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守株待兔（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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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唐城監視的這條黑市小街，一直持續到了凌晨2點，臨近收市的時候，一直蹲伏在屋頂上的唐城，終於又發現一個目標。守株待兔並不算一個褒義詞，但唐城此刻卻覺著，不管這是不是個褒義詞，這個詞用在今晚卻是再恰當不過了。尾隨在目標的身後，唐城出沒於凌晨兩點的街頭，半個多小時之後，唐城終於確定了目標的住處。

“叔，情況就是這麼多，至於你們怎麼做，那都是你們的事情，該我做的，我都已經做完了。”第二天早上，唐城趕在張江和上班之前，去了張家，將昨晚的事情，全都告知給了張江和。唐城原本並沒有想要，想要將昨晚的事情告知給張江和，可昨晚的第一個目標，看著的確有些詭異，唐城也不想鬧出太大動靜，又被局座逼著進入軍統。

唐城本想著只要自己將昨晚發現的兩個日偽特務交給軍統處置，就沒有自己的事情了，可他沒有想到，拿到地址的張江和，卻在局座面前建議，將搜尋隊交還給唐城。“局座，搜尋隊才交給二處，就被拆分打散，根本就沒有發揮出搜尋隊原有的作用！我看還不如，將搜尋隊重新交給唐城，反正抓到人也都是咱們處置。”

如果是在幾天前，局座或許還有興致，跟張江和議論此事，可是今天，局座的表情看著有些凝重。在張江和的追問之下，局座才說出緣由，“剛剛得到訊息，咱們在上海的情報站，遭到特高課的圍捕破壞，站長失蹤，副站長連同十六名情報員犧牲！信鴿小組緊急中斷和上海站之間的聯絡，並且撤往蘇州，上海的情況很糟糕！”

上海站的事情是突然狀況，是軍統所有人都不想看到的，張江和沉默片刻之後，忽然想起唐城幾天前對自己說的那番話。“局座，有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張江和說話的時候，就一直看著局座，得到局座的示意之後，他這才繼續言道。“我跟小五討論過這個七色花小組，我記得小五曾經跟我說過，七色花小組南下重慶的訊息，或許就是日本人故意釋放出來的煙霧dan。”

“之前北平站和天津站，幾乎同時遭到特高課的圍捕，恰好那段時間，就是上海站彙報說，這個七色花小組即將南下重慶的時候。現在上海站又遭到特高課的圍捕破壞，我不排除上海站出現內奸的可能，但這個七色花小組始終神龍見首不見尾。我現在懷疑，當時上海站獲得的這個情報，很可能就是上海特高課故意釋放出來的假訊息。”

“他們希望利用這個假訊息，來轉移和吸引咱們的注意力！或許這個七色花小組，真的會南下重慶，但絕對不會是現在！”雖然這只是張江和的一個猜測，並沒有具體的證據做支援，但局座聽了之後，卻也跟著點頭。實際局座也一直在琢磨這個七色花小組，這段時間裡，不止唐城在積極找尋這個七色花小組，軍統總部這邊也利用各種渠道，打探相關的線索和訊息，卻都是一無所獲。

就算張江和今天不會提及這件事情，局座稍後也會就此事召開會議，因為這個七色花小組，軍統已經集中太過的注意力。一番商議之後，局座並沒有恢復搜尋隊的想法，卻也採納了張江和的建議。“小五，搜尋隊原本的那些人，早已經被打散調離！局座現在同意你，另行組建一支小隊，還是負責在城裡搜尋日偽特務！”

張江和下班之後，並沒有先回家，而是先來找了唐城。“不過局座也有一個條件，你新組建的這個小隊裡，必須要有軍統總部的人坐鎮！尤其是軍統交代的任務，你的小隊必須參與，換句話說，你新組建的小隊，對外番號是軍統總部直屬行動隊。”張江和說話的時候，漢斯也在場，看他的意思，是想要唐城答應下來，可是看唐城的態度，卻並不是很感興趣的樣子。

“叔，你知道我是個什麼樣的人！”果然，唐城張口便是拒絕的意思。“先前的搜尋隊，咱們就不說了！我為什麼甘心把搜尋隊交出去，不就是因為卻母親不同意我加入軍統嘛！現在倒好，你們又給我弄出個軍統總部直屬行動隊來了，那你說，我如果同意弄虎這個行動隊，我是不是就必須算是你們軍統的人了？如果我不算你們軍統的人，又怎麼管理這支行動隊？”

唐城給出的回答，聽著有些繞口，可他想要表達的意思，張江和卻聽的明明白白，那就是唐城並不想成為軍統的人。眼見著張江和的表情出現變化，漢斯暗自衝著唐城使眼色，後者便接著言道。“叔=，如果你們真的想要我出來做事，就別給我身上扣那麼多的條條框框！我還是覺著以前的合作方式就很不錯，我幹活，你們出錢就是了，至於功勞什麼的，我都不在乎！”

唐城完全就是一副不在乎的樣子，倒是把張江和給弄的不會了，面對軟硬不吃的唐城，張江和只能表示這得要問過局座之後，才能給唐城明確的回答。“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啊！這麼好的一個機會，就被你給白白浪費掉了！”等張江和離開之後，漢斯表示出了極大的惋惜，能跟軍統打上關係，這對大家都是有好處的。

唐城聞言，卻馬上甩了一個白眼給漢斯，“你知道什麼！當初拿走搜尋隊的是他們，現在要我出來做事的還是他們，這一看就有問題。我做事只求問心無愧，不管是直接還是間接，都得罪過不少人。當初，他們從我手裡拿走搜尋隊的時候，就等於給了外界一個訊號，我唐城要倒臺了！你知道那段時間，我是怎麼熬過來的嗎？我家裡人幾乎每天都擔心有人上門來找麻煩！”

“你知不知道，我那段時間，甚至都做好了隨時將家人送出城的準備！馬爺他們，也秘密派了不少人回來，就是擔心倒時出現突發狀況，我的家人無法出城。他們現在就只是輕飄飄的一句話，就想我再回去幫他們做事，那我豈不是成了隨便吆喝的小嘍囉了嗎？何況，我剛才說的也不錯啊！他們出錢，我來幹活，僱傭關係就很不錯！”

唐城的回答，令漢斯沉默下來，如果站在唐城的角度，他剛才給張江和的回答，的確不能算錯。因為事實證明，並不是唐城離不開搜尋隊，而是沒有了唐城的搜尋隊，根本和普通的軍統行動人員沒有區別。換句話說，唐城的確有這個能力，向軍統提出自己的建言，至於軍統是否採納，那可就不是唐城所能左右的事情了。

張江和沒能從唐城這裡，獲得準確的回覆，他只能在第二天上班之後，將唐城的態度彙報給了局座。局座聞言之後氣急反笑，“這個臭小子，現在還一套一套的！你回去跟他說，他新組建的小隊，不能再用搜尋隊的名字，他自己可以掛直屬小隊高階顧問的名頭，算是軍統的合作僱傭人員，但他手下的人，都必須加入軍統！”

局座的意思已經表達的很是明確，那就是唐城可以不加入軍統，但他手下的所有隊員，都必須是軍統的人。局座代表軍統已經做出讓步，在張江和的勸說下，唐城也跟著做出讓步，但他和軍統之間只能是僱傭關係。一直在城外農場的老福三人，被唐城緊急召回城裡，只短短三天時間，老福三人就從故舊熟人中，召集到了30多人。

之前的搜尋隊在城裡可是大名鼎鼎威風八面，尤其老福他們三人還都是搜尋隊的老人，況且軍統也不是什麼人都能進的，如果多給老福他們一些時間，或許他們還能找來更多的人手。唐城倒是不在乎人多人少，他只是根據老福提供的人員資料，將這30多人之中的老警都挑出來，然後把剩下的人都編入負責監視跟蹤的外勤小組裡。

唐城新組建的直屬小隊，看著人手不多，不過編制架構，卻和之前的搜尋隊幾乎一樣。被單獨挑選出來的老警，經過唐城的親自測試之後，被編成負責抓捕行動的特別小組。至於剩下那些人，唐城全都交給了老福管理，他們現在唯一的任務就是在城裡找尋線索和情報，同時熟悉城裡的地形。

包括局座在內的很多人，都沒有想到，唐城重新組建一支專門抓捕城內日偽特務的小隊，居然只用了四天的時間。張江和更是親自來看了新建小隊的情況，有了他的彙報，局座對唐城的新建小隊滿心期待起來。唐城的表現，也的確沒有令局座失望，他組建的這支直屬小隊，很快就在城中成功抓捕到三名日偽特務不說，還在其中一個日偽特務的住所暗室裡，查獲到一部電臺。