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摟草打兔子（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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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唐城一路尾隨這個女人，居然到了那家被唐城搶走軍火的德國商行。看著女人進了商行的大門，唐城的臉上滿是疑惑之色，特高課的人為什麼會跟一個跟德國商行有來往的女人私下接觸？唐城心中的疑惑還沒有得到答案，他便被接下來的事情給弄的不會了，因為他發現，這個女人居然就是這家德國商行的工作人員。

唐城那晚潛入這裡，並未在商行裡發現有特別的東西，而且他從這家德國商行的倉庫裡找到的軍火，也都是德國貨，跟日本人根本不沾邊。發現情況並非是自己想的那樣，唐城便馬上放棄了繼續跟蹤這個女人，畢竟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簡單吃過午飯之後，唐城開始在租界裡閒逛起來，他在找尋上海地下黨在租界裡的聯絡點。

一連走過幾條街道，唐城都沒有發現可能是上海地下黨聯絡點的地方，不過他沒有選擇放棄，而是繼續找尋，因為他知道上海地下黨組織不可能從上海離開。終於，在唐城走過一個小診所的時候，他隨意的一瞥，卻從診所的臨街窗戶中，發現診所裡面坐著一個自己很是面熟的人。唐城第一眼只是覺著此人面熟，不過他略微思索之後，才赫然想起，自己第一次來上海的時候，這個人跟許還山有過接觸。

許還山本就是地下黨的人，此人跟許還山有過接觸，不用問，此人也應該是地下黨的一員。診所裡的男人很是警覺，唐城只是從診所的窗戶看到了他，那人便已經心生警覺，若不是唐城身邊正好走過一對夫婦，恰巧擋住了唐城，或許唐城就已經被對方發現。唐城藉助這對夫婦的掩護，很快便走過診所這裡，接下來的時間裡，他都坐在街口的擦鞋攤前，暗中留意這家診所。

診所裡的那人不像是去看病的，唐城一直在看著時間，自己在這裡都已經坐了快有半個小時，那個男人才從診所裡出來。化名丁春曉的趙勇，在離開診所之後，便馬上準備返回自己的住所。他剛才還在診所裡面的時候，便隱隱覺著有人在窺探自己，所以在返回住所的路上，他多次作出反偵察的舉動，卻都沒有發現異常。

雖說沒有發現身後出現異常，可做事縝密的他還是加著小心，並沒有直接返回住所，而是先去隔壁街道轉悠了一圈。唐城此刻就遠遠的觀察著趙勇的一舉一動，他試圖找出這條街裡，是不是也有跟趙勇接觸的地下黨成員。和許還山接觸的多了，唐城對地下黨組織的一些接頭方式也算有所瞭解，不過這一次，他算是看走眼了。

轉悠一圈之後，還是沒有發現異常的趙勇，這才算是放下心來，誤以為是自己警惕過度的趙勇，終於返回了住所。親眼看著趙勇走進了街邊的公寓樓裡，一路尾隨過來的唐城，這才終於恍然大悟。這貨可是夠狡猾的！恍然大悟的唐城，忍不住在戲中暗自嘀咕起來，心說難道地下黨的人都如此謹慎？暗自記下趙勇住所位置之後，唐城隨即轉身離開，現在還不是跟趙勇見面的好時機。

終於解決一個難題的唐城，並沒有回到自己的臨時住所，而是回了虹口區的那個院子。今天的虹口區和昨日相比，街道里多了不少的憲兵和警察，不過他們並沒有隨意檢查路人的證件。“老闆娘，今天這是怎麼了？我怎麼看著這裡多了不少憲兵和警察啊？”回到住所簡單洗漱並且更換衣服之後，踩著木屐的唐城便去了常去的那家居酒屋。

居酒屋的老闆娘正好也是閒著沒事做，正好趕上唐城詢問此事，便把自己瞭解到的情況，一股腦都告知給了唐城。“聽說有特當時的 情況就是這樣高課的人，在租界裡遇到了襲擊！其中一個特高課的便衣，就住在前面那條街，我早上就看到他們來了，人進人出的好像是在檢查那個特高課便衣的住所！看著，倒是好像在找什麼東西！”

居酒屋的老闆娘說的煞有其事的樣子，可唐城心裡卻是不信的，老闆娘一看就是個湊熱鬧的看客，她怎麼可能知道這麼多的內情。不過居酒屋老闆娘說的那個特高課便衣，唐城知道說的一定就是木村勇，心中暗自得意的唐城，很好的控制住了自己的表情和情緒，並沒有在居酒屋老闆娘面前露出絲毫的破綻。居酒屋的老闆娘也沒有看出唐城的破綻，隨著時間的流逝，居酒屋的客人漸漸多了起來，老闆娘便沒有繼續糾纏唐城。

