊室裡面的這位，只是玄鳥一號，所以唐城才會懷疑，玄鳥代號說的是一群人，而不是一個人。

可這些內容，都是系統給出的提示，唐城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將這個訊息透露給局座直銷。暗自思量一番之後，唐城隨即轉身看向正跟張江和低聲交談的局座，“局座，我想進去看看！”唐城的音量不算大，但足夠局座聽到。局座看向唐城，發現唐城不像是開玩笑，略微沉吟之後，局座點頭同意。

化名黃阿貴的松島銘一，這會正絞盡腦汁的跟審訊員拉東扯西，奉命潛入重慶之前，他就已經做好了被抓的準備。雖然不知道自己怎麼被抓的那麼準，但他知道，上級在自己出發之後，還派遣了其他人潛入重慶。所以，松島銘一覺著自己現在的主要任務，便是盡全力誤導對手，給同伴贏得機會和時間。

就在他暗自自得的時候，審訊室的門開了，一個年輕人從審訊室外面進來。松島銘一下意識的抬頭看向唐城，而唐城卻並沒有看向松島銘一，而是先跟坐在桌子後面的兩個審訊員打招呼。唐城經常出沒軍統總部，大多數人也都知道，這個小子是局座看好的後輩，所以大家都很給唐城面子。假扮成審訊員的二處兩人，和唐城簡單招呼之後，便將審訊記錄遞給了唐城。

松島銘一這會卻在暗自心驚，他原本以為剛進來的這個年輕人，就只是一個小角色，可他卻沒有想到，那兩個審訊員的反應，讓這個年輕人看著不那麼普通。唐城簡單翻看過審訊記錄之後，發現這個松島銘一，居然說出了自己的真實姓名和他在武漢特高課裡的具體職務。不過這貨交代的所謂任務，卻是假話連篇，因為松島銘一所說要聯絡的那個情報小組，行動隊去年就已經清剿乾淨。

唐城放下審訊記錄，轉身看向松島銘一，直到椅子裡的松島銘一被唐城看的有點在不自然了，唐城這才開口言道。“按照你的供述，你是武漢特高課一科的高階特工，來重慶的任務，是聯絡蝴蝶小組。”唐城的語速不快，他說一句，松島銘一便點一次頭，可唐城的表情和眼神，卻隨著話音在不斷出現變化，就連站在審訊室門外的局座都發現了這點。

“你在撒謊！”唐城冷眼看向松島銘一，“如果你是武漢特高課的高階特工，就應該知道，這個蝴蝶小組去年就已經全軍覆沒。難不成，你們武漢特高課已經重建了蝴蝶小徐，還派遣他們成功潛入到重慶城裡來了？”唐城最後這句話，是一句反問句，同時也是對松島銘一的不屑和蔑視。松島銘一聞言，也是心頭一緊，他知道這個年輕人已經看出了自己的破綻。

只是迷之自信卻給了松島銘一足夠多的勇氣，他以為只要自己一口咬死，對方也拿自己沒有辦法。可他不知道自己面對的是什麼人，松島銘一才從這唐城叫嚷了一句，局座安排的兩個刑訊手，就帶著水盆和一大摞黃紙進入到審訊室裡。貼加官，這是軍統總部的刑訊手，從軍營那邊學來的手段，這次可算是用在了松島銘一的身上。

連續兩輪貼加官體驗之後，已經癱軟如爛泥的松島銘一，終於改口了。如果可能，松島銘一寧願自己現在被槍決，他也不願意再領教那種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窒息刑責。松島銘一再次供述的內容，和之前交代的內容自然是不一樣的，看過新的口供之後，局座心中狂喜，原本毫無頭緒的案子，終於迎來了新的線索和轉機。

從第二天早上開始，軍統二處也加派了人手蹲點在碼頭這裡，和行動隊的人將碼頭蹲守的再無死角。一天時間很快過去，心裡有底的軍統二處這次不在煩躁，所有人都耐著性子仔細蹲守，大家都在等著日偽特務的出現。唐城這次還是臨時徵用了碼頭那家茶樓的頂樓雅間，依照松島銘一口述的情況，唐城已經畫出了玄鳥其他幾人的畫像。

他們現在要做的事情，便是按照那幾張畫像，仔細對照所有從碼頭上岸的人。今天的天氣不錯，唐城的心情同樣很好，還沒到午飯時間，散佈在碼頭上的行動隊員們，就已經連續鎖定多名看著可疑的目標，其中被唐城親自確認兩名日偽特務。軍統總部那邊打算放長線釣大魚，唐城這次並沒有出言阻攔，相反，他還很配合的派出跟蹤小組一路協助。

老福對此很是不解，唐城給出的理由，卻令老福茅塞頓開。“這裡是重慶，是現在的陪都，軍統不說是這座城市裡權利最大的部門，但軍統的名頭至少可以佑護咱們和咱們的家人不被別人欺負。左不過就是幾個小角色，給了他們也不算什麼！想想咱們在城外的農場，還有城裡的那些店鋪，如果沒有軍統這塊牌子，農場和店鋪還能是咱們的嗎？”

老福現在也算是唐城的心腹之一，自然知曉農場和那些店鋪，對於行動隊意味著什麼。如果沒有農場的產出和店鋪的收益，光是靠軍統給的賞金，養活行動隊這些人還算夠用，可是大家的家眷就過的沒有現在好了。午飯過後，跟蹤小組那邊有訊息傳回，他們跟蹤的幾個目標，經過排查之後，最後鎖定了被唐城確認過的兩個目標。

終於鎖定了兩個目標，這幾天在碼頭上的枯燥蹲守，總算是沒有白費精力和時間。不過唐城並沒有就此滿足，因為使用玄鳥代號的其他日偽特務，還沒有出現。時間很快到了下午，最後一班船終於靠岸，茶樓雅間裡的唐城，也站在窗前，用望遠鏡仔細觀察著每一個從船上下來的人。一身碼頭苦力打扮的趙大山，正挑著一個擔子走過一對男女身後，忽然用右手隱晦的打出一個手勢。

距離趙大山十幾米外的另一個行動隊員，馬上快步過來，巧妙的替換下趙大山，後者挑著擔子快步走向茶樓的方向。仔細觀察碼頭上情況的唐城，此刻還沒有注意到，趙大山這邊的情況。只等著趙大山進入茶樓雅間，將自己的發現告知給唐城，唐城這才挪動望遠鏡，找尋那對男女的位置。“隊長，我剛才聞的很清楚，那個男人身上透著一股子槍油味，雖說味道很淡，但絕對錯不了。”

但凡被唐城親自招募進行動隊的人，都有一兩手所謂的絕技，趙大山平日話不多，但他的嗅覺在行動隊裡卻是獨一份的。根據趙大山的描述，唐城很快就在望遠鏡中，看到了那對男女的身影。在那對男女身後，唐城看到了，至少三名行動隊的隊員。看到那對男女，已經被行動隊的人盯上，唐城也就放下心來。

“走吧！咱們也過去看看！”這已經是最後靠岸的船，所以唐城不準備繼續在碼頭上等下去，徑自帶著趙大山，遠遠的跟在那對男女身後。唐城兩人，加上兩組跟蹤隊員，幾人相互交替著一路尾隨前面的那對男女，最後跟去了南城的一家旅館。“隊長，這家旅館的老闆姓王，原先是跟著城南三哥混黑市的，他應該不會露咱們的底。”

趙大山此刻所說的露底，是準備進入旅館，去查問剛才那對男女入住登記時，所使用的姓名和身份。以往遇到這種情況的時候，唐城往往都是以大洋開路，如果對方不配合，唐城就會用子彈說話。既然這家旅館有袍哥背景，那這事就更好辦了，唐城可是被城中大部分袍哥承讓的鎮城虎唐五爺。在唐城點頭之後，趙大山獨自進入旅館，不大會的功夫，等趙大山從旅館裡出來的時候，他身邊還跟著一箇中年胖子。

跟著趙大山從旅館裡出來的這個中年胖子，自然就是旅館老闆王胖子了，這貨一見到唐城，上來就是一套袍哥見禮的招式，看的唐城眼皮直跳。王胖子人長得其貌不揚，可這貨的口才卻是極好的，一番寒暄下來，到是令唐城對他改觀不少。從王胖子這裡拿到了那對那女的登記情況，唐城並沒有打算，安排人進入旅館就近監視，而是先帶人回了軍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