這家居酒屋經常有憲兵司令部的人來打發時間，所以這裡是唐城蒐集訊息的最好場所，他的年齡成為了最大的優勢。接連兩天，唐城都老老實實的待在虹口區裡，還有三天就是歡迎酒會舉行的日子，唐城抽空又去了一次租界。當天夜裡，一身西裝的唐城就去找了那天從診所裡發現的男人，也就是化名丁春曉的趙勇。

最為巧合的是，趙勇恰好今天沒有外出，唐城敲響房門的時候，趙勇正在臥室裡練習快速拔槍。“你找誰？”開門的趙勇看到敲門的是個生面孔，心中不免暗自警惕起來。唐城見狀，卻只是輕輕一笑，然後將自己提著的箱子放在趙勇身前，並且主動向後退開一步，然後用手勢示意趙勇可以開啟箱子檢視裡面的東西。

“什麼都別問，你現在只需要仔細聽我說！”看到站在門內的趙勇，並沒有想要開啟箱子的意思，唐城只好開口解釋起來。“我知道你是什麼人，也知道你和誰接觸過！不過這些都不重要，因為我對你和你背後的人不感興趣！箱子裡裝著幾支手槍和一些子彈，我留著沒用，送給你，就算是捐助給你們的好了！”唐城的話，令趙勇越聽越糊塗，不過他此刻也看出來，眼前的這個年輕人怕是不好對付。

唐城交給趙勇的箱子裡，的確只裝著手槍和子彈，這些都是他從那些被射殺的便衣特務身上找出來的，本著不該浪費的原則，唐城便準備轉送給上海地下黨組織。“對了！最後友情提示一下，你們這幾天最好先撤出上海，我估計日本人很快就會對上海，實施全面搜查！如果你們覺著有辦法避開日本人的搜查，那就儘管留下來，但我個人覺著，你們不該冒這個險！”

唐城來找趙勇，只是為了轉交這些武器彈藥，他並沒有想要跟趙勇長談的意思，所以說完想要說的話之後，唐城便馬上轉身離開。一臉疑惑的趙勇，強忍著沒有追出去，看過箱子裡的手槍和子彈之後，心中滿是疑惑的他，馬上帶著箱子去找了自己的上線。“當時的情況就是這樣的，這個人我從來都沒有見過，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找到我的！”

在上線那裡，趙勇將當時的情況，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趙勇的講述，同樣令他的上線一頭霧水，按照趙勇剛才的說法，這個陌生人根本就是專門來送武器彈藥的，這怎麼可能呢？但那如果這是個圈套，似乎也說不過去，因為趙勇已經確認過自己的住所周圍，並非出現異常。而且在來的路上，趙勇也多次使用反偵察的手段，也並非發現自己被跟蹤。

難道那是自己人！趙勇和他的上線，幾乎同時想到這個可能，但是馬上，兩人就都打消了這個想法，因為那根本不可能。可是不管如何，這一箱子的手槍和子彈，都是實實在在的東西，算是給他們極大的幫助。“老馬，那人說的，這幾天最好讓咱們先從上海撤出去，還說日本人很快就會對上海進行全面搜查。這事，你怎麼看？”

老馬聞言卻是輕輕搖頭，口中更是言道，“叫咱們的人全都撤出去，這怎麼可能！其他人還好說，可是咱們在碼頭和貨倉裡的同志，根本撤不出來！”老馬和趙勇暗自發愁的時候，已經將手槍和子彈送出去的唐城，這會正靜靜的站在一條小巷裡，在小巷外面的街道里，一群便衣特務似乎是盯上了街邊的一家照相館。

唐城並不是想要做最後得利的那個黃雀，他只是想要抄近路，才恰好進入這條小巷。可他沒有想到，就在他準備從小巷出口出去的時候，卻發現小巷外面的街邊，有十幾個拎著手槍的黑衣男子。唐城一開始，也以為這些黑衣男子，只是幫派爭鬥的黑幫分子，可是偷聽過他們之間的交談之後，唐城才發現這些黑衣男子都是76號的便衣。

看他們的樣子，似乎是準備對街邊的照相館動手，唐城現在還不知道，這家照相館是不是地下黨組織的據點，但他絕對不能坐視76號的特務在這裡逞兇。唐城靜靜的等在小巷裡，一直沒有看到這些特務展開行動的他，隨即發動輕身技能先上了牆頭，然後快速移動到了旁邊店鋪的屋頂蹲坐